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嘛,發個紅包應該的,您就收下吧。 ”
“那就收了啊。”桂嬸是從未見過這麼大方的,按往常,她去幫着上妝也就給幾個銅板,第一次碰到給碎銀子的,想到人家是村裡的首富,也就覺得正常了,樂滋滋地把賞錢收了。
“那個,桂嬸,能麻煩您幫我提一桶熱水,跟一個木盆進來嗎美嬌想洗臉。”蘇輕月又道。她已經化了妝,自然不方便說是自己想洗臉。
“我這就去。”收了蘇輕月的錢,打個熱水這種小事兒,桂嬸馬上就去辦了。
陶美嬌知道洗臉水是小月自己要的,走到她旁邊說,“你要洗去臉上的假斑了”
“嗯。”她頷首。
陶美嬌美麗的眼眼睛裡閃過幾分愧疚,“小月,是我不好。本來你早就應該以真實的美貌示人,是我拖了你那麼久。”
“無妨。”她說,“三哥確實不在意我長得是美是醜,我的相貌怎麼樣也沒關係。”
美嬌在蕭家住了二十多天,在她與川子定下成親的日子前就來了,川子確實從來就沒有看過美嬌一眼。
她也發現,他的目光從不曾在別的女人身上多作停留。
如桂嬸說的,不說陶美嬌這個大美人,柳雨紅、劉香蓮、石山棗,哪個不是比她漂亮,川子的眼裡只有她蘇輕月。
當然,她們也就比刻意弄得臉上皮膚黯黃,滿臉斑、化過醜妝的她漂亮。
待她洗去那些刻意弄出來的醜,別說她這輩子見過的女人,就是加上上輩子看到過的,也沒有一個有她的真容美麗。
是以,不願爲共妻,她也只有掩飾真實的美貌,以免蕭家的三個男人沒一個肯退出。
桂嬸很快就提着一桶熱水與手拿一個空的木臉盆進房,把水桶放在一邊,木盆放在房內一隅的臉盆架上,“陶大小姐,你要的洗臉水來了。”
心想着鎮上的千金小姐跟村裡人就是不一樣,村裡誰洗臉一盆水都足夠了,大小姐洗臉纔要個一桶水。人家是大小姐,怪癖多也正常。
蘇輕月說,“桂嬸,嫁裳我自己穿就成了,您先出去吧。”
“那好,趕緊的把衣服換上啊,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就該拜堂了。”桂嬸交待了幾句,就出門了。
蘇輕月過去閂房門,看到外頭站着的蕭羽川,心裡暗暗好笑。
三哥還真怕她跑了,要是她真的不肯成親,以她的身手,三哥再看着也沒用。
閂了房門之後,她走到角架邊,把桶裡的熱水倒進臉盆,拿起角架上的小罐子裡早先磨好的皁角汁水倒了些進盆子裡,把臉上桂嬸上的妝洗了之後。
她把水從後窗倒出去,在木盆裡只盛上一碗熱水的份量。
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將瓶子裡的藥粉倒進少許的熱水中,藥粉與熱水融合成了藥漿。
蘇輕月把藥漿塗在臉上,雙手的指腹在臉上輕輕地揉,讓臉上各處都能沾上藥漿。
然後,她就拉了張有靠背的凳子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