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過來我給你梳頭。”既然衣服沒問題了,碧柔就將雨自靈帶到銅鏡前,坐下,開始給雨自靈梳理髮型搭配頭飾。
雨自靈對這麼梳妝打扮一向不是很上心,靜靜坐着,任由碧柔給她搭配。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碧柔停下了動作,她俯下身子,輕聲說:“小姐,梳好了,您看看還滿意嗎?”
雨自靈睜開眼睛。
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頭上插着鏤空飛鳳金步搖,隨着蓮步輕移,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襯得別有一番風情美麗可人之姿。
看着銅鏡中倒映出的自己,雨自靈自己都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不由得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龐。
碧柔笑了,將已經完全打扮好的雨自靈展現在柳生面前。
“靈兒……很漂亮!”柳生接連的被雨自靈驚豔到。
雨自靈沉下臉。
梳妝打扮也花了挺長的時間,看看時辰,柳生說,“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
雨自靈點點頭,跟在他身後。
忽然柳生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雨自靈不解的看着他。
柳生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巾遞給雨自靈,“帶上它。”
雨自靈不由得苦笑,“參加晚宴不是吃飯嗎,你讓我帶上這個估計所有人都會注意到我!”
“還是帶着吧,這樣安全些!”柳生強硬的將絲巾繫到雨自靈腦後。
太子府門前,馬車早已在等候了。
側妃華榮月也盛裝打扮了一番,靜靜立於馬車邊上,等待柳生。
望穿秋水之間,她看到柳生攙扶着雨自靈緩緩出現,雨自靈不停地掙扎想要從柳生手裡抽出自己的手,無奈柳生用了內力,雨自靈完全敵不過,只能任由他牽着。
“太子,妹妹。”華榮月強忍着內心對雨自靈的嫉妒,走上前。
柳生點點頭,“上車吧。”
華榮月率先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上馬車,雨自靈也想趁機抽出自己的手跟着一起上馬車,卻沒想到,柳生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點一點的扶着她上去。
雨自靈看着上馬車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想到了以前和冷晹一起進宮參加宴會的時候,冷晹也是這麼貼心的扶着自己。
見雨自靈的視線停在兩人緊握的手上,柳生還以爲是自己的細心打動了雨自靈,不由得將雨自靈往自己這邊帶了帶,兩人的距離更加貼近了。
雨自靈渾然不覺,還沉浸在自己對冷晹的思念中。
倒是華榮月,看着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眼裡閃爍中狠毒的光芒,對雨自靈的恨意又更甚了許多。
寬敞昏暗的馬車裡,三人各懷心思,氣氛沉悶。
好不容易,馬車行駛到了晉國皇宮。
柳生這才鬆開雨自靈的手,第一個跳下馬車。雨自靈跟在後邊,正要想要自己走下馬車的時候,柳生的手又伸了過來。
雨自靈撇開眼睛,假裝不見,踩在木樁上自己走了下來。
華榮月正好跟在雨自靈身後,一把抓住了柳生的手,對着柳生嫣然一笑,還以爲是柳生想到了自己,心中一陣感動,慢慢走下馬車。
“你要是再擅自行動,小心我反悔!”柳生走到雨自靈身邊,用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
“什麼叫擅自行動,我做什麼了?”一聽到柳生可能會反悔,雨自靈就像捲起身子的刺蝟,滿是刺。
“今晚,不管做什麼說什麼,你都要配合我!”柳生看着雨自靈的黑眸。
雨自靈垂下眼簾,“只要你能說到做到。”
柳生笑而不語。
“太子,我們進去吧。”見柳生和雨自靈兩人一直將她排除在外單獨說話,華榮月不甘心的追過來。
“挽着我。”柳生不看雨自靈,淡淡的說。
華榮月小臉一熱,慢慢的伸出手,正要挽住,“你剛剛答應了我什麼?”柳生又說。
華榮月錯愕的擡頭,我答應了太子什麼?
就在華榮月以爲柳生是對她說的時候,雨自靈伸手挽住了柳生的手臂,柳生嘴角一揚,春風得意的帶着雨自靈走進晉國皇宮。
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華榮月站在原地。
在看到雨自靈的手挽着柳生的時候,華榮月畫得精緻美麗的妝容瞬間變得扭曲,她狠狠的絞着手中的帕子,雨自靈,你給我等着!
憤憤的跟上柳生。
一進入大殿,正如雨自靈所說的,戴着面紗的她立刻引起了多數人的注意。
加上帶她來的人還是柳生,至高無上的太子身份高大俊朗的模樣,更是吸引了全場的眼球。
連帶的,柳生身邊的女子也引起了人們的注意。柳生出席正式場合,身邊一向帶着的是側妃華榮月,今晚,雖然帶了華榮月,但是身邊緊緊挽着的卻是另外一個女子,這不得不勾起了大家的好奇。
走在柳生身邊的雨自靈接受着衆人不同的目光,有探究的,有好奇的,有疑惑的,也有嫉妒的。
雨自靈在心底嘆息,這種境遇真是不管在楚國還是晉國都是一模一樣啊。
一名宮女走了過來,對着柳生福下身,說:“太子殿下,請這邊坐。”
看到雨自靈的時候引路的宮女遲疑了,“這位姑娘……”
柳生滿不在乎的說,“這位姑娘跟本太子一起坐。”
宮女應下,將柳生和雨自靈帶到座位上。
晉國皇上與皇后端坐於高席之上,皇帝年逾四十,氣宇軒昂,威嚴俊朗,全身散發着皇帝的大氣與霸氣。
皇后美麗端莊,高貴迷人,舉止優雅得體,笑容親切隨和,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透着母儀天下的風範。
據說當今皇后就是柳生的生母,是晉國的第二位皇后,在柳生當上太子之後他的生母就被皇上封爲皇后。
雨自靈隨意的坐着,無視掉一切向她投來的目光,只盯着桌上的飯菜,看着很好吃的樣子。
這時,晉皇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對着在座的衆人,“前幾日,我國參加三國朝試的選手勇士們都已平安歸來,雖然他們未曾在比賽中取得優勝,但是他們將我大晉的風采風貌展現在了商楚兩國面前。爲了鼓舞他們,爲了給他們慶功,讓我們一同舉杯,向這些勇敢參賽的人兒致敬!”
衆人一呼百應,站起來高舉酒杯。
“好,那就話不多說,大家開席吧!”晉皇朗聲說道,“今晚,盡情吃喝,不醉不歸!”
晉皇令下,雨自靈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對着桌上垂涎已久的飯菜大快朵頤。
但是帶着面紗,吃起東西來很麻煩,每次都要輕輕掀起面紗一角,才能將食物送到嘴裡。
一旁的華榮月看到了,開口提議,“妹妹,既然這麼麻煩,何不把面紗取下來?”
雨自靈擡頭看了看柳生,搖搖頭,“算了,這麼吃也一眼沒什麼不好。”
柳生自然聽到了華榮月的話,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讓她別多管閒事。
這時候,晉皇注意到了雨自靈這邊的動靜,“皇兒,你身邊這位姑娘是何人啊?爲何遮着這面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柳生站起來,恭敬的說,“回父皇,她是兒臣此生的良人,兒臣想請父皇爲兒臣賜婚,封她爲太子妃!”
衆人驚歎!
從未顧及過兒女私情的柳太子今日竟對一名女子闡述愛意,說她是自己此生的良人。作爲柳生的生母,皇后也是十分震驚。
“生兒,這位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你用要讓我們做父母的知曉知曉,不能一上來就是賜婚啊!”皇后也不甚同意。
雨自靈表面上挺直端坐,實際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掐着柳生!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做你的太子妃,做夢呢吧!雨自靈心裡咒罵道,卻不好開口打斷柳生,畢竟她的身份尷尬,貿然曝光的話可能真的就走不了了。
“父皇,母后!兒臣這次是認真的,這位姑娘兒臣是非娶不可!兒臣知道父皇母后在擔心什麼,兒臣對她是誰,家世背景都一清二楚!所以,還請父皇母后直接下旨,給兒臣賜婚,封她爲太子妃!”柳生站在雨自靈面前,鏗鏘有力的說着。
雨自靈怔怔的看着面前如此堅定的柳生,如果不是心中已經有了別人,或許雨自靈會被這樣的柳生給吸引吧。
晉皇無視柳生的強烈要求,轉向雨自靈,“姑娘,能否請你摘下面紗,回答朕的幾個問題。”
雨自靈不知道柳生究竟是怎麼安排的這一切,既然已經被晉皇點名要求了,雨自靈只好站起來。
伸手正欲摘下,柳生一把按住,衝雨自靈搖搖頭。
柳生回頭,繼續看着晉皇和皇后,“父皇,母后,只要你們同意兒臣的婚事,你們想知道的,兒臣一定悉數告知!”
“你——”晉皇一時語塞,被柳生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皇上息怒,保重龍體要緊啊!”皇后趕緊站起來輕拍晉皇后背,給他順氣。
見自己的父親生氣得連話都說不出,柳生感到有些愧疚,他微微低着頭,卻在看到雨自靈身影時決定,繼續堅持自己的信念。
他看着晉皇,一步也不肯讓,“父皇,只要你答應了兒臣這門婚事,你想要知道什麼兒臣都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