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們·不要來煩我!
睡了個好覺,早上起來時天才剛剛亮起,習慣了晨跑的柳笑塵拍了拍頂着兩黑眼圈狂彪幽怨氣質的陸逸風的肩膀,瀟灑出門去了。
身後的陸逸風咬手帕,他渴望了一夜就給兩甜棗?扭頭看了看肩膀,傻笑,棗真甜~
不想了,做飯去,他一定要將笑塵喂的白白胖胖的,然後吃掉吃掉~
話說爲了古人那句‘想留住心上人的心要先留住心上人的胃’,他可是下了血本學習廚藝,如今不敢說做出來的飯菜有多好,總之各種菜式的其中三味還是學了個七八分的。
最主要的是,他在用心爲笑塵準備飯菜,聽說只要用了心,就會有幸福的味道,他相信笑塵一定品得出來。
想到心上人感動之後看向自己的眼神,陸逸風又想盪漾了,於是狠狠揉了揉臉,大踏步走進廚房。
這邊的柳笑塵小跑了一陣見天色還早,就放慢了速度慢悠悠的欣賞起了風景。
看得出來,陸逸風選房子時是用了心的,這裡環境清雅,走個幾分鐘就是一處很大的公園,如果每天吃過了飯能來這裡走一走坐一坐,想必也是一種幸福吧?
站定在河岸邊,眼神幽幽的看着遠方,腦子裡什麼都不想,只任憑風吹着自己的發,由內到外的放鬆。
日出東方,那一抹金光下的少年悠然而立,半眯的眼簾溢着七彩的流光,泄露出耀眼的光華。
不遠處,高大的男人狠狠咬着牙,眼睛直勾勾看着淡淡勾起脣角的少年,神情似怨似怒,最後化爲了一聲隆隆的暴吼。
“柳笑塵!!”
急匆匆向前跑,也不管身後兩個手下有多驚訝,一心想跑過去的男人眼裡心中只有一個迎風而立詫然回首的少年。
“你……”
‘碰’衝勢太猛,直接撞在一起的身體發出了悶悶的聲音,順勢狠狠抱住懷裡的人以壓倒性的姿態俯看着柳笑塵,男人緊緊抿着嘴脣一句話也不說,他在等着懷裡的少年先開口。
“那個……你怎麼會在這裡?”兩人的姿勢太奇怪,想掙開卻腰間一緊,柳笑塵微微攏起眉,他可不喜歡被人當猴子看,雖然這個時候這個地段基本沒什麼人,“放開我。”
“放開?你休想!”咬牙,牙齒咯吱咯吱的響,聽起來陰森森的,“我的小外甥,你可以告訴舅舅,你這幾年都去哪兒了嗎?”
聲音低低的,兩人因爲離得很近遠遠看去竟像是情人的耳邊細語,這讓身後緊跟着宇文清瀾的兩個手下幾乎看傻了眼睛。
他們和總裁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總裁的性子可以說自小就孤傲,呃……說孤傲都是在誇他,人家根本就是孤僻,除了清月小姐連對着宇文家主時都愛理不理的。
而自從當年那個人背叛了總裁,讓總裁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大圈順便就算活過來也半人半鬼之後,總裁的性子就變得更加難以接近了。
可是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麼?總裁在主動親近一個人?更可怕的是,那還是個男人。
捂臉,他們會不會被總裁滅口?宇文家可不單單只是商業世家,人家黑道上的生意也不少,特別是總裁大人,他可是現任的宇文家家主,頂呱呱的黑白一手抓的少年英雄。
“真的不放?”挑眉,他剛剛沒用力掙扎是不想鬧得太難看,可不代表他真的掙不開宇文清瀾的胳膊。
嗯?眼神視見少年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流光,宇文清瀾笑了,“幾年沒見笑塵好像又長本事了?怎麼?想和舅舅過幾招?”他可是半點也沒忘記三年前是怎麼和自家外甥告別的,有生以來,他還沒出過那麼大的醜。
“呵呵……笑塵儘管出手,舅舅接着就是。”說着還故意緊了緊手臂,上半身更是刻意又壓低了些,高大的男人將纖細的少年以強橫的姿態擁在懷裡,這一幕在別人的眼中即詭異又覺得很……唯美。
眉稍再次揚了揚,柳笑塵對於當前的情形相當不滿,但卻又無可奈何,自己畢竟不是前世的自己,柳笑塵的先天條件比不過宇文清瀾,人家生來身材魁梧,目測足有1.87了吧?而自己……堪堪1.75,大概怎麼看怎麼弱小是不是?
眼睛一眯,他討厭弱小,很討厭。
不好!在柳笑塵眯起眼睛時,宇文清瀾就有了預感,可還是晚了。
‘唔~’低哼,攬在柳笑塵腰間的手一痛又一麻,跟着身體不可思議的騰空而起,還沒等宇文清瀾反應過來是怎麼回子事,‘碰’灰塵一片片,頎長高大的身體重重落在地上,眼前小星星跑得歡快無比。
蝦~這是所有人,所有遠處近處在偷看的人的統一反應,瞪大了眼睛吸氣。
那少年是武術隊的吧?或者……扛麻袋的?丫抓人甩人跟玩兒似的,好可怕。
淺笑悠揚,雙手插在兜裡優雅的踱到狼狽躺在草地上的男人跟前,垂下眼簾,黑髮隨着輕風舞動,“不知道在下這一手玩得如何?您可還滿意?”如果連不是十分認真的宇文清瀾都摔不倒,那自己這三年來的苦不就白吃了?被大隊長知道可是會狠狠操練的。
“笑塵……”憋屈了,自家外甥真是一點情面都沒給他留,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摔就摔,他到底知不知道尊重長輩啊?不過……
利落的翻身而起,帥氣的甩了甩凌亂的黑髮,宇文清瀾笑容燦爛,眉稍眼角的暖意柔和了面上恐怖的疤痕,竟隱隱透出了幾分往日俊美無儔的風采。
“果然不愧是我宇文清瀾看重的人,就是好本事。”走過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着笑塵的下落,可龍家人不透露,連心軟的老好人眉姐也不肯說,枉他費盡了心思也抓不到半分線索。
就是因爲心中憋了一口氣,纔會只用了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通過了宇文家的考驗當上了家主,而他當上家主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攻擊蓉城家。
誰讓蓉城雲天當初給笑塵那麼多超好武器的?(蓉城雲天望天,背黑禍的事情他不幹),要不是有蓉城雲天做梗,笑塵一定會輸給宇文家,那樣他就能天天和笑塵在一起了,哪裡還需要着急的尋找?
哼,敢做就要敢於承擔,蓉城雲天,宇文家還就和你死磕到底了。
“宇文清瀾。”
“嗯?”
“麻煩把你的胳膊拿走。”發着呆也能欺負人,宇文清瀾心中對自己的怨念就這麼深嗎?
胳膊??呆呆扭頭,噯??自己剛剛不是正在拍笑塵的肩膀嗎?什麼時候整條胳膊都跑到笑塵肩上去了?還把大半個身體都傾斜了過去,難怪笑塵臉色不好了。
趕緊鬆開手,“笑塵你怎麼樣?有沒有被我壓壞?”
默……身後兩人一個望天,一個望地,好曖昧的問話,好曖昧的字眼~
柳笑塵也默,雖說他沒有男性別的情人,可在部隊裡這樣的情侶並不少見,壓壞什麼的……太刺耳了。
“沒事。”轉身,不打算再理會從認識起就沒正常過的宇文清瀾,天色不早了,他該回去吃飯了。
“別走啊笑塵。”拔腿就追,手臂不敢再壓着柳笑塵的肩膀,宇文清瀾退而求其次,緊緊扣住了細白的手腕,“笑塵又想逃了是不是?當年你一聲不吭轉身就走,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控訴,滿眼都是濃濃的指控,話說誰家舅舅像他當的這麼憋屈的?面對親親外甥罵又罵不得打又捨不得不說,你不哄着他,他連理都不稀罕理你,這什麼道理嘛。
跟着宇文清瀾的手下又想捂臉了,好一個癡心怨婦指責負心薄情男,他們終於真相了,原來自家總裁這麼多年來沒有找女人不是因爲他性格不好嚇跑了一票美嬌娘,而是他喜歡同性,貌似還是追人的那一個。
“你找我做什麼?”低頭看看被緊緊扣在大掌裡的手腕,柳笑塵有點懷念自己有潔癖的時候了,好像自打他們知道自己潔癖好了之後,舉動之間就少了很多顧及,例子之一就是龍躍。
而一想到龍躍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個吻,陸逸風說自己和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那龍躍的呢?以那個男人的性格,若是他有心,怕是比陸逸風做的還乾脆吧?
突然有點不太想去龍家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衆人的目光,倒不是羞愧和不安,只是……尷尬。
龍躍和陸逸風畢竟是舅舅和外甥的關係,若自己同時和他們兩人糾纏不清,果然不太好吧?
“笑塵?”太不可愛了,和自己說着話也能走神,笑塵,舅舅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什麼?”擡頭,嘴角抽了抽,宇文清瀾,拜託你表用你這張冷峻的臉做出賣萌的表情好嗎?太驚悚了。
“笑塵,你不會再一聲不響的就離開對不對?”雙手板着少年的肩膀輕輕搖,哄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吧?只要自己語氣夠溫柔,眼神夠真心,一般都不會被拒絕的。
呃……他可以把宇文清瀾再摔出去嗎?
“總裁,您還有一個小時的整理時間,今天上午有很重要的會議……”某硬着頭皮的男子走上前小聲開口,頭垂的低低的,他可不敢看總裁大人的臉色,想也知道,人家正誘哄心上人自己卻……
可是今天的會議很重要,是總裁花了幾個月的心血才弄出來的成果,只要談成了這筆生意,蓉城家的損失將是不可估計的,身爲宇文家的人,打倒蓉城家纔是最大的心願。
會議??猛的想起自己來到這個城市的目的,宇文清瀾戀戀不捨的收起了想綁着小外甥共進早餐的決定。
“那個……笑塵啊,你把電話號碼給我,等我忙完了好去找你,你要答應我,不準偷偷逃掉知道嗎?”板起少年的下巴鄭重開口,他要是敢再逃……泄氣的扁了扁嘴巴,自己還真拿他沒辦法。
“宇文清瀾。”少年淡漠的聲音裡染上了幾分微怒。
“怎麼了?”好好的笑塵生什麼氣?
“把你習慣了調戲女人的手拿開。”若不是眼前這個人沒有惡意,還和自己有着血緣上的關係,他早在那指可惡的手指貼到自己下巴的第一時間就出手了。
調調調調戲???什麼調戲?自己纔沒有……呃不對,好像用手指勾起下巴什麼的,的的確確有調戲的嫌疑,但是……笑塵的下巴好滑,摸起來手感良好,要是能‘嗷~~’
慘呼,斷了斷了,手指頭要斷了,笑塵那是手嗎?是鐵鋏吧?!
“快放手。”放低姿態求饒,不是他不肯自救,實在是自救不得,因爲肩膀被人扣住擰麻花一樣反板在了身後,根本轉不了身,而自己剛剛捨不得收回的手指,此時正被笑塵的纖纖玉手‘把玩’着,火辣辣的痛一路由手指傳達到了每一根神經。
哭死,他家小外甥這幾年到底幹嘛去了?怎麼變的這麼暴力?只可恨自己現在沒工夫問清楚,還是等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再好好和笑塵談談吧。
在心裡又重重的給蓉城雲天加了一筆,手捂着紅腫的手指,宇文清瀾轉過身可憐巴巴的看着柳笑塵,“電話號碼。”
被宇文清瀾幽怨的聲音噎了下,扭頭,眼不見爲淨好了,“手機丟了。”在M國的時候扔馬桶裡也算丟吧?
“笑塵不肯告訴我?”臉上的神情更可憐了,語氣幽怨的連兩個手下聽了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我是真的沒有手機。”他纔剛剛由M國偷渡回來好不好?哪裡有時間去買手機?
“是這樣嗎?那……”回頭,對着一個手下開口,“把你的手機拿過來。”接過手下遞上的手機先是不太滿意的撇了撇嘴,然後才一臉爲難的將手機塞進了柳笑塵的手裡。
“喏,笑塵先將就着用一用,等我忙完了就陪笑塵買個好的,哪,我們說好了,你要等着我噢。”搖晃着紅腫的手指頭,宇文清瀾笑嘻嘻的摸了摸柳笑塵柔軟的發,好滑~於是又摸了摸……
柳笑塵無語極了,他就說,只是掰一掰手指的教訓是不夠的,這個人亂動的爪子得剁掉才最能大快人心。
“我走了,笑塵,給舅舅個臨別的吻如何?”見自己摸頭髮的動作很順利,好了傷疤,不對,是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的宇文清瀾心又癢癢了,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看到笑塵清雅迷人的小模樣就想逗兩下,忍都忍不住。
“去死。”一個過肩摔,摔飛了賊兮兮湊過來的男人,轉身,柳笑塵毫不猶豫的離開,背挺得筆直,呃……我們也可以看成繃的筆直,顯然是被氣到了。
“唔~~好痛好痛,這哪來的石頭??”手捂着腰搖搖晃晃站起來,掀起衣服看了眼痛的直抽氣的地方,好大一塊青,等再擡頭時,自家小外甥已經走的沒有影子了,腫麼辦?纔剛分開,他就又開始想笑塵了呢。
而一左一右站在宇文清瀾身邊的兩個手下此時正在發呆,他們剛剛好像聽到了舅舅的字眼?天吶天吶,難道總裁大人暗戀自己的親外甥?沒這麼勁爆吧?
可是,可是你看過哪家的舅舅是這麼和外甥相處的?又是摟又是抱還想親親,也難怪那個少年要發彪摔人了,換了自己也得摔。
“都發什麼呆?走了。”
“是,總裁。”
擡頭看着前方恢復了沉穩的男子,他身上傲然的氣勢似乎只有在那個少年面前時纔會淡去,恍惚着看向身旁同樣心有所感的夥伴,喟嘆,原來宇文清瀾也是個普通人,他不會笑不喜歡和人接觸不是個性原因,只是習慣了在特定的那一個人面前纔會做回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