夏日,驕陽似火,紅彤彤的似乎想將整片大地上的水分蒸發殆盡。
鴻龍國際,張衛華坐在黑色旋轉軟椅上,看着下屬遞上來的文件,厲眉微皺,若有所思!
雍天國際這幾年來的發展速度就像是坐着火箭,節節高升,赫然已成爲業界的一匹黑馬,經融危機過後,爲什麼要將整個公司遷至S市?現在,他大抵窺探到了一二。
方覺明不愧是方覺明,留在鴻龍國際鎮守的京都,被鴻龍壓上一頭,一輩子都不了能超越鴻龍,唯有離開,方能發展!
不過方覺明,你以爲鴻龍國際的手會短嗎?這次富華國際的項目,他,是搶定了!
“將李娜請進來!”張衛華拿起電話,快捷鍵撥通了辦公室外秘書桌上的電話。
俏麗的秘書答應着,起身,束身的職業裝將她身上的輪廓勾勒的淋漓盡致,飽滿而富有線條。
說實在的,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與李娜,李經理有任何的接觸,在女人的世界中,最容不得的就是比自己漂亮的女人,而李娜,她不只是漂亮,而是一種魅,一直即便是女人都忍不住被她吸引的嫵媚,似乎那股魅惑是她與生俱來,早已融入骨髓中,早已深埋血液裡。
而李娜,在鴻龍國際的地位僅次於張衛華,張衛華能用的上一個請字,可想而知,她的分量有多少。
如果不是這樣,她這個董事長秘書又何必親自去請了!
“李經理,董事長有請!”俏秘書敲了敲李娜辦公室的門,恭敬而甜美的聲音透過隔閡傳入屋中。
辦公室內的沙發上,陽光傾灑,將倚靠在沙發上的人兒攏在碎金的光芒中。
酒紅色的頭髮在陽光的反射下豔紅似火,一縷縷的就像是簇擁在一起的火苗,熱情的似是能將所有人淹沒其中。
她仰着頭,那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微醺,好看的柳眉微瞥,嬌小的鼻子挺直而立,求吻型的脣瓣微張,雙頰緋紅,極盡愉悅!
“我知道了!”懶懶的聲音從她的口中溢出,似乎還夾着着一抹耐人尋味的腔調!
俏麗秘書撇了撇嘴,轉身離開。
辦公室中,李娜抓住那顆埋在她腿間的頭,一笑,魅惑叢生:“董事長叫我了,快點,要我!”
男子擡起頭,嘴角沾染着一抹淫靡的白色,那雙眼眸充斥着慾望的火焰。
他真是要瘋了,這個妖精!
低吼一聲,男子起身,雙眸赤紅的似是野獸,他看着面前的這個如妖精一般的女子,俯身將她禁錮在懷中。
辦公室內,一片旖旎!
李娜站在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前,斜飛的眸輕輕地到了一眼一旁的秘書,黑及的眸流轉間,似乎閃過一抹淡淡的紫光!
李娜敲開張衛華的門,在俏秘書不善的目光中走了進去。
俏秘書憤恨的咬了咬下脣,這個狐狸精,她明明很早就去叫她了,可她竟然一個小時後纔到,真不知道剛剛在辦公室中她又做了什麼苟且的事情。
他們董事長可是一表人才,不可多得的鑽石王老五,希望不要被她勾了去纔好!
門被關上,阻隔了俏秘書的視線。
辦公室中,張衛華擡頭,看着面前這個極盡妖嬈,似是花中妖精的女子,深邃的瞳仁中閃過一抹輕蔑,及淡,讓人難以察覺!
“董事長,你叫我?”李娜輕笑,她扭動着豐碩的臀,一步一搖的走到張衛華面前,手抵着辦公桌前的椅子,慢慢俯下身,豐滿山丘半露,白皙光芒的肌膚泛着一抹誘人的光澤。
翦瞳染着春水,一笑,勾魂奪魄。
張衛華擡眼,黑眸清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輕輕張開淡色的脣瓣,冷酷的聲音慢慢溢出:“將你這一套收起來,再敢對我用媚功,我就廢了你!”
張衛華的眼中閃過一抹斃戾,殺戮之氣隨着語調,噴涌而出。
李娜瞳仁微縮,她直起身,眼中的碧波瞬間消失,卻而代之的是一抹戲謔:“隊長,不要這麼嚴肅,老是繃着一張臉是會老的哦!”
張衛華擡眸,掃了一眼李娜,正色道:“有一個任務交給你!”
“什麼?”李娜眼眸微揚,嘴角染上興奮的弧度。
張衛華甩給李娜一份資料,“破壞雍天國際與富華國際之間的交易,還有讓方覺明,愛上你!”
李娜翻開手中的資料,方覺明儒雅而俊朗的面容映入眼中,似乎這是一件不錯的差事!
蓬萊酒店,溫青翔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心裡的滋味!
“叩叩叩!”起身,他敲開了溫榮耀與洛燕鴻的房門。
溫青翔覺得,他不明白的心情葉雨父母能夠明白!
“青翔?”洛燕鴻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似是察覺到溫青翔沉默的姿態,疑惑的輕聲叫着。
溫榮耀坐在電腦桌前,搜查着過去老城區是現在的哪裡,說實在的,這次回來京都似乎已經不再是他腦中的樣子,現在別說是去找女兒,就連哪裡對哪裡他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媽!”溫青翔遲疑的開口:“您說僅僅是見了一面的人,我爲什麼會有種再想見到她的衝動,明明她已經有了男朋友,可我每次想去來,胸口都有些悶悶的,您說…。”
“啊!他爸,兒子終於開竅了!”洛燕鴻還沒等溫青翔說完,突然站起身,對着溫榮耀大喊,凝望着溫青翔的眼眸更是閃爍着詭譎而耐人尋味的光芒。
“媽?”溫青翔無語的擡頭望着這個突然間變得不正常的母親,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
溫榮耀被洛燕鴻的一聲大喝嚇了一跳,他皺了皺厲眉,對於妻子的性子有些無奈,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真是……
想到最後,嘴角掛上了一抹緬懷的笑容!
溫榮耀起身,剛剛洛燕鴻說了什麼他有些沒聽清楚。
“怎麼了?”溫榮耀凝望着興高采烈的洛燕鴻,輕聲的詢問着。
洛燕鴻指着溫青翔,眉飛色舞:“他爸,你兒子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
洛燕鴻是高興極了,青翔都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可到現在爲止竟然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交往過,這讓他們曾經一度懷疑過自己兒子的性取向,還好,還好,他們的兒子還算正常,只是情商爲負值而已!而已?
“真的?”溫榮耀眉角微揚,戲謔的打趣道:“青翔,哪天帶來給我們看看啊!”
溫榮耀也是高興,他們已經老了,老人誰不希望能抱上孫子,如果他們的女兒還在,那也許,也許他們早就報上外孫子外孫女了吧!
溫榮耀嘴角揚起的笑容慢慢落下!
快樂總是會被悲傷掩埋,洛燕鴻笑意漸退,都說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丟了她,洛燕鴻只覺得,每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她都像是深處在無盡的寒風中,寒冷刺骨!
溫青翔只是情商不佳並不是傻,四周的情緒還是感受的到了。
沉默了片刻,他說道:“爸,媽,那真的是喜歡?”
他有些不清楚到底人們口中的喜歡,口中的愛是怎麼一種情緒。
因爲弄不懂,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想法設法的理解,只是他似乎忘記了,實踐是檢驗一切真理的辦法!
洛燕鴻的思緒被溫青翔的話拉了回來,她坐在溫青翔的面前,目光凝望着他這個一根筋的兒子,有些無奈:“你跟她在一起會不會高興?會不會心跳加速?”
溫青翔回想着與葉雨相處的時光,想着他拉着她的手跑了那麼長時間,心臟豈止是加速,簡直是快要跳出來了,於是傻乎乎的點了點頭。
“見不到會想她?”洛燕鴻接着問道。
溫青翔又點了點頭。
“看到別的男人跟她在一起,會覺得心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想着那個男子親吻葉雨的樣子,溫青翔就恨不得在背後給他兩腳!
於是他又點了點頭。
洛燕鴻看了看溫榮耀,湊到溫青翔的耳邊,小聲的:“那看到她是有沒有一種想將她據爲己有,拉上chuang的衝動!”
溫青翔嘴角微抽,就算他情商有限,可他大抵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當然能夠聽懂他媽話中的含義,只是想着那幅畫面,溫青翔頓時有一種噁心的趕腳,心中的罪惡感節節升高,僅僅是想想,都讓他覺得擡不起頭來。
慌張的搖了搖頭,溫青翔大聲反斥:“這個真沒有!”
“沒有?”洛燕鴻挑眉,前面幾條都附和了,怎麼最後這至關重要的一條說沒有就沒有了呢?這不科學啊!
擡頭掃了一眼溫青翔,她覺得一定是自己的兒子害羞了,看看他此時通紅的臉頰,有門,有門極了!
溫青翔這臉色那裡是害羞,分明是嚇得!
“兒子啊,沒錯,這就是喜歡!”洛燕鴻拍着溫青翔的肩膀,做了最後的結案陳詞。
溫青翔愣愣的點了點頭,這麼說他是喜歡上那個小丫頭了?
她纔多大,他怎麼能喜歡上她?他覺得自己充滿了罪惡感!
不得不說,溫青翔當真十分純情,如果把喜歡去掉,那才應該產生罪惡感吧!
只是他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做妹控!而溫青翔就要高級一點,他是侄女控…。而已!
“青翔,青翔,快約人家出去啊!”洛燕鴻覺得有門,她纔不管對方是個什麼樣子,先讓他兒子主動出擊再說,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再者說,他兒子像她,眼光那是高的不行,能讓她兒子另眼相看的,那絕對錯不了!
溫青翔皺了皺眉:“可是她有男朋友!”
洛燕鴻卻是蠻不在乎,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溫青翔,道:“有男朋友怎麼了,不還沒結婚嗎?”
溫榮耀瞪了一眼妻子,即便她再怎麼着急兒子的婚事,也不能讓他當那個拆散人家的第三者啊!
“青翔,別聽你媽瞎說,人家既然現在有男朋友,你與她當個朋友還是可以的,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溫榮耀比洛燕鴻的招式可高明的大多,他行使的是迂迴政策,先從身邊的朋友做起,打入敵人內部!
“來兒子,將人約出來,就說咱們邀請她吃個飯!”洛燕鴻拍了拍溫青翔的肩膀,如同一隻哄騙小白兔的大灰狼!
溫青翔拿出手機,心中涌起一抹豪情壯志,卻在翻閱着手機的時候,不由得哭喪着一張臉:“可我不知道她的電話啊!”
“什麼?”高八度的女高音差點將房頂掀飛,洛燕鴻險些暴走!她這個蠢兒子,竟然不知道人家的電話?
“鈴鈴鈴~”就在此時,溫青翔的手機震了起來,上面顯示的未知號碼讓他愣了愣!
“喂,哦,好的好的!”溫青翔眉眼微揚,顯得開心極了!
“恩,我在蓬萊,好,你來,我等你!”溫青翔回答的很快,放下電話,他這才喘了一口大氣!
“兒子,誰啊?”洛燕鴻一臉八卦!
溫青翔靦腆的笑了笑:“她給我打電話,說明天中午一起吃頓飯!”
“……”洛燕鴻擡頭看了一眼溫榮耀,他兒子的春天難道就要來臨了?
放下手機,葉雨躺在牀上,面對身邊那抹幽暗的目光,裝作沒有看見。
“雨兒,你摸摸,我的心都碎了!”奧斯丁迪蘭將葉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可憐兮兮的凝望着葉雨,就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狗,一副我好慘求安慰的模樣!
葉雨翻了翻白眼,她將手抽了回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奧斯丁迪蘭,“剛剛是哪個混蛋讓我打電話的?”
明明是他說,多與溫青翔接觸會給她帶來天大的驚喜,這會兒子怎麼就翻臉不認了呢,還傷心,她跟他在一起,那可是五臟六腑皆傷啊!
“嘿嘿!”奧斯丁迪蘭呵呵直笑,他耍無賴的賴在葉雨的身邊,無恥的將頭埋在她的胸前,“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嗎?”說着還用頭蹭了蹭!
葉雨眼眸一瞪,反手狠狠拍下奧斯丁迪蘭的頭,“說話就說話,你還吃豆腐!”
奧斯丁迪蘭揉了揉生疼的腦袋,勾人的桃花眼嗔怪的瞥了一眼葉雨,其中的風姿讓她不由得抖了抖,似乎是想將全身的雞皮疙瘩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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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冰冷的時候就像是一塊冰山,可火熱的時候卻又像是一座火山,此時此刻,他嫵媚的就像是妖孽,有時候葉雨也搞不懂,到底哪一個的他纔是真正的他!
“雨兒,這次呆在京都的時候太長,有些跳樑小醜又出來活動了!”奧斯丁迪蘭手肘撐着牀鋪,手腕託着下額,一改剛剛的吊兒郎當,語笑間,眼底閃過一抹冷冽的波光。
葉雨掃了一眼奧斯丁迪蘭,“什麼時候走?”一別,她就要前往S市了吧,再見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捨!
“明天一早!”奧斯丁迪蘭桃花眸微微眯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雨兒,別離前難道不與我親熱一番嗎?”
葉雨坐起身,目光邪肆的上下當量着奧斯丁迪蘭:“這麼懷念涼水澡的滋味?”
“呲!”奧斯丁迪蘭語塞,隨即失落的聳下頭,心中悲號,他的命好苦,好苦啊~無限迴盪!
好笑瞥了一眼奧斯丁迪蘭委屈的臉,葉雨俯身,一口咬住他微涼的脣瓣。
奧斯丁迪蘭微微一愣,他伸手,強勁的臂彎擁住葉雨的不盈一握的楊柳細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丫頭,你這是在惹火!”奧斯丁迪蘭藍眸閃爍着點點暗芒,他凝望着葉雨,目光中充滿了熾熱與慾望的火焰,整個人的身子比起火紅的烙鐵還要灼熱。
葉雨擡眸,黑白分明的鳳眸微微上挑,在奧斯丁迪蘭的注視下,她伸出丁香小舌,微微的舔了舔紅脣,勾人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隻妖精!
“轟!”的一聲,奧斯丁迪蘭覺得自己的全身似是着火了一般,從上到下,一股熱流噴涌而出。
葉雨擡手摟住奧斯丁迪蘭的頸子,紅脣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呢喃:“奧斯丁迪蘭,該去洗冷水澡了!”
奧斯丁迪蘭身體微僵,他看着身下笑顏如花的葉雨,氣的牙根癢癢,這個勾引人的小壞蛋!
奧斯丁迪蘭真怕在這樣下去他會憋出病來,二十三歲正當年,此時的他可是火熱的不行,被葉雨稍微一撩撥就心猿意馬把持不住,偏偏這個壞丫頭還老愛招惹他!
“丫頭,你也不怕我憋出病來!”奧斯丁迪蘭咬牙切齒,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不甘,響徹在葉雨的耳畔!
葉雨鳳眸斜飛,勾勒着一抹邪肆的弧度,似笑非笑,“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有關你日後的xing福,怎麼會跟你沒關係呢?”奧斯丁迪蘭將xing福二字說的極重,碎金的頭髮微微下垂,他咬着葉雨的下巴,聲音含糊!
“怎麼會?我可以去找別…。”人字還沒有吐出口,葉雨鳳眸大睜,生生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奧斯丁迪蘭聽到葉雨的話,他深邃的藍眸閃過一抹怒氣,放開葉雨的下巴,一口咬住她胸前那飽滿的山丘上!
另一隻大手也不安分的移了下來,一把抓住了山丘上的小葡萄!
“奧…奧斯丁迪蘭!”葉雨素齒輕輕咬着下脣,身上酥酥麻麻就像是有無數只小蟲爬過一般,她的腦子有些發懵,就像是身處在雲端。
“雨兒,這是懲罰!”奧斯丁迪蘭含糊其辭,他的大舌透過薄薄的衣裙席捲着小葡萄,空氣中的溫度慢慢上升,意亂情迷!
“恩~奧…奧斯丁迪蘭!”葉雨呻吟着,她此時就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奧斯丁迪蘭脣瓣微揚,他擡頭,聲音低醇的就像是一杯美酒,讓人迷醉:“叫我,迪蘭!”
當奧斯丁迪蘭躲到牀下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他們身邊沒有這麼惱人的蒼蠅該有多好!
窗被人從外推來,與奧斯丁迪蘭的施施然不同,那人顯得謹慎小心的多。
月光下,一抹修長的身影躍入葉雨的臥房中,黑色的瞳仁在月光下泛着璀璨的光,就像是明亮的月色,朦朧,深邃!
葉雨躺在牀上,鳳眸微閉,黑暗中,那一雙耳朵聆聽着周圍動靜。
“嘎吱”一聲,似是窗被關上,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腳步聲迴盪在耳邊,一下一下,似是有一抹身影正在接近。
葉雨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寂靜的四周,似乎只有呼吸聲,窗外,知了偶爾的幾聲鳴叫,也許只是爲了不讓這靜默的環境顯得空白。
奧斯丁迪蘭躲在牀下,那雙眼眸似是黑夜的孤鷹,閃爍着銳利而深邃的光芒,他的身子每一個細胞都染滿了力量,似乎只要有任何的不對,他就會一躍而起,將所有想對葉雨不利的人斬於掌下!
呼吸聲綿延而悠長,聽在不速之客的耳中,似乎牀上的人兒已經熟睡!
輕聲嘆息,黑暗中的聲音不算成熟,“雨兒,我好想你!”
六個字,似是壓在奧斯丁迪蘭心中的大山,他恨不得此時就一躍而起,將面前這個不速之客撕成碎片。
這個臭丫頭,在她不在的時候到底又招惹了誰?奧斯丁迪蘭憤憤不平,他覺發覺得,他應該趁着現在就將她吃幹抹淨,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免得讓那些蒼蠅一直盯着她。
葉雨聽到耳邊的這一聲呢喃,心中巨震,是他,阮志傑!
他來幹什麼?
葉雨心中驚疑不止,臉上雖沒任何的表情,可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阮志傑走到牀邊,凝望着這個熟睡的如同睡美人一般的葉雨,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容。
“雨兒,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阮家人就休想動你,他們休想!”阮志傑擡手,輕輕地撫摸着葉雨垂在枕頭上的黑髮,手穿過髮絲,柔順的頭髮似是溪流刮過他的手心。
阮志傑的聲音很輕很低,更像是自己的呢喃,可着聲音聽在葉雨的耳中,卻似是驚雷,在她的腦中炸響,轟鳴而起。
“晚安!”阮志傑笑了笑,脣瓣微揚,如蜻蜓點水般在貼在葉雨的額頭。
她,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在西藏的那段時間,是他人生最灰暗,最難熬的時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每日痛苦錐心,在無盡的黑暗中,他能想到的人,除了他的母親之外便只有她了。
她的一言一笑,就像是最璀璨的陽光射進他心中,她,給了他新生,那他就會窮盡一切,也要護她周全!
留戀的看了一眼葉雨,阮志傑轉身離去。
寂靜的環境,葉雨張開眼眸,眼底的情緒複雜到讓人難以看懂。
奧斯丁迪蘭從牀下一躍而上,黑暗中,他的臉色有些陰沉,他承認,他是吃醋了,他不能容忍別的男人進入她的生命,不允許她爲別的男人露出如此複雜的情緒,他不許,不許!
一把將葉雨抱在懷中,他寬大而修長的手擋住葉雨的眼眸!
“不許你想他!”奧斯丁迪蘭聲音有些發悶,就像是一個被搶了玩具的孩子
猝然的黑暗讓葉雨愣了愣,聽着奧斯丁迪蘭低沉的語調,好笑的揚了揚紅脣。
“好!”葉雨笑着答應,從上一世他殺死她之後,這輩子,她與阮志傑阮家的關係早已註定。
聽到葉雨的回答,奧斯丁迪蘭嘴角微揚,就連眼眸中都印染着一抹笑意,他放下附在葉雨眼眸上的手,一把將葉雨抱在懷中。
他多想就這麼抱着她,在,屬於他們二人自己的家中!
怎麼辦,他真想將她藏起來,真想讓她立馬冠上他的姓。
相擁而眠,一夜無話。
天不過蒙蒙,即便奧斯丁迪蘭百般不捨,萬般不願,他還是要離開這裡,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多,有太多的責任要揹負。
“雨兒,再見!”奧斯丁迪蘭輕笑着,低頭,淡粉色的脣貼在葉雨的紅脣上,淺淺的一個吻卻飽含深情。
起身,奧斯丁迪蘭翻下陽臺,消失在葉雨的房中。
葉雨睜開眼眸,她坐起身凝望着奧斯丁迪蘭離去的背影,神情淡淡,只是眼底似乎流露着一絲不捨。
奧斯丁迪蘭,再見!
磨蹭到七八點鐘的時候,葉雨這才從牀上坐起來,簡單的刷新漱口之後,這才走出房間。
小君熠今年已經兩歲多了,咿咿呀呀的說着話,只是帶着一絲奶味,還有些含糊不清。
拿着他的小勺子,小君熠如蓮藕般的小胳膊在空中揮舞中,就像是一名小小的指揮家,明亮烏黑的大眼睛印染着光彩,一笑,嘴角同葉雨一樣,泛起小小的笑渦!
葉雨隨便吃了點早餐,小君熠纏了她好久,一直嚷嚷着要她抱,葉雨無法,只好哄了一上午孩子,直到離開家門。
屋外,空氣悶熱的可以,午時,陽光正濃,葉雨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直接的這世上要是有那種能夠移動,能夠隨身攜帶的空調該有多好。
小正太在虛擬空間中翻了翻白眼,他倒是能夠製造出來,可無奈的是,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合適的材料,小正太有些憂傷,這個星球真是極大的阻礙了他大展拳腳!
蓬萊門口,葉雨走進大廳,站在大廳中的大堂經理眼前一亮!
葉雨擡手,攔住他想要上前的衝動。
大堂經理愣愣的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她爲何如此,不過卻還是老實的呆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目光卻一錯不錯的注視着葉雨。
開玩笑,他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可是蓬萊最大的股東,如果她在這裡出現任何的差錯,他可就飯碗不保了。
溫青翔走下樓,大廳中,她遺世獨立的聲音深深地闖入他的瞳仁裡。
華麗的大廳中,在那綠意盎然的盆栽旁,她一襲純白色的長裙,黑髮飄揚,恬靜的側臉似乎被陽光印染上璀璨的光芒,她,就似是從大家隻手,丹青畫筆下,被霧氣環繞,仙氣縈繞的畫中之仙。
眉眼輕凜,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溫青翔怔了怔,隨後才走下樓梯。
“雨兒!”輕聲喚了喚,溫青翔似是不忍破壞此時的美景,好像哪怕他的聲音再大一點,都是褻瀆了她。
葉雨轉過頭,看着身着白色襯衣的溫青翔,輕輕地笑了笑。
溫青翔想着他那非要湊熱鬧的爸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雨兒,內個?”
“什麼?”葉雨擡眼反問。
溫青翔咬了咬牙,道:“我爸媽也在,他們說想要見見你。”
葉雨腦子有一瞬間當機,不過隨後卻是不所謂的點了點頭,反正她這次來就是想要邀請溫青翔同她一起開設網絡公司的,正好藉此機會問問他們是否有長期留在京都的打算。
見葉雨沒有反對,溫青翔喜上眉梢,他覺得他是喜歡她的,只是有點奇怪,爲什麼他沒有他母親說的心跳加速呢?
如果問洛燕鴻做的最蠢的事情是什麼,那麼她一定會說是幫他兒子分析什麼叫喜歡,如果問她,她最不願面對的是什麼,她一定會不假思索將問問題的人打飛。
這一輩子,她就幹過這麼兩件蠢事,還偏偏,都被自己的外孫女看了去!
葉雨站在餐桌旁,看着坐在餐桌上的一對夫妻,尤其是主要到那位夫人眼底的炙熱,她的嘴角就不由得微微抽搐。
她這幅婆婆看兒媳婦的目光是腫麼一回事?
葉雨滿頭黑線,而洛燕鴻卻是滿臉欣喜,她就說自己兒子的眼光不錯,你看看,面前這個小丫頭多水靈啊,比花還好看。
不過這年紀看着怎麼這麼小,這孩子有十八歲了嗎?
“來來來,快坐下!”洛燕鴻衝着葉雨招了招手,說着還不忘瞪了一眼愣在一旁的溫青翔。
看到她如此熱情,葉雨就連眼角都不由得微微抽搐了起來。
“阿姨,叔叔好,我是葉雨!”葉雨坐下,笑容甜甜的凝望着面前的二人,並介紹着自己,雖然只說了一個名字。
不知道爲何,她似乎對於面前夫人的舉動並不排斥,只是越是這樣,她便越發的疑惑,一個溫青翔也就罷了,爲什麼她連他的父母都會覺得熟悉?難道上一世他們有所交集嗎?
葉雨心中疑惑不已,豈知,洛燕鴻與溫榮耀的心中也是如此,不知爲何,他們一見到她,就覺得喜歡,就好像是很熟悉的人一樣。
“好,你好,我們是青翔的父母!”洛燕鴻笑着,越看葉雨,她越覺得面善,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蓬萊的餐單早就改善,現在便得更加的輕便與好看,作爲東道主,葉雨似乎有必要爲他們介紹一下。
拿起餐單,葉雨笑着說道:“叔叔阿姨喜歡吃什麼,蓬萊的飯菜可是一絕,雖然有些誇張,不過這世界上任何地方的菜,這裡都能做!”
不是她自信,而是蓬萊單單一個廚房便比得上別的酒店的一層樓,中式西式,各個國家各個地方,光是廚師就要幾百人,這還沒有算學徒。
“雨兒好像很瞭解這裡?”一直沒有說話的溫榮耀開口,從一開始他就在觀察她,似乎對於蓬萊的一切她不知道是熟,而是瞭若指掌。
溫榮耀眼底的暗芒並沒有逃過葉雨的目光,她輕輕的笑了笑,但是點了點頭:“一直不知道叔叔阿姨住在這裡,要不然我一定讓他們好好招待!”
溫榮耀的眼眸狠狠一縮,在M國的時候他就有聽說,京都的蓬萊酒店比起這裡的五星酒大酒店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凡是來過這裡的人沒有一個不對這裡稱讚有加,這也是他們爲何住在這裡的原因。
而此時,面前這少女話中的意思表達的是什麼?能如此平淡的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她自信這裡的人一定會聽她的,而這般的自信爲何,只因爲這裡是她,或者她家的產業。
溫榮耀並不相信這裡是她的產業,如果說是她家,他還能夠接受。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雨兒,你就給我們介紹幾個菜吧!”想通一切,溫榮耀笑着說道。
葉雨輕笑,看來溫青翔的家世也並不簡單。
“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葉雨紅脣微揚,她合上菜單,招手叫來服務員。
葉雨點了幾個菜,這幾道菜不僅是蓬萊的招牌菜,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從清淡到辛辣,從酸到甜一應俱全,她並不知道他們的口味,所以便沒有照着一種風格點菜。
洛燕鴻看着面前的飯菜,微微的點了點頭,她倒是細心。
一陣無言,直到葉雨打破此時的寧靜。
“不知道叔叔阿姨可有長居京都的打算。”她這話說的有些突兀,溫榮耀微微一愣,隨後笑道:“現在還說不準,如果上天垂憐,那我們便留下,如果…。那我們便離開!”
溫榮耀的話模棱兩可,葉雨黛眉微皺,她不知道他口中的如果是什麼意思?
“叔叔阿姨,我也不瞞你們,我這麼問的原因是因爲溫青翔。”葉雨放下手中的筷子,她目光正色的凝望着溫榮耀與洛燕鴻,神情說不出的嚴肅。
溫青翔見葉雨提及到他,不由得滿臉疑惑,而洛燕鴻看着兒子一副懵懂的模樣,卻是恨得牙癢癢。
她這個兒子真是個榆木疙瘩,人家小丫頭都這麼說了,不就是看上他了嗎?
只是洛燕鴻還沒來得及高興,葉雨後面的話着實將她打擊到了。
“我想開一家網絡公司,而溫青翔,就是我極爲需要的人才。”
洛燕鴻微揚的嘴角垮了下來,她算是白高興了。
溫青翔眨了眨眼,她想開網絡公司?想要他留下來幫忙?
“叔叔,雖然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如果是什麼意思,不過要是有困難,我可以幫忙,在這京都,很少我有辦不到的事情。”葉雨的口氣很大,可溫榮耀並未覺得不妥,現在的蓬萊赫然已經成爲京都地標級的酒店,能夠在這京都擁有這樣酒店的人,家族的勢力可想而知,也許,她真的有能力幫助他們。
溫榮耀沉吟了一聲,“如果你幫我們找到一個人,那我們就會留下,至於青翔願不願意加入你的公司,就是他的事情了。”
葉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那麼,一言爲定!”
距離開學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如果那個人還在京都,即便是掘地三尺她也會將人找出來。
“你們要找的人姓什麼叫什麼,有何特徵!”葉雨冷聲詢問。
“她叫溫青媛,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否還叫這麼名字,今年三十八歲,正月十五的生日。”溫榮耀的聲音有些沉重,他們之前也找過私家偵探的,只是這麼場景過去,他們的小媛,依舊了無音訊。
“還有嗎?”葉雨微微皺眉,這樣的線索未免太少了些吧!
“還有這個!”洛燕鴻從懷中掏出一個銀鐲子,放在桌子上,這是她女兒五歲那年,爲了慶祝她生日,洛燕鴻自己設計的樣子,專門給她打造的一堆銀鐲子。
這麼多年她一直將手鐲戴在身邊,總覺得這樣做她的女兒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兩枚銀鐲子,當年她們以爲弄丟了一個,哪想到會在家裡找到,可那個時候,他們的小媛已經走失了。
如果沒有意外,另一枚鐲子應該還在小媛的手中!
葉雨望着桌上的銀鐲子,神色微怔,她擡起頭,望向溫榮耀與洛燕鴻的目光有些莫名,雖然她臉上的情緒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可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這鐲子她見過。
就在,她母親的手中!
手握着銀鐲,葉雨黛眉微皺,她記得母親曾經說過,她的外公外婆已經死了,那麼面前這二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葉雨舉得,她有必要要將這件事問清楚了。
“叩叩叩!”葉雨敲開書房門,葉文山擡頭看了一眼葉雨。
“雨兒?”他有些詫異,一般情況下,葉雨是不會來他的書房的。
葉雨坐在葉文山對面,她覺得關於母親的時候,她還是先問問她父親知道多少吧!
葉雨將手中的銀鐲子放在葉文山的面前,葉文山低頭看了看,挑眉問道:“真不是你母親的那個銀鐲子嗎?”
在葉文山的注視下,葉雨緩緩地搖了搖頭:“不,這不是我母親的那一枚!”
“不是?”葉文山皺了皺眉頭,他拿起桌上的銀鐲子細細的看了看,果然,比起溫如玉手中的那枚鐲子,這枚鐲子要新的多,似乎被人包養的很好。
“雨兒,這是怎麼回事?”葉文山虎目中泛着一絲精芒,他目光爍爍的凝望着葉雨,似乎在等待着她的解釋。
“爸,關於母親的身世,你知道多少?”葉雨擡眸,深邃的鳳眸如滴入水滴的湖面,一圈一圈泛起點點漣漪。
葉文山抓住手裡的銀鐲子,沉默不語。
記憶穿越時空,回到當初,他與溫如玉相識在血色浪漫的年代,那時他還是一個小軍官,而她卻是朝華正茂的大學生。
與電視劇中的情節很相同,因爲霸權,使她在一夜之中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而他當時正在執行任務,就因爲如此,他們二人相遇了。
葉文山替討回了公道,而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心,那段時間,葉文山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着深受打擊的她,帶她走出陰影。
隨後,葉文山更是與溫如玉一起回到老家,安葬親人,只是在她老家的舊宅中,他們發現了一封塵封已久的信封,似是是寫於很久之前。
玉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們兩個老傢伙已經百年終老,魂歸故里了吧!
請原諒我們的自私,我們害怕你發現其實你不是我們親生孩子這個事實,我們懦弱的不敢向你提起,只是我們卻也良心不安,你,使我們買回來的孩子,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們就認定,要買下你。
我們不知道這些年你的親生父母有沒有發瘋般的找你,對不起,我們太想要個孩子了,以至於擁有了你,就不想在放手。
老了死了,而我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一切,即便這很殘忍,只是這是我們最後能爲你做的事情了,我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們,指望你能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玉兒,原諒爸爸媽媽的自私,如果你還願意叫我們一聲爸媽!
信裡面的銀鐲子是戴在你身上的,當年我們爲了讓你有一天能夠憑藉着信物找到父母,所以我們在那人的手中買下了這枚手鐲。
她是你親生父母給你的東西,我們現在把它還給你。
玉兒,我們愛你,希望你能幸福。
葉文山永遠忘不了溫如玉那時候悲壯的哀嚎,也許他們並沒有想到他們會死這麼早,她當年不過二十,卻要遭受如此大的變故,對於她來說,真相是那麼的赤裸,那麼的殘忍,生生撕扯她的心。
只是溫如玉卻做不到恨他們,多年的養育之恩,多年的感情,她怎麼會恨,怎麼能恨。
對於溫如玉的親生父母,這麼多年來葉文山一直在尋找着,他知道,溫如玉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她總是拿着那枚銀鐲子發呆,她,是想見他們的吧。
握着手中銀鐲子,葉文山的手慢慢收緊。
回到房間中,葉雨沉沉的喘了一口大氣,這個人找的真是容易,只是她此時的心卻有些沉重,她現在才明白,爲什麼溫如玉會那般在乎她是否會遠離家門。
她是在怕,怕再一次失去所有!
葉雨也明白,上一世爲什麼在父親死後,她的母親會鬱結而終。
她對於葉文山的不僅僅是愛,而是一種已經超越了愛情的感情。
當葉文山將她從絕望的深淵解救出來的那一刻,已經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將他們分開了,上泉碧落下黃泉,只要有他的地方,纔是她溫如玉的家。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雨笑了笑,那雙黑眸此時此刻卻比夜空的星辰還要明亮,母親,這一世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將父親抽離你的生命中,我,發誓!
黑夜,深邃,幽暗,沒有星光。
黑暗中,只有電話上傳來的微弱的燈光照亮着四周。
阮志傑回來已經半月之久,阮慶林竟然沒有向她透露任何消息,她,似乎讓他安逸的太久了。
“阮慶林,你,不安分了!”低沉的聲音夾雜着一抹冷冽,透過電話,似是一道道無形的利刃,如鋒如芒的刺在阮慶林的身上。
電話那頭,阮慶林心中一顫,在這大熱的天,他卻幹都通體的寒冷,似是如墜冰窟。
“沒…。沒有!”他慌忙的解釋着,心中卻是後怕不已,他不相信對方竟會如此的神通廣大,竟然連他想什麼都能察覺。
是,這麼多年了,他不想一直過着受人威脅的日子,他每天提心吊膽,生怕她會將一切公之於衆,更怕阮家會發現他所做的事情,在這麼下去,他一定會瘋掉,一定會瘋掉的!
葉雨冷笑,紅脣勾起一抹陰冷之際的弧度。
“沒有嘛?”脣齒微寒,冷酷的語氣如冰如霜,聽得阮慶林只覺得有一盆涼水從頭澆下,一直淋至腳下。
他狠狠地打了個寒戰,他握着電話的手早已被汗水陰溼,緊了緊手中的電話,阮慶林的腦中一直在想,對方到底察覺到了什麼?
難道是那件事情?
阮慶林心中一慌,卻道:“啊,對了,我今天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葉雨冷笑,她倒是想聽聽阮慶林會說什麼。
“阮家,不,應該是鴻龍國際盯上了雍天。”阮慶林想了什麼,覺得只有這件事是能夠說得,在她看來,雍天集團與威脅他的這個人並沒有什麼牽連,所以他可以坦誠相告。
葉雨黛眉微挑,眼底寒光爍爍,阮家,鴻龍,竟然敢打雍天的注意,好,真是好樣的!
“哼,雍天與我何干,你最好仔細點,如果還有什麼事瞞着我,明年的今天就會是你的忌日。”葉雨裝模作樣的威脅了一番,隨後掛上了電話,阮慶林已經雍天與她無關,所以才能如此坦誠相告,只是他絕不知道,雍天是她一雙創辦的企業。
阮慶林放下電話,他頹然的倚靠在沙發上,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溼,那個人的氣勢越發的深不可測了,他,真的要加快腳步了!
葉雨放下電話,回頭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鬧錶,指針指向十點,平日這個時候,他應該早就會出現了吧!
葉雨垂了垂眼眸,收斂心思,阮慶林是不能在留了。
“小正太,有沒有辦法控制人心…。”
葉雨的身影悠長深邃,似是來自遠古的號角,每一聲都蘊含着無盡的意味。
小正太沉默,他又不是萬能的神,想要控制人心,最少要給他製造這機器的材料。
控制人心又不是催眠,哪能說控制就控制,你當時種蘿蔔啊!
小正太撇了撇嘴,無語望天,似乎只有他達到最終狀態的時候才能跨越時空之門去取那些材料去吧。
想着他如今的狀態,小正太哭喪着一張臉,未來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此時,意大利。
清晨的陽光璀璨奪目,傾灑在地面上的每一個角落,卻依舊無法照亮那黑暗的角落。
奧斯丁城堡,這裡是奧斯丁迪蘭家族的大本營。
會議廳,奧斯丁凱特奇坐在首位,奧斯丁迪蘭垂着眼目依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氤氳着寒光的桃花眼輕輕掃過在場衆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教父,我覺得小澤仁夫的條件開的很優厚,我們沒有理由拒絕這件事。”位於會議桌下位的一名男子,額頭突出,眼眸窩在其中,讓人看不出他此時此刻眼眸中的情緒。
奧斯丁凱特奇沒有開口,只是斜眸掃了一眼奧斯丁迪蘭。
“你以爲R國人是傻子嗎?”譏諷的聲音從奧斯丁迪蘭的口中流出,他冷冷的掃了一眼男子,呲笑:“刺殺葉文山的女兒,你覺得他們爲什麼不自覺動手呢?”
男子皺了皺眉,對於奧斯丁迪蘭的態度很是不滿:“也許是他們不敢惹葉文山罷了!”
“呵呵。”男子的話迎來奧斯丁迪蘭的嘲笑。
“R國曾派一名下忍,一名中忍,還有一名異能者前往絞殺,知道結果是什麼嗎?”奧斯丁迪蘭冷笑,他至今都記得那一地的殘肢碎臂,還有葉雨殺人之時冷酷嗜血的眸。
“下場是什麼?”男子被奧斯丁迪蘭那雙深邃的眸盯的心中發虛,他錯開眼目,疑惑的詢問。
奧斯丁迪蘭眼底殺意一閃而過,他勾脣冷笑,脣齒微張:“無一例外,他們全部都死於非命。”
“斯托夫,還要你們所有人!”奧斯丁迪蘭站起身,他凝望着會議室中的所有人,語氣冷冽,帶着滔天的殺戮之氣,似是隻要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他就會毫不猶豫的下手斬殺。
“從今以後,所有關於葉雨,葉雨的單子誰都不能接,如果讓我知道誰敢擅自動手,那麼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空氣凝滯,衆人凝望着傲然而立的奧斯丁迪蘭,沉默不語。
他的狠辣,他的手段,他們每一個人都深刻的領教過。
奧斯丁迪蘭不愧是奧斯丁凱特奇的兒子,比起他父親,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會議結束後,奧斯丁凱特奇叫住了奧斯丁迪蘭,他看着自己這個兒子,身子慵懶的依靠在座椅上,嘴角輕勾:“就對那個小丫頭這麼的上心?”
知子莫若父,他凱特奇的兒子怎麼會因爲R國的失力就不接此單,他不肯接這單的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爲那個叫葉雨的小丫頭而已。
奧斯丁迪蘭轉過身,這張與面前男子相似的臉上露出一抹警惕,“父親,他會是我日後的妻子,所以誰敢動她,我便讓誰生不如死,如果她死了,那麼我就會將這個世界變成地獄!”
“沒有她,我的世界還不如地獄!”
深深地凝望着奧斯丁迪蘭,奧斯丁凱特奇陰鶩的眸閃過一抹金光,曾幾何時,他也如此年少輕狂的誓死保護過一個人,只是他卻沒能信守承諾,真不愧是他的兒子,跟他真像。
低聲的笑了笑,奧斯丁凱特奇站起身,幾步走到奧斯丁迪蘭的面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威脅我,迪蘭,你已經長大了,這裡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所以放手去做,如果真的認定了她,即便再難都不要放手。”
“我沒能信守承諾保護你的母親,你便要完成我沒有完成的事情,好好保護那個小丫頭吧,如果可以,帶她回來讓我見見,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怎樣優秀的少女纔將我這個眼高於頂的兒子收服。”
奧斯丁凱特奇戲謔的笑了笑,對於葉雨,他還真是好奇的緊。
“父親!”奧斯丁迪蘭知道他的父親是疼他的,要不然也不會由着他胡來,只是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支持他的決定。
看着奧斯丁迪蘭此時的神情,奧斯丁凱特奇挑了挑眉,他這個兒子改變的還真是不少,以前他這張不管是他說什麼幹什麼都面無表情的臉這個時候竟然做出這麼生動的表情,真是不可思議!
離開會議室,奧斯丁迪蘭凝望着頭頂上的藍天,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他目送着斯托夫離開的背影。
斯托夫,你不該產生這個心思的,可惜,真是可惜了!
酒店中,斯托夫與小澤仁夫相對而坐。
“斯托夫先生,這一箱錢誰給你的定金,既然奧斯丁家族不去做這件事,我想先生您一定很樂意去做這件事吧!”小澤仁夫命人將黑色皮箱放在斯托夫面前。
打開皮箱,碼放整齊的歐元一沓沓的出現在斯托夫面前。
一箱,整整五百萬歐元,而且只是訂金!
斯托夫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他的心中有些掙扎,可理智最終沒有戰勝面前金錢帶給他的誘惑。
斯托夫凝望着面前的皮箱,道:“好,這件事我…。”
“嘭”的一聲,巨大的門響遮蓋住了斯托夫後面說的話。
斯托夫回頭望去,看着出現在面前的男子,他的心重重一跳,冷汗一時打溼了整個後背。
“斯托夫,忘了我剛剛說的什麼了是嗎?”奧斯丁迪蘭施施然的走進屋中,他看着被衆人保護在其中的小澤仁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奧…。奧斯丁迪蘭?”斯托夫艱難的發出聲音,他緊了緊手中的皮箱,只覺得脖子上懸着一柄鋒利的大刀,他的頭隨時隨地都會與身子分家。
“我說過,誰都不能接有關葉家,有關葉雨的單子不是嗎?”奧斯丁迪蘭冷笑着,他修長的手微揚,身邊的人恭敬的將身上的手槍放在他的手上。
奧斯丁迪蘭把玩着手槍,上膛,瞄準,扣動扳機,動作飄逸瀟灑的行雲流水,不過只是一瞬間,斯托夫已經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槍上被安裝了消音器,其實即便不安,在這意大利,他奧斯丁迪蘭不過只是殺了個黑手黨中的人,即便他殺的是當朝官員,也沒有人能奈他何。
奧斯丁迪蘭吹了吹槍口,將手槍遞給身邊的人,小澤仁夫沒想到面前的人會突然出手,他看着死的已經不能再死的斯托夫,心早已頂到了嗓子眼。
“你們下去,我與小澤仁夫先生有事相商!”奧斯丁迪蘭揮了揮手,手下的人託着死去的斯托夫,魚躍而出。
奧斯丁迪蘭凝望着護在小澤仁夫身邊的人,厲眉微揚,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角。
“你們也下去!”小澤仁夫揮了揮手,在他銳利冷酷的目光中,衆人離開了房間中。
除了地面上的那一灘鮮血之外,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小澤仁夫凝望着奧斯丁迪蘭,心中緊張的“咚咚”直跳,對於意大利黑手黨教父之子奧斯丁迪蘭,他可是久聞大名,現在黑手黨之所以能夠成爲意大利帝國的隱形之皇,這一切都是他面前的這個男人一手促成的。
面對這樣的人,他不能不緊張,似乎他的一言一笑都牽動着他的心情。
“小澤仁夫!”奧斯丁迪蘭笑了笑,他凝望着面前這個身穿西裝,鼻子下留着兩撇小鬍子的R國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奧斯丁迪蘭閣下!”他可以對他不使用敬語,可小澤仁夫卻不敢輕蔑面前的人。
奧斯丁迪蘭微薄的紅脣上揚,他深邃的藍眸就像是風暴前平靜的大海,氤氳着的一圈一圈盪漾開來,似乎,風暴將至!
起身,奧斯丁迪蘭的身子就像是一道殘影,滑過半空,再出現時已經臨近小澤仁夫。
“奧…。”一句未出,奧斯丁迪蘭的修長的手已經扣住他的頸子,用力之大,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奧斯丁迪蘭將小澤仁夫提到半空中,他眼眸微眯,一字一頓,聲音冷冽的似是寒冬臘月的刺骨寒風。
“小澤仁夫,你們R國竟然頻頻將主意打到雨兒的身上,看來你們活的是太閒在了!”
奧斯丁迪蘭冷笑,他蔚藍的眸慢慢褪去原本的顏色,神秘的銀光從眼眸中射出,似乎有一縷縷銀線透過奧斯丁迪蘭的眸如同觸手般吸附在小澤仁夫的頭上,一圈一圈,將他徹底纏繞在其中。
“小澤仁夫,從此以後我奧斯丁迪蘭就是你的主人,一輩子的主人!”
奧斯丁迪蘭的聲音帶着一絲蠱惑,似是魅惑人心的勾魂曲,讓小澤仁夫的眼眸慢慢變得混蛋。
纏繞在小澤仁夫頭上的銀絲隨着奧斯丁迪蘭的聲音閃爍着點點暗芒,不住的涌入小澤仁夫的腦中。
“是,我的主人!”幾乎沒有任何掙扎,小澤仁夫就已經淪陷。
奧斯丁迪蘭收回手,眸子瞬間恢復原本的顏色,而小小澤仁夫的瞳仁也恢復了清明,只是在凝望着奧斯丁迪蘭之時,他的眼底涌現着一抹炙熱而崇敬的光芒。
小正太當初開發了奧斯丁迪蘭的腦容量,卻是沒有想到,奧斯丁迪蘭所擁有的異能竟然能夠隨着自身的強大而晉升。
這,纔是真正的控心!
------題外話------
親愛的們,一萬五大章,求表揚,求表揚,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