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只是出了大廳纔回首瞧了一眼。
只是那一眼，看的是蘇輕月，而非柳雨青母女。
他的妻子公孫倩霜爲他生了一個兒子，侍妾又生了二子一女，不愁後嗣，一個女兒算什麼。
常皓天的眼神很是複雜，有得不到蘇輕月的不甘心，也有戀慕的深情，五味陳雜。
等他走後，柳雨青幾乎站不穩，她有想哭的衝動。
蘇輕月的聲音淡然如風，“爲了這麼個男人，不值得你哭。堅強地生活，忘了他。”
“離開他快三年了，沒想到還見了這麼一面。”柳雨青脣角浮起一朵滿不在乎的笑，“他如此絕情，我的心已不會痛了，只是爲我的女兒感到不值。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總有一天，他在我心裡再起不了波瀾。”
蘇輕月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天底下得到幸福的人很多，得不到幸福的人亦多。
柳雨青是個不幸的女子，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她的一生得不到愛情，不過，她的女兒長大了之後，非常的孝順。她的女兒後來嫁給了朝廷的一位年輕尚書大人，把她一起帶過去享福。
常皓天其實也時常派人留意她們母女的情況，只是未曾過多接觸。
有些人的一生，也就是那樣了。
公孫世家、梨花山莊、傀儡皇帝的暗勢，與天機閣一直互相抗衡、相互制約，天下就如之前一般，相安無事、很是太平。
當然，這也是後話。
蕭玄燁七歲半的時候，有一天，天氣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蕭羽川牽着兒子的手在逛街，路過一個賣古董的鋪子。
“這位公子，小少爺，進鋪子裡來瞧瞧，本店有很多值得收藏的古董。”店鋪老闆熱情地招呼着蕭羽川父子。
蕭羽川最近挺空的，便與燁兒一道走了進去。
店老闆指着牆櫃格子上的一隻瓷碗說，“這是青花瓷碗，起碼有三百年的歷史。”
蕭羽川看都沒看一眼，環顧了古董店一圈，“你這壓根兒沒什麼好貨色。”
店老闆眼看顧客要走，“看這位公子非富則貴，想必是出得起價錢的人。”
雖然蕭羽川作爲天機閣副閣主，他可是天機閣合併前蕭氏家族的繼承人兼毒王谷創使人，名氣特別大。
不過，京城那麼大，見過他的人雖多，只聞名，未見過的人也多。
恰好這個店鋪老闆就沒見過他。
“有什麼好東西，貴無所謂，儘管拿出來。”蕭羽川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那您稍等。”店鋪老闆進了內堂，須臾拿了一個小木匣子出來，打開小匣子，裡頭是三個一模一樣、脂白色的小玉瓶。
蕭羽川看到瓶子，拿起來其中一個細瞧。
燁兒也拿了其中一個觀賞，店鋪老闆見一小孩拿着這麼貴重的玉瓶，嚇得剛要喝斥。燁兒漆亮的目光朝他瞥了一眼，那眼神竟然凌厲而有氣勢，當場嚇得店老闆噤了聲，只道這孩童好生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