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季羨林大師!悼念所有逝去的人!
昨天夜裡突然想起了過世的爺爺,感到心理很不好受,爺爺臨終的時候,我竟然不能在他的身邊。而且,就在爺爺去世的前兩個月,我竟然還會嫌煩不去爲他修建指甲。
在此,希望所有有心傷的人,能夠快樂起來。生活總得繼續下去。
——————————————————————————————————————————————————————————————————————————————————————————
韓煜在得知自己的父親韓善,因爲暗中向東林黨楊漣通風報信閹黨將會陷害其得消息,而被閹黨逮捕入獄之後,經過五天的思索,他制定了一個周密的營救父親韓善的計劃。只不過,即便如何程度的周密計劃,也會有難以避免的紕漏,而伴隨着紕漏的出現,或多或少的會帶着風險。事實上,韓煜這次營救父親韓煜的計劃原本就是冒着極大的危險,但是相對於保全韓煜在遼東半島苦心經營的基業,以及降低營救過程中的損耗來說,現在的這個計劃是最好的了。
韓煜將總兵府的最高權限暫時移交給了孟宏遠和陳士龍二人代管,然後從近衛紅衣火槍團中挑選了五十名精銳好手,配備燧發火槍、短劍和馬刀,身着民夫的裝扮,在集體飽餐一頓之後,帶着充足的乾糧乘坐海防署的北海號三桅帆船悄然向天津衛出發了。隨同韓煜此行的,還有王雲和林忠二人。他們的計劃目的很簡單,就是混入京城之後,劫取錦衣衛大牢。
當然,計劃的目的是簡單,但是行動的條例卻是詳細的,每一步該怎麼做,都不能有絲毫的差池。
經過半個月的航程,韓煜、王雲、林忠和五十名精銳手下成功趁夜在天津衛東岸一處偏僻的地方登陸,林氏海盜早已安排好了接應,馬車服裝一應俱全。登陸之後,韓煜不打算做休息,從然的向京城而去,林氏海盜在京城之外的小鎮上安置了一套宅院,提供給一衆人等做暫時的落腳。
是夜,韓煜在後院隱蔽的廂房裡找來了王雲和林忠,與他們開始佈置具體的行動計劃。
韓煜在桌案上點燃了油燈,推開了早已經準備好的京城地形示意圖,搜索一番後,伸出一隻手指按在了城東振興門裡面的部分,然後說道:“錦衣衛大牢就在振興門這邊,一般來說每天會有五十到一百名錦衣衛把守當值,當然,自從田爾耕掌管錦衣衛之後,錦衣衛與東廠勾結,大牢應該還會關押着東廠的要犯,所以東廠的廠衛也會在這裡佈置一些人手。”
“如果按照最壞的打算來預計,大牢肯定會有一百人以上看守呀。”王雲這整年在青州操兵,皮膚曬得更加黝黑了不上,讓他皺起眉頭的時候,神色顯得堅毅了許多。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鬍渣子繚亂的下巴,說,“硬攻風險太大,雖然我們五十多個弟兄都是好手,而且還有火槍,先發制人的話還是能打開缺口的。”
“不行,”林忠以前是順天府的捕頭,對京城的情況自然熟悉許多,他一口否決了王雲硬攻的決定,說道,“振興門的右邊可就是錦衣衛司署,司署的後面就是錦衣衛大營呀,而且振興門附近一直是刑訊要地,五城兵馬指揮使司隔着兩條街的地方還設置有營地,一旦火槍聲音傳了出來,驚動了錦衣衛大營和五城兵馬指揮司大營,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呀。”
“也對,”王雲及時醒悟過來,但是摸着下巴想了想,仍然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可是,我們還能怎麼闖入錦衣衛大營,而不被發現呢?這似乎不太可能吧。”
韓煜略略沉思一番,在他的歷史知識裡,是知道天啓年這段時期,大明朝大多軍隊都很,但是恰恰唯獨錦衣衛還是愈發的精明和銳利,看來做壞事還是能夠給人提高精神的。這是一個難題,錦衣衛絕對不會是地方衛所那種農夫一般,實力不堪入目,如果自己貿然行事,肯定會適得其反。
他讓自己冷靜的分析一下彼此關係的優劣勢,不管怎麼說,自己與五十名精銳手下是屬於秘密潛行而來,就算錦衣衛再如何精明,自己這一邊還是佔據着先發主動優勢的。此外,他的手下都配備有燧發火槍,在戰鬥力上還是具備優勢的,只不過這一點只有在正面交戰的時候才能算得上,而正面交戰可是自己必須儘量避免的。
猶豫了許久,韓煜自己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不過很快,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看過的幾部電影,抗戰時期許多別動隊,都會採用僞裝的手段打入敵方內部,自己是否可以借鑑呢?在古代,內部辨防的手段是很匱乏的,最長用的無非是令牌、口令或者是特殊配飾等等,而要想突破這些障礙,對於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並非難事。
更何況,內部辨防是針對敵人的,嚴格的來說韓煜是大明總兵,手下的人都是大明軍士,根本不能算是敵人。而從這一點可以繼續延伸,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現在的資源,從一些途徑套出口令和令牌,甚至還能搞到錦衣衛的服裝。
“我有一個想法,雖然有點大膽,但是可以說是目前最好的計策了。”韓煜鎮定着神色,語氣帶着幾分自信的說道。
“韓大人,什麼計策?”王雲眼前一亮,他早就知道韓煜一定能夠想起完全的計策,於是語氣中肯的問道,甚至帶有幾許期待。
“這個計策不能說是冒險,只能說需要有勇氣。”韓煜再次強調了一下。
“韓大人,您儘管說,只要我們能做的,哪怕豁出性命都在所不惜。”林忠跟隨韓煜也有半年,對其也是仰慕在心,他所說之話甚是真心。
韓煜轉向林忠,眼中露出了幾分感激,微微一笑之後,說道:“說真的,這個計策還真的需要林忠你來出一份大力呀,但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最多是要折些銀兩,低聲下氣去求求人而已。”
“哪有什麼的,錢乃身外之物,我林忠孤家寡人的,跟隨韓大人有吃有喝有穿的,還在乎這些東西嗎?韓大人,您只管說什麼事情吧。”林忠神色堅定不移。
韓煜思索片刻,找來筆墨紙硯,有條不紊的寫些了一副清單,然後交給了林忠。他重重的拍了拍林忠的肩膀,眼神充滿了器重,說道:“林忠,這些東西我知道要搞到手很難,但是事關重大,不論什麼代價,也希望你能將它們全部辦妥。你先看看。”
林忠接過清單,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眉宇豁然的皺了起來。他冷吸了口氣,擡起頭來看着韓煜,語氣帶着幾分爲難,道:“韓大人,這些東西……真的,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難的呀,即便花大錢搞到了手,稍有閃失被查出來,那可是死罪呀。”
“林忠,咱們這次來劫錦衣衛的大牢,說小點那是劫獄,說大點可就是謀反,這兩個罪名哪一條不是死罪呀?”王雲在一旁忽然插出了一句,從他的樣子可以完全的看出,他早已經將生死置之於度外了。
林忠恍然了一下,但是表情依然凝重,道:“這個小的自然知道,但是小的所擔心的,可不是我們幾個人的罪名,而是……而是……哎!”
“林忠,有話可以說出來,如果真真切切的爲難,我們可以另外再行計議。”韓煜表情有些嚴肅,但是語氣平和無瀾,眼神誠懇的看着林忠。
林忠嘆息連連,口吻充滿了一種不忍,道:“大人,我等這羣人既然來劫獄,自然已經不計生死,但是您給的單子上的東西,是需要小的通過另外一些人來搞到手。如果我們劫獄之事敗露,閹黨糾察下來,那麼我的這些朋友恐怕會受到牽連呀。”
韓煜釋然的笑了笑,很是欣慰的再次拍了拍林忠的肩膀,讚歎道:“林忠兄弟,果然夠義氣。”說完這句話,他的臉色稍微沉了沉,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猶豫幾分之後,他再次開口說道,“林忠,你看這樣行不行,在京城這個地方,我自然能力不能所及,但是如果我們此番順利,能夠回到北海鎮,那便可以安心幾分心來了。如果你的那些朋友不棄,我北海鎮正是用人之際,大可讓他們在事前轉移到那裡去。”
韓煜的想法很簡單,自己在清單上寫下的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東西,能夠在天子腳下搞到這些東西的,自然而然不是泛泛之輩。如果林忠的這些朋友同意投靠北海鎮,那對於韓煜來說未嘗不是一批大好人才。
“這……”林忠仍然顯得很爲難。
“哎,我說老林,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剛纔韓大人叫你辦事的時候,你還信誓旦旦的上刀山下火海的。”一旁,王雲看到林忠扭扭捏捏,臉色顯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好吧,”林忠咬了咬牙,堅定的說道,“那小的一定盡力而爲,不會讓韓大人失望的。”
“有勞你了。”韓煜感激的點了點頭。
——————————————————————————————————————————————————————————————————
林忠曾經在順天府當捕頭,自然在地方勢力上很有幾分交情,這其中當然包括黑道勢力和官僚士官勢力等等,因此,韓煜讓他籌集的這些東西他自己還是有一些辦法能搞到的。
十天之後,林忠將這些東西全部準備了齊全。而幫他籌集這些東西的朋友,很大一部分願意投靠北海總兵,畢竟在京城混跡久了,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已經是不能在有所作爲了,索性換個地頭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