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安寧信誓旦旦的對連城說完之後,又望向高高在上的皇甫臨,美眸輕挑,自信的神采飛揚:“皇上,你可沒有規定女子不能進林狩獵,現在該不是想反悔吧?”
如此傲慢的語氣,似乎看着的不是皇帝,而是她家的下人。
皇甫臨俊眉輕蹙,心裡很是鬱悶,現在的孩子都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猖狂,不把當爹的放在眼裡也就算了,居然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怕?
心裡雖這麼想着,但對連安寧的豪言壯語很是欣賞,他輕輕笑道:“當然可以,連小姐有着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希望一會獵回來的獵物也不要讓朕失望。”
“謝皇上恩典,皇上的那份重賞,一定會是臣女的。”連安寧抱拳謝恩,臉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沒有一絲做作的神情,自然而又率真。
只是這說話的方式,如果能再委婉一點,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皇甫臨便暗暗搖了搖頭,如果連安寧像別的大家閨秀一個模樣,當初他也不會想着讓笑兒嫁給他的兒子了。
“朕拭目以待。”皇甫臨笑道,接着又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道:“諸位千金如果有誰有想進林狩獵的,也可以參加,樹林前是一片大草地,圍場裡圈養了許多馬匹,有誰無聊的也可以去騎騎馬,如果想學的,也有訓馬的馬伕指導,大家不用拘謹,隨意就好。”
看得出來,在坐的年輕的公子小姐對這樣的場合都很拘束,與其讓他們悶聲不吭的坐在這裡壓抑着,倒不如讓他們四處走走,年輕人在一起,也能找得到話聊。
果然,此話一出,許多人臉上都露出了激動的神情,不能狩獵,騎騎馬也好啊,就算不會,還可以讓下人在前面牽着。
連安寧一得到皇帝的鬆口,早就一溜煙跑了出去,牽過大紅棗馬就跑進了林子裡。
南宮祺兩眼瞪得老大,望着那身影漸漸變小的連安寧,心裡急得跟熱鍋上的馬蟻,這丫頭,獵物是那麼好獵的嗎?萬一碰到兇殘一點的,她一個女孩家家對付不了怎麼辦?
皇甫墨邪感受到了他的心不在焉,頭也不回的說道:“去吧,諒他們不敢亂來,不過還是小心一些。”
他指的,自然便是葉相,葉相雖然很想除了南宮祺,在林子裡找人除去也是個好辦法,到時候只要說別人射箭誤殺的就行,但是葉相這麼做,就是不想拉攏無雙王爺,無雙城財力實力如此雄厚,葉相可不會因爲一點私心,而放棄這麼大一塊肥肉。
南宮祺點了點頭,便騎馬追去了小樹林。
皇甫臨看着仍舊坐在位置上不曾動彈的皇甫墨邪,略微驚訝:“愛卿不去嗎?”。他以爲老六會喜歡狩獵的,而他也已經準備好,只要老六能贏,便將準備好的重禮賜給他。
可是他現在連屁股都不肯挪一下,似乎沒有要去狩獵的意思啊。
皇甫墨邪慵懶的斜靠的椅背上,放在桌子下的大掌,緊緊的握着慕容笑笑纖細的小手,似乎連一刻他都不想放開,漫不經心的雙眸淡淡的看了皇甫臨一眼,紅脣輕啓:“沒興趣。”
周圍不少大臣對皇甫墨邪目中無人的態度竊竊私語,有人雖有抱怨,但也不敢大聲說出來,連皇上都不敢拿他怎麼樣,他們這些人就更不敢對君無雙怎麼樣了。
葉相笑眯着眼看着不把皇帝放在眼裡的皇甫墨邪,他的這種態度,似乎正中自己下懷,只有越是對皇上不恭敬的人,他也就最容易得拉攏過來。
只要君無雙肯跟他合作,將來的好處,定會超出他現在所有的。
尹沫香隨定遠侯坐在葉相的身旁,與皇甫墨邪正好面對面,此刻,她垂首而坐,雙手交疊,規規矩矩的端坐着,手裡的絲絹,被她在手指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時不時擡頭偷偷瞄一眼對面尊貴的男子,每看一眼,她的心就像小鹿亂撞般跳個不停,雙頰更是染上了霞色。
好緊張,王爺就在對面,他有沒有注意到自己呢?看他的目光總是平視着,而她又坐在他的對面,王爺應該看到自己了吧,想着,她又挺了挺的身板,想要讓自己看上去更端莊嫺靜,王爺會不會看上自己了呢?真想上前跟他說話,可是皇上在這裡,又有這麼多大臣在,她若貿然開口,只會讓人白白看了笑話。
可是她真的好想聽聽他的聲音,尹沫香的心裡宛如貓爪在撓似的,春心蕩漾。
“無恥!”
君羽諾不屑的美眸冷冷的射向對面的尹香沫身上,同爲女人,她是什麼心思,自己再清楚不過,總是偷窺着墨邪哥哥,就連那坐姿都顯得如此做作,叫人看了就噁心,她是什麼東西,墨邪哥哥是她配霄想的嗎?
可是……
美眸輕輕一轉,很是不悅的蹙起了秀眉,爲什麼有這麼多雙眼睛在看着墨邪哥哥,一個個都臉紅紅的,明顯帶着一絲嬌羞。
再看慕容笑笑,彷彿沒看到那麼多雙覬覦自己夫君的賊眼,像個沒事人一樣,目光所望之處,是那一片林子,眼中寫滿了嚮往。
半晌,她從位置上站起,對皇甫臨笑道:“皇上,臣女也想去狩獵。”
皇甫臨望着柔弱的慕容笑笑,眼中閃過驚訝,連安寧從小習武他知道,身在將門,自然會點武功,不過他倒真沒想到慕容笑笑也會騎馬射箭。
她的本事,果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卻也沒有過多的懷疑。
皇甫臨點點頭,慕容笑笑便躍躍欲試的從下人手中牽過馬。
皇甫墨邪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掌,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不滿,而後起身,淡淡的說了句:“我突然發現有興趣了。”
說罷,便緊跟着慕容笑笑的腳步而去。
皇甫臨的眼中閃過笑意,總希望笑兒能嫁給自己的兒子,當初還因爲嫁給君無雙而惋惜了許久,沒想到兜了一圈,她還是皇家的人。
尹沫香見皇甫墨邪離去,一雙眼珠子像是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想也不想的,她站起身,以想學騎馬爲藉口,追着皇甫墨邪的背影而去。
君羽諾暗暗的咬了咬牙,這個女人一定想去纏着墨邪哥哥,她得攔着。
慕容翼見君羽諾離開位置,小手倏地拉住了她的手,跟在她的身旁。
千金小姐們見有人離開去學騎馬,扭捏了半晌,也一個個起身跟着離開,不到一會的功夫,幾乎是年輕的,都離開了自己的坐位。
與此同時,圍場外面,尹沫霜跟婢女梅丫鬼鬼祟祟的躲在草叢裡,枯黃的草從有一個人那麼高,密密麻麻的,放眼望去,哪見草尖在不停的抖動着,若不細瞧,只以爲是風吹起的。
“小姐,咱們穿成這樣,行得通麼?”梅丫一邊繫着腰帶,一邊問身旁將帽子帶好的尹沫霜,此時的兩人,均是深藍色太監衣服打扮,而遠處,有兩個不醒人事的人躺在草從裡,只着白色的襲衣,顯然是被尹沫霜襲暈的兩名太監。
尹沫霜扶了扶頭上的帽子,說道:“咱們要進圍場,就得穿成這樣,否則咱們連洞都沒得鑽。”四周都有御林軍護着,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如果她跟梅丫兩人就這麼貿然進去,鐵定被當成刺客給殺了。
怪只怪這兩太監倒黴,正好出圍場被她發現,這麼好的條件若不利用,那她就是白癡。
穿戴整齊,尹沫霜拉着不情不願的梅丫往圍場走去,拿出那兩太監隨身帶着的令牌,沒有任何懷疑的就被放了進去。
稍稍環顧了下四周,尹沫霜大搖大擺的往那人多的地方走去,只是腦袋微微低垂着,不讓人看清楚她的模樣。
她今天來可不是引人注意的,最大的目標,就是那該死的尹沫香。
尹沫香懷着惴惴不安的心向皇甫墨邪跑去,慕容笑笑因爲不滿意下人給她牽來的馬,病秧秧的看上去沒有丁點的力氣,她都不忍心騎在它的身上,於是就自己跑到馬廄挑馬。
皇甫墨邪自然緊跟而至,很快,蕭條的馬廄被沒有去狩獵的公子小姐們給佔滿了,有的小姐是衝着皇甫墨邪去的,有的公子是衝着各家小姐去的,總之每個人的心思各異,只有少數幾人是因爲刺激好玩想要學騎馬。
“王……王爺,我……我……”尹沫香找準機會,便走到了皇甫墨邪的身後,鼓起勇氣想要跟他搭訕,卻因爲太緊張而語無倫次。
皇甫墨邪聽到身後有討厭的聲音,便不悅的皺起了眉,一點也沒有想要回答尹沫香的意思,頭也不回的追着慕容笑笑而去。
尹沫香怔了一怔,面對皇甫墨邪的不理睬,心裡涌起一絲委屈,深吸一口氣,她繼而又追了上去,這下子人直接躥到了皇甫墨邪的面前,仰着腦袋,漂亮的眼中閃爍着晶亮的光芒:“王爺,我是定遠侯府的小姐,叫尹沫香,我……我想學騎馬,王爺能教……教我嗎?”。
天哪,他臉部的輪廓就像刀削的一般棱角分明,她敢斷定,這張面具下的臉,定當是風華絕代的,想着想着,她臉上的嬌羞越發的明顯了,看着皇甫墨邪的眼中帶着期待與深深的愛慕。
皇甫墨邪嫌惡的睨了尹沫香一眼:“夜香?真噁心,離本王遠點,臭死了。”
說着,纖長的兩指捏起自己的鼻子,繞過她往慕容笑笑走去。
眼底除濃濃的厭惡,還是厭惡,他哪裡會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葉相請旨塞給他的側妃,這樣的女人,連給他倒夜香都沒有資格。
尹沫香徹底石化,整個人呆若木雞,連皇甫墨邪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耳邊傳來一連串的嘲笑聲,才猛然回神。
“噗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翼兒,你聽到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了沒?夜香,哈哈哈哈,怎麼會有人叫夜香,咱們離遠點,別給薰死了。”
君羽諾一直跟着尹沫香,皇甫墨邪說的話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到了她的而朵裡,笑得前翻後仰,墨邪哥哥是故意的是不是,人家明明叫尹沫香,他偏偏故意少叫了中間一個字,連姓都給改了。
太逗了,不行了,笑死她了。
君羽諾的嗤笑聲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她說話的聲音很大,清晰的落到了別人的耳朵裡,不少人也跟着笑了起來,那一聲一聲的譏笑讓尹沫香的臉臭得跟個大糞似的。
“給本小姐閉嘴,都不許笑。”尹沫香怒瞪着掩嘴嘲笑的衆人,憤恨的吼道。最後,毒辣的目光落在了君羽諾的身上,恨不得將她給千刀萬颳了。
君羽諾不屑的勾了勾脣角,冷哼道:“瞪我做什麼,想咬我啊,名字又不是我替你取的,有本事你別叫夜香啊,還想勾引我大哥,也不看看你那騷樣,配嗎?”。
一些不認識君羽諾的人一聽她稱無雙王爺爲大哥,紛紛對她投去友好的目光,更有人親呢走到她身邊,拉着她的手,與她同仇敵愾。
“就是,定遠侯小姐又怎麼樣,主動勾搭無雙王爺,真是連廉恥都不要了。”她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這個女人能當無雙王爺的側妃,她們怎麼說也是大臣的嫡女,怎麼就不能配無雙王爺了,一個剛被調回來不久的侯爺而已,還不是靠着葉相,一個空名而已,手中沒有任何實權。
論條件,她們可不覺得比這個尹沫香差了。
君羽諾嫌棄的看着那握着自己的手,不動聲色的抽了回來,而後牽着慕容翼往皇甫墨邪身邊走去,在經過尹沫香身旁時,挑釁的說道:“還是大哥說的對,真噁心!”
不少人聽到這句話,心裡又是一陣激動,無雙王爺說她噁心,那是不是表示着不喜歡尹沫香,那說不定她們就有機會了呢。
尹沫香氣得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着,瞪着君羽諾的眼中滿是陰狠的神色,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樣損她,這該死的君羽諾,等她嫁進了王府,第一個就收拾她。
無雙王爺……
尹沫香深吸了幾口氣,將皇甫墨邪說的話給拋之腦後,王爺一定是沒有聽清楚自己的名字,所以才誤會了,她不能生氣,也不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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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心有點鬱悶,情節跟不上
如果文文有什麼不好,親們一定要提出來,祥都感覺不親們在看文了額,親們,乃們有在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