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早上,沈璇是被丫鬟叫醒的,睜開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半夏和青蓮。
“小姐,你醒了,該起牀了。”青蓮看到沈璇睜開眼之後,說了一句。
看看屋內的亮度,大致的時辰就確認了,知道是不能夠賴牀了,沈璇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沈璇接過半夏遞過來的披風,往身上一裹,順勢下了牀。
“小姐,今天穿哪套衣服?”半夏開口詢問,因爲沈朝春的迴歸,整個府裡都熱鬧非常,在衣着上大家儘量都穿的喜慶些。
“桌上那套吧。”沈璇想了想後如此回答着,提起桌上的那套衣服,自然就想到了昨晚薛耀溪留下的承諾,想到等會兒那人就要來提親,沈璇心裡一陣甜蜜。
青蓮正在整理牀鋪,半夏經過提醒,走到桌邊看到了那套衣服和相配的首飾,仔細的看看。對於沈璇房內偶爾多出來的東西,大家已經習以爲常,因爲大家都知道是誰送來的。
“小姐,這又是薛少爺送來的吧!”半夏出聲說道,不等沈璇回答,提出自己的疑惑,“這套衣服怎麼和之前送的風格不一樣?”
與沈璇相熟的人,就知道沈璇不喜歡暴露,總是很淡然,穿衣也比較素淨。薛耀溪自然知道沈璇的這個風格,之前送的衣服和首飾都是很合沈璇的心意的,可是現在半夏手上所拿的衣服卻比較張揚,是那種若是穿了,站在人羣中能夠第一眼就被別人發現的風格。
“無妨,就這件吧。”沈璇出聲答道。
沈璇當然知道半夏爲何會有此疑惑,可是她不想多加解釋,至於今天接下來的事情沈璇也不準備多提。
“是。”聽到沈璇的堅持,半夏應了一聲,走到梳妝檯前,開始給沈璇打扮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沈璇梳妝完畢,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襯托還是心裡作用,看到那周身氣息外放的沈璇,青蓮和半夏深受感染,內心同時想到一句話:如此“霸氣側漏”的小姐,纔是最真實的,之前的平靜淡然只是一種僞裝。
沈璇起身、站在鏡前,透過鏡子仔細打量今日的衣着。不得不說,看到鏡中人的變化,沈璇很滿意。回過頭,才發現青蓮和半夏在對着自己發愣,沈璇出聲提醒,“好了,你們別愣着,今日府裡有事,你們五個去把這身上的衣服換換,穿一件喜慶的衣服。”
畢竟今日的事情有關自己,雖然不打算提前告訴家人,但身邊的丫鬟還是可以囑咐幾句的,沈璇如此心想。聽到沈璇的如此吩咐,青蓮和半夏對視一眼,眼裡有着疑惑:府裡有什麼事情,你知道嗎?爲何要穿喜慶的衣服?
“好了,你們二個也別瞎猜了,你們是想不到的,看着就好了。”沈璇看到二人的小動作後,出聲說道。她們幾個就算是想破腦袋,估計也猜不到事實,是誰這上門提親的事情出人意料呢,事前沒有任何徵兆。
得到沈璇的再次命令,二人很識趣的不再多嘴詢問,乖乖的聽自家主子的吩咐。
打開房門,站到院內,一呼一吸,精神好了許多。擡頭看看放晴的天空,沈璇腦中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話: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沈璇朝着前院飯廳走去,路上遇到的下人們,看到打扮煥然一新的沈璇,這心裡都好奇是什麼事情讓自家的小姐心情這麼好?不過再次看到上妝、仔細打扮的沈璇,大家心裡都是很高興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美好的事物,包括人,大家這心情自然很好。
沈璇走進飯廳,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被家人發現,只需一眼,沈家人就發現了沈璇今日的不同之處,但誰也沒有多說什麼。看到沈璇的那張臉,除了未見過沈璇真容的沈朝春之外,其他的人都很快從呆愣中回過神了。想到他們剛纔的行爲,大家這臉上火辣辣的,他們居然看着自家的女兒(侄女、孫女、妹妹、姐姐)發呆。
“大哥,回神了。”冬哥拉着春哥的袖子,小聲的提醒,現在的春哥還在發愣呢。
“啊,哦。”經過提醒,春哥的思緒終於迴歸現實。看看坐在那裡的沈璇,轉頭對着冬哥,小聲遲疑的問道,“小妹的容貌?”
“大哥要淡定,時間長了,就無事了。”冬哥再次小聲的回了一句,內心想着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他第一次見到自家小妹的真容時,呆愣的時間夠久。
全家到齊了,早飯就開始了,碗筷的交響聲在廳內響起,想到什麼大家會隨意的開口說上幾句。等大家吃完早飯,移步到客廳,正坐在那裡喝着茶笑話,今日的重頭戲就來了。
“白叔,有什麼事情嗎?”看到白明的身影,還未等白明出聲給家人問候,沈璇就先出聲詢問了。若是仔細聽,就會發現沈璇語氣中的變化,有種期待、緊張的語氣。
“回小姐,薛少爺前來拜訪。”白明聽到沈璇的詢問,緊接着回答,邊回答邊小心的掃了一眼沈璇,那眼中有着糾結、瞭然等情緒。
“是耀溪嗎?那快請進來,好久沒有見過了。”沈爹出聲說道,對薛耀溪的印象非常好。
“是啊,來到京城還未見過那孩子呢。”沈奶奶也出聲符合着,臉上的笑容代表着對此人的認可。
其他人臉上也漏出了高興的表情,只有不熟悉薛耀溪的沈朝春臉上有着不解,兄弟幾人在一旁忙小聲的解釋着。
“還有什麼事情嗎?”周氏出聲詢問,看到還站在那裡不動的白管家,眼裡有着疑惑。
“回夫人,薛少爺並不是自己前來的,身邊還有一婦人,看着像媒婆。”白明想想之後如實的回答了一句,說完之後就無聲的觀察衆人的表情。
“媒婆!”沈碩星出聲驚呼道。
經過沈碩星的這聲高喊,沈家人本能的把視線對準了沈璇,他們自然能夠想到媒婆上門的原因。看到還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的沈璇,大家無語了。
這邊沈家人彼此相互討論着此事,那邊白明在沈璇的示意下已經離開了。沒過多久,薛耀溪一行人就被引到了客廳。看到薛耀溪一行人,沈家人都自覺的挺直了腰背,看到薛耀溪所穿的衣服、在看看沈璇所穿的衣服,明顯是相配的,在看看他們自己所穿的衣服,沈家人一陣鬱結,總感覺低對方一級。
沈家人臉上的表情,薛耀溪從進入這裡就在觀察了,還未等沈家人開口,薛耀溪已經自覺的出聲了,把今日的來意說明,“晚輩耀溪見過沈家各位長輩,今日耀溪是特意前來提親的。”
說完之後就把目光對準了坐在一旁的沈璇,看到沈璇身上所穿的衣服和所佩戴的首飾,薛耀溪心裡很高興。沈璇自然能夠感受到薛耀溪的視線,微微擡頭,二人隔空相望,沈璇那臉上稍有的嬌羞,讓薛耀溪看的癡了。
還未等沈家人出聲,站在薛耀溪身邊的婦人,緊接着就開口了,“沈家的老爺夫人,你們好,我是薛少爺請來的媒婆,大家都稱呼一聲謝媒婆。薛少爺是朝廷新封的三品大官,真正的青年才俊,想要嫁給薛少爺的千金小姐那是數不勝數。聽說沈家小姐長的貌美如花,想來與薛少爺是很相配的,、、、、。”
謝媒婆一張嘴就收不住,巴拉了吧的說的,越說越離譜,越說沈家人這眉頭就皺起來了,實在是對方說話不中聽。按照謝媒婆那意思,薛耀溪看到沈家的小姐,那是給了天大的面子,讓沈家人趕緊答應此親事。
“墨硯!”薛耀溪也受不了那喋喋不休的媒婆了,對着身後的墨硯吩咐一聲,示意他把這媒婆拉走。
聽到主子的命令,早就厭煩媒婆的墨硯,上前一步、直接點了對方的啞穴,毫不客氣的把對方弄走了。
謝媒婆的離開,讓整個廳裡安靜下來,大家的眉頭都鬆開了。
看到沈家人的表情變化,薛耀溪此時無比的後悔請媒婆來了,都怪墨竹他們辦事不利,請的什麼媒婆啊?
其實薛耀溪冤枉墨竹他們了,這媒婆的事情還真不怪他們。一般大戶人家的結親,當中會有中間人,這中間人的家世與他們是不相上下的,而媒婆也是分等級的,顯然這謝媒婆等級不高。
薛耀溪想到自己沒有長輩,也沒有合適的上門提親的人選,自己一個人也不好上門提親,隧在今天早上才吩咐墨竹他們去找個媒婆。墨竹他們之前從未與媒婆打過交道,且大清早去哪裡找媒婆啊,最後實在沒辦法就問了府裡的下人,這才找到了謝媒婆。可是,你想啊,這下人們都是生活在最底層,所認識、熟識的媒婆等級能夠高到哪裡去。
想到今日的事情,薛耀溪一陣激動,聽到墨竹他們回稟找到媒婆了,他就沒有在多問,吩咐一聲就朝着沈府前來。路上墨竹和墨硯只來得及把自家主子的身份、家世,簡單的說了一遍,而關於沈府則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謝媒婆一聽薛耀溪是三品大官,那心裡感覺是無所不能的,進入沈家看到沈家人穿的不怎麼樣,只有坐在那裡的沈璇打扮的光鮮豔麗,謝媒婆思量之後,認爲沈家是高攀薛耀溪了,而薛耀溪則是看上了沈璇的那張臉。本身等級不高,說話粗魯,又加上自己的一番猜測,二項結合之下,這謝媒婆所說的話那是越來越難聽了。
“咳咳”沈家人對視一眼,最後由沈爹出聲招待薛耀溪,沈爹先假咳了幾聲,這纔對着薛耀溪開口說道,“耀溪今天是來提親的?”
“回伯父,是的。”薛耀溪如實的回答着,用餘光看了一眼沈璇後,這纔對着沈家人嚴肅的說道,“晚輩耀溪心儀沈小姐已久,之前因考慮到長幼有序,現在沈大哥已經從邊關回京,沈三哥和沈四哥都已經有了功名,耀溪認爲現在時機很合適,這才上門提親,還請沈家長輩同意此事。”
“咳咳。”
“咳咳。”
薛耀溪話剛落,廳內就響起幾聲咳嗽,沈氏兄弟都被薛耀溪的那聲“沈大哥、沈三哥和沈四哥”給嗆着了。看着薛耀溪那一般正經的表情,認爲他沒有喊錯的態度,讓沈氏兄弟內心一陣無語,從未見過如此一面的薛耀溪。貌似,這裡面,年齡最大的是薛耀溪。不得不說,薛耀溪臉皮夠厚的,還未定親這就隨着沈璇稱呼了。
不光沈氏兄弟被嗆着了,沈家其他長輩也眉毛抖動的抖動、憋住笑意的憋住笑意,而廳外聽到消息前來的五大丫鬟也被制止了腳步,已經回來的墨硯和墨竹趕緊低下頭,那微顫的肩膀暴露了他們的心思。
眼看着快笑場了,周氏連忙出聲說道,“呃,耀溪應該知道,璇丫頭的主意大,這事我們做長輩的都是同意的,只要璇丫頭答應了,那麼這親事我們沈家就認了。”
聽到周氏的回答,所有人的視線都對準了沈璇,等着對方的回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規矩,在沈家是施行不了的,誰讓沈璇自小就給沈家人灌輸某些理論呢,導致沈家人認爲沈璇的親事還是由她自己決定是最好的。
當然,沈家人對薛耀溪也是認可的。年初,薛耀溪等人離開沙土村之後,沈家人就聚在一起提過沈璇的親事,一致認可了薛耀溪,其實就等着對方的提親了,畢竟沈璇的年齡不小了。所以,今天薛耀溪前來提親,雖說事出突然,但沈家人心底早就有所想過的。
被廳內的衆人圍觀,沈璇第一次感到了明顯的害羞,看着薛耀溪那雙充滿期待、深情的眼睛,沈璇點了點頭,無聲的回答了衆人。
看到沈璇點頭之後,薛耀溪這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他還真擔心沈璇會拒絕呢。看到沈璇點頭了,沈家長輩爲二人的親事高興的笑笑,吾家有女已長成的欣慰感油然而生。看到沈璇點頭之後,沈氏兄弟糾結了,內心有一種不久過後妹妹(姐姐)就是別人家的複雜心情。看到沈璇點頭之後,墨硯和墨竹也都爲自家的主子高興着,走出客廳,與五大丫鬟結伴,往沈府大門處走去,那裡有他們早就準備好的一對活雁。
幾人把那對活雁直接抱進了沈府,交到了白管家的手裡,等白管家再次進入大廳稟報之後,這成親的六禮,第一禮納采算是完成了。
沈家長輩考慮到薛耀溪的實際情況,讓沈朝秋把沈璇的八字寫在紙上、交給了對方,讓其準備合婚。還未等薛耀溪開口,這六禮中的第二禮問名也完成了。
沒過多久,下人們也都知道了薛沈二府聯姻的事情。
“耀溪,今日就在這裡用午飯吧,和他們兄弟幾個好好聊聊。”沈爹出聲挽留,這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也無需在有所顧忌。
“晚輩遵命。”薛耀溪聽到沈爹的挽留,儘管內心很高興,但還是謙遜的回答着。
接下來,薛耀溪就被沈氏兄弟拉走了,特別是剛剛回京的沈朝春準備好好與薛耀溪溝通一番,他這剛回到京城,還未與自家妹妹好好的聊上幾句,對方就把她妹妹給拐走了,此時的沈朝春心底有着各種不滿。
午飯的宴席做的非常豐盛,開了二桌,男女各一桌,因爲彼此都很熟悉,也沒有學那些富貴人家用屏風遮擋。席間,沈氏兄弟用一個個牽強的理由,拼命給薛耀溪灌酒,而薛耀溪因爲高興,那是來者不拒,只要是沈氏兄弟遞上的酒,那就全部喝下了。好在薛耀溪酒量很好且暗中用內力逼酒,等未時薛耀溪離開沈府時還是清醒的。
薛耀溪在回府的路上就醒酒了,回府之後換了一身衣服,又帶着墨竹和墨硯出府了,此次他們的方向是城門。
沈璇離開前院時,看到了那對還關在籠子裡面的活雁,吩咐一聲把那對活雁弄進了自己的後院。打開籠子,把它們和狐狸小狐狸放到了一起,至於事後二隻大雁是否會飛走,就不是沈璇在意的問題了。
第二天,辰時剛過,門房那裡有人前來通報薛耀溪的到來。雙方見面之後,自然又是一番問候。
“不知耀溪今日前來?”沈朝春作爲大哥,最先開口詢問,其他人坐在旁邊都準備仔細聽着。
“昨日離開後,去了一趟國寺,請住持慧德大師幫忙占卜合婚,因爲耀溪家中無長輩,特意前來告知結果。”薛耀溪如實的回答着。
“不知占卜的結果是?”周氏作爲沈璇的親孃,事關自家女兒的親事,急忙出聲詢問。
“天作之合!”薛耀溪笑逐顏開的回答着,想到昨日慧德大師合婚後的結果,第一時間知道時,那是多麼的高興。
“真的,太好了。”周氏低聲說道。
“看來二個孩兒真是的有緣分。”沈奶奶回了一句,看着薛耀溪的目光更加和善了。
沈氏兄弟雖然也高興,但最多的則是鬱悶,因爲這象徵着六禮的第三禮納吉也完成了,離婚期又進了一步。
“老爺夫人,薛少爺的屬下到了,是來送定的。”白管家進入客廳內稟報,說完之後對着薛耀溪掃了好幾眼,對薛耀溪的辦事速度表示望塵莫及。
“秋哥,你們兄弟幾個去門口迎一迎。”沈爹轉頭對着秋哥等人吩咐着。
沈氏兄弟聽話的往外走出,沈璇待在後院給沈碩星上課就沒有出來,沒有見到佳人,薛耀溪只好與沈爺爺和沈爹交談着。沈大伯、沈大伯孃和沈朝冬一早出府,外出找房子了。
沒多久,用紅綢點綴的聘禮就擡進了沈府,放到了前院客廳空着的地面上,只是一個小小的送定,薛耀溪就準備了二十四擡聘禮,可謂是給足了沈家的臉面,當然更是體現了他對沈璇的心意。
二十四臺聘禮,包括:紅綢(用金字甲庚別在紅綢上或安金字於帖內),金銀首飾(簪子、步搖、、、)、玉器(鐲子、耳環、、、)應有盡有、樣式多樣,牛羊豬三牲口,禮燭禮香禮炮禮餅(乾果和糕點)佳釀,連招花盆(取意連生貴子古兆)、石榴花等(石榴花取意多子)。
這二十四臺聘禮除了牛羊豬三牲口是昨日連夜準備的,其他的都是薛耀溪一早就吩咐備下的。每擡準備的東西分量都是十足的,看那擡着聘禮的人的步伐輕重就可以明白一二。二十臺聘禮,佔去了一大半院內的空地,讓看到真實情況的沈家下人對這個未來的姑爺那是更加喜歡了。
薛耀溪這次沒有留在沈府用飯,臨走之前象徵性的帶走了由周氏挑選出來的十二件回贈禮物。
看着那院內的聘禮,最後由周氏發話,除了吃喝的留下,其他的都擡到了沈璇的後院,單獨鎖進了一間屋內,鑰匙交給沈璇自己保管,與沈家的庫房分開了。
“娘,爲何不把這些東西送到庫房?”沈璇對着周氏詢問道。
“傻瓜,這是屬於你的東西,自然是由你保管的。娘知道,你手裡銀子多的用不完,根本不在乎這些,可這都是那孩子的心意,還是由你自己留着吧,等你嫁過去時還是要帶走的。”周氏眼看面前的女兒,滿眼欣慰的說道。
“可是?”沈璇還有所遲疑。
“別說了,這事就這麼安排吧。何況庫房那裡面的東西大部分是因爲你那幾個哥哥高中之後別家送來的,等你大伯他們一家找到合適的房子、搬出去後,娘準備把庫房裡的東西平分了,畢竟裡面有你大哥和四哥的一份。你的嫁妝怎麼能夠放到那裡,免得牽扯不清。”周氏如此解釋着,把心裡的想法對着沈璇提了一句。
聽到周氏的解釋,沈璇就沒有在勉強,想到什麼之後,又對着周氏說道,“娘,等會兒安排人,給杜伯母那裡送些喜餅吧,也算是通知一下親友。”
“哎,等會兒娘就去安排。”周氏應了一聲,來到京城之後也就與將軍府來往密切,送去喜餅是應該的。
第二天,薛耀溪已經定親的事情就被傳出去了,這是薛耀溪有意放出去的風聲,誰讓那些上門說親的人讓他心煩呢。
對薛耀溪有所關注的人,私下都在打探女方的事情,想要看看薛耀溪定的是哪家的千金,沒聽說哪個府上的小姐與之定親啊!別的不說,鎮國公聽到這事之後,順手就把桌上的茶杯摔了出去,大罵薛耀溪爲逆子,定親、成親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和家裡人商量。此時的鎮國公完全忘記了,他到底有沒有立場在這裡說這些事情。
要說這鎮國公爲何對薛耀溪定親的事情怎麼動怒呢,鎮國公府不是已經把薛耀溪趕出府、與之斷絕關係了嗎?說到底還是因爲權勢惹的禍。
自從薛耀溪被封爲校尉進入軍營之後,鎮國公就在暗處派人時刻注意着。因爲那次府宴傳出薛耀溪與鎮國公府斷絕關係的流言,鎮國公府只所以沒有出聲解釋,是因爲鎮國公想要在磨練磨練薛耀溪,希望他體會到人情世故、受不了排擠之後就主動回府認錯,到時候他就可以找臺階下了。薛耀溪進了軍營之後,有一部分的阻力是由鎮國公安排的。不得不說,鎮國公心裡的算盤打的噼裡啪啦的響。
可是薛耀溪卻沒有低頭,憑藉自己的實力讓所有人認可。等鎮國公意識到他的方法不對,想要挽回時,已經找不到薛耀溪的身影了,那時候的薛耀溪已經被皇上外派到邊關了。
一年半的時間後,薛耀溪纔再次出現在京城,緊接着薛耀溪就升官了,看到薛耀溪的升官速度,鎮國公就能夠想到薛耀溪背後有人在主持。想來想去,鎮國公都沒有猜到是誰在背後支持,但從二次的旨意來看,薛耀溪得到皇帝的賞識是毋庸置疑的。
經過鎮國公府某些心有他意之人的提醒,鎮國公想到了挽回薛耀溪的辦法,那就是給對方找一門好的親事,這也是爲何薛耀溪升官後鎮國公還未找上門的原因,因爲他正在給薛耀溪挑選妻子。
鎮國公在那裡忙着,剛選出幾個合適的千金小姐,還未等他介紹呢,那邊薛耀溪就放出了已經定親的消息,鎮國公不氣的吐血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