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深野,少爲人煙,空曠無擾。
清風徐徐,不時吹過,夾雜來股淡淡花草香,清爽柔滑,給人無思無念,舒懷愜意,安人心神。
遠處,天邊夕陽緩緩垂落天際,漸已西下。片廣闊天際間,驀然,映襯出大片晚霞,似紅似黃,五彩繽紛。
天山天池,北岸六裡。叢林間,道三丈瀑布飛流下,旁片碎石雜亂處,不知何時,被人在上建了間小木屋。
此刻,木屋旁,一男一女背對瀑布,女的小肚微挺側躺於男的懷中。兩人沉靜在幸福間,同靜靜看去眼前夕陽晚霞。在這深山老林間,過得平凡、純粹、安然,是那麼美好。
眨眼,離崑崙蜀山嵩山之巔那一爭奪大戰已過去三個月,來到次年暮春初。
江湖,我中原武林總算從片狂風暴雨中相對安穩了下來。
這一浩劫對我中原武林的危及,實無法估計!
只知江湖各大大小小門派幾乎全未能倖免,被捲入其中有着或大或小的創傷。只少許隱蔽隱盾遠離世俗紛爭門派,像江南邊緣虛幻竹林、河東北谷明月山莊,及極少幾個歸隱世外清閒高人,還有類似孤風狂這等一心但求歸隱之輩得以完全孤身事外,未受任何牽連影響。
當世並世五把名劍----天劫、青松、無痕、雪魅、虛幻,也只除了孤風狂所攜天劫深藏深山得以倖免,更得幸存。遠離殺戮,腥風血雨不沾點滴,其它那四把盡皆毀於嵩山之巔那一大戰,從此淪爲斷殘廢鐵一塊。可悲!可嘆!
遠離江湖,在那天山天池北岸六裡叢林瀑布處,孤風狂建一小木屋,從此以獵爲生,與着古夢蕾已住月半有餘。
天山一呆下,孤風狂從心發覺,其實深山叢林做一獵戶,打獵爲生,真心不錯。什麼江湖恩怨、紛擾、爭鬥……管它呢!都已完全拋開盡去置身事外,事不關己,也叫它所再不能牽扯相連。
更何況現如今,古夢蕾還又已懷有身孕四、五個月。孤風狂該做也只想做得是,更好的悉心去照料好着她,珍惜、疼愛她。更不能夠也絕不應該讓她有去受到那外界的任何傷害。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輕摸了摸自己微挺的小肚,古夢蕾已看得沉迷。“真的好美!”
內心深處洋溢着無以言說滿足,沉靜在那無限幸福中。微笑處,低去頭,孤風狂在古夢蕾額頭深一吻。然後禁不住衝去她耳際,更輕一嘆。“你更美。”
“油嘴滑舌!”右手一擡,拍打去孤風狂心胸,古夢蕾笑罵。
“唉!”聲嘆,一撇嘴,孤風狂臉爲無辜。“人這實話實說,也有錯?”
“恩,有錯。”嬉笑中,古夢蕾心下樂着,重重點點頭。
“那好,錯就錯吧,大不了將錯就錯。”故作無奈,孤風狂攬去古夢蕾肩膀的右手更是忍不住輕一用力,將她摟的更緊。“反正這輩子,我是賴上了你,你逃不掉了!”
“誰說我要逃了?”一個不留神,乘孤風狂不備,古夢蕾出其不意一把已去從他懷中掙脫出來。然後往前跑開幾步,停下,轉身直注視去他,歡笑着,目光驀然閃過絲狡黠。“今我也就鄭重再鄭重來告訴你,我也賴上了你,這天天就纏上你永不放了。”
然後時間在那一刻彷彿已停滯,兩人太也歡笑着,就那樣靜靜相對立。你默默看着我,我默默看着你,沒在言語。
再然後,彼此會心,古夢蕾衝孤風狂緩緩伸去左手,孤風狂兩步快然走向前伸過右手,將之輕輕而緊緊牽起。兩人十指緊扣,悠悠在那叢林小道間漫起步來。
“這夕陽,真的好美。無論什麼時候,也總是給人那麼美好。”慢步走着,不經意間,孤風狂又瞥了眼去西邊夕陽,已沉落將盡,實在是美,來得迷人。生活給他的那份安詳,實也讓他感到太也幸福,頓忍不住心底一快慰,有感而來輕言一嘆,繼而笑問去身邊古夢蕾。“夢,以後的這個時候,我天天來陪你在這看夕陽,如何?”
“那也得不颳風下雨,降霜飄雪啊!”不想,面對孤風狂如此片情意綿綿。一聽下,古夢蕾倒還不開心,臉無比失落直皺起了眉。“我倒是想,但你也得問問人老天爺,看他答應不答應。我覺得,他老人家恐怕可給不了你這機會。”
“他答不答應無所謂。”手中,緊握着古夢蕾手。頓,不由得把孤風狂一樂,滿是憐惜直衝她意味深長道。“重要的還是你,也只是你。你來答應就好,也就行。”
心有靈犀,只見古夢蕾快然向前走去一步,然後陡個轉身,伸出自己右手一把過去抓起孤風狂左手。與之雙手相牽,臉柔情橫於他面前。四目相對,一笑,會心問去他。“那這,算不算是你來對我的承諾。”
“你說算就算!”
“……”
不一小會兒,兩人漫步來到了瀑布的另一端。那裡是一處懸崖,橫臥半空。
直立上面,風有點微涼,孤風狂趕緊脫下自己外套,爲古夢蕾去披在身上。然後,兩人靜靜相依偎着,覽去眼前片空曠。夕陽已完全沉落西去,天地昏黃,萬物朦朧,暗空中零星泛起了幾點光亮,夜幕已悄然降臨,默默感其着微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