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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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陽光淌進窗戶,照‘射’到整個房間。沈璇懶洋洋的從‘牀’上爬起,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站在窗臺眺望。窗外院裡的樹上飄下幾片樹葉,樹葉上的晨‘露’,水亮亮的,晶瑩剔透,還伴隨着傳來陣陣鳥鳴聲。嗯,‘豔’陽高照,今天是個好日子——中秋節到了。

辰時剛過,沈璇就帶着半夏和丁香鑽進了廚房,昨晚已經商量好菜‘色’,所需的菜和‘肉’都已經買回來了。今天秋哥等人的同窗前來赴宴,府裡第一次招待外人,大家力求完美,待在自己的職位上保證不出差錯。

沒過多久,秋哥的同窗就結伴陸陸續續的到來。府裡的下人們忙的腳不沾地,一會兒倒茶、一會兒上糕點。七八個人圍坐成一圈,桌上擺着瓜果、糕點和月餅,藉着中秋的氣氛,大家做起了詩。

“小姐,你不知道來的那些人有多可惡?”廚房裡半夏一邊切‘肉’一邊叨嘮。

“哦?你見到了?”沈璇聽到後隨口問了一句。一直在廚房待着,今天來的什麼人也沒有看到,沈家長輩被沈璇安排着國寺進香去了。

“見到了,穿的窮酸也就罷了,反正咱們也不嫌棄,可是他們話裡話外都在嫉妒少爺們。”半夏說道這個就生氣,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還在主人家裡挑事。

“你是怎麼見的?你不會跑進去看到吧?”丁香‘插’了一句。

“丁香姐姐,我哪有那麼傻,我是藉着上茶的機會進去的。他們都在作詩,沒空搭理我,我就在旁邊多聽了幾句。”半夏笑嘻嘻的說明原因。

“算了,畢竟是哥哥們第一次招待客人,快點準備飯菜吧。”沈璇說道,可是心裡卻是把這事放進去了。

秋哥他們這邊正在聊天,這些人被半夏貶低了,其實他們長得都不錯,書生氣質都不錯。

“沈兄,這個叫杏脯的東西真好吃,酸酸甜甜的。”一男子指着杏脯對着秋哥等人問道。

“那是,這可是我們家小妹製作的的。”冬哥傲嬌的應下,出口就後悔了,昨晚剛囑咐過,今天又出錯了。

“真的是你們小妹製作的?”其中一男人大呼出聲問道。這一問不要緊,其他幾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嗯。”坐在旁邊的沈家兄弟氣的攥緊了拳頭,看到那男子不懷好意的眼神更加氣憤。果然,接下來的話驗證了他們的心思。

“之前一直聽沈兄說起令妹的廚藝,等會兒是不是就可以吃到令妹親手做的飯菜了?看來咱們是有口福了,哈哈。”男子繼續說道。

“王兄說笑了,你看我們這府裡,養幾個丫鬟還是足夠的,吃喝這方面是不需要主子動手的。而且我們爹孃比較疼小妹,早就‘交’代廚房那裡了,飯菜是丫鬟做的,小妹頂多在一旁看着。”‘春’哥作爲老大否定着對方的說法,看那姓王的男子眼裡帶着厭惡。

那姓王的男子名叫王秀博,從偏遠的地方趕到京城求學,遇到秋哥等人後一直彼此視爲好友。可惜,好景不長,等慢慢了解秋哥等人後才發現他們之間的差別。憑什麼秋哥等人在京城可以住的好、穿的好,他卻和多人擠在一處破院子了;憑什麼都是外地而來的秀才,秋哥他們就可以‘混’的開,他卻被別人排擠;憑什麼秋哥等人可以得到夫子的誇讚,他卻從未得到、、、。

王秀博被這一系列的瑣事和他認爲的不公,折磨的失去了傲氣,內心黑暗、產生了羨慕嫉妒恨的心理。王秀博內心打算是這樣的,藉着來沈府的機會想法認識沈璇,最好是讓沈璇芳心暗許,這樣他就可以住進沈府這裡了。實在不行,他也可以和別的同窗說沈府小姐心儀他,還親自單獨做菜給他吃、、、。

一系列事實在他的扭曲下就會變了味,到時候秋哥幾人雖然可以解釋,可是沈璇的名聲還是受損了,到時候秋哥幾人身爲沈璇的哥哥們在外人面前的形象肯定也受到損害。遇到這種情況、爲了挽救,大多數人的做法都是息事寧人,讓二人成親。只是王秀博想多了也想差了,沈家不是他可以任意挼搓的。

要說這王秀博爲何對沈家開刀而不是去想法設法攀上京城權貴,這也是有原因的。王秀博並不傻,他心裡清楚自己與京城權貴之間的‘門’戶差別,他想着和沈璇定親,住進沈府,讓沈府供給他讀書的銀子,等二年後他中了舉人在慢慢的往上爬。哎,不得不說,這位王秀博實在是想的太多了,這些想過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

“少爺,曹少爺來了。”小廝進來稟報的聲音打破了這古怪的氣氛。

“快請。”秋哥出聲說道,緊接着起身往外走去,準備親自去迎接。

‘春’哥、夏哥和冬哥也緊接着離開了客廳,準備去迎接曹佳俊。其實,曹佳俊來過沈府幾次了,都熟悉了,根本不用這麼客氣,只是沈家兄弟四人想要出去透透氣隧就離開了。

客廳的人看到這明顯的差別待遇都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一遍,內心各有各的想法。對那位王秀博充滿了譏諷,能夠考上秀才的人都不是傻子,對王秀博的心思雖看不透卻能夠‘摸’清幾分,這也足夠讓大家鄙視他了。

這邊在神思各異,那邊秋哥兄弟四人在二‘門’處迎上了曹佳俊。

“曹兄,你來了。”秋哥的聲音。

“曹兄”“曹兄,你怎麼纔來?”‘春’哥兄弟緊接着打招呼。

“咦,這位是?”秋哥打完招呼後才發現曹佳俊身邊還站着一位公子,疑‘惑’的出聲詢問。面前的陌生男子與他們年齡相仿,只是穿着氣度上比曹佳俊身上的氣場更甚。

在北大書院裡面這學子分了好幾個圈子,秋哥等人一直沒有加入哪個圈子。大概受身份的影響,他們對寒‘門’學子這幫人比較親近。曹佳俊是官員之子,正真的權貴無法高攀但卻可以‘混’在比秋哥幾人等級高一些的圈子裡,大都是五品官家之子。幾人雖不在同一個圈子,但卻一直沒有疏遠,這也是幾人比較高興的地方。

“啊,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京城吏部‘侍’郎陳大人家的兒子陳輝陳兄。”曹佳俊在旁邊介紹。

“陳兄。”秋哥打招呼。

“沈兄,初次拜訪,多有冒昧,還請見諒。”陳輝出聲打招呼。

“陳兄,歡迎你來沈府做客。我是沈朝‘春’,這是我家二弟沈朝夏、三弟沈朝秋、四弟沈朝冬。”‘春’哥作爲大哥一一介紹了兄弟四人。

點到名的人就和陳輝點頭示意,大家彼此介紹認識後就結伴朝着客廳而去,二人帶來的小廝被帶到別處由茗煙四個小廝招呼。到了客廳又是一番介紹、彼此認識問候。

因爲陳輝和曹佳俊的到來導致王秀博那些人都‘插’不上話,沈家兄弟有意疏遠他們也就沒有在乎。大約半個時辰後,沈璇派人前來詢問是否可以上菜了,酒菜都已經備好。

秋哥等人聽到這話後就招呼大家一起移到飯廳,廚房那裡得到消息後開始上菜。

一共十六道菜,意喻八月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之意。十六道菜,四道涼菜、十二道熱菜;四個葷菜、四個素菜,其餘葷素搭配;十 ...

六道菜在整個京城並不出挑,卻道道心思新意,‘色’香味俱全,爲秋哥等人賺足了臉面。

酒是桂‘花’酒,這酒是秋哥他們從自己開的酒館中拿回來的,經過這幾個月的經營,酒館早已經不是之前的酒館了,現在的酒館賣的酒更多了、酒味也更加濃了、酒品更進一層樓了。

席間,王秀博還是不死心,藉着酒勁耍酒瘋、胡言‘亂’語,非要讓沈璇出來見一面,美名其曰:愛慕沈璇。氣的秋哥等人差點沒把人給轟出去,自家小妹與他見都沒見過面,哪來的愛慕,純粹瞎扯。還未等秋哥等人發火,坐在王秀博身邊的人就以“喝多了、回去休息”爲由,架起王秀博離開了沈府。

秋哥等人也沒有難爲二人,派了府裡的馬車送二人回去。接下來的氣氛就有些壓抑,剩下的幾人匆匆吃完酒菜之後就找藉口離開了沈府,秋哥等人也沒有攔住。路上這些人都在心裡罵着王秀博,好好的氣氛都被這廝給搞砸了,早知道就不和這人一塊來了,害的他們晚上的那頓酒菜沒有了。哎,後悔已晚了。

等他們這些人離開後,府裡還剩下曹佳俊和陳輝二人。吃飽喝足、酒菜撤下,秋哥等人就坐在一起相互討論,好在這六人的氣場比較穩合,彼此都相談甚歡,氣氛不錯。

“哥哥,我聽說曹公子也來了,在哪裡呢?”沈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剛纔在廚房那裡聽到曹佳俊也來了,沈璇就決定出來看看。之前曹佳俊在沈家住的那幾天,彼此相處的還不錯,他們也可以算是朋友了吧,出來見一面也無妨。所以沈璇回房換了身衣服後就直奔客廳而來了,無人告訴她府裡還有一位沒見過的陌生男子,沈璇的到來讓氣氛有些尷尬。

“小妹,你怎麼冒冒失失的就跑這裡來了?”秋哥看到陳輝的彆扭,難得的出聲對沈璇說了一句重話。

“啊?我沒想到還有別人。”沈璇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冒失,連忙解釋。

“好了,沈兄,陳兄不會怪罪的。”曹佳俊打斷了秋哥等人還要訓斥沈璇的話,開口打着圓場。

“我再去廚房看看。”沈璇留下一句後就匆匆轉身走了。

“陳兄,剛纔不好意思,還請見諒。”秋哥作爲嫡親的哥哥開口對陳輝道歉。他們都知道陳輝的身份,沈璇的到來,有給二人制造機會的嫌疑。剛纔彼此都聊的十分投機,他們不想因爲這件小事而有所誤會。

“無妨,沈兄多慮了。”陳輝掃了一眼沈璇離開的背影后說道。

大家聽到陳輝的話後就放下了心,之後六人又愉快的討論起來。沈璇跑到廚房看了看,親自動手做了一個水果拼盤讓丁香給送去,爲自己剛纔的失禮的舉動道歉。

未時之後陳輝就離開了沈府,曹佳俊則留在沈府與沈家人晚上共同賞月。現在的曹佳俊已經搬離了林府,自己租了一個小院住下,日子過的相當的悠哉。秋哥等人之前也邀請過曹佳俊住到沈府,可是被曹佳俊拒絕了,由此可見曹佳俊這人還是可以相‘交’的,並沒有受到外來物質的‘誘’‘惑’。

沒多大一會兒,沈家長輩們就回到了沈府,大家對曹佳俊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一來一去的馬車勞頓讓沈家長輩有些疲憊,沈璇安排他們回房休息,晚飯還是由她主廚。

爲了賞月,晚飯開的比較晚,到了酉時四刻纔開席。這次分了二桌,沈家兄弟七人與曹佳俊一桌,剩下的其他人一桌,沈璇跟着周氏而坐。丁香和半夏則帶着其他的下人去了別地開席,這會兒不需要他們照顧了。

那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夜空當中,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讓人內心一陣平靜。擡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沈家人這會兒想起了沙土村,也不知道家裡如何了。來到京城這幾天,雖住的好、吃穿不愁,可是這會兒還是想念那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曹佳俊心裡也想起了遠在萬里的爹孃和兄弟姐們,可是外出求學,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大家感傷後就打起了‘精’神,不管在那裡,至少這個中秋沈家人是團圓的。大家坐在月下、喝着甜蜜蜜的桂‘花’酒,別有一番樂趣。

沈璇戌時之後就找了個藉口悄悄離開了。回到房間,收拾一番後,沈璇縱身一躍,離開了沈府,朝着將軍府而去。

將軍府杜擎蒼剛從杜夫人那裡回到自己的院落,坐在院子裡,看着那明月出神。

“杜大哥。”沈璇的身影從暗處走出了,對着杜擎蒼喊了一聲。

“是你啊,大哥還以爲是誰呢。”杜擎蒼對着走過來坐下的沈璇說道。剛從他感覺到有人前來,剛想出聲詢問,沈璇的聲音已經響起。

“你怎麼來了?沒陪着家人賞月?”杜擎蒼詢問沈璇。

“陪完家人就來陪哥哥啊,杜大哥也是我的家人。”沈璇看着杜擎蒼回了一句。這是她找到哥哥後第一個中秋,她當然要陪着哥哥度過了。

二人沒有多說什麼,就那樣靜靜的坐在月下,淡淡的親情圍繞着他們中間。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琴聲,琴音如歌如泣、帶着濃濃的思念,環繞在將軍府的整個上空。

“那是我娘在談琴。”杜擎蒼看了一眼琴聲傳來的方向後說道。

“伯母是在想念你爹嗎?”沈璇開口問道。沈璇只知道杜擎蒼的爹戰死殺場,其他的就沒有了解,至於杜擎蒼爹孃之間的感情更不知道了。

“嗯,我爹孃他們的感情很好,二人雖然聚少離多但卻把彼此放進心裡。可是好景不長,在我還小的時候,爹就離開來了娘。要不是那時候我和二弟需要孃的照顧,估計娘也活不下去了。”杜擎蒼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爹喜歡你娘,可是還是和別的‘女’人生了庶‘女’?”沈璇‘摸’着手上的‘玉’鐲突然想起了薛耀溪,聽到杜擎蒼的話後有感而發。

“依諾不是爹的孩子。她親爹是我爹手下的兵,她親爹爲了救我爹而失去了‘性’命,只剩下了孤兒寡母。我爹可憐她們就把她們接到了府裡,對外宣稱是庶‘女’,正好藉此堵住一些人的不良心思。”杜擎蒼感覺出沈璇的反感後把事實的真相說出。

“那你娘和你那個妹妹都知道嗎?”沈璇不知道這件事杜夫人是否知道。

“我都知道了,娘肯定是知道的,至於依諾大家都沒有告訴她。”

“哦!”沈璇知道真相後應了一聲。

聽着那濃濃思念的琴音,沈璇爲杜夫人心傷,這麼多年真是苦了她了。相公死後,整個將軍府的天就塌了,孃家也拋棄了她,獨自一人撐起整個將軍府,還要照顧三個年幼的孩子,這日子的艱難可以想象。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水調歌頭·蘇軾·宋》——沈璇的聲音伴隨着琴音慢慢響起,詩句從口中慢慢流出。

“好詩,沒想到小妹會有如此才華。”杜擎蒼把詩 ...

句咀嚼一遍後說道,看着沈璇二眼放光,實在是沈璇給他的驚喜太多了。

一屆農‘女’,文武雙全,才貌秉‘性’極佳,在整個京城都找不出幾個和她相比的‘女’子,杜擎蒼可以想象沈璇在京城大放光彩後的場景了。只是想想杜擎蒼內心就充滿了高興,如此佳人是他的妹妹,實在是給他長臉啊!

沈璇待在將軍府大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之後就飛回了沈府。整個沈府已經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睡下了。沈璇的這一出一進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有武功就是好啊,來去自如,沈璇如此心想。

打開房‘門’,沈璇就感覺到屋內有一股氣息,藉着月光,沈璇能夠看到黑暗處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子。

“你是誰?”沈璇站在‘門’口對着那裡出聲問道,整個人做出時刻準備攻擊的狀態。

“你去哪兒了?我等你很長時間了。”男子那幽怨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薛耀溪?”沈璇不確定的問道。實在是剛纔那幽怨的聲音讓沈璇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沈璇無法把那聲音與冰冷的人聯繫起來。

“是我。”薛耀溪沙啞的聲音響起,邊說邊從黑暗中走出,順勢坐在了凳子上。

“你不是出任務了嗎?怎麼會在這裡?”看清楚對方的面貌、確認真人後,沈璇放鬆了心態,走到對方身邊那裡坐下。

“想你了,我就回來了。”薛耀溪那雙眼睛深情的看着面前的沈璇,說着想念的話。

“你?”沈璇被薛耀溪的神情和動作話語‘弄’得不知所措,接觸到對方那雙真誠的眼眸,沈璇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是真的想你了,正好趕在中秋節。”薛耀溪認真的解釋着。

“你沒有遇到危險吧?”沈璇實在應付不了對方的深情,她都不知道對方那裡來的感情,明顯的轉移話題。

“沒有,謝謝你。”薛耀溪說完之後就緊緊抱住了沈璇,把頭埋在沈璇的脖子處,呼吸到沈璇身上的氣息,薛耀溪那顆心才慢慢安靜下來。

此時的薛耀溪不會告訴沈璇他是日夜兼程的騎馬趕回京城的;他不會告訴沈璇他出了意外、差點死去的事情;他不會告訴沈璇在見到她的這一刻他內心是多麼‘激’動的。就讓所有的感‘激’、‘激’動、想念等所有的無法言語的感情通過現在這個擁抱傳遞給對方,能夠再次見到她,真好!

沈璇被薛耀溪的舉動又‘弄’愣了,剛回過神來想要反抗對方,薛耀溪就已經放開了雙臂。沈璇看着薛耀溪努力壓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動作,面前的這個冰冷的人到底是哪裡出了錯誤,怎麼見到自己就要動手擁抱她,實在是不可理喻。

“天‘色’很晚了,我先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看你。”薛耀溪看着沈璇‘交’代着。

再次見到沈璇後薛耀溪就安心了,這會兒趕路的疲憊全部體現出來了,他現在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而且他還有去他師傅那裡走一趟。估計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時間來看沈璇,所有‘交’代了一句。

“你”沈璇剛想呵斥對方剛纔的行爲,看到對方臉上的疲憊後卻心軟的改了口,“那你快點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該休息了。”

“嗯!”薛耀溪再次看了沈璇幾眼後就起身離開了房間,站在院子裡縱身一躍後消失在黑夜中。

沈璇看到薛耀溪消失了後,就關上房‘門’,爬到‘牀’上睡覺去了。忙了一天,實在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窗外的那輪明月還是高高的掛在那裡,在這個中秋節這天見證着大家的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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