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的要去赴宴嗎?”
玲瓏亦步亦趨的跟在慕容笑笑身後,反覆的問着同一個問題,她多麼希望小姐打消去赴宴的這個念頭,連她都看得出來,二小姐請她家小姐參加絕對沒安好心。
說的冠冕堂皇一點是請小姐參加宴會,同幾位大臣家的千金小姐們一起賞賞花,聊聊家常,然而本質無非是大家藉此機會一起數落小姐,以前她就陪小姐參加過一次,那些個千金們明明長得都如花似玉,卻不知心腸怎麼如此歹毒,專挑小姐來欺凌,嚇得小姐以後碰到再有叫她參加宴會都避的遠遠的。
慕容笑笑無所謂的拔了拔額前的流海,道:“當然是真的,一個小宴而已,難不成還會被她們給吃了。”
她又何償忘了第一次參加千金小姐們的小聚而落得的下慘,正因爲如此,她才更要去,她絕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點的膽怯。
這一次的小聚是由工部尚書的嫡女提出來了的,因而地點也就在尚書府,當慕容笑笑走到門口時,慕容映雪與慕容茗雪早已在馬車旁等候。
“三妹,你來啦,我還以爲你不去了呢。”慕容映雪一見慕容笑笑,立即友好的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顏如花的說道,好像慕容笑笑若是不來她將會很失望。
慕容笑笑心中冷笑,不着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淡淡的說道:“趙小姐盛情邀請,我自然不能掃了大家的興。”
慕容映雪盈盈一笑,明眸皓齒惹人心動,頭上那頂金步搖在陽光下散發着煜煜光芒,璀璨奪目,她從頭到腳完美的挑不一點瑕疵,只可惜,如此絕色的容顏卻擁有一副如蛇蠍一般的心腸,狠毒至極。
“咱們快走吧,去晚了就不好了。”
慕容映雪說着,便第一個走上馬車,慕容茗雪緊隨其後,慕容笑笑最後一個上車,玲瓏身爲丫環,只能跟着馬車走。
馬車徐徐而行,後面跟着數名護院,保證三位小姐的人身安全。
趙尚書府離慕容府不過一條街的距離,用走的也不要多久,然千金小姐們多半細皮嫩肉,受不得如此毒辣的太陽暴曬,所以都是或坐轎,或坐馬車而來。
此時的趙府門口已停了不少的轎子和馬車,皆是華美絢麗,富貴逼人,大有爭相奪輝之勢。門口的下人一看見慕容府的三位小姐下車,立即恭敬的上前領着她們進府。
後花園的花奼紫嫣紅,風中夾雜着花的芬芳,然而最奪目的卻是那碧池裡的蓮花,朵朵綻放,白似雪,粉似櫻,在那大片的碧綠茶葉的襯托下更加美麗,高潔脫俗。
碧池中建了座涼亭,休息之時還能欣賞這如畫風景,真是大大的享受。
“映雪,茗雪,你們總算來了,我都想差人去慕容府看看怎麼回事了。”說話的是趙尚書的掌上明珠——趙語嫣,因爲是趙尚書的嫡女皆獨女,備受全家人寵愛,也因此養成了她刁蠻任性的性格,跟慕容茗雪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她也與慕容映雪的關係最好,慕容茗雪藉着慕容映雪的光,也與她頗有交情。
她親熱的喚了慕容映雪與慕容茗雪的名字,卻獨獨露掉了慕容笑笑,把她當個透明人似的諒在一旁。
慕容映雪美目流轉,神采奕奕,親暱的捥着趙語嫣的手臂,巧笑道:“語嫣別生氣,我不是故意晚來的。”
“我沒有生氣,不過就是擔心你不會來,什麼事讓你耽擱這麼晚?”趙語嫣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問的是慕容映雪,然而邊上不甘被忽視的慕容茗雪卻一口插了進來:“還不都怪慕容笑笑,磨蹭了個半天才出來,我們就是爲了等她纔來晚的。”說罷,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後漠然的慕容笑笑。
趙語嫣陡的“咦”了一聲,視線嚮慕容笑笑望去,眼中露出一絲詫異,好像慕容笑笑會出現面在這裡是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三小姐也來啦,我還以爲三小姐這次還會一如既往不會來了呢,以至剛剛我就只在意到映雪跟茗雪兩人,沒曾注意到你,還望三小姐別見怪。”
羞辱,赤祼-祼的羞辱。
她這麼大個人站在這裡,趙語嫣盡然震震有詞的說她沒看見,慕容笑笑在心底冷笑漣漣,清美的臉上掛着疏離的笑:“趙小姐說笑了,我之前一直拒絕與大家相聚,這次突然來,讓趙小姐沒有心理準備,說起來還是我唐突了,該是趙小姐別見怪纔是。”
優雅淡然,從容不迫,慕容笑笑就這麼淡淡的站在那裡,粉色的衣裙與池中荷花相互輝映,有一種說不出一靈動嬌俏,趙語嫣小嘴微張,怔怔的看着慕容笑笑良久。
奇怪,爲什麼慕容笑笑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她故意羞辱給她難堪,她不但不害怕的哭,反而云淡輕風的將問題化解了,卑謙客套的話彬彬有禮,真真的顯示出自己的無禮。
趙語嫣的眼中閃過多種神情,很快又斂了下去,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哪裡,三小姐能來是我的榮幸,快別站着了,到涼亭裡坐。”
她昨天就知道了今天慕容笑笑多半會來,剛剛只不過是個開場,她就不信慕容笑笑能一直這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