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救援隴右
一直以來，崔澈在私德方面，態度都很擺爛，引得世人非議，說他生活荒淫，崔澈也是渾不在意。
但他卻將大義看得很重。
如今吐谷渾卻打着替崔澈牽制西隋的幌子，殘害隴右軍民，卻是崔澈不能容忍的。
百姓無知，若是崔澈對此置之不理，或許真會以爲吐谷渾出兵侵略，是聽從崔澈的吩咐。
到那時，崔澈被潑了這一身的髒水，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乾淨。
將來再想重拾隴右人心，便是千難萬難。
故而在崔澈看來，最好的應對之策，便是出兵救援隴右百姓。
這是對吐谷渾的謊言最有力的還擊。
在徐世𪟝的口中，彷彿三萬精騎一到，吐谷渾自會潰敗，這無疑是誇大之言，只是爲了給諸將鼓勁罷了。
實際上，分兵西進，還是存在着不小的危險性。
同時，長途奔襲，對於軍馬的損耗也是顯而易見的。
但孰輕孰重，崔澈分得清楚，尤其是此前崔彥卿出使庫莫奚、契丹，與二族談妥的八萬匹軍馬也已經由幽州留守張武與他們完成了交易。
八萬匹軍馬作爲戰略物資，如今已經被養在了官方牧場，想必也是能夠彌補此次西征的損耗。
這便給了崔澈不懼軍馬損耗的底氣。
他決定親領三萬精騎，救援隴右。
當崔澈說出自己的決定後，衆人紛紛進言，希望他能夠坐鎮大興，而另派一名大將領兵西進。
但崔澈不爲所動，執意要親自掛帥。
諸將見其決心已定，無法動搖，只能聽之任之。
崔澈當場下令，命帳前效節軍、銀鞍契丹直繞來龍首原，與博陵騎卒匯合。
同時以剛剛從後方趕來的竇建德爲北面行營指揮使，劉黑闥爲其副將，同秦瓊、程咬金等人一起繼續圍困大興，轟擊城池。
軍令如山，不可動搖，諸將紛紛依令行事。
在等待帳前效節軍與銀鞍契丹直前來匯合之際，崔澈抓緊時間與家人告別，讓她們回去渭北高陵縣，等候消息。
李秀寧希望能跟隨崔澈出兵，說道：
“妾身自小騎馬，絕不會拖累夫君的行軍速度，成爲夫君的累贅！”
說着，李秀寧也不等崔澈的答覆，當即命人牽來一匹馬，當着崔澈的面在營寨裡跑了幾圈，在馬背上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以展現她的騎術。
這一番才藝展示，以李秀寧在疾馳之中，勒緊繮繩，駿馬揚起前蹄，直立而起，向着天空發出一聲長嘶。
‘欷嚦嚦。’
而李秀寧卻紋絲不動，穩穩地坐在馬背上。
就連崔澈也對她的膽略讚賞不已。
李秀寧翻身下馬，小步跑到崔澈面前，發出銀鈴般的悅耳笑聲：
“大王以爲如何，妾身能否隨軍？”
崔澈朗聲笑道：
“所謂巾幗不讓鬚眉，正是說的愛妃，也罷，此番西征，你就僞裝成親兵，侍奉左右。”
李秀寧喜悅不已，若非高氏母女在場，容不得她放肆，只怕早就撲進了崔澈的懷中。
高氏對此自然是羨慕不已，但她與李秀寧不同，的確不會騎馬，清楚自己要是執意跟隨，也會是個累贅，崔澈如果帶上馬車，必然是會被拖慢行軍速度的。
於是，高氏也只能將這份羨慕深埋在心中，準備回去收拾細軟，退回高陵，不使崔澈掛心。
觀音婢同樣是個乖巧的女孩，並沒有吵鬧着要跟去，而是走到李秀寧的身邊，怯生生的問道：
“姨娘，往後可不可以教我騎馬？”
她也希望能夠跟着父親去往各地，而不是跟現在一樣，只能留在後方，苦等他的消息。
因爲李世民與長孫無忌之間的友誼，李秀寧如今與高氏母女相處不錯。
觀音婢對她也沒有了初見時，心裡的排斥。
但這件事不是李秀寧能夠做主，她看了一眼崔澈，顯然是要徵求對方的意見。
崔澈搖頭道：
“學騎馬可是要吃不少苦頭，從馬背上摔下來也就罷了，騎馬久了，還會變成羅圈腿。”
觀音婢卻不信，她指着爲了騎馬，特意換上勁裝的李秀寧，反駁道：
“姨娘的腿就很好看，很長很直，阿爺又在嚇唬我。”
說着，她嘟起了小嘴，悶悶不樂。
李秀寧的一雙腿確實很漂亮，又白又直，深受崔澈的喜愛。
等再大上幾歲，只怕還會更長。
好在李秀寧爲崔澈作證，證明騎馬久了，的確會有變成羅圈腿的危險，這纔打消了觀音婢的想法，沒再纏着她，非要學騎馬。
實際上，崔澈很清楚觀音婢爲什麼要學騎馬，但李秀寧作爲側妃，騎馬隨行，可以在夜裡撫慰孤獨。
而觀音婢跟着去，又能起到什麼作用，莫非還能指望她上陣衝殺。
戰場兇險，本就不是觀音婢應該去的。
三萬精騎陸續集結，他們一人五馬，精神抖擻，只等着跟隨崔澈西進，建功立業。
李世民也向崔澈請求，希望能夠隨軍。
但崔澈考慮到他的年紀太小，還是讓李世民留在了後方。
包括薛收、長孫無忌，這些親信都另有安排，沒有能夠隨行。
其中，長孫無忌奉命護送高氏、觀音婢回去高陵，並留在渭北陪伴她們母女，等到崔澈回師再啓程南下。
此次出兵，跟隨崔澈的除了蘇定方、沈光、尉遲敬德、黃君漢、大賀盡忠、黎灝等騎將以外，崔澈便只帶了一名隨軍參謀，便是騎兵曹參軍徐世𪟝。
由於房玄齡留守晉陽，主持朝政，而魏徵則在督造朔州王宮，管理內附鐵勒，至於杜如晦，更是留在徐州，輔佐崔棄疾。
崔澈身邊的智謀之士，如小舅子薛收，也只是與徐世𪟝年紀相仿。
正是新人出頭的時候，徐世𪟝也抓住了這一千載良機。
先有攻心計，以一紙文書，瓦解關西軍民士氣。
後又在衆將遲疑之時，最先站出來，支持崔澈分兵，一番分析，說得衆人心悅誠服。
崔澈對於徐世𪟝也更爲看重，故而此次救援隴右，獨獨帶上了他一人，爲自己查漏補缺。
當夜，崔澈領兵向北，渡過渭水，向西而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今天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