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祁醒的有些遲了,到學校時上課鈴已經過了,她躡手躡腳從後門進了教室,儘管這一切老頭都看在眼裡,卻裝作毫不知情。
“下面,我要向大家介紹兩個新同學。”老頭的聲音一出,班上迅速炸開了鍋。
“又來了新同學?不會又是哪個富商家裡失散多年的女兒吧?”
“哈哈哈這年頭這麼多夏紫薇啊!你說會不會是小燕子冒名頂替的啊?”
“你們都閉嘴!”夢雲實在忍不下去了,大吼了一聲站了起來。“算了,”青祁拉了拉夢雲的衣角,“隨他們去,我不在乎。”她對夢雲笑了笑。
“大家安靜!”老頭見事情不妙,立馬阻止了可能爆發的戰爭。“下面請兩名新同學進來自我介紹一下。”
門外走進一男一女,兩人都穿白色的衣服,襯得臉上毫無血色。那女的表情的冷漠,眼中帶煞,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那男的五官棱角分明,尖銳之中卻夾着一種淡淡的秀氣,一副狐狸眼。青祁大驚:“是那狐狸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那狐狸的眼睛!”青祁驚愕地看着那男生,之間那男生也向她看來。四目相對,她感覺到了那目光裡的恨意以及一種奇怪的感覺。青祁又感覺到了那種心痛,只是這次來的更強烈,好像積聚了很久的痛一次性爆發了。她不自覺地捂着胸口。
“你怎麼啦?”夢雲覺察到青祁不對勁,“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這麼蒼白?”青祁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這是哪女生突然向她們看來,眼裡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她睕了一眼青祁,用冷漠的聲音說道:“我叫白素素,不是什麼富商之女。”她輕蔑地笑了笑。
班上又開始竊竊私語,這時,那男生開口了:“我叫薛悟。”
所有女生都看着他,彷彿在期待他說下一個字,可是沒有了,只有這簡單的四個字。青祁晃了晃腦袋,對自己道:“傻瓜,你又沒見過那狐狸,那狐狸的眼睛你也從沒畫出來過,你怎麼能說薛悟的眼睛就是那狐狸的眼睛呢!”
“好!讓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這兩位
新同學的到來!”老頭見冷場了,開口說道。
這是之間薛悟慢慢朝青祁走來,到她身邊停下,看都沒有看青祁一眼,直接對着夢雲微笑道:“同學,我很喜歡你這個靠窗邊的座位,你可以把它讓給我嗎?”
青祁正想說什麼,之間夢雲那花癡的表情,就差流口水了,然後聽得夢雲迷糊的聲音說道:“好啊!你喜歡就好。”
此時,青祁恨不得有一塊磚在手上,去把夢雲砸醒。她站起來,看着薛悟的側臉,道:“你不可以坐這裡,這裡……這裡有人的。”“她都答應的,你摻和個什麼?”薛悟冷冷的道。
青祁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只得接受這一切結果。私心裡,她希望薛悟可以坐的離她近一點,可是那雙眼睛,卻似乎成了她心裡的魔。
自從薛悟做了青祁的同桌,兩個人就再沒說過話。雖然青祁屢次試圖打破這個僵局,畢竟同桌之間,總是不說話,這種感覺太過詭異了,但每次她鼓起的勇氣都被薛悟冰冷的眼神秒殺。那雙眼睛,到底還是她的心魔。
今天一上午都是老頭的課,青祁有無聊地拿筆在草稿紙上亂畫着。
“你在畫什麼?”青祁被薛悟的聲音驚着了。只見薛悟不可置信地看着青祁,他拿起青祁的草稿紙,看着上面畫的狐狸出神。青祁也被嚇着了,她從沒想過薛悟會主動找她說話,雖然這主動的方式比較特別。半晌,薛悟緩過神來,他翻了翻那本草稿紙,上面有很多張畫着這隻狐狸。他擡眼,看着她又不像是看着她,問道:“爲什麼畫狐狸?”
青祁看了薛悟一眼,迅速低了頭:“我不知道,我上課總是走神,走神的時候就會畫出狐狸。我從未學過畫畫,可是他們都說這狐狸畫的好像真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有人天生就會畫某種東西吧,也許我天生就會畫狐狸,也許也許”青祁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很不希望薛悟跟她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
“爲什麼不畫它的眼睛呢?”薛悟接着問,眼中似乎多了一份清明。青祁擡頭看着他,不知道該不該把她心裡的答案告訴他
。“爲什麼不說話?”薛悟眉頭輕皺。青祁心裡有些慌亂了:“那我說實話,你要保證你聽了不生氣。”青祁一臉期望地看着他,他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青祁要了要嘴脣,還是說了出來:“我怕它的眼睛,可是我又很想看到它;有時候,我閉眼就能看見他的眼睛,就像,就像……”“就像什麼?”“就像你的眼睛一樣,不,是一模一樣,眼睛裡充滿了憎恨,可我知道那憎恨裡還有別的東西”薛悟的眼神越來奇怪,他的眼睛對着她,可她知道那分明不是在看她。
“叮鈴鈴”鈴聲響起。“薛悟,下課了。”薛悟沒有反應,青祁拿手再他眼前晃了晃,突然被另一隻手打開了。“你走開!離他遠點!”白素素沒好氣地吼道。青祁覺着有些委屈,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但又不想同素素爭辯些什麼,於是揹着書包離開了。
薛悟擡頭看着她的背影:“你都記得,你都記得的,巢陽,巢陽……”
“巢陽?你還愛她?她傷你傷的還不夠嗎?雪狐!”白素素使勁抓着他的胳膊。
一瞬間,薛悟恢復了平靜,他甩掉白素素的手,冷冷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我不想再說一次這句話,所以你記好了,不許叫我雪狐。我無意間救了你的命,但我不保證你踩到警戒線的時候,我不會親自取走它!”
薛悟緩緩站起身,走了出去。只剩下白素素一個人無聲地落淚:“知道了,薛大哥。”
“青祁!青祁!”李夢雲追上了正要上車的青祁。
“怎麼了,夢雲?”青祁問道。
李夢雲咬咬嘴脣,說道:“上次陪你去看你哥的跨欄比賽,他真的好帥,你能不能,幫我約他?”
“你說什麼!”青祁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夢雲。
“好青祁,幫幫我吧!我真的很喜歡你哥!這種喜歡不是單純因爲他帥,我們班薛悟也很帥,可我不喜歡薛悟。青祁,求你了!”夢雲乞求道。
“沒出息!”青祁白了她一眼。夢雲知道青祁嘴硬,但實際已經答應了,忙獻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