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聞聲帶着侍衛們衝了進來,白素素早已沒了人影。清澄正欲上前詢問,卻見巢陽搖搖頭說道:“都下去吧,不用追了。”
清澄準備退下,剛走到門口,聽得巢陽在裡面自言自語:“她說你日日買醉,我怎麼不知你何時學會了像人一樣借酒澆愁呢?”
清澄嘆息着收回邁出門檻的腳,把門關上,輕輕走到巢陽身邊,說道:“燕皇何必如此,情之一字,從來由不得人,燕皇既已錯過一次,便不要再錯過第二次了。”
巢陽制止了清澄後面的話,說道:“大戰在即,孤無心思慮其他之事。四國貴客遠道而來,實爲救雨燕於危難,你當設宴好生款待纔是。”
“是,我這就去準備。”清澄見巢陽不願再多說,便領命退下了。
夜裡清澄設宴招待四國君主,巢陽出現敬了一杯酒便藉故退席。天雖已晴,地上還是有一層薄薄的雪覆蓋着。巢陽走出營地,站在一處空曠的地方,仰望着天上的滿月。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我原以爲,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傷痛,卻爲何天不遂人意?”巢陽痛苦地閉眼,不然眼淚流出。
不遠處傳來了簫聲,簫聲裡傾訴着悲涼。巢陽的心境漸漸被簫聲改變,順着簫聲去尋吹簫人。月色下,楊柳的枯枝下,一個藍衣素袍的男子倚靠着樹幹,眼裡滿是憂傷。“鼻高粗眉,你是吳國人?”巢陽問道。
男子被巢陽的聲音驚道,看向她,皺了皺眉,說道:“身着銀甲,髮髻上綁刻有金絲燕的白玉,腰佩長鞭而不是劍,不怒而威,你莫不是燕皇?”
巢陽峨眉一挑,注意到男子腰間的鎏金玉牌,恍然大悟地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吳家當政的小子。你派了大將王雲恭率軍前來,自己卻躲在這裡不露面,這是何意?”
男子聞言,笑着對巢陽行一禮,款款說道:“宏壽見過燕皇。燕皇好眼力,但憑一塊玉就能辨明我的身份。我不是不露面,只是不喜像今晚這樣的宴會,所以名義上只派了威猛大將軍前來。但燕皇召喚,宏壽又怎麼敢不親自前來呢?”
“罷了,你們的心思,孤猜不透。你能來,就已經很有心了。”巢陽客氣地說道,“方纔孤從你的簫聲裡,聽出了悲涼之意。你位高權重,何來悲涼?”
吳宏壽聞言,眼中一動,又恭敬地說道:“燕皇心中若無悲涼之感,又怎知宏壽的簫聲裡有悲涼呢?”
“哈哈哈!”巢陽笑了,接着說道:“你小子倒是比楚國那荒唐的楚宇要實誠些,自古來帝王孤家寡人一個,高處不勝寒,又怎會不悲涼呢?”
巢陽仰天太息,許久,才又說道:“你此舉多少對我雨燕有所不敬,明日去向清澄說明白吧,免得日後兩國徒生間隙,壞了交情。”
吳宏壽笑道:“燕皇多慮,清澄姐姐素來知道我的秉性,不會同我一般見識的。”
“嗯。”巢陽點頭,接着道,“夜已深,早些回營歇息去吧,這兩日將有大戰,養好精神才能對付那逆賊。”巢陽說完,轉身離去。
“早聞燕皇文治武功,無人能及,原以爲貌美如花不過是爲了稱讚她的功績而錦上添花。今日一見,確實面容姣好,且善解人意。真乃奇女子!”吳宏壽笑着走向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