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義將慕容笑笑送到慕容府門口時,就離開了,順便去凝脂樓跟洛姑娘說一聲慕容丫頭回京了。
站在慕容府門前,看着那那金漆牌扁的流金大金龍飛鳳舞,門前的石獅子虎虎生威,一切都如三年前的一樣,沒什麼變化。
再回到這裡,慕容笑笑的心境是不同了,如今的她,有了足夠的能力與經濟保護和照顧孃親跟弟弟,慕容府,她依不依賴都無所謂了,不過,這慕容府卻不得不依靠她光鮮亮麗的身份與地位
。
她對玲瓏使了個眼色,玲瓏上前扣門。
等了一會,就有下人前來開門,看着門外站着的慕容笑笑三人,有一瞬間的錯愕:“請問找誰?”
下人的話剛說完,玲瓏一個暴粟揍了上去,沒好氣的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是三小姐回來了。”
“三小姐?”下人迷茫的眨了眨眼,下一刻頓時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驚呼道:“三小姐,是三小姐回來了?”
“還愣着做什麼,快開門。”
“是,是。”下人忙不跌的將大門打開,恭敬的將慕容笑笑迎了進來,而後又道:“奴才這就去稟告老夫人與主母。”
話說完,人便一溜煙的跑了。
慕容笑笑沒有攔她,雖然她很想第一時間去見娘,不過這府裡,說到底還是老太太最大,應該先去芙蓉堂一次,不能剛一回來就給老太太心裡添堵。
“玲瓏,命人將車上的東西搬回笑音閣,之後再將馬車還回去。”
“是,小姐。”玲瓏規矩的應了一聲,便進府裡找了下人搬東西,而慕容笑笑則領着綺羅往芙蓉堂走去。
綺羅靜靜的跟在慕容笑笑身後,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膽怯,隱隱中帶着一絲冷冽,她的年紀與玲瓏差不多大,也是十六歲,卻感覺經歷了不少事情。
開門的下人早將三小姐回府的消息散佈出去了,只一會兒,整個慕容府都知道了這件事,即使慕容笑笑被封爲了承歡郡主,然大家的稱呼都習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一直稱呼三小姐。
芙蓉堂,喬媽媽剛奉了老太太的命令去迎接慕容笑笑,就在院門口與她碰了個正着,怔了一怔,忙行禮道:“奴婢見過三小姐,老夫人正要差奴婢去請三小姐,沒想到三姐就過來了,快進屋,老夫人聽見三小姐回來,高興壞了。”
“恩
。”慕容笑笑輕恩了一聲,便跟着喬媽媽進屋。
正廳裡,老太太正翹首盼望,眼見慕容笑笑進來,頓時樂得眉眼都擠在了一聲,說不出的歡愉。
“奴婢才走到門口,就碰到三小姐了,想來三小姐最惦記的還是老夫人您。”喬媽媽微微行了個禮,說道。
她的話,讓老太太的心裡對慕容笑笑說不出的滿意,果然還是三丫頭識大體!
“好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太太看着慕容笑笑,不住的點頭:“正好年底你長姐就要出嫁了,如今回來,也趕上了她出嫁的時候。”
慕容笑笑一愣,詫異的驚呼:“什麼,長姐兩個月後就要嫁人了,不知嫁的是什麼人?能否與長姐相配?”
然而,她的心中卻是冷笑連連,慕容映雪所嫁何人她又豈會不知道,師父時時都將慕容府的狀況告訴她,就在一個月前,慕容映雪與皇甫離聖遊湖泛舟,卻不料皇甫離聖獸心大發,將慕容映雪給沾污了。
至於是慕容映雪故意爲之,還是皇甫離聖情到深處,不可自拔,沒人知道。
後來,師父稍微查了一下,發現這是慕容映雪設的一場計,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如今她的身份是庶女,慕容府裡已不是她娘在當家做主,如果她不先攀上皇甫離聖這棵大樹,哪有翻身的機會。
老太太輕嘆一聲,似是替慕容映雪無辜的遭遇痛心:“你長姐被那三皇子給佔了身子,好好的姑娘,就這麼毀了呀。不過好在三皇子願意負責,娶你長姐爲側妃。”
慕容笑笑輕暱了老太太一眼,只見她在說到慕容映雪爲側妃時,臉上有着淡淡的笑容,想必老太太也明白,以慕容映雪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給別人爲正妻的,何況,縱使在外人看來三皇子強佔了慕容映雪,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就這麼失了清白,說出去只能給人增添笑話,誰家的姑娘沒事跟男子單獨在一起的?
雖然只是側妃,而不是正妃,但也是嫁入了皇家,身份地位可比達官貴人家的正妻還要尊貴。
所以老太太對這件事,只是在剛聽說慕容映雪失了貞潔後有一會兒的生氣跟心痛,卻在皇上下旨賜婚後頓時樂於接受
。
京城的人只知道慕容映雪要嫁給當今三皇子爲側妃,卻不知其中原由,即使慕容府不怕丟臉,皇家也丟不起這個人。
慕容笑笑不難想象,如此一來,皇甫離聖的太子之路就走的越發的坎坷了,皇上對一個隨意毀別人姑娘清白的皇子,又有多少器重可言。
慕容映雪這一招,算不算是皇甫離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時,門外有小丫頭恭敬的稟告道:“稟老夫人,主母與小少爺來了。”
“快請進來。”一聽到自個的寶貝孫子,老太太的臉色立即紅潤了起來,和藹可親,對孫子,她是真心的疼愛。
連翹牽着慕容翼走進大廳,慕容翼立即鬆開了連翹的手,奔向老太太的懷裡,嘴裡甜甜的叫着:“祖母!”
“誒,誒!”老太太伸手接住向她撲來的慕容翼,嘴裡連連應道,心窩子都甜膩了。
連翹進來,先對老太太行了個禮:“娘。”接着,她的視線便落在了一旁而站的少女身上,雙脣蠕動,眼中立即浮上一層溼氣:“笑兒!”
慕容笑笑鼻子不由得一酸,見到連翹時,心裡頓時被滿滿的溫暖包裹,輕喚道:“娘。”
“笑兒,娘終於盼到你回來了。”連翹走上前,將慕容笑笑摟在懷裡,三年多的日思夜想,今天終於盼到她的笑兒回來了。
“娘,我回來了,再不也離開你了。”感受着連翹對她濃濃的愛與思念,慕容笑笑聲音都有些哽咽。
老太太眯眼望着眼前的一切,帶着點點笑意:“好了,笑兒回來是件好事,別哭哭啼啼的了,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會過去了。”
“是,娘。”連翹擦了擦眼角的淚,笑着回道。接着,她對窩在老太太懷裡的慕容翼招了招手:“翼兒來,快見過姐姐。”
慕容翼聞言,從老太太懷裡下來,邁着短腿站在慕容笑笑面前,圓圓的腦袋歪在一邊,烏黑的瞳眸似水晶葡萄一般晶亮,白嫩的臉蛋紅潤細膩,帶着淡淡的光澤,晶瑩剔透的想讓人咬上一口,柔軟的手指咬在嘴裡,可愛的打量着慕容笑笑
。
被慕容翼這麼一看,慕容笑笑的心裡頓時七上八下的,翼兒如今四歲了,可卻對自己沒有什麼印象,好怕他陌生的轉頭,說不認識她。
雖然,這也是事實,可是會很打擊人。
正當慕容笑笑忐忑不安的時候,慕容翼忽的張開一雙蘿蔔手臂,對着慕容笑笑揚起甜美的笑容,兩顆小酒窩若隱若現,活像觀音坐下的童子:“姐姐,抱抱!”
許是血緣的關係,慕容翼對慕容笑笑,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她身上的氣息,是翼兒喜歡的,一點也不像家裡另一個姐姐,味道聞了就討厭。
軟軟糯糯的童音落在慕容笑笑的耳朵裡,似天賴一般,而慕容翼的話,更是讓她喜悅不已,心中是滿滿的溫情與幸福,蹲下身,纖細的手臂抱起慕容翼嬌小可愛的小身子,寵溺的望着慕容翼。
翼兒沒有排斥她,這對慕容笑笑來說激動不已。
“笑兒,不知這三年,玉丹老人帶你去了哪裡?”老太太出聲問道。
慕容笑笑捏了捏慕容翼肉嘟嘟的小臉,回道:“前輩說,這是天機,不能泄露,否則這三年做的就白費了。”
老太太聞言,臉上立即露出慌亂緊張的神色,忙道:“說的是,玉丹老人對慕容府的大恩,日後定要好好回報。”
慕容笑笑勾了勾脣,這些就不是她能管的範圍了。
慕容笑笑一回到笑音閣,新兒,盼兒,天巧與小天興奮得一蹦三尺高,紛紛圍着慕容笑笑打轉,一個接一個關心的問題問的慕容笑笑都不知道該回答誰的好。
穎蘭微笑的凝視着慕容笑笑,眼底,是數不清的疼愛。
“你們都好嗎?”慕容笑笑看着眼前一張張喜悅的臉,問道。
“回三小姐,奴婢們一切都好。”新兒依舊是一成不變的嚴肅表情,只是那充滿氤氳的眼中還是能看得出她的開心。
“三小姐,奴婢好想你
。”盼兒的性子依舊活潑,她激動的看着慕容笑笑說道。
天巧也是一臉的興奮,忙不跌的點頭:“恩恩,奴婢也想三小姐。”
小天害羞的站在一旁,想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他總不能說,奴才也很想三小姐吧,一定會被打出去。
“小天,你怎麼了?”慕容笑笑側目,含笑問道。
“沒……沒,三小姐能回來,奴才太開心了。”
“小姐,這三年有沒有吃苦,過得辛不辛苦?”穎蘭溫軟的聲音帶着點點寵愛,問道,一想到三小姐獨自離府三年,她就忍不住的心疼。
慕容笑笑揚脣,綻出甜甜的笑容:“蘭媽媽,這三年我過的很好。”
綺羅遠遠的站在一旁,望着滿院溫馨的場面,融合的氣氛,不禁心生羨慕,心底也涌出了一絲的期盼,如果,她也能擁有這樣的溫情,該有多好。
看樣子,小姐對下人很好,看得出來,他們臉上的笑容,是真心的。
這時,慕容笑笑轉頭,對綺羅招了招手,綺羅一怔,擡腳走到她身旁:“小姐!”
“這是綺羅,以後也是咱們笑音閣的一員。”慕容笑笑指着綺羅,對衆人介紹道。
既然決定將綺羅留在身邊,她就要償試着去信任,若是一直懷疑着,她又何必將人給帶回來,爲自己添不必要的煩惱。
綺羅的心忽地一頓,有些錯愕的望着慕容笑笑的側臉,她說是笑音閣的一員,而不是說丫環!
這份尊重,讓綺羅不禁感動。
一一介紹過後,新兒上前,拉過綺羅的手,說道:“我先領你去看一下房間,回頭咱們再幫你打掃一下。”
綺羅動了動嘴角,默默的點頭,美豔的臉上雖沒有什麼笑容,卻也不再布着一層寒霜。
進到屋裡,慕容笑笑坐下,也順勢將慕容翼抱在腿上,問着一旁的連翹:“娘,你在府裡可還好?”
連翹笑的溫和,點頭道:“我很好,除了打理府中的事務有些累之外,倒也沒什麼,不過……”說到一半,她忽的頓了一頓,神密兮兮的靠近慕容笑笑,眉宇間帶着淡淡的不悅,說道:“不過有件很詭異的事情,我有幾次看到有個人影出現在蘭院,不是蹲在樹上,就是躺在屋頂,有幾次就從我窗前飄過,你說,這蘭院裡是不是有鬼啊?”
連翹說完,點了點頭,似是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
慕容笑笑聽罷,不由得瞠目,孃親說的,應該是師父吧?
不是讓他暗中保護的嗎?怎麼這麼沒有隱蔽性,還把娘給嚇着了。
扯了扯嘴角,慕容笑笑忙道:“娘,那不是鬼,他……他是笑兒的師父。”
“師父?”連翹點頭的腦袋驀地停了下來,一臉愕然的盯着慕容笑笑,驚呼道:“笑兒,什麼師父?”
笑兒什麼時候拜的師?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師父在京城開了家醉霄樓,一次表姐領我去吃飯的時候認識的,後來便拜了他爲師,我跟玉丹老人離開,怕府裡有人會對你跟弟弟不利,所以就請師父幫忙護你們安全。”慕容笑笑避重就輕的解釋道。
連翹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師父這三年護娘跟翼兒辛苦了,看樣子,娘得找個時間好好的謝謝他纔對。”
“娘,我與師父一直保持着聯繫,他說我離開不久後,丞相送了名女子給爹做第七房妾室。”至於第六房,自然是被降爲小妾的莫氏。
“恩。”連翹淡淡的應了聲,情緒並沒有太多的起伏。
“娘,那七姨娘在府裡對你的態度如何?”慕容笑笑淡淡的皺眉,問道,丞相會送個女人給爹,很清楚他的目的,明着當小妾,暗裡當奸細,怕是最想做的就是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好準備再一次對她下手,可讓他失算的是,她跟着玉丹老人離開了。
因爲師公對老太太說她十五歲有大劫,並禍及慕容府,並不是件光榮的事情,所以這件事也被慕容府壓下來了,對外只稱她因被人追殺嚇壞了,所以送到安靜的地方養病
。
真正知道她因爲什麼而離開的人,爲數不多。
“還別說,跟以前的莫氏有得一比,我常常在想,如果把這兩個女人單獨放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局面。”連翹無所謂的揚脣一笑,打趣道。
七姨娘是丞相送來的,那在府裡代表的可就是丞相,囂張跋扈,不把人放在眼裡也是正常的,而舅舅與丞相又是水火不容,七姨娘自然也不會對娘恭敬對待,老太太在府裡地位雖然極重,但也不敢將七姨娘當普通的小妾看待,這還不助長了她越發囂張的氣焰。
不過,她最疑惑的事情是,葉丞相此舉,會不會將爹拉入他的勢力範圍內。
“娘,這慕容府好久沒有熱鬧了,不如……”慕容笑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眼裡盡是算計的光芒。
坐在她身上吃糕點吃得正歡的慕容翼忽地開口,一臉單純的說道:“姐姐,你笑的好像狐狸喔。”
呃……
慕容笑笑瞬間石化了!
她有笑得很像……狐狸嗎?
下一刻,慕容翼大大的眼睛一彎,滿是糕點屑的小手很不客氣的在慕容笑笑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笑着撲倒在她的懷裡,咯咯笑道:“不過,姐姐即使像狐狸,翼兒也好喜歡!”
慕容笑笑語塞了,但是面對天真可愛的慕容翼,心中還是軟軟的,像棉花一樣!
無耐的摸了摸慕容翼圓圓的腦袋,慕容笑笑輕笑出聲。
連翹看着沒有一絲陌生與隔閡的姐弟兩,嘴角的笑容,柔和得似三月的春風,溫暖人心,想了想慕容笑笑剛剛的話,她試探的問道:“笑兒的意思是,莫氏被關了三年,也是時候該放出來了?”
慕容笑笑勾脣,沒有應道,而是接着說道:“葉丞相與舅舅一直是勢不兩立的,而他明知娘是慕容府的當家主母,而慕容府也跟連家有着裙帶關第,他還是送了個女人來給爹爹,這實在是可疑的很,咱們坐山觀虎鬥,說不定能從七姨娘身上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來
。”
連翹聞言,秋水瞳眸中立即迸射出亮光,驚喜的看着慕容笑笑,果然,有笑兒在身邊,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你說的沒錯,七姨娘不會單單只是當個妾這麼簡單。”
因爲慕容笑笑的歸來,晚上大家都一直齊聚在正廳用晚膳,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七姨娘也首次出現在慕容笑笑的眼前。
七姨娘許氏是挽着慕容威的手進來的,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身段柔弱無骨,整個人幾乎是掛在慕容威的身上,女子生得極美,媚眼如絲,眨眼輕笑間盡顯妖嬈。
這樣一個美人兒,也難怪爹爹得到寵愛得不行,年紀輕不說,狐媚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惹得慕容威除了她的荷院,再也不想去別人的院子裡。
許氏進得正廳,一雙勾魂的眼睛只望着慕容威,正眼都不瞧一下生爲主母的連翹,那傲慢的模樣,實在讓人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啊。
“爹爹。”慕容笑笑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喚道。
“爹爹。”慕窺翼緊接喚道。
慕容威輕輕含首,英挺的臉上充滿了威嚴之勢,然在面對兩人時,卻露出了滿意欣慰的笑容。
一個是他慕容家的獨苗苗,一個是被皇上封爲郡主的女兒,替慕容府光耀了門楣。
像是因爲聽到了慕容笑笑的聲音才惶然知道屋子裡還有其他人,許氏訝然的轉頭,嬌笑道:“呀,主母跟二姐姐都在呀,這位定是咱們慕容府的三小姐了吧,白日裡就聽說三小姐回來了,一直想尋着機會去笑音閣拜見呢。”
慕容笑笑剛想說什麼,她身旁的連翹卻忽地冷聲說道:
“七妹說笑了,笑兒只是小小晚輩,怎敢勞煩七妹來拜見呢,該是笑兒去拜見七妹纔是,本來打算着下午就去荷院的,可是我轉念一想,又沒有道理,笑兒雖是晚輩,可好歹也是護國公府的嫡親外甥女,三年前又被皇上親封爲承歡郡主,身份地位與皇子無異,似乎沒有先去拜見七姨娘的道理
。”
最後的一句話,連翹說的極重,沉寂的表情,提醒着許氏在這個家裡,她是什麼地位。
縱使她頂着葉家處處與她爭對,不怕連家,可笑兒卻不僅僅只是連家的外甥女身份,承歡郡主地位,就是丞相,也得對她行禮。
慕容笑笑微微一愣,沒料到娘會公然給爹爹的寵妾難堪,那滿不在乎的神情,一點也不怕爹會對她產生不滿。
脣角輕彎,她露出一抹出塵的笑顏,對連翹說道:“娘,女兒想定是七姨娘有事耽擱了,七姨娘是從丞相府出來的,定是個識大體的人,知道尊卑之分,否則會讓人誤以爲丞相府沒教規矩。”
慕容笑笑忽地轉頭,看着許氏,笑道:“七姨娘,你說是嗎?”
許氏嬌豔的笑容因爲兩人的話而凝固在臉上,連翹明着說她的身份低下也就算了,偏偏這慕容笑笑表面上替她說話,暗地裡卻諷刺她是個不知尊卑的人,連帶着將丞相府也罵進去了。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許氏的表情壓抑的有些扭屈:“主母說的是,是妾身該先去見三小姐,不過也正如三小姐說的那樣,今日妾身是被事情耽擱了。”她低低的說道,聲音透着淡淡的委屈之色,身子更是緊挨着慕容威,求安慰。
“七妹別誤會,咱們也只是就是論事,可沒有欺負你的意思。”連翹微微揚脣,淺笑盈盈的說道,硬是讓人找不出一點空隙來指責她的不是,又將許氏企圖以可憐博慕容威同情的念頭給狠狠的掐滅。
“七姨娘大人大量,肯定不會跟咱們計較,否則也不會得爹爹這麼寵愛了。”
慕容笑笑接着說道,母女兩一接一說,直將許氏堵的啞口無言,一張美豔的臉忽青忽白,活似調色盤,那怨氣憋在胸口不能發作,氣得她頭昏腦漲。
慕容威輕擁着許氏,凌厲的黑眸有些不悅的瞪了連翹一眼,卻沒有替許氏說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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