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發現了《周易》文本
第一章:今天我們傳承下來的《周易》文本(即今本《周易》、或稱卦爻格式《周易》),是個被篡改過的文本
第二節:今本《周易》早期的幾種版本
今天傳承下來的《周易》文本,是一種“卦爻”結構形式。那麼,從考古發現上,我們就來看一看這種文本的《周易》,在歷史上最早出現的幾種版本。
⑴ 刻在石頭上的今本《周易》版本
歷史上曾將今本《周易》刻在石碑上,這是東漢的事情。現在稱“熹平石經”,熹平石經上的《周易》與“易傳”是最早刻於石碑上的官方教科書。這本是東漢光和六年(183年)刻的,不過卻是東漢熹平四年倡儀的,所以稱熹平石經。到上世紀20 年代在洛陽出土了漢代熹平石經殘石,後經于右任從古董商手中購得,建國後入藏西安碑林,也稱爲“漢喜平石經《周易》”。經研究者言,殘石至不規則形狀,高約33釐米,寬62釐米,兩面刻字。正面二十七行,共二百六十四字。刻《文言》和《說卦》;背面二十一行。共一百九十一字,刻《家人》至《歸妹》,兩面共計四百五十字,均爲隸書。殘石上保留的《家人》至《歸妹》十八卦以及《文言》和《說卦》,其內容與現在通行本《周易》基本相同。此殘石現藏西安碑林博物館。
(下圖就是熹平石經殘石上的《周易》拓片,因無法上傳圖片,故略)
通過拓片來看,東漢熹平石經上的《周易》,就是今本《周易》,即是“卦爻”式的《周易》文本內容,這只是個版本的不同而已。通過熹平石經上的今本《周易》殘卦內容來看,我們發現,熹平石經上所刻的今本《周易》與漢朝以後傳承的今本《周易》有一些區別。熹平石經上今本《周易》裡的卦畫符號上還沒有出現“卦象”(也稱“卦德”)內容,即沒有出現“×上×下”的稱謂。而漢以後傳承的今本《周易》文本里每卦的卦畫符號旁都附上了“卦象”,如“乾上乾下”的稱謂出現了。
如魏王弼《周易注》、唐孔穎達《周易正義》、李鼎祚《周易集解》、宋程頤《周易程氏傳》、朱熹《周易本義》、明釋智旭《周易禪解》、清王夫之《周易內傳》等皆是有“卦德”的稱法。這是其一;其二,熹平石經上刻的今本《周易》,還沒有把“十翼”裡的《彖》文、《象》文與今本《周易》每卦內容混編在一起。而漢以後凡對今本《周易》的解釋著作,均是將“十翼”(又稱《易傳》)內容與今本《周易》混編在一起,一同進行解釋,是把今本《周易》裡的六十四卦與“十翼”內容作爲《易》經的整體了。而我們看到“熹平石經”上的今本《周易》殘卦內容,原本與“十翼”是分開刻的。
由此便知,《周易》在漢朝時期就是一種“卦爻”的結構形式,與我們今天傳承下來的是一種文本,只是版本不同而已。這刻在石頭上的今本《周易》是在東漢時代,從今本《周易》的版本來說,算是今本《周易》最早的一種版本了。
那麼,還有比刻在石頭上更早的今本《周易》版本麼?確實有,還有把今本《周易》抄寫在帛上的一種版本,下面我們來看帛書《周易》的內容。
⑵ 寫在絲帛上的今本《周易》版本
現在學界裡稱的“帛書周易”,是1973年考古界在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考古發現寫在絲帛上的《周易》。而在長沙馬王堆漢墓考古出土的不單單是“帛書周易”,還有“帛書易傳”(非傳世本“易傳”)。
“帛書周易”與“帛書易傳”的出土,是一次重要的文獻發現。特別是“帛書易傳”裡的一些文章,不見於傳世“易傳”,這對於研究《周易》,無疑提供了新的重要材料。
“帛書周易”於1973年12月在長沙的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而在馬王堆3號漢墓發掘出土了一塊木牘有“十二年十二月乙巳朔戊辰”等字樣,由此斷定墓主人下葬於漢文帝十二年,即公元前168年。因“帛書周易”與“帛書易傳”避漢高祖劉邦諱,而不避漢惠帝劉盈諱。學者認爲帛書周易與帛書易傳抄寫的時間應在劉邦稱帝期間與劉盈即位之前,即公元前206年至公元前194年間。就是說“帛書周易”與“帛書易傳”是西漢初期的抄本了,而這個時間是遠遠比刻在石頭上的今本《周易》早了。
(下面所看到的就是西漢初期抄寫在帛上的《周易》一些內容圖片)(因圖片無法上傳,故略)
通過“帛書周易”與今本《周易》的內容及其結構形式比較,除出現的一些借字外,兩者沒有本質區別,都是“六·九”卦爻式《周易》。
如“帛書《周易》”裡的《乾》卦內容及結構形式是這樣的:
“ 鍵:元享,利貞。 初九:浸龍勿用。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九三:君子終日鍵鍵,夕泥,若厲,無咎。 九四:或 在淵,無咎。 九五:龍在天,利見大人。 尚九:抗龍有悔。 迵九:見羣龍無首,吉。”
而漢後今本《周易》裡的《乾》卦內容若去掉揉進去的“易傳”文,其內容及結構形式與“帛書”內容及形式是一樣的。
當然、除一些借字外,而兩者的卦畫符號的兩種基礎符號寫法稍有不同。漢石經上的《周易》卦符號就是有這兩種“—”與“--”基礎符號構成的“六聯體”,現在的傳世本《周易》裡的卦符號,都是有這兩種基礎符號組成的“六聯體”符號。而帛書《周易》裡的兩個基礎符號寫法是“—”與“ ┛∟”。
我們還從帛書《周易》圖片上看到,帛書《周易》每卦的卦符號也未附上“卦象”稱謂,更不用說,帛書《周易》也沒有與“十翼”內容混編在一起。當然帛書“易傳”內容,那時還沒有“十翼”之內容,自然也沒有“十翼”這名稱。帛書“易傳”裡的內容與後來(即今天傳承下來的)“十翼”裡的內容是不相同的。這說明在西漢初期“易傳”的內容還沒有編篡定型。
我們還從有關對帛書“易傳”的研究文章中知道,帛書“易傳”的內容與傳世“易傳”有着重大的不同。帛書“易傳”裡的《繫辭》,只是傳世《繫辭》的一大部分內容,而其它是屬帛書“易傳”佚書。即《二三子》、《易之義》、《要》、《繆和》、《昭力》。而帛書“易傳”裡卻沒有傳世《易傳》裡的《彖》、《象》、《文言》;也沒有傳世《易傳》裡三卦說,即《說卦》、《雜卦》、《序卦》。
從帛書《周易》來看,這抄寫在絲帛上的《周易》與東漢時期刻在石頭上的《周易》是同一文本,即都是卦爻式《周易》,也就是傳承到今天,被我們所用之的《周易》文本。
那麼,帛書《周易》之前,還有沒有這種卦爻式的《周易》版本呢?卻有發現,即書寫在竹簡上的《周易》版本。
⑶ 海外古玩市上出現的竹簡上的今本《周易》版本
前面說的兩種今本《周易》版本,都已經是兩千多年前西漢與東漢時代的版本了,但還不是今本《周易》最古老的版本。
上海博物館從海外古玩市場上收購而藏的“竹書《周易》”(沒有考古學上意義,因沒有考古出處,也被質疑爲僞竹簡),至目前來說,算是最早的《周易》版本了。上海博物館藏的“竹書《周易》”,是1994年春,出現在香港的古玩市場上,並由香港購回。
(下圖看到的就是寫在竹簡上的《周易》照片,因無法上傳故略去)
根據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濮茅左著的[楚竹書《周易》研究]一書來看,竹書《周易》涉及三十四卦內容。寫《周易》的竹簡,經鑑定距今時間爲 2257 ± 65 年。研究者認爲標本的時間爲戰國晚期。
通過對比(今)、(帛)、(竹)三種歷史上的今本《周易》版本里的卦畫符號的寫法,雖寫法有所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
因構成今本《周易》“卦符號”是有兩種基礎符號“—”與“--”所組合而成。正確地說法是“六十四畫符號”產生時,就是有這兩種基礎符號組成。當然早期裡的“六十四畫符號”裡的兩個基礎符號的寫法主要是“十/∧”或“—/八”。
楚竹書《周易》,即竹簡上書寫的《周易》卦符號,就是有這“—/八”兩種基礎符號組合的“六聯體”。而帛書《周易》裡的卦符號是有“—/┛∟”這兩種基礎符號組合的“六聯體”。我們知道今本《周易》裡的“卦符號”是有“—”與“--”所組合成的“六聯體”。無論以“一/八”或“—/┛∟”這種寫法,都應看待通行本《周易》裡的“一/--”一樣,這主要是因爲時代不同的所致。那麼,無論竹書《周易》,或是帛書《周易》,它們裡的卦畫符號同今本《周易》裡的卦畫符號沒有本質區別,都稱卦符號。
我們已知所謂的楚竹書《周易》與後世的《周易》版本沒有本質區別,即都是以“數字”作爻題的卦爻式《周易》文本。不過帛書《周易》時期,已將研究《周易》的一些學術文章,作爲《周易》的輔助內容保存在一起。而所謂的楚竹書《周易》的出現,卻未發現有研究《周易》的學術文章出現。是否竹書《周易》時期,研究《周易》的一些學術文章還沒有流行於世,就不得而知了。總之,竹書《周易》只有卦爻內容,而無《傳》文出現,這是與後來的《周易》版本的不同。以上我們所認識的是兩千多年前,將卦爻式《周易》抄寫在竹簡上,即學界所說的楚竹書《周易》。
(4)考古發現今本《周易》的改造版本
若按竹簡上抄寫的卦爻式《周易》來說,那麼,還有一種將卦爻式《周易》裡的內容進行添加,即改造版的卦爻式《周易》,也抄寫在竹簡上,被考古所發現,這就是被學界稱謂的“阜陽漢簡《周易”。 下面我們就看一看“漢簡《周易》”的內容及結構形式。
當今學界裡稱的“阜陽漢簡《周易》”,嚴格的說,被考古發現的阜陽漢墓裡竹簡上的改造了的《周易》,不能稱阜陽漢簡《周易》(或稱漢簡《周易》),因爲阜陽漢墓出土的竹簡上寫的《周易》已與今本《周易》的內容(即與今本《周易》的卦爻辭)不相同了,已不是今本《周易》的另種版本了。所謂阜陽漢簡《周易》是在今本《周易》的卦爻辭後面,又增添進去了“卜事之辭”。所以,正確地稱法,應稱“阜陽漢簡改造版今本《周易》”或稱“阜陽漢簡今本《周易》改造版”。
根據阜陽漢簡《周易》的相關報道資料綜合來看,所謂漢簡《周易》是1977年安徽省文物工作隊等單位在安徽阜陽雙古堆 1號墓發掘出土。並根據墓中出土的簡牘,研究者認爲,墓主是西漢汝陰侯夏侯嬰之子夏侯竈夫婦之墓,夏侯竈卒於漢文帝十五年 (公元前165年)。竹簡原在槨室東邊箱漆笥內。因墓葬早期被盜,槨板塌毀,竹簡被擠壓成塊狀,受到嚴重破壞。簡片經細心揭剝分離,但皆已殘斷。竹簡形制、編聯均無明顯特徵可尋。後整理出三百多個破碎的簡片,包括今本《周易》六十四卦中的四十多卦。其中有卦畫、卦辭的九片,有爻辭的六十多片。阜陽漢簡《周易》保存下來的卦畫僅有五個,分別是大有卦、林(臨)卦、賁卦、大過卦、離卦。阜陽漢簡《周易》卜事之辭爲固定的格式,指出各種天象和人事的吉凶,如晴雨、田漁(田獵和捕魚)、征戰、事君、求官、行旅、出亡、嫁娶、疾病等等。
對阜陽漢簡《周易》的內容情況,我們再引李學勤先生的一段文章:
“下面介紹一下雙古堆簡裡面的《周易》……原阜陽博物館館長韓自強先生最近出版了《阜陽漢簡周易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包括了全部《周易》殘簡、照片、摹本、釋文,簡片有752號,內容比較多。這個《周易》與我們今天看到的《周易》關係怎樣?它與馬王堆的帛書本是不是一樣的呢?不一樣,它只有《周易》經文,且每簡一條。雖然我們不能確知其卦序,但沒有理由認爲與帛書經文卦序一樣。它有一個特點,在卦爻辭之後,是卜事之辭。這些卜事之辭可與西漢中期褚少孫所補《史記·龜策列傳》中龜卜之辭比較,而《龜策列傳》的內容是抄錄當時太卜占卜的佔辭。卜事之辭每卦都有,因而可以肯定應該有六十四條卜事之辭。例如:《同人》卦,爻辭“九三:伏戎於莽,升其高陵,三歲不興”。卜事之辭說:“卜有罪者,兇;卜戰鬥,敵強不得志;卜病者,不死乃癃。”又如《大過》爻辭“九二:枯楊生稊,老夫得其女妻,無不利”。卜事之辭說:“卜病者,不死;卜戰鬥,敵強有勝;有罪而遷徙。”當然,占卜不只是卜病、戰鬥、有罪,還可以卜貴、貧富、君子小人等。”(《周易二十講》廖明春選編 華夏出版社 2008年版 第200頁)
下面是‘阜陽漢簡《周易》’的殘簡摹本:
(因無法上傳圖片,故略)
通過所謂‘阜陽漢簡《周易》’摹本來看,阜陽出土的漢簡確實破碎不堪。但通過學者研究,公認在卦爻辭之後,是添加了卜事之辭。而且這種卜事之辭爲固定的格式,指出各種天象和人事的吉凶,如晴雨、田漁(田獵和捕魚)、征戰、事君、求官、行旅、出亡、嫁娶、疾病等等。正如李學勤先生的舉例:“《同人》卦,爻辭“九三:伏戎於莽,升其高陵,三歲不興”。卜事之辭說:“卜有罪者,兇;卜戰鬥,敵強不得志;卜病者,不死乃癃。”又如《大過》爻辭“九二:枯楊生稊,老夫得其女妻,無不利”。卜事之辭說:“卜病者,不死;卜戰鬥,敵強有勝;有罪而遷徙。”
通過李學勤對阜陽雙古堆漢墓出土竹簡上的今本《周易》改造內容介紹來看,這種改造版今本《周易》是在定型了的今本《周易》內容(即卦爻辭)上又增加進去占斷之辭。這是搞筮卜的人們,深感那種卦爻式《周易》(即今本《周易》)裡的卦爻辭,無法用於占筮上所問人事的吉凶判斷,就對傳統上認爲的卜筮之書《周易》進行再改造。這也是隨着社會的發展和對自然與社會的不斷認識,像《左傳》裡記載的春秋時期“以《周易》筮之”的筮例中的那種解卦方法,在秦漢之際時期的人們眼裡,深感不能令人信服,感覺是牽強附會。用《周易》裡的文辭當卜辭,本身就是錯上加錯。即卜筮(算卦)本身是一種錯誤的行爲方法,卻又把本是一部哲學之書的《周易》改造成卦爻辭去卜筮,豈不是錯上加錯。卜筮者哪裡會知道《周易》原初是一部哲學書,是講君子修身與安邦治國的道理,並不是卜筮之書。若用《周易》裡的文辭當佔辭去爲人卜筮,不去聯想附會,自然就無法聯繫出對卜問事情吉凶的所以然來。到秦漢之際,算卦者深感今本《周易》裡的那些卦爻辭不適用於算卦,就只有進行再改造。也就出現了,在今本《周易》的卦爻辭後面增添進去認爲能適合算卦的卜事之辭。這對於卦師爲己爲人算卦時,對所卜問的人事吉凶,也就好下斷語了。
今本《周易》改造後的內容,如《同人》九三爻辭後面增添進去的占斷之辭是:“卜有罪者,兇。卜戰鬥,敵強不得志。卜病者,不死乃癃。”而今本《周易》裡的《同人》九三爻辭是:“伏戎於莽,升其高陵,三歲不興。”再如今本《周易》裡的《大過》卦“九二”爻辭後面添加進去的是“卜病者,不死;卜戰鬥,敵強有勝;有罪而遷徙。”
這增添進今本《周易》裡的“卜事之辭”,也就把今本《周易》改造成如同卦籤一般,若卜筮出改造版《周易》的《同人》卦裡“九三”爻辭,也就是想問病情如何,而這卜事之辭裡不是說了“卜病者,不死乃癃”嗎。這“不死乃癃(lóng指多病)”的意思就是“不是死,就是多病。”這多省事啊?卦師就好解卦了。不像《左傳》裡“以《周易》筮之”的卜筮例子那樣,通過得出一句繇辭,要進行不斷地聯想,把前朝古代的事情聯想到一塊,再附會到卜問事情的吉凶之上。
中國古代的算卦者,也真是太聰明瞭,把今本《周易》裡的卦爻辭後面添加些卜事之辭,對未知及難料之事就起上一卦,看所起出的卜事之辭,就認爲得“天機”了。但這種改造版《周易》卻沒有承傳下來。今本《周易》與“十翼”在西漢中期被尊奉爲《易經》後,帝國承傳下來的是以“六·九”爲爻題的《周易》文本(即今本《周易》)。而那種添加在今本《周易》卦爻辭後面的卜事之辭的文本,並沒有作爲《易經》的內容保留。這說明漢朝統治者感覺那種文本的《周易》明顯是卜筮之書,與今本《周易》是不同的。自西漢中期把今本《周易》與“十翼”尊奉爲五經之首的《易經》,而改造《周易》一書的腳步才得以停止。這種改造版的《周易》沒有傳承下來,顯然是認爲既沒有水平性,也沒有神秘性,所以這種文本很快就淘汰出局了。
從考古上發現的改造版今本《周易》,實乃是秦漢之際的算卦者爲算卦之便,而添加進去的“卜事之辭”。而這種體例的結構形式是:卦畫+卦名稱+卦辭+數字爻題+爻辭+增添的卜事之辭
舉例:“卦畫(因貼不出來故略去)離:利貞,亨,畜牝牛吉。(第151簡)‘居官及家,不吉,罪人不解。’
初九:履錯然,敬之無咎。(第152簡)‘卜臨官蒞衆,(第153簡)敬其,乃吉’。”
這是被改造後的《離》卦裡的卦辭與初九爻辭內容,凡‘ ’括號裡的內容就是添加進去的卜事之辭。
由此,我們也就知道了,所謂阜陽漢簡上的《周易》,是在今本《周易》內容上,又進行了改造。即增添進去了卜事之辭。已與今本《周易》不是一種文本了。嚴格的說,所謂阜陽漢簡《周易》,與今本《周易》不是一個不同的版本問題,而是一個不同的文本問題。這就是我們順便要說明的問題。
以上我們已經將今本《周易》,出現在歷史上最早的幾種不同版本進行了介紹。已知今本《周易》之外,今天我們還能看到近幾十年來,出土的今本《周易》早期的三種不同版本。它們是戰國未期抄寫在竹簡上的《周易》、西漢高祖時期至文帝前期抄寫在帛書上的《周易》、東漢喜平年間刻寫在石碑上的《周易》。通過這些出土的材料,均已證明了,那是一種《周易》文本,都是卦爻式《周易》,即今本(或稱通行本、傳世本)《周易》的早期版本而已。那麼,這種卦爻式《周易》,即今本《周易》是何時定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