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他敢承認,就會殺人一般。
蕭羽川本來想否認的,看到二哥鐵青的臉色……
又側首瞧着四弟痛苦得幾乎欲死去的蒼白臉色……
他真的想騙他們說媳婦已經是他的人了。不想他們跟自己搶媳婦。
媳婦只有一個,早晚得面對那一天。
看到二哥眼中深沉的痛苦,看到四弟因疼痛而蒼白的臉龐。
他想到爹孃早逝,大姐蕭愛流從來不管他與四弟,是二哥挑起一個家的重擔,這幾年,不論他與四弟如何拖累了家裡。
二哥從來任勞任怨地打獵,從來沒抱怨過半句。
他不想二哥痛苦。
至於四弟……
四年前的暴雨天碰到山石砸下,四弟若非爲了救他,也不會被山石砸碎了腿骨,弄得終身癱瘓。
他欠四弟的太多太多……
就是以命相抵,亦不爲過。
面對兩個至親痛楚得絕望的神情,蕭羽川苦澀一笑,“沒有。”
兩人同時鬆了口起,墜進地獄的二顆心似浮上了天,大起大落。
蕭山凝着粗濃的眉毛,“真的沒有?”
“騙二哥做什麼?”蕭羽川說,“我悄悄爬了過去,媳婦先是裝鬼嚇我。我想跟她圓房,突然不知怎麼回事,又全身麻了,她就趴我身上,誣賴我‘不行’。衣裳都沒脫,就說‘完了事兒’了。二哥,你替我訓訓媳婦,我哪兒不行了?我行得很,是她不肯……”
委屈的語氣,聽得蕭山的心情豁然開朗,板着臉道,“叫你別免強媳婦!”
“哼。”他哼了聲。
蕭清河清澈的瞳眸閉了閉。
半死的心又活了過來。
他心裡明白,媳婦對二哥態度不同,也默認了三哥。他們都有機會……
唯獨自己……
他一個腿不能行的殘廢,不配與二哥三哥爭。
次臥裡,蘇輕月一時也睡不着了,她注意到了二哥與四哥聽到她與三哥圓房時的臉色。
他們很痛苦。
足以說明……
他們喜歡她。
這真的不是好事。
她蘇輕月只有一個人,不可能分成三份。而且,他們是她相公的兄長與親弟,她就是再怎麼着,也不能跟他們有什麼。
她內疚了起來。
以前不知她是蕭羽川的媳婦,盯着二哥發花癡,看四哥那麼清雅得像個鄰家少年,忍不住想逗他。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迷迷糊糊地,她睡着了。
房裡的三個男人卻一夜未眠。
第二天鎮上的米鋪會送東西來,家裡的三個男人下不了炕,是以,蘇輕月沒打算上山找藥材類的,而是打算等在家裡。
睡到早晨八點左右,她也起來了。
她是想睡到中午的,可家裡的三個男人總得吃早飯吧。
她打着呵欠下了炕,往廚房去洗漱。
小雜毛見主人起來了,從角落的窩裡站起身,四條腿呈遠八叉,小狼身子程個向下的彎彎弧度伸了個懶腰,甩了甩毛跟在主人後頭。
蘇輕月打了冷水刷牙洗臉之後,挑着兩隻空桶往院外走。
主臥的窗戶開着,側首從窗子看進去,發現三個男人都坐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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