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婦,把這裡當自己家嗎?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居然敢甩臉色七皇子看,她有幾個腦袋可以讓人砍啊,在皇上面前又哭又鬧,真是讓他的臉都丟光了
。
曲氏瞬間醒悟,畏縮的看了皇甫沉言一眼,乖乖的閉上嘴巴,只是摟着尹沫香低聲哭泣。
皇甫沉言不屑的目光自曲氏身上掃過,而後落在定遠侯尹正清的身上,淡淡的開口道:“定遠侯是個明事理的人,如今令千金身受重傷,還是快些回去醫治的好,這張臉可別被毀了。”
一聽這話,曲氏再一次驚慌失措起來,哭的聲音也更大了一些,讓在場的不少人都不悅的皺起了眉,顯然,在這裡的人幾乎沒人受得了她的哭哭啼啼。
“皇上恕罪,請讓微臣先行帶小女回府治傷。”尹正清二話不說便對皇甫作揖道,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將香兒的臉給治好,如果毀了容,還怎麼嫁給無雙王爺,到時候別說抓住王爺的心當正妃,怕是王爺連正眼都不會瞧香兒一眼。
皇甫臨讚賞的看了眼皇甫沉言,有些話他這個當皇帝的不能說,但皇子卻不同了:“準了,李太醫,你跟定遠侯回府醫治尹小姐,待尹小姐傷好後你再回宮罷。”
“謝皇上恩典。”
定遠侯走了之後,在坐的不少大臣開始搖頭同情,可憐的定遠侯,好好的女兒被人揍成了這副模樣,那定遠侯夫人只知道哭,說圍場裡有賊人闖入,其實皇上不說,不代表他不生氣,她那番話,不就是指皇上的御林軍辦事不利?連個圍場都看不牢。
就算真有其事,那定遠侯夫人是沒腦子的麼,這個時候也敢大哭大鬧,真是一點的教養都不懂,相比起來,還是自家的夫人識大體啊。
七皇子的話也挺有道理的,你若好好的,誰沒事在圍場裡揍你的女兒,還套上麻袋揍成豬頭,能套上麻袋的,顯然是不知道對方是誰。
皇甫沉言摸了摸懷中的玉佩,嘴角不期然揚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看上去如三月春花,絢麗絕倫,怕是定遠侯死也想不到,對尹沫香下手的會是自家人,那尹沫霜能混進圍場,想必也早就混了出去,要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找到惡徒,無疑是大海撈針,定遠侯一家註定要吃這個啞巴虧。
葉珊癡癡的望着皇甫沉言,眼中的愛戀,並沒有因爲皇甫沉言不顧她的心情而堅持退婚有所緩減,反而越加的灼熱。
七皇子,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如果……如果她能嫁給他,那該多好,只可惜,這輩子都無緣了
。
低頭,臉上帶着一絲落寞的神色,以她如今的身份,的確沒有人再敢對她指手劃腳,但她依然不願意再呆在人羣裡,實在是怕接觸到他們略帶不屑的目光,所以,她選擇乖乖的坐在這裡。
良久,號角聲吹響,也告知着比賽時辰已到,不一會兒,遠處便濺起塵土飛揚,遠遠望去,只見塵煙滾滾,還伴隨着馬蹄的踢踏聲。
很快,進林狩獵的人便到了眼前,每個人的身後,都跟着一小隊人馬,負責拎着打來的獵物。
在不遠的玩耍學騎馬的衆人見他們回來,也都聚攏了過來,好奇的望着那羣滿載而歸的人,每個人都收穫頗豐,那些個獵物或大或小,都讓人看攙了眼,有的還是活生生的。
皇甫臨面上帶着喜色,對德公公點了點頭,後就見德公公對着數十名御林軍招手,跟着他往狩獵的人羣裡走去,負責點清每個人獵到獵物的數量。
皇甫祁揚面無表情的將繮繩扔到下人的手中,弓跟箭也都讓下人拿着,自己則大步走到位置上坐着,冷若冰霜的面容讓人永遠猜不透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皇甫離聖見皇甫祁揚高傲的身影,輕哼了一聲,眸中閃過一道陰鷙,接着將手裡的東西也交給了他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葉珊見皇甫離聖坐下,忙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笑道:“累了吧。”
“還行。”皇甫離聖笑着點頭,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彼此的笑有多假,如果不是爲了在別人面前做樣子,估計兩人連理都不想理對方。
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葉珊會嫁給皇甫離聖,是因爲她對三皇子心儀已久,爲了他在府裡要死要活,眼下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果不表現的親熱一些,那不是自打嘴巴,而皇甫離聖若是對葉珊太冷淡,那就是給葉相難堪。
每個人都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臉上都帶着興奮的神彩,皇甫祁揚跟皇甫離聖臉上帶着滿滿的自信,都認爲這一次自己的獵物是最多最好的。
其餘少爺們自然不敢跟皇子相比較,但卻也難掩激動,因爲說不定這一次會讓皇上對他們有另一番認識
。
連安寧大咧咧的走回連城身邊,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連城頓時又一陣頭疼,他哪是生的女兒喲,分明就是一野小子嘛。
蘇璃兒笑着遞了杯茶給連安寧,對她豎起了大拇指,這纔是她蘇璃兒的女兒嘛,女子怎麼了,誰說女兒就不如郎了,瞧瞧她家安寧的勇氣,太讚了。
皇甫墨邪神情淡然的摟着慕容笑笑坐了回去,不嬌不燥的兩人,眉宇都透着遺世而獨立的氣質,尊貴優雅。
“瞧瞧,這纔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絕配啊。”連安寧一邊喝茶,一邊嘖嘖稱奇。
真是可惜了,中間居然橫插着一個尹沫香,那個女人她見過,根本就是第二個慕容映雪嘛,不行,爲了捍衛笑兒的幸福,她定不能讓那個尹沫香好過。
走過連安寧身旁的君羽諾聽到了她的稱讚,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了那一對壁人,神情有瞬間的恍惚。
是嗎?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嗎?
闇然的垂頭,嘴角劃過一抹苦澀,不管是不是一對,總之不是跟她一對就是了。
“皇上,數量已經點清。”
德公公手執拂塵,對皇甫臨恭敬的回道。
聞言,皇甫臨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看着那堆滿場地的獵物,笑道:“把數報上來聽聽。”
“三皇子獵得一隻黑熊,兩頭猛虎,六隻狐狸,六隻貂,十頭野豬,二十三隻白兔。”
“譁……”人羣裡暴發出一陣驚歎,連黑熊都能獵到,厲害。
“五皇子獵得一隻黑熊,兩頭猛虎,十隻狐狸,十頭野豬,二十五隻白兔。”
“哇……”衆人面面相覷,兩位皇子旗鼓相當,獵物都一樣多,而且獵的東西都差不多都是好東西。
“七皇子獵得六隻白兔……十一皇子獵得兩隻狐狸,六隻白兔……無雙王爺……”
當說到無雙王爺時,德公公頓了一頓,心裡不斷的流汗,這王爺,真是絕了
。
皇甫臨鳳眸輕眯,身子不免直起了一些,帶着些許期待,老六獵到的東西是不是最多的呢?
“無雙王爺獵得一百條……魚!”
“噗……”
連安寧至嘴的茶在聽到德公公宣佈的結果後,如數給噴了出來。
她沒聽錯吧,一百條……魚!
乖乖,這數量,簡直是她的幾倍,牛人,就這數量,怕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比下去了。
佩服!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德公公,有的人嘴巴更是張成了“o”型,皇甫離聖跟皇甫祁揚兩人端着酒杯的都頓住了,臉上自信的表情在傾刻間凝固住,很是不倫不類。
皇甫臨有一瞬間的錯愕,很快便露出了笑容,若是細看,便能發現,他眼中帶着一絲寵溺,這孩子,鬼心思從小就特別多,沒想到長大了還是這樣。
但是不得不說,他這一招絕了,論數量,沒人比得過,看那羣狩獵者的表情就知道,當老三跟老五的獵物數量報出來的時候,那些人的臉上就寫着失望兩字,可見他們連老三老五都沒比過,這下,更比不上老六的獵物了。
雖然獵的東西有點……滑稽。
德公公看了神情各異的衆人一眼,繼續他的任務。
皇甫離聖手裡的杯子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心裡的不平燒成了一把火,而皇甫祁揚在短暫的怔愣之後,依舊漫不經心的喝着酒,黑眸微眯,透不出一絲的情緒。
“大將軍之女連安寧獵得五隻狐狸,五隻松鼠,三頭野豬,十六隻兔子。”
“無雙王妃三十隻……螃蟹。”
連安寧本帶着笑意的臉狠狠的抽搐了幾下,徹底無語了,她已經算是較好的了,至少是除三皇子五皇子之外獵的最多的,沒想到笑兒居然抓了三十隻螃蟹
。
這對夫妻,真狠!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皇甫臨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勝負以分,朕……”
正當皇甫臨開口時,有人不怕死的開口打斷了:“皇上,這不公平,大家是進去狩獵的,可無雙王爺跟王妃的東西根本沒法跟大家的比。”
開口的是一個年輕的少爺,許是年輕氣盛,不服氣自己辛苦半天狩獵,人家倒好,去河裡抓魚抓螃蟹,就贏了這場比賽。
皇甫墨邪側目,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名少年,不緊不慢的開口:“請問這位公子,大家狩獵的獵物是不是都是這片林子裡的?”
少年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點頭道:“那是自然。”
“再請問,是不是隻要是林子裡獵到的,就算是獵物。”
“當然。”
“那不就得了?”皇甫墨邪慵懶一笑,說道:“我抓魚的地方是小溪,小溪又是在林子裡,既然如此,我的怎麼就不算獵物了,皇上只說了誰獵的東西多就贏,可沒說獵的什麼東西,做人呢,要多動腦子,別腦子不會轉彎就挑別人的刺,實在是……”丟人現眼。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明白人都知道後面的話不會好聽到哪裡去,那被教訓的少年更是氣得臉紅脖子粗,卻沒有話再來反駁皇甫墨邪。
“皇上恕罪,王爺息怒,犬子年幼,不懂規矩。”立即有一名大臣站了出來,對皇甫臨跟皇甫墨邪作揖陪罪,背後冷汗直冒,心驚肉跳,心怪自己的兒子太莽撞了,皇上都沒有說什麼,他怎麼能如此質問無雙王爺,最後還是落得被人奚落的下場。
皇甫墨邪抿了抿脣,不再說話。
既然進了那林子,他到是想獵點能看的東西,只是當笑兒射到了一隻兔子時,看到它腿上流的血她就不忍心了,於是就放棄了獵那些大型動物的念頭,別人射獵他們管不着,總之笑兒不捨得就是了。
這不,看到林子裡的小溪中,魚遊得極爲暢快,抓些回去煮湯也行,今晚可以來個全魚宴外加螃蟹宴
。
“朕說過,誰獵到的東西最多,朕便有賞,君愛卿,朕就將東郊那座鳳鸞行宮賜給你了。”
皇甫臨的話音一落,周圍便傳來一陣一陣的倒抽聲,每個人均是瞪大眼睛望着皇甫臨,眼中有着難以置信。
“父皇,萬萬不可,那座行宮是……是……”一咬牙,他不甘心的開口道:“鳳鸞行宮是父皇送給未來的太子殿下的,如今送給無雙王爺,實屬不當。”
皇甫離聖第一個跳了出來,着急的想要阻止,雖然君無雙值得拉攏,但父皇這個賞賜實在是過頭了,鳳鸞行宮日後可是他的東西,怎麼能給君無雙呢,這不是告訴別人,君無雙的地位行同太子,父皇這麼做,讓滿朝大臣怎麼看,君是君,臣終究是臣,君無雙再如何優秀,如何出色也不該得鳳鸞行宮。
皇甫祁揚臉色微變,有着幾不可查的慍怒,顯然也很不贊同皇甫臨的做法,他斂眸看着據理力爭的皇甫離聖,眼底閃過一道精光,有人願意到出頭鳥,他幹麻還要出頭?如果父皇收回了他說的話,那是再好不過,如果父皇執意如此,自己就是說再多也沒有用。
皇甫臨臉色倏地一沉,厲眸瞪了皇甫離聖一眼,不悅的說道:“老三,你這是想讓朕出耳反耳?不知道君無戲言嗎?就算是其他人得了第一,朕也會這麼做。”
他說的理直氣壯,實則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是別人得了第一,他纔不會將鳳鸞行宮賞賜出去,就算是老三或者老五得了第一,他也只會賞別的,正因爲是老六得了第一,他纔會這麼做。
鳳鸞行宮是他建造了送給未來的太子的禮物,他既然決定立老六爲太子,這座行宮送給他自然是天經地義的。
“可是……”皇甫離聖心驚了一下,繼續說道:“父皇,對無雙王爺可以賞賜別的,其他府邸也可以,實在不能……”
“謝皇上賞賜,臣很喜歡!”
皇甫離聖的話未說完,皇甫墨邪快速打斷了,看來這座行宮讓老三跟老五垂涎已久,也是,象徵着太子的身份,看兩人臉色鐵青的模樣,他就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