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承受下來這連日來嚴刑的,他只知道這羣鬼子和他們的那羣狗,已經在五個人身上試驗了不下二十餘種刑法,什麼烙刑。刮皮。鞭撻。鹽巴抹傷口這些電視上演的,在這裡根本就是上不了檯面的小兒科。尤其是石墩這個孫子,竟然還真抱着一本用線縫着的古書,一邊看,一邊在徐夢歸五人身上做實體試驗。
不過,小鬼子真捨不得折磨死他們,一看情況不對,馬上就有軍醫過來給掛鹽水瓶子,打上之後,還有止疼的作用,很顯然,這裡邊有嗎啡之類的強效鎮痛劑,沒過幾天,五個人全部染上了毒癮。在毒癮發作的時候,隨便用個什麼刑罰,都是痛苦難當的。好在包括石川在內的五個人骨頭都夠硬,就這種情況,竟然沒有一個人張嘴求饒。
二狗子們還在賣力地工作着,剛剛打過吊瓶的徐夢歸精神頭還算可以,身上被打的麻木了,早已感覺不到什麼疼痛。徐夢歸這時張開乾澀的嘴,啞着嗓子對着正在親手在他身上做着揭皮實驗的石墩,徐夢歸甚至在迷糊之中想到,就這個表現,俺這五個人不知道有沒有資格申請入黨想罷,接着就冒出了一句:“孫賊(子),累了吧!喝口水歇歇,一會咱們再繼續!我有話要跟我的兄弟們說。”
石墩懵了。連日來,這個硬骨頭連個屁都沒放一個,今天這時咋的了?開竅了?徐夢歸見石墩停下了手,但還在他跟前傻站着,罵道:“你他孃的聽不懂人話?坐下!”尤其最後兩個字,徐夢歸用了很大的力氣喝出來的,嚇得石墩,一坐在了地上。
“嘿嘿~”
“哈哈”
“呵呵”
“咳~”
四種不同的怪笑聲,證明石頭他們都還比較清醒,徐夢歸用他那沙啞的嗓子問道:“你們咋都還活着”
“你不帶頭,誰~敢先死”一個同樣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徐夢歸愣是沒聽出來這是誰!
“就是要~走也~是你先走~”
“咳咳咳咳~廢話”
“少無(就是)”
“都他孃的給老子閉嘴!”石墩從地上爬了起來,喝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閒情說笑?”
“這是誰家~的狗”一個聲音回覆着石墩。石墩大怒,甩開鞭子就要去補上幾下,徐夢歸搭言說道:“石墩啊你小子可要積點~陰德啊!你聽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
“什麼話?”石墩拿着鞭子的手停在了半空,看着徐夢歸問道。
“別看你今天~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徐夢歸耷拉着腦袋,啞嗓笑道:“你~主子只抓了我們~五個人,可這抗日的隊伍可多的去~了。出了~這個大~門,走路的時候你可要~掂量掂量啊!”
“……”聽完徐夢歸的話,石墩立在了那裡。徐夢歸繼續說道:“就~是嘛~俗話說得好,磨刀不誤砍柴工,歇會,一會更~有勁!”
“都歇會!”石墩終於將手裡的鞭子垂了下來,低頭思索着什麼,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連長,你行啊!”不知誰說了一句。(嗓音都差不多,根本聽不出來誰是誰)
徐夢歸回道:“狗就~是狗。”
“你~”石墩一撲棱坐了起來,雙眼怒視着徐夢歸。
徐夢歸根本不在乎石墩,再說了,他也根本看不見石墩的表情。“你~激動什麼~我說狗呢~,你應什麼的!”石墩又耷拉着耳朵坐了下去。
“連長你有啥事?”
“我就是看他們挺~累的,讓他們歇會!”徐夢歸說道。
“鬼才信呢~”一個聲音顫笑道。“說吧,啥事!”
“嗨這都被你們看出來了,我這個連長當的真~夠失敗!”徐夢歸苦笑道。
“跟你那麼長~時間了,你撅下~尾巴,哥幾個都知道你拉什麼屎!”另一個聲音回道:“有話快說,別耽誤哥幾個享受!”
幾個正在休息的二狗子聽到這話,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五個到底是什麼人!都給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了,還說是在享受
“你們誰是黨~員?”徐夢歸問道。
“問~這個~幹什麼?”仍是嘶啞的聲音在回答着徐夢歸。
“我想入~黨,想找個介紹人!”
“你還不是黨員”幾個啞嗓門同時問道。
徐夢歸一愣,“你們~”
“我是黨員~”
“我也是黨~員~”
“我也~是黨員~”
“我的也是,我的學習時候入的。”
四個人,四個相同的回答,甚至最後一個說蹩腳中國話的,也是一樣。徐夢歸氣道:“敢情…就我一個不~是黨員!”
“你還差~點~”不知是誰刺激徐夢歸一句。
徐夢歸知道是給他開玩笑,回笑道:“差哪~點?”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今天你比我~少了兩種刑,補上~就差不~多了!”
“孃的!你~還數~着的”
“沒事幹嘛~去”
徐夢歸來氣了,把臉朝幾個二狗子的方向偏了偏,喝道:“幾個孫子,哪個過來給老子把刑上滿了,老子想入黨!”
這一聲怒喝,沒把聽他們聊天的幾個二狗子給嚇趴下,剛纔那個官最大的連長勸他們歇會再打;接着就是在這個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的時候,找介紹人入黨;最後倒好,直接就叫他們把所有刑罰再來一遍全的,好像折磨的不是他們的身體。這羣二狗子現在是有幾個腦袋也想不出這羣到底是什麼人!不!他們根本不是人。
“幹什麼呢!叫你們幹活,想歇多長時間的!”徐夢歸等了半天沒人動手,喝道。“小心我打你們小報告!”
包括石墩在內的幾個二鬼子的腦袋瓜子徹底當機了!這哪跟哪啊這是,第一次見到受刑的催動刑的動手的!石墩咬牙喊道:“動手就動手!老子怕你咋的!”說罷,一鞭子就打在了徐夢歸身上。
“這個不算。”蹩腳的嘶啞生再度響起。“連長!你還差~竹籤,揭皮也沒做~完。”
徐夢歸罵道:“孫子!聽到了沒有!害老子多挨一~鞭子!”
“啪啪啪啪啪啪”
石墩惱羞成怒,剛要動手,一陣掌聲傳了過來。“徐尚你果然沒讓本人失望。骨頭夠硬,不過,你們幾個的好日子到頭了!”徐夢歸拼盡了老命把頭擡了起來,只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就因爲脖子脫力,頭又垂了下去。這回他總算看清楚了這個中佐,樣子長的的確不咋地,左耳朵還包紮着,紗布上還有絲絲血跡。
“怎麼?要槍斃了?你們就這點本事!”徐夢歸喘着粗氣說道,剛纔擡那一下頭實在是太耗力氣了。
“不!不!不!不!不!!”
中佐一連說了五個不字,“我們接到上頭命令,對於你們這種有本事的硬骨頭,將會被送到更舒適的地方!”中佐再次把頭伸到了徐夢歸面前,不過這次他學聰明瞭,靠的並不是很近。
“我想,到了那裡,你們會屈服的!”中佐奸笑道,說罷,大手一揮。
“統統地帶走!”
“哈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