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微胖的婦女走進房,對蘇輕月說道,“新娘子,我是村裡的桂嬸,川子讓我侍候你換裳,給你上新娘妝。?村裡很多姑娘出閣,都是我幫着上妝的呢。”
蘇輕月還是滿臉的麻子,“桂嬸,不用啦,我自己會上妝的。”
“那怎麼行呢哪有新娘子自己上妝的”桂嬸不由分說的走了過來,“來,我幫你梳頭,抹胭脂。”
“也行。”蘇輕月想着,反正時間很早,大不了重新上一次妝。
桂嬸把蘇輕月的頭髮綰了起來,是那種很老氣的在頭頂梳了一個坨狀的死髮髻,又從梳妝檯上的盒子裡拿了三根髮簪插上,掏出自個帶來的一朵紅花別在她耳旁的髮絲間。
又在她臉上塗塗抹抹一陣子,然後滿意地看了看蘇輕月,“好了,很漂亮了。你臉上的斑是一點也看不到了。”
蘇輕月對着鏡子一看,差點沒嚇到。
只見鏡中的那張臉上全是厚厚白白的脂粉,動個表情,都要擔心粉掉下來。
塗得比牆還厚,難怪連斑都看不到了。
那髮髻盤得死緊,勒得她頭痛,耳畔的紅花簡直俗不可耐。
嘴脣塗得血紅的,塗得比她的嘴還大。
白臉血嘴,真是像鬼一樣的。
蘇輕月也知道桂嬸收了蕭羽川的錢,斷不可能故意給她畫醜,反而爲了遮她臉上的斑,塗了厚粉。
村裡的新娘妝都是這樣上的。
蘇輕月是真覺得醜得嚇人了,她要是新郎,半夜掀蓋頭見新娘這副鬼樣子,非給嚇昏不可。
陶美嬌起初只在邊上小聲的笑,忍不住,最後是笑得前俯後仰,“哈哈哈哈哈哈”
蘇輕月白了她一眼,“有你這麼誇張的笑法”
桂嬸也不悅地朝陶美嬌看去,“陶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沒、沒什麼。”陶美嬌連忙擺手,“桂嬸,你上的妝,可真漂亮。”簡直嚇死她了
桂嬸算老實的村婦,也沒那麼多彎彎道道,不曉得陶美嬌在說反話,附和道,“那是,我可給不少新娘子上過妝。”
房門吱呀一聲。
一身大紅喜袍的蕭羽川就進了房間,“媳婦,我讓桂嬸給你上妝,妝化好了沒有咦,我媳婦呢”
在房裡找了一圈,原以爲會看到身穿大紅嫁衣的蘇輕月。
輕月還沒換嫁衣,一臉厚得認不得原樣的濃妝,蕭羽川一下沒瞅出來。
蘇輕月白他一眼,“你眼瞎了我在這裡”
蕭羽川個王八蛋,不至於不認得她了吧。
羽川朝媳婦的臉看去,“額的個天吶媳婦你”
蘇輕月橫他一眼,“我怎麼”
“你今兒可真漂亮”蕭羽川想着,這新娘妝還是不要化得好,他娘子就是滿臉麻子,五官也是非常好看的,這妝厚的,他怕用嘴兒親上去的時候,一嘴的粉。
“看吧,連川子都說好看。”桂嬸一臉的滿意,也聽不出川子在說反話,只瞪川子一眼,“快出去、拜堂之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你進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