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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先生,您不符合條件,所以我們不能接受您的捐贈。”尹風淡淡地看着坐在桌旁的男人道。
那人怔了怔,有些驚訝地張大了嘴,不過,他最後還是很矜持地將支票拿回來,放進包裡,對尹風點點頭,轉身離開。
尹風看着那人的背影,挑了挑眉,這個人他認識,衛方,也算是*了,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本來以爲一個高中時就會送玫瑰花,寫膩死人不償命的情書來追求女孩子的傢伙,就算不輕浮,也應該既張揚又放肆,沒想到,這人卻是個極有風度的翩翩佳公子,小麥色的肌膚,俊美的五官,一身合體的白色西服,帶着很濃厚的貴族氣。
“喂,他的錢爲什麼不收?”曲染很不高興地瞪着尹風,“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哪有像你和楊蔚藍這樣的,嫌錢多了燒手啊?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氣,才說服他過來!”
尹風笑了笑,沒有說話,曲染不懂,軍人有軍人的驕傲,他們可以接受因爲敬意而來的誠懇的幫助,卻絕不接受憐憫的施捨,所以,他們這個基金,從一開始就不做廣告,儘量避免引人注意,接收的捐款雖然只有寥寥幾筆,但是,絕對能保證捐款人足夠誠懇,而衛方,雖然不曾表現出來,但他眼底的蔑視和不屑,尹風依舊看得清清楚楚,這樣一個人的捐款,他們怎麼能要!
曲染說了半天,見尹風就是不搭話,只好努努嘴,泄氣地出去了。
衛方站在大街上,隨手鬆開領結,讓自己舒服一些,離開這個國家多年,衛方已經有些不適應這個城市污濁的空氣,擁擠的人流,之所以回來,其實,真的只是想見一見那個帶走了他整個青春的女人,隨意地走進街旁一家冷飲店,穿着咖啡色裙子的女服務員,用熱情洋溢的音調招呼他坐在靠窗最好的位置上,並且殷勤之極地介紹了好幾種招牌飲品。
衛方應付似的點了一杯藍山咖啡,味道很香醇,雖然不是正品,但是也算不錯了。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腦子裡不停地迴轉着那個已經越來越遙遠的女孩子的身影,這麼多年了,到底爲什麼喜歡她?衛方的身邊,從來不缺少美女,事實上,他從初中開始,就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大衆情人,比楊蔚藍美好幾倍的女孩子,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他第一眼見到楊蔚藍,就着了魔,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能夠把火熱的紅,穿出靜謐味道的女孩兒,雖然那個少女大多數時候,都是藍白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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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紀少校同志,我現在鄭重地警告你……咳咳……”
“有話快說,我正忙呢。”紀南耳朵夾着話筒,只把十分之一的心思留給電話那邊的尹風同志,另外十分之九的心思放在訓練大綱上面。
猴子,大柱,馬路,紀南手下的三把鋼刀,在桌子前,排排站好,紀南伸手一劃拉,在‘三千里野營拉練’這幾個大黑字底下打了一個紅紅的標記,腦袋一陣發矇,到不是因爲覺得野營拉練很苦很累,而是——這得花費多少時間啊!他哪有工夫陪小孩子們玩那麼長時間,自己連隊還管不管了!紀南咬牙切齒,李妖孽啊李妖孽,你這算不算是吃裡爬外,那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還是得了人家的好處,才把自己當槍使喚?
“紀南,你沒聽見我的語氣多麼鄭重嗎?告訴你,我要跟你說的事情非常重要,你最好認認真真地給我聽着……”
“我沒有覺得你語氣鄭重,到是覺得你是在幸災樂禍,好了,說吧,你又揪住我哪一條小尾巴了,樂成這德性!”紀南沒好氣地扔了訓練大綱,揮揮手讓猴子他們走人。
“我跟你說,蔚藍的‘舊情人’專門爲了她從美國回來了,呵呵,人家可是蔚藍的青梅竹馬,也是高中同學,當年不知道給蔚藍寫了多少封情書,送的玫瑰花堆滿了整整一屋子,你小子最近最好把皮繃緊一點兒……”尹風笑眯眯地,惹來曲染好幾個大白眼兒,其實,他們小學的時候在一個班級,住的地方也不遠,說青梅竹馬,並不算太過分的謊言嘛!當然,蔚藍根本沒記住人家的事情,在這裡稍微忽略一下,也不能說他胡說八道。
紀南怔了怔,聽尹風這麼說,雖然明知道這小子是故意的,根本不懷好意,但是心裡還真是多少有點兒彆扭,當然,嘴上是絕對不能讓尹風得意:“喲,那感情好,我家蔚藍有人喜歡,那說明我眼光不錯啊,有時間一定讓蔚藍請人家來家裡坐坐,我也認識認識,想來我們的審美觀點兒一致,應該很談得來纔對!不過,他送玫瑰花就不好了,我家蔚藍對那玩意兒過敏,見了面,一定提醒他注意,俺媳婦一向比較喜歡蘭花的!”
“咳咳……”尹風無語地揉了揉額頭,“那你就慢慢等着蔚藍帶人去吧……”啪一聲,摔下電話。
曲染衝着尹風呲了呲牙:“你什麼意思啊?人家衛方好心好意來你這裡捐款,你一句話把人家打發走了不說,怎麼還敗壞人家的名聲!衛方纔不會對一個已婚婦女感興趣呢,別太自以爲是了好不好!”
尹風不理她,衛方不是爲了蔚藍回來的?騙鬼去吧,如果真不是的話,怎麼會因爲曲染幾句話,就巴巴地跑自己這裡來搞什麼捐款?
尹風和紀南各懷心思胡思亂想,我們蔚藍可還不知道衛方回來的消息,就算知道了,她大概也要想上好半天才能記起那個衛方是哪一號人物!
綜合教室門外——
“楊教官,你可要救救我呀!你不能見死不救!”
趙宇死命拽着蔚藍的胳膊,哭喪着臉,哀怨無比地瞪着她。
“撲哧。”蔚藍失笑,“你至於嘛,不就是一點兒小誤會,跟你媽媽說清楚不就行了?”
“教官,你別說得那麼輕鬆好不好?”趙宇怒了,“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還不全是爲了你!我媽回去之後,立即張羅着要買房子,還非逼迫我把他兒媳婦和孫子帶回去,老天爺,我剛多大呀,上哪兒去給騙一媳婦回來啊!”
“別這麼說啊,聽着怪滲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和你怎麼着了呢!”蔚藍嘆了口氣,這事兒,說來也真是邪門兒,那麼大一個城市,那麼大一個廣場商場,怎麼說碰上就給碰上了!
烏龍聯誼的那天,他們陪着烏娜娜去買嬰兒用品,因爲怕烏美人累着,就讓她坐在商場的椅子上等,而趙宇同學自告奮勇地去幫她把選好的東西搬過去,周娜和蔚藍,還有另外兩位男士繼續在商場裡血拼,其實,趙宇會主動承擔這個活計,純粹是爲了偷懶,誰都知道,陪女人逛商場那絕對是種折磨!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對他偷懶的懲罰,趙宇左手拎着嬰兒車,右手拎着嬰兒牀,急急忙忙跑到烏娜娜身邊的時候,頓時傻眼了,他的母親大人居然也坐在椅子上,正和烏美人聊天聊得開心,得,這要是還不誤會,那‘誤會’這個詞語就不會出現了,趙宇他老媽大驚之後,隨即大喜,笑眯眯地摸着烏娜娜的肚子,不管倆人怎麼解釋,人家就是不信!還非把烏娜娜當自己兒媳婦了。
蔚藍頭痛,這麼看來,遇見個太開明的老媽,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是好事兒啊!如果趙媽媽大怒,要他寶貝兒子遠離狐狸精,那到還好處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