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祁再次睜開眼,便被醫院白茫茫的牆壁刺傷,她下意識用手向小腹摸去,卻是一片平坦。她絕望地閉眼,眼裡無聲地從眼角落到枕頭上,溼了一片。
“青祁,你醒了!”守在牀邊的夏辰注意到青祁的動靜。青祁沒有說話,只是淚水越來越多。
夏辰着急了,忙推了一把雪狐,把雪狐的手放在青祁手中,說道:“青祁你睜眼看看啊!雪狐回來了。你不是總問我他什麼時候回來嗎,他現在就在這呢,你睜開眼!”
青祁還是不回答,一動不動。
夏辰無奈,心想這時她定是隻要雪狐陪着她的,內心一陣失落,復又說道:“好青祁,雪狐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先說說話,你肯定也餓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說着,便出了病房,在窗外悄悄看着。
雪狐躺倒青祁身邊,緊緊抱住她,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你罵我打我吧。”青祁閉着眼越哭越兇,漸漸發出嗚咽的聲音。雪狐心中一痛,抓着青祁的手往自己身上打,邊打邊說道:“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點回來就沒事了,都是我不好,我沒保護好你。”
青祁終於睜開眼,抽回被雪狐抓着的手,撫着雪狐身上剛剛被打的地方,哽咽道:“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沒保護好我們的孩子。雪狐,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你還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沒有了,我們的孩子……”青祁哽咽地說不出話了。
雪狐緊緊抱着青祁,吻着她,說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想了。我一定會殺了白寇替我們的孩子報仇的!別想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青祁的抽噎聲漸漸小了。
門外夏辰聽着青祁的哭聲,覺得自己的心被揪成一團,痛得無法呼吸,他握緊拳頭,砸到牆上,瞬間牆上多了一道血印。“陳柏,我不會放過你的!”
青祁在醫院治療了半個月,夏辰怕她回到住處觸景傷情,又四處打聽換了個住處,纔將青祁從醫院接回來。
“這裡?好像肖家別墅啊。”青祁打量着新房。
“嗯,才建的別墅,好像跟
你們家那別墅是一個開發商做的,規格都差不多。”夏辰答道。
“這你都知道?”
“無意間看到的,還行不?”夏辰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都買下了了,不行也得行啊!”話語一出,青祁注意到夏辰變得有些手足無措,笑道,“跟你開玩笑呢!看把你緊張的。”
“你還會開玩笑,看起來恢復得不錯啊。”夏辰有些驚奇。
“都過去了,人生難免經歷一些痛苦和挫折,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再說,現在雪狐回來的,我已經很滿足了。”她笑看着一直摟着她的雪狐。雪狐聞言,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夏辰,我謝謝你一直替我照顧青祁。”雪狐對夏辰說道。
“能夠陪着她,我求之不得,用不着你謝我。”夏辰淡淡地說道。
氣氛有些尷尬了,青祁忙推了雪狐一把,雙手叉腰說道:“這段時間夏辰像哥哥一樣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而你,連人影都沒有!我纔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呢,總之,現在我餓了,你去做飯給我們吃!”
雪狐被青祁此舉弄懵了,瞪大了眼睛,卻見夏辰臉上滿是嘲笑,說道:“做飯就做飯,我做的一定比這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皇子做的好!”
“哦?是麼?”夏辰眼裡掩飾不住的嘲弄。“法術在這裡沒用哦!”夏辰喊道,只見雪狐走到廚房門口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半小時後,雪狐從廚房端着幾盤菜出來了。
“看起來還挺有賣相。”青祁圍在桌邊仔細觀察着那幾盤菜,“不過聞起來好像有些怪怪的。”她用筷子夾起一片白菜葉放到嘴中,嚼了嚼,艱難地嚥下,說道:“不錯!真好吃!”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表情怪怪的。”夏辰也夾起一筷子,剛合上嘴,立馬吐了出來,指着雪狐笑道,“到底是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啊!你把糖當鹽放了嗎?笨狐狸!哈哈!”
青祁也捂着嘴笑了,兩人見況一愣,又都笑了起來。“看來她是真的想開了!”雪
狐和夏辰交換了一個眼神。
“喂喂喂,你們倆再這麼眉來眼去的,乾脆你們倆在一塊兒得了!”青祁指着兩人。
“說什麼呢,就這臭狐狸!”夏辰作嘔吐狀。
“怎麼能開這種玩笑呢!”雪狐白了夏辰一眼,一臉正經地說道。
青祁眼神怪異地在兩人之間看了許久,說道:“看樣子還挺般配的!”
夏辰:“……”雪狐:“……”
“我要睡一會兒,你們誰也不許打擾我!”青祁說着便往臥室走,走到一半,回頭對雪狐說:“等我睡醒了,我要看到香噴噴的飯菜,不然的話,你就跪搓衣板吧!”
“跪搓衣板?”雪狐挑眉,青祁無視之。夏辰看着雪狐,把“嗯”字拖得老長,說道:“我得出去買個搓衣板,剛搬過來,東西還沒買齊呢!”
雪狐:“……”
青祁躺在牀上,沒有絲毫睡意,方纔強顏歡笑讓她費盡心力。這會兒沒人看見,她輕輕把手搭在小腹上,想念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又落起淚來。她想起‘前世今生’中看到雪狐和巢陽在一起的一段對話。
“雪狐,聽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會有小孩,你說,我們以後也會有小孩嗎?”
“怎麼這樣問,只要你想要,我們就會有很多很多的小孩。”雪狐摸了摸巢陽的腦袋。
“那我們的孩子會是狐狸還是人呢?”巢陽歪着腦袋問道。
“我也不知道呢,要不,我們試試。”雪狐調戲地說道。
不料巢陽往後一退,壞笑着對殿外侍從們喊道:“來人,本宮要胡蘿蔔,你們去把宮裡的胡蘿蔔都拿來!”
“雪狐,差一點就可以看到我們的孩子了,差一點。你一定很想要的對不對?雖然你會把他當做你跟巢陽的孩子,可是隻要他活着,怎樣都無所謂。”青祁捂着嘴哭了起來。
“真是沒出息!你除了哭還會什麼!”房間裡突然多了一個聲音。
“你是誰?”青祁很驚訝,這聲音聽起來跟自己的聲音好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