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可一下戳到了公子瞻的痛處,他是個遺腹子,從小最不想被人提及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後來他的母妃更是自殺身亡,母親更是成了子瞻無法觸碰的禁忌,可是現在,這個番將竟然如此譏笑他,怎麼能叫公子瞻不怒
他氣憤地衝了過去,用自己的長戈拼力朝着那番將刺了過去。那番將似乎根本不把這一刺看在眼裡,只輕輕一避就躲開了。他反手將自己的長刀朝公子瞻劈下,公子瞻急忙回防,用長戈格擋,可還是被壓制地死死的,半分也不能挪動。
“手裡沒一點真本事,也敢在這裡口出狂言”那番將狂笑道,絲毫不把公子瞻放在眼裡,“就這樣的人也配稱公子怪不得我們鬼方會淪落的現在這步田地,都是被你們這些所謂的公子弄到這地步”番將說到這裡,自己也變了顏色,分外惱怒,將手中長刀又往下壓了壓。
公子瞻被逼得連大氣也喘不過來,但心裡卻更加憤怒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支羽箭帶着破空之聲傳來,直射那番將面門。
那番將反應倒也奇快,立即舉刀朝箭矢砍去,這下終於放鬆了對公子瞻的壓制,他立刻拼盡全力反手一擊,總算逃了出來。
番將回頭看箭射來的方向,那裡出現了一騎紅色戰將,手中長弓甚是奇特。他眯起眼睛剛要細看,不料身後不少人高呼起來:“婦好是婦好”接着原本還聚集在營外的一些鬼方兵將,尤其是上次經歷過攻入城寨的兵將,紛紛後退逃跑,這下鬼方立刻緊閉營門,沒有一個人敢再出來。
公子瞻面紅耳赤地返回大商軍營,一路低着頭,根本不看任何人。直到進了子昭的大帳,這才勉強對丹羽抱拳道:“多謝王后娘娘相救,瞻在此拜謝了”說完便懊惱地走到子昭面前,重重地磕頭在地,口中稱罪:“臣有罪請王上責罰”
“罷了。”子昭擺擺手,將他攙扶起來,“公子能平安歸來,就是國之大幸了。可以將鬼方的將士激了出來,也算是功勞一件”接着他看向一直守候在大帳中的成戍,輕笑,“不知現在鬼方的營中是個什麼情形說不定咱們的公子訥正在發愁呢”
公子瞻心中極是矛盾,之前自己已經誇下海口,說一定要活捉兄長,把他帶到祖先的靈位之前謝罪。可是出征以來自己屢次失敗,除了驅使饕餮勝了幾局,自己根本沒有建立什麼像樣的功績。而且見到兄長之後,他也沒有因爲自己的勸說而有絲毫的動搖,公子瞻可真是有些煩惱。
丹羽心細,發現了公子瞻的異樣,勸慰道:“公子毋須這樣煩惱,你們兄弟情深,不願意兵戎相見也不算是不合理。今後的戰陣,公子就負責留守營帳,或是監管糧草可好這也是非常重要的大事啊一點也不可以馬虎”
公子瞻雖是不大願意,可是除了做這些,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做些什麼好。他抱了拳悶聲悶氣地就要應承了離開,子昭勸道:“公子請留步予還有其他要事要交給公子去處理”
公子瞻眼睛一亮,失落的心情頓時有了好轉,他立刻轉身向子昭行禮:“王上請講,瞻保證全力以赴”
子昭笑笑,拍了他的肩膀:“說到底咱們也算是兄弟,大商的事情不交給你去做,誰還能有更好的人選呢這樣吧,公子還負責驅使饕餮,戰象羣也都交給公子去管理。現下鬼方的獅虎已經被我們上一次的攻擊,傷亡過半,可是要是將剩下的都放了出來,光憑士卒,是沒有辦法可以抵擋的”後面的話他沒有明着說出來,因爲只有饕餮可以真正剋制住獅虎,並且大商的兵馬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損失。而這饕餮又是公子瞻的私人靈寵,離開他還真是不好控制,所以商王此舉也不算是對公子瞻的特別擡愛。
公子瞻當然也十分明白,他忙抱拳領命:“臣領命明日便親自駕了饕餮再去”
“不用這次不需要去鬼方大營。公子需要帶領戰象羣去幫着甘盤將軍解圍,讓他們快些離開維谷,好與中師、左師一起對鬼方形成合圍。眼下這裡,因爲鬼犼中了饕餮的瞪視,一兩日之內他是沒有辦法恢復的。所以公子一定要抓緊時間,予可是將大商的命運都交給你了”子昭說得十分鄭重,接着又囑咐了幾句,“這次可千萬不可輕敵,更不可冒進若是不敵,大可放出饕餮,尋常人就是不中招,也都會躲着走。千萬不可以自己先沉不住氣”
公子瞻這下總算是完全明白了王上交給自己的任務,果然十分重要。他鄭重地點點頭,再次行了一個大禮:“臣此次定不辱命一定會將甘將軍救出”說完他這才一步步退出了大帳。
公子瞻離去之後,丹羽還是有些不大放心,便道:“王上此舉是不是還是有些太過輕率了萬一那公子訥派人勸降,公子瞻抵受不住,最終反叛呢那大商可就危矣”
子昭笑笑,扶着她坐下,說道:“好了這些事情還是我來處理吧。日前巫醫已經診出你又懷有身孕了,現在還是少操點心,只要不出戰,便好好在營帳中休息的好”
丹羽被他說的無奈,只好撫着自己的肚子說:“這個孩兒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只求上天保佑,不要在征戰中出現什麼問題要是影響了王上的出征,可都是我的罪過”
子昭連連搖頭,還是不讓她起來,直說:“咱們的孩子都是上天庇佑的上天既然讓他現在就來,那說明這次出征一定可以獲勝,是大大的吉兆小羽可千萬不要存了這樣的心思,讓肚子裡的孩子聽到了,可不好”
丹羽聽了他的勸慰,心裡也安定一些,之前的三個孩子都是在王宮中出生的,這次這個難不成要在這行軍途中生了出來還真是個奇特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