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麼做?”
“你說話嘛?”
“再不說話我生氣了。”
寧薇沒明白齊玄宸要怎樣對付夏氏,是以喋喋不休地問他。
齊玄宸笑眯眯的往前走,任由她纏着自己,就是不說話,看他一臉愜意的神情,寧薇很想揍人。
她忍不住怒吼:“齊玄…”
齊玄宸看了看前路,立刻轉過身,大手捂上她的嘴,又迅速擡起另外一隻手拉了拉斗篷的帽檐。
“唔…”
寧薇擡起頭,看向齊玄宸,見他大半張臉被帽檐擋住,立刻安靜了下來。
“往回走。”齊玄宸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推着她轉了個身,往方纔的來路走去。
寧薇閉上嘴巴,一臉凝重,聽話的往前走,哪怕後面就是寧府後巷。
一陣疾風颳過,南夜停在兩人面前,齊玄宸再次低下頭。
南夜掃了兩人一眼,臉上露出若有似無的微笑,他看着寧薇說道:“寧薇,你還記得我在牢裡嗎?”
“…”寧薇愣在了原地。
因爲齊玄宸出事,她是真的忘了南夜還在牢中。
忘得乾乾淨淨!
南夜再次露出微笑,“你這種吃幹抹淨的本事是在哪裡學的?”
寧薇低下頭,一臉愧疚,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她嘟囔道:“以你的本事肯定能出來的。”
“很好,寧薇你很相信我呢!”南夜笑得更歡。
“…”徹底沒話了。
“說好的銀子呢?難道你不應該給我送來嗎?”南夜今天有些不依不饒。
見他這樣爲難寧薇,齊玄宸不爽到了極致,他拉起寧薇的手,緩緩擡起頭,囂張的說道:“寧六,這條瞎叫喚的瘋狗是哪裡來的?”
寧薇:“…”
南夜斜了齊玄宸一眼,笑道:“寧薇,這個黑臉醜男是哪裡來的?”
寧薇:“…”
“喲,這人看起來有些面熟啊,”南夜誇張的瞪着眼睛,大聲說道:“這不是那個…那個六…”
“南夜!”寧薇連忙打斷了南夜的話。
她清楚南夜是易容高手,肯定是早就看穿了齊玄宸的僞裝。
南夜倒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望着寧薇,笑問道:“關了幾天,有些餓了,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好。”寧薇還在內疚呢,哪裡會拒絕他的要求。
南夜轉身往前走去,寧薇則拉着不情不願的齊玄宸快步跟上。
三人找了一個僻靜的酒館坐下。
南夜叫了一整桌飯菜,吃的無比香甜,寧薇握着筷子時不時的動上一筷。
齊玄宸則大剌剌的靠在椅背上,神情滿是不耐。
待南夜吃飽,放下了筷子,寧薇連忙也放下了筷子,“走吧,跟我回府拿銀子。”今日她和齊玄宸出門,身上都未帶銀票。
南夜雙手環抱在胸口,往椅背上一靠,看着齊玄宸道:“不急。”
寧薇莫名其妙的皺起眉頭,不明白南夜今天到底想做什麼。
“呵 ̄”齊玄宸輕笑了一聲,睨了南夜一眼,道:“說吧,爺聽着。”
南夜出現之後,雖然一直在和寧薇說話,眼神卻總是若有似無的瞟向齊玄宸,是以齊玄宸斷定,南夜是來找他的。
只不過,他不明白南夜找他做什麼,他們倆除了上次打了一架之外,再無交集。
且那次打架之後,齊玄宸派人查探南夜的身份,結果卻一無所獲,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南夜就像是個憑空冒出來的人,許多地方都有他行走逗留的痕跡,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南夜安靜的喝了一杯熱茶,斟酌了片刻,道:“你氣息紊亂,內力全無,我有否說錯?”
聽到此話,齊玄宸緊抿着薄脣,眸色漸暗,看着南夜的眼神平靜卻充滿了威懾。
齊玄宸所練的武功十分怪異,旁人根本無法察覺。
除了齊文帝,旁人根本就無法察覺他其實身懷內力。這一次,就連時常跟在他身邊的影,也沒有察覺到他失去了內力。
南夜是如何知道的?
“你不需要如此驚訝,這世上沒有鬼門不知道的事。”南夜的語氣愈發平靜。
“鬼門?鬼門不是被滅門了嗎?”寧薇記得趙婆子給她攬月步法之時,曾說過攬月步法出自風門,風門又名鬼門,因爲行事過於狠絕,惹起衆怒,招人滅門。
南夜看了她一眼,笑道:“被滅門的是風門,鬼門和風門同屬一脈,要做的事也是同一件,但是做法卻大不相同。”
頓了頓,他又道:“風門便是被鬼門所滅。”
齊玄宸沒有心思聽他說江湖之事,他沉聲問道:“你今日前來,到底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