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來暑往,春去秋回。
兩年的時間匆匆而過。
經過兩年的發展,沈憂之的勢力迅速膨脹,不僅徹底掌控了常州,就連周邊的幾個州衙也有他的親信。
按照這樣的速度,再過一年時間,他就能打通常州到神都的情報網絡,令神都的消息如潮水般涌向他這裡。
到那時,皇帝和百官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除了這些,沈憂之的私人武裝也在快速發展,已有近萬人的規模。
可以說,沈憂之如今在常州的勢力,比起當年穎王在揚州的勢力還要龐大。
不同的是,沈憂之不需要壓榨百姓,也不需要像鐵手團那樣接受任務,賺取銀兩。
因爲他已經擁有了越王寶藏這份龐大的資金。
當然,能有如此恐怖的發展速度,除了越王寶藏之外,也要歸功於沈憂之李姓皇族的身份。
武周的根基實在太淺了,完全是靠着武則天的個人威望和高明的政治手腕在維持。
論起人心,在天下人心中,這江山終歸還是屬於李唐的。
正因如此,武則天即便明知朝中有那麼多的李唐派,也不得不重用他們。
因爲天下的能人,大部分都心向李唐。
狄仁傑、張柬之、姚崇、宋景等等,這些人都是明目張膽的李唐派,可他們依舊能在朝中身居高位。
反倒是武則天一系,不是她武氏一脈的侄子,就是來俊臣、索元裡之類奸臣酷吏,要麼就是張易之這種面首男寵。
顯而易見,武則天不可能靠這些人治理天下。
她只是利用這些人來平衡朝中李唐派的勢力罷了。
真到了幹實事的時候,她也離不開李唐派。
這也是狄仁傑選擇妥協的原因。
除了考慮到社稷穩定、天下安定意外,狄仁傑還清楚地看到了希望,李唐復國的希望。
只要天下人心向李唐,只要皇帝還想治理好天下,那麼李唐派在朝中的勢力便會不斷擴大,終有一天,這些人會凝聚成一股巨大的、無可阻擋的力量,光復李唐神器!
這就是狄仁傑選擇的路,也是他可以預見的未來。
由此可見,天下是誰的,不在於眼下那個位置上坐着誰,而在於天下人心中認爲,誰有資格坐在上面。
若是天下人不認可,即便現在坐上去了,早晚也要讓出來。
至少目前來看,李唐的號召力比武周要大得多。
如果說太平公主清洗內衛,致使內衛勢力空虛是天時,越王寶藏和常州遠離神都的地理位置是地利,那麼李唐的號召力就是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沈憂之三樣全佔了,所以才能在兩年的時間裡,迅速發展起這麼龐大的一股勢力。
......
安王府
偏殿
沈憂之看着地圖上標註的自己諜報網絡和勢力範圍,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趙休快步走來。
“王爺,神都的探子傳來消息,趙文翽大軍在突厥境內神秘失蹤,王孝傑兵敗東硤石谷!”趙休激動地說道。
他真是越來越佩服王爺的遠見了,居然又算準了一切!
就在衆人以爲,王孝傑和趙文翽夾擊契丹李盡忠大獲成功時,王爺便料到此事有詐,讓自己時刻注意神都的傳來的情報。
這才過了沒幾天,王爺的預言又應驗了!
難道這世上真有未卜先知的人?
看着激動不已的趙休,
沈憂之心中亦感嘆到:時候到了!
王孝傑兵敗之事暴露,接下來就該是狄仁傑奉旨巡查崇州事務。
自己也要趁着這個時間去柳州闖一闖蛇靈的總壇了!
“趙休,本王要外出辦一件大事。”沈憂之吩咐道:“在此期間,一切事物皆由你和王知禮、周和三人協商處理。
記住,以穩爲主,絕不可冒進!
若有要事,及時以信鴿通知本王。”
王知禮、周和分別是常州刺史和參軍,也是沈憂之一步步培養起來的心腹。
他們二人和趙休已然成爲沈憂之最爲倚重的三大親信。
眼下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自然要把決策權暫時交到這三人手中。
趙休負責情報網絡,王知禮負責官場,周和負責軍隊,三人相互配合,足以穩定住局面。
“是!請王爺放心,屬下定當不負所托!”
趙休拱手一拜,鄭重地答道。
對趙休交代完了之後,沈憂之再次來到自己閉關的小樓,開始換裝易容。
這一次,他必須再次扮演浪跡江湖的遊俠兒“沈憂之”。
......
半個月後
柳州,大楊山
深夜
一隊紫袍人正在深山中疾步而行,似乎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趕着去做。
這羣人行動整齊,似乎是受過特殊訓練,與一般糾結在一起的江湖散勇大相徑庭。
隊伍中有一女子,身着白衣,混在一羣紫袍中尤爲顯眼,顯然是這支小隊的首領。
“停下!”
女子忽一擡手,制止了行進中的隊列。
“堂主,怎麼了?”手下不解地問道。
女子不答,只神情嚴肅地對着前方,冷冷說道:“出來吧!”
話音未落,一名懷中抱劍、身材修長的漢子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是沈憂之。
“你是什麼人?敢攔我們的路?”女子下屬的紫袍人厲聲呵斥道。
沈憂之不答,視若無睹地繼續前行,彷彿攔在他面前的不是一隊持刀的悍匪,而是一羣草芥。
白衣女子見狀,當即抽出雙刀,並示意手下前去試試沈憂之的斤兩。
手下衆人點了點頭,十幾人一齊衝了上去,把沈憂之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眼見勢成水火,紫袍人自然想搶佔先機,一羣人當即舉刀對着沈憂之的腦袋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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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只聽“噌”的一聲,沈憂之長劍出鞘,然後便是連綿的“呲呲”聲,正是劍鋒劃開皮肉的聲音, 最後便是“咚咚咚”地屍體倒地之聲。
十幾位紫衣人竟是瞬間變成了一堆屍體。
好快的劍!
爲首的白衣女子心中驚歎到。
那“呲呲”聲由始至終,連綿不絕,說明自劍出鞘到殺死最後一人,劍勢從未間斷過。
也就是說,此人到現在爲止僅僅出了一劍!
白衣女子心中凜然,也知對方來着不善,不拼殺一場是絕對無法脫身的。
剎那間,女子縱身躍上前來,手中雙刀如暴雨傾瀉般砍向沈憂之。
面對這般綿密的刀勢,沈憂之不疾不徐,手中長劍以快打快,將所有的刀鋒盡數格擋。
一時間,“叮叮噹噹”的鐵器交接聲,伴隨着刀劍的陣陣寒光此起彼伏。
不多時,二人便已經拆解了五十餘招。
雖一時未分勝負,但白衣女子的快攻快打沒有奏效,已然失了氣勢,刀勢開始減慢,刀法也漸漸用老,敗相顯露無疑。
反觀沈憂之,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急躁,一招一式揮灑自如,輕鬆寫意,彷彿不是在與人爭鬥,而是在揮灑筆墨,閒情作畫。
又過了三十招,沈憂之的長劍突然變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傷了女子的手腕。
女子雙手手腕中劍,雖未傷到筋脈,但雙刀卻再也把握不住,當時便脫手而飛。
шшш⊙T Tκan⊙C〇 沈憂之見女子雙刀一失,身前空門打開,當即回身一記膝撞頂向她的小腹,將其頂飛數米之遠。
這一擊雖要不了她的命,卻也足以令其內臟移位,短時間內再也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