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雙雙潛逃
“你是誰?”
鋪墊了這麼久,就爲了能夠抓住魏泰的把柄,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紅蓋裡頭竟然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
元怡的掩脣輕笑,眸光流轉,看向魏泰,“本宮自然是殿下要娶的太子妃,殿下,你說是也不是?”
魏泰雙手緊緊的攥住,身體挺得筆直,雙眼沉沉地看着巧笑倩兮的元怡,咬着牙說道:“確實如此。”他別過來年,冷笑地看着赤那,“大王子作何解釋,擾亂本宮成親大禮,是何居心。”
Wшw⊕Tтkā n⊕co 突厥王泰朗的眼中有失望之色閃過,沉着臉看向赤那,“快給本王解釋清楚!不要以爲本王寵愛你,就可以肆意妄爲。”
“父王冤枉。”赤那連忙辯解,意料之外的場景讓他明顯有些慌張,六神無主之間,他看到了同樣臉色難看的騰格里塔拉,眼前一亮,連忙大聲說道:“父王,騰格里塔拉可以作證,晉陽都督蕭恆的兒子還在他的府上呢。”
騰格里塔拉連忙跪下來,矢口否認,“父王,大哥純屬污衊,絕無此事。”
“是與不是,派人前去查探一番即可。”赤那終於恢復了常色,在突厥王面前跪了下來,請命道:“父王,兒子願意去抓人,以證清白。”
突厥王點頭應允,赤那看了魏泰和騰格里塔拉一眼,帶着兵士離去。騰格里塔拉和魏泰對視一眼,立馬就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絕對不能讓赤那抓到人。
他們不約而同地給心腹遞了眼色,趁亂和赤那一起離開。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沒了參加婚禮的意思,開始有些意興闌珊,但是看着突厥王那一尊大神,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好耐住性子,看向婚禮的主角。
一旁的喜娘拍了怕心口,看了看一身新娘服的元怡,又看了看滿目陰鷙的魏泰,即是忐忑又是心慌,遲疑地問道:“殿下,拜堂是否還要繼續?”
“繼續。”
“不行。”
“不用。”
連續不斷的聲音響起,元怡與琪琪格公主怒目相對,卻都在聽到魏泰的回覆時臉色聚變,琪琪格得意地笑了起來,挑釁地看向元怡,元怡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魏泰,眼神微微有些扭曲,“殿下,您還說,妾身是您的太子妃。”
“吉時已過,再另挑時日。”魏泰冷然一笑,淡淡地移開目光,向衆位突厥貴族抱拳,“今日勞煩衆人前來,實在抱歉,因有事耽擱,婚事暫行取笑,本宮來日再行拜謝。”
有了臺階下,其他人也不想趟這渾水,連忙跪拜突厥王告辭,方纔還熱熱鬧鬧的大廳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只剩下魏泰和突厥王等人。
“大王到廂房一棲,靜等消息如何?”突厥王沒有反對,由小溫子帶着去了廂房。
趁此機會,魏泰才終於捏緊元怡的下巴,雙眼殘紅似血,“告訴本宮,這是怎麼回事。”
元怡吃痛地掙扎了一番,後來發現掙扎無效之後,索性就仰着脖子,放聲大笑,渾然不懼地看着他,“不知道。”
魏泰眼中閃過一抹殘忍之色,手指下移,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捏緊,“你以爲本宮不敢殺你嗎?”
“那你就,殺了我,好了。”元怡呼吸困難,臉色開始發紫,不停地踢着腿,眼中盡是瘋狂得意的神采,“如今整個突厥人都知道我是未來的太子妃,殺了我,看你怎麼解釋。”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宛若老天相助,她在大庭廣衆之下現出面容之後,魏泰就算要殺她,也要有所忌憚。她果然是上天屬意的太子妃。
魏泰心中震怒,把她奮力丟下,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元意的貼身侍衛淺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身影,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轉頭看向喜娘,“你給本宮說,蕭夫人去了哪裡。”
喜娘驚懼地跪了下來,“奴婢不知道啊,明明側妃娘娘進去之前夫人還在,不知道新娘子怎麼就換人了。”
電光火石之間,魏泰似乎明白了什麼,看向了元怡,元怡渾身痠痛,心中又是痛恨又是暢意,哈哈大笑,“元意那個賤人,她死定了。這一次,她一定死定了。”
魏泰拎起她的衣襟,“你把她帶到哪裡來。”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她的話剛收完,啪的一聲,臉上就捱上了一巴掌,魏泰的聲音宛若從地獄傳來一般,森寒無比,“告訴本宮,她在哪裡。”
“殿下,奴婢知道夫人在哪裡。”
就着兩人僵持之際,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從廳外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看着魏泰,興奮地說道:“奴婢知道。”
王城裡出了精貴的王公貴族,還有許多形形色色的小人物維持了整個王城的運轉,就比如說衆位貴人精心餵養的寶馬,每日都需要餵養新鮮上等的草料,這就需要從民間採買,於是民間就產生了採賣草料的小民。他們往往是天沒亮就從城外運着新鮮的草料入城,賣給貴人之後,又趕着車回去收割第二天的新鮮草料。
又是一個平常的一天,一個深眉高鼻的突厥人運着還沒賣出的草料,趕着馬車進了一處巷子裡。裡面正聽着一輛華貴的馬車,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把一個女人背了下來,丟到草料之上,又那了東西蓋住,纔拿出一個包裹遞給那個突厥人,做出劃脖子的手勢。
那突厥人解開包裹一看,立馬就被裡面露出的金燦燦的顏色閃花了眼,連忙點頭表示明白,躍上車前,鞭打着瘦馬開始出城。
然而這一路極爲不順利,路上的交通不知道爲什麼堵塞住了,隱隱聽旁邊的人議論是大王子帶着官兵抓人了,聯想到車子裡的女人,男人心中懼怕不已,仗着他對王城的熟悉,連忙轉了方向,抄了另一條小路。
幾番波折之後,男人才終於如願地出了王城,想到城內莫名緊張的氣氛,他不敢耽擱,加快了馬車的速度,終於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把車上的女人拖了下來。
讓他大感意外的是,竟然是一個天姿國色的女人。
他本來拔出的短刀又收起來,臉露淫邪地向她撲下來。也是那一刻,一直閉着眼睛躺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睜開眼,似是憐憫地看着他。
嘭得一聲,是軀體倒地的聲音,那男人瞪大了雙眼,不明白明顯太過迅速的變故,明明上一刻,他還做着金銀美人的美夢,下一刻,就身首異處。
元意迅速別過眼,拍打着衣衫站了起來,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你是甲一?”按照計劃,在她出來之時是由甲一來接洽的。她雖然讓甲一傳遞過許久的東西,但都是有淺碧聯絡,還真沒見過甲一這個人。
甲一連忙點了點頭,讓後頭的兵士清理現場,他則拿出一個信物,衝元意點了點頭,“屬下正是,夫人,快隨屬下來。”
元意看到他手中拿的確實是約定好的信物,終於放心地跟着他翻身上馬,她想起了一直掛在心裡的憂慮,連忙問道:“鴻奴怎麼樣,出城了嗎?”
“公子和黎簡首領在一起,這會兒應該出城了。”甲一沒有說的是,蕭恆也進城了。
黎簡雖然帶着鴻奴在騰格里塔拉的府邸居住,但是他的消息比元意還要靈通些,所以他不但知道蕭恆沒回去,而且還知道蕭恆詳細的計劃。
所以在剛剛入住二王子府的前幾天,他帶着鴻奴幾乎閉門不出,安分守己,漸漸地讓騰格里塔拉放鬆了警惕,對他們的監控也沒有那麼嚴密。
終於等到了魏泰成親的日子,騰格里塔拉出門後,黎簡以帶鴻奴上街爲由,帶着一羣監控的侍衛一起出了王府。
這一日正好是集市的日子,街上人來人往異常熱鬧,鴻奴向來喜歡熱鬧,咋咋呼呼地要買這買那,還時不時讓要看雜耍賣藝,黎簡併沒有反對,一一聽從。
這可苦了那些要監視的侍衛,東竄西鑽,好險纔沒有跟丟,不過儘管如此,本來十幾人的隊伍,也只剩下了一半。
最後,黎簡總算體諒了他們一回,帶着鴻奴進了一處酒樓,就在大堂坐下,讓店小二上酒菜,給空碗倒滿酒,舉起一碗,對着剩下的六位侍衛說道:“今日在下讓諸位仁兄受累了,唯有以酒謝罪,請諸位勿怪。”
幾個侍衛互看了一眼,也端起碗把酒一飲而盡。不管黎簡有意還是無意,但是選了二王子的產業,還是讓他們放心下來,至少在他們的地盤,黎簡想弄出什麼幺蛾子也難。
一羣人推杯換盞,漸漸喝出了興致,還讓店小二另外上了好幾壇酒,甚至還和黎簡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
就在他們酒至正酣處,一直坐在一旁不吭聲的鴻奴突然奶聲奶氣地說道:“黎叔叔,鴻奴要噓噓。”
衆人才想起還有鴻奴這孩子還在,不由大覺麻煩,連忙揮手讓黎簡快去,早點回來喝酒。黎簡笑飲了一碗酒,道了一聲好,才抱着鴻奴去了酒樓的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