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天晚上,南潯收拾出了一間乾淨的客臥,安排江雁聲住下,她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便讓月嫂和孩子跟自己睡,而霍負浪,自然是深夜開車先回去。
現在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江雁聲換了一身睡衣躺在牀上,她腦海中還留有分裂後的遺症,偶爾會出現頭疼的狀況,所以,幾乎就沒有睡。
等窗外的天色明瞭,她便起牀了。
外面,南潯也一夜都沒有休息,她哄着孩子,哄着就紅了眼,等六點時,看到從客房裡走出來的女人,很牽強的擠出了笑容:“我讓月嫂弄點吃的給你。”
江雁聲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南潯將電視機的線拔了,將手機也藏了起來,似乎公寓也沒有了任何接觸到網上消息的東西,她在客廳很江雁聲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期間,江雁聲向她解釋了爲什麼不按照原計劃走:“霍修默想把我送回江家,他在霍家準備洗清我是霍老太太的嫌疑,這樣我就能留在宛城了。”
“原來是這樣。”南潯表情有一絲的恍惚。
江雁聲低頭,喝了口水。
八點十分,公寓外的門鈴聲被按響,南潯心底未免一個激靈,下意識看向江雁聲。
霍負浪是有這裡的鑰匙,進門幹不出按門鈴這種事。
她悄聲對江雁聲說:“你去房間。”
江雁聲對她搖頭道:“倘若真被找來了,公寓就在這,我躲哪裡也沒有用,去開門吧。”
她放下杯茶,蒼白的小臉神色很平靜,已經做好了和霍修默談判的準備了。
南潯表情複雜,走去開門。
她以爲會是霍家派人過來,緊張的手心都在出汗,慢慢磨蹭着過去,結果把門一打開,卻看到外頭的是江錦喬。
“南潯姐,我姐是不是在你這?”江錦喬神色匆匆,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經皺着了,有着頹廢和落魄感,他得到了消息就跑了過來,急於闖進去。
南潯看到是他,倒是鬆了一口氣。
“裡面呢。”
她想叫住江錦喬,商量一下怎麼跟江雁聲坦白的事,結果江錦喬壓根就沒給她說下句話的機會,朝公寓裡面衝了進去。
姐夫和孩子遇難的消息一得到了證實後,江錦喬就快瘋了,因爲他不知道姐姐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在那兩架飛機上,只是沒被媒體報道出來。
等看到江雁聲人還好好地,就坐在客廳裡時,江錦喬雙膝突然癱軟,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他粗重的喘着呼吸,都快站不直。
江雁聲看着眼前這個快一年沒見到的親弟弟,她眼睛有淚,喉嚨哽了哽說:“一見面就跪我?我還在呢。”
江錦喬胸腔內的心臟猛跳的厲害,恢復了點力氣爬起來,他高挑的身體比以前壯實了不少,也長大了,精緻的五官輪廓都冷硬了幾分,他上前,雙臂一把抱住了江雁聲。
“姐,姐!”他喉嚨啞了聲,低低在喊她:“你沒事,幸好沒事!”
江雁聲端坐在沙發上,擡手,摸了摸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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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發現都是汗,可見趕過來的時候有多急了,正因爲如此,聲音跟他說話便更輕了起來:“錦喬,這一年來,讓你擔心了。”
江錦喬強忍着淚,到底是長大了,剋制着濃烈的情緒,他抱着姐姐溫暖的身體,知道她還活着,就已經謝天謝地。
“姐,我帶你回家。”江錦喬好不容易把人找到,就算拼死了也要護住她。
江雁聲想了想,回霍家,總比待在南潯這兒要來的方便。
“好。”
……
南潯跟進來,沒打擾了姐弟兩個見面,等江錦喬拉着江雁聲要離開時,她才慌張的上前,表情很不對勁。
“聲聲,我……”
“南潯姐。”江錦喬先一步打斷她的話,俊俏的神色很凝重,提醒道:“我姐回江家,不會有人打擾她的。”
南潯懂了,也愣了下。
江錦喬很強勢渴望去護住江雁聲,更不想看到她得知丈夫孩子都已故後的崩潰,能瞞着一時算一時,這就是他目前的打算。
南潯只能嘆息一聲,很擔憂道:“你,她要是……有什麼事,你馬上要聯繫我。”
“我會的。”江錦喬跟她壓低聲細細交談了幾句。
江雁聲一直處於狀態外,她還有些茫然在跟南潯告別,便被江錦喬派着數十名保鏢,護送回了江家。
路上,她提起了孩子:“墨深還在你姐夫手上,錦喬,我的孩子,我必須親自餵養在身邊。”
江錦喬一聽到姐夫二字,就知道她對霍修默還餘情未了,手掌無聲捏緊成拳頭,他放柔聲音寬慰着不安的姐姐:“我們先回家好不好,這些事我都會去安排。”
江雁聲看着眼前已經成年的弟弟,以及他如今行事風格開始透着強勢和自己的主見,脣角微微扯了扯:“錦喬,你長大了。”
江錦喬對她保證,語氣堅定:“姐,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江雁聲被困惑着,也想不太通這一路上江錦喬爲什麼要強調着會對她好,把她接回了江家會怎麼怎麼做。
這樣一直持續到了回到別墅,江錦喬先下車,給她開門:“姐,你的房間我已經派人打掃過了,你就安心住在我們自己家裡。”
江雁聲看到住了十幾年的江家,卻有種恍然的感覺,她問:“奶奶呢?”
“在寺廟裡,現在是非常時期,我顧不上她老人家,送出去了。”江錦喬這話沒騙她,當然,也沒有說是怕老太太會對江雁聲說出什麼話來。
他只好把兩人隔開來才保險一點。
江雁聲信了,從小江錦喬就不會騙她對她撒謊,走進了江家後,一轉身,卻發現江錦喬叫人把大門給關上。
她擰眉問:“你這是做什麼?”
“姐,你累了,你先去樓上好好休息一下行嗎?”江錦喬語氣帶着懇求的意味。
“我是問你關門做什麼?”
江雁聲漆黑的眼直直看着江錦喬,似乎是想從他表情上看出一絲蛛絲馬跡,她抿了下蒼白的脣,冷下聲:“是發生了什麼我還不知道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