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能抹掉穿着鬼子軍服的守衛,已經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潛進鬼子駐地的徐夢歸幾人,只進了大門幾步,就發現這裡的小鬼子情況不對。當然不是針對他們,而是這羣鬼子正在緊急集合,像是有任務,最令徐夢歸所擔心的就是這羣鬼子的裝備!清一色MP38衝鋒槍,清一色的德式頭盔,清一色的野戰揹包,清一色的手雷(看清了,不是手榴彈),雖然這些人的人數並沒有達到一箇中隊,但徐夢歸還是看出這羣動作迅捷。流暢。有序,服裝特別的小鬼子,絕對不是普通的鬼子,而是清一色的特種兵!
徐夢歸帶着幾個人不敢往前走了,慢慢地又退回大門口的崗哨位置。何雷看着躲在牆角擦着頭上冷汗的徐夢歸小聲問道:“連長,咋的了?你們怎麼又出來了?”
“我的個親孃!”徐夢歸看着何雷幾人,依舊擦着頭上的冷汗說道:“我說這羣…敵人(照顧石川的心情嘛)怎麼和別的部隊離那麼遠,守衛還這麼鬆啊!敢情他們根本不怕啊!”
“連長,你這啥意思?”尚武有點不接地問道。
徐夢歸解釋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墩子’?”
“‘墩子’是誰?”
甘信在旁邊解釋道:“就是咱闖大營的時候,我那個同鄉!”
徐夢歸點點頭“他說過,咱們搶的這批衝鋒槍並不是全部,在其他地方還有三百多支。恐怕這裡的這些敵人拿的就是了。”徐夢歸的這話讓尚武興奮不已,“嘿~送上門的,咱再搶了就是!”
“還不知道是誰送上門呢!”尚文滴着尚武的腦袋就是一個暴戾“聽連長說!”
徐夢歸繼續說道:“看樣子尚文看出來了!這批槍敵人也沒有多少,不可能去裝備給一般的部隊,只可能供給有特別需要的特殊兵種!這門裡邊的這羣恐怕就是這麼一羣!”
“他們是什麼人?”尚文問道。
“特種兵!”
“鴿子”湊合過來,問道:“連長,啥子叫特種兵?”
褚秀才聽了半天,在一旁解釋道:“就是專門執行暗殺。破壞。擾亂敵人這些任務的特殊兵種。”褚秀才一頓,看着徐夢歸說道:“連長,這麼說,這裡邊的敵人都是高手?”
“嗨!~什麼高手,指導員,按你說的那樣,咱也算特種兵!”尚武在一邊襯到。
徐夢歸看着尚武說道:“也對!也不對!他們恐怕是敵人專門訓練出來的!而咱們都是我想出的點子練的,不如他們訓練的系統性強!““什麼系統不繫統的,我聽不懂!我只知道咱搞他們大營的時候,可是咱們玩的他們團團轉!”尚武很是不以爲然的說道。
徐夢歸搖搖頭“那次咱們是撞大運了,搞的是訓練營。最後要不是老團長他們,咱們也不一定能躲得開他們的追擊!更何況那次咱們是一個連的人,這次咱們就一個班!”
“那你的意思,咱們不搞了!”尚武問道。
“不!”徐夢歸又探出腦袋看着裡邊正在訓話的羣鬼子,繼續說道:“這羣敵人不能留!他們對我們部隊的威脅性太大!一旦讓他們鑽進咱們的後方,後果不堪設想!”
“那你打算怎麼辦?”尚文說道。
“儘管他們武器好,訓練也好!不過再兇的老虎也有瞌睡的時候……”徐夢歸這邊話還沒說完,尚武那邊就接上了“就是!!他們不可能不睡覺!還老虎…在我眼裡他們就是一羣狗崽子!”
“你小聲點你…”
“你們的…說話不要!出來了!”裝衛兵的石川筆直地站在那裡,轉頭說道。
幾個人趕緊學着石川站好!剛站穩,裡邊那羣剛纔還在訓話的那羣鬼子,排着整齊地隊伍,一路小跑出了大門。那帶隊的是個少佐,出門一看幾個衛兵都不認識,看了幾眼,趾高氣揚地問了幾句,徐夢歸幾人不敢應聲,還是人家石川,向前一步,嘰裡咕嚕和這個少佐說了半天,那指揮官才哈哈大笑着離開了這裡,嚇得徐夢歸幾人手心全是汗!一但被發現,他們這十一個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等那羣小鬼子跑的差不多遠了,徐夢歸才走到石川跟前,看着那羣鬼子裡去的方向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把他樂成那樣?”
“哦!他的說發現…八路…動向,大官…的有!”石川剛說到這裡,徐夢歸一聲“不好!”
“怎麼了?”其他人沒在跟前,徐夢歸這一嗓子把他們幾個全都給引了過來!
“他們可能發現咱們部隊調動了,還說大官!”徐夢歸看着身邊的幾個人說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既然提到大官……”徐夢歸頓在了這裡。
所有人的臉色幾乎都白了起來,徐夢歸不能再多說什麼了,趕緊命令道:“拿上所有裝備!跟着他們!”
……小鬼子的行軍速度的確不慢,但是人多,還是讓徐夢歸幾人追了上去,遠遠地吊在後邊。那帶隊的少佐看樣子也是個高手,好像已經發現了他們,但他並沒有停下隊伍,仍讓隊伍快速前進。徐夢歸發現這個情況,知道對方很有可能發現自己。一看敵人提速,很顯然是想甩掉他們,乾脆將計就計,帶着十個人就往另外一條路上竄去,直接搶到了這羣鬼子前頭進了一個小莊。因爲徐夢歸他們已經看出,他們的必定路過此地,或者乾脆說,這羣鬼子很有可能會在這裡住上一晚。
在徐夢歸意料之內的是,這羣鬼子果然是打算在這裡住上一晚,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這羣鬼子,竟然沒有進莊!悶得徐夢歸直喊:“什麼時候鬼子也知道體貼愛民了?”
十一個人看着原地正在紮營的鬼子,出了宿營搭起的臨時帳篷,還有人不斷地在外邊挖着什麼,臨時帳篷外也搭起了不少柵欄,柵欄上不知道還裝了些什麼東西!全部過程只用了二十多個分鐘便以完成!幹活的鬼子一個個打着哈欠,只留下了三四個巡夜的哨兵,其他的全部進了帳篷睡覺去了。
徐夢歸等人靜靜地等了大半天。期間,從後邊的莊裡出來一羣穿着錦衣綢緞的鄉紳,帶着酒食到鬼子的紮營地去獻媚,那幾個衛兵幾次驅趕,那鄉紳還是像狗皮膏藥似的硬往上貼,最後還是一個鬼子守衛直接開槍斃了一個,才把其他人全部嚇跑了!
“他孃的這不是犯賤嘛!”尚武小聲嘀咕道。徐夢歸也明白了這羣鬼子爲什麼不進莊!他們不是什麼愛民,他們是讓游擊隊給鬧怕了,不敢進莊!誰也不想在睡覺這個意識最薄弱的時候,被人在腦門上來上一槍,尤其是以侵略者的身份,他們之所以兇狠,大多時候,都是出於他們懦弱的本質!
終於到了該動手的時候了!
大炮。二狗子。雷子三人陪着褚秀才在後邊掩護,其他幾人跟着徐夢歸慢慢摸向了鬼子的營地。
尚文。尚武。鴿子。跳蚤四人一人一個鬼子衛兵,雖然鬼子的本事也不低,但徐夢歸他們畢竟是偷襲,四個鬼子根本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便被四人慢慢地放倒在了地上!這羣鬼子怎麼說也是特種兵,怎麼防衛那麼鬆懈?
“小心,地雷!”甘信小聲喊道。徐夢歸爬到甘信身前一看,果然地面上露出一截引信絆雷!
“這邊還有!”甘信輕輕地用手扒着幾堆溼土說道。徐夢歸挨個查看,不禁說道:“高手!果然是高手!”
“咕咕!!”這是“鴿子”和“跳蚤”的暗號,徐夢歸擡頭望去,兩人幾個低身就閃到了徐夢歸身邊,兩人伸開手掌,露出了幾個傳說中忍者纔會用的三菱釘。
“高手!果然是高手!”徐夢歸又低聲嘟囔道。
徐夢歸又爬到了石川所在的位置,發現石川正對着一個剛剛被扒開的的坑發愣“‘石頭’,怎麼了?”
“連長!我的…不敢動!”石川委屈地看着徐夢歸說道。徐夢歸探頭往坑裡一看,好嘛!縱橫交錯幾道不可察覺的細銅線,最裡邊放着一枚小鬼子常規地雷,徐夢歸眼神不錯,按他自己說,五點零的嘛!這要是別人,伸手就想撈那地雷,還不得讓細銅絲牽引的地雷活活炸飛!徐夢歸小心地掏出根據地紡紗用的紗剪改的剪刀,小心地剪掉幾個銅絲,這才把石川的手給拿出來!
“果然是高手!”徐夢歸又擦了擦頭上的汗。
早已聚到他身前的六個人一聽連長都說他們是高手!都有點不知所措,連長什麼人?連他都說對方是高手,這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啊!
“打!”徐夢歸仍舊信心十足地說道。
“我們用什麼打?連你都說他們是高手,外邊還這麼多機關陷阱!”甘信也是對這羣同行的手藝感到有點棘手。
“你們看敵人的手法怎麼樣?”徐夢歸問身邊的幾個人。
“不錯!”幾個人都這麼答道。
“嗯!的確不錯,恐怕連他們自己都這麼認爲!所以他們只派出了四個哨兵!他們的手法實在太高了,所以他們也太自信了!”徐夢歸笑道:“這裡我再給你們補一課!不要輕視任何敵人,哪怕他手裡拿的只是一根針!”
徐夢歸說完,馬上命令道:“鴿子。跳蚤!你兩個注意腳下,從上邊翻過去,從裡邊往外探出一條路!從外往裡走難!從裡往外走…難嗎?”
兩人只是一豎拇指,接令而去!
“甘信!這些地雷你能安全取出多少?”
“壓爆式的幾乎都能安全取出來,其他的有些危險!”甘信低聲說道。
“行!你只取你能取出來的!一會等他們探出路,帶進去!有用!”
甘信也領會了徐夢歸的意思,豎了下拇指,悄悄地朝那些地雷爬去!
徐夢歸接着又對尚文尚武說道:“你們兄弟倆和石頭三個跟着我,隨着鴿子。跳蚤進去。”
……徐夢歸四人鑽進鬼子的紮營地後,四處查探,發現所有鬼子也夠累的不行,早已酣然入睡,徐夢歸嘆道:“他們也太自信了?還是根本沒瞧得起咱”四人也沒含糊,開始在鬼子紮營地內挖坑來,一個坑還沒挖完,鴿子。跳蚤二人便帶着甘信摸到了他們身旁。
“怎麼樣?”
“一起挖,把雷埋好!”徐夢歸看着甘信揹着的幾個地雷小聲說道。
看了嘛!這才叫高手!甘信隨手幾鏟子就挖好一個坑,幾乎沒有動靜,動作麻利地就下了一顆雷,就在徐夢歸幾人埋好第三顆雷的時候,人家甘信已經埋好了七八顆,身上挖來的地雷也已用光。
徐夢歸滿意地看着他們的傑作,繼續說道:“老辦法,偷手榴彈灑開!”
甘信趕緊說道:“那他們那些槍!”
“沒法拿了!這次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多拿些子彈就成!其他的扎堆,炸了吧!”徐夢歸也是無奈地說道。
幾人領命分頭行事!不一會便全部搞定,隨即便跟着鴿子。跳蚤出了鬼子的營地,回到了馬大炮幾人身邊!
“動手!”
隨着徐夢歸一聲令下,十一枚手雷沖天而起,接着便是震天地轟鳴聲,那羣鬼子“高手”,就在這一陣陣火光中驚恐地從帳篷裡鑽出,四處尋找着自己的槍,不幸的很,他們的腳下還埋着他們自己帶來的地雷!偶爾有拿着槍從營地衝出來的鬼子,很快也倒在了漫天飛舞的子彈下,單不說徐夢歸幾人的MP38,光是兩挺歪把子,外加一挺重機槍,足夠他們喝一壺的!
戰鬥只打了七八分鐘便宣告解釋,十一個人小心地打掃着戰場,看看還有沒有活口。可惜的很,只留下了一個少佐還在那裡活生生地站着,其他的鬼子,身上就是沒有被子彈擊中的,也被沖天的大火活活燒死,那少佐看着已經把他圍上的十一個人,仍然很勇敢。但也很愚蠢地抽出了他的指揮刀,對着尚武大叫着就衝了過去,尚武只是擡起一隻腳,直接就把他踹倒在地。雖然尚武不知道這鬼子少佐嘴裡咕噥着什麼話,但他敢肯定,這不是什麼好話!
那指揮官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仍舊執刀轉着身子看着圍着他的十一個人,突然他看見了石川,他顯然記起了這個和他曾經在駐地和他說過話的衛兵,他也明白了,石川是一個已經背叛了他們的士兵!這正是他們這羣信仰武士道精神的鬼子所不能容忍的。只見他對着石川就衝了過去,尚文和鴿子怕石川“舊病”重犯,本想幫下石川。沒想石川本來低下的頭顱突然擡起,眼睛裡竟是一股狠意!抽出三八大蓋上的三零軍刺迎面衝了過去,幾個來回就把那少佐壓在了身下,用受了傷的左臂壓着那少佐的脖子,右手的刺刀一下一下地捅在少佐的身上,足足捅了二十多下!直到尚文幾人把他拉開,這才作罷!
“你…沒事?”徐夢歸問道。
“沒事!我的…在想,這個…應該就是…你所說那種…的好戰分子!”
“那你也不用這麼狠吧!”尚武看着快被捅成餃子餡的少佐,搓着身上起來的雞皮疙瘩說道。
石川從地上撿起鬼子少佐掉在地上的佐刀,在身上擦了擦,重新****了刀鞘內,才轉頭對尚武說道:“一一夜(不),我的…只是…看上了這把刀!”
徐夢歸聽到這話,依然放心,轉頭看着這羣已經快燒成木炭的鬼子屍體,忍不住又吐了一口吐沫,“他孃的,果然是一羣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