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已經亮了燈,司徒慎還站在玄關那沒動,濃眉微挑的看着她。
似乎也沒有不耐煩和催促之意,他就只是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秦蘇也還站在原位置上,躊躇不前。
酒店每層都有巡視的服務人員,以方便能夠在客人需要時得到幫助,此時也正有名服務人員拿着對講機走過來,見她始終站在門口不動,不禁上前。
“no,thanks。”秦蘇忙搖頭,否認着。
隨即看了眼微笑站在那的服務人員,抿脣不再猶豫的擡腿走了進去,然後門板隨之關上。
司徒慎見她進來,也是回身拎着兩個行李箱直往裡面大步走。
秦蘇走進客廳時,看到他正單條腿屈膝的半蹲在那裡,正打開着行李箱,將裡面帶來的隨身衣服和生活用品一樣樣的往出拿着。
“你不整理行李箱?”司徒慎黑眸微擡,看着她問。
“整理。”秦蘇回着,也走了過去。
其實行李箱也沒什麼需要整理的,只是將換洗的衣服拿出來就可以,秦蘇弄好以後,發現他已經站起了身子,正夾着休閒服往浴室方向走,已然要去洗澡。
相比較他看起來坦蕩蕩的自然模樣,倒顯得她有些處處提防了。
浴室在臥室裡面,秦蘇也站起身來跟着往裡面走,更近距離的看到那張大大的chuang,她呼吸微一滯。
皺眉忙出聲喊着,“司徒慎。”
已經要拉上浴室門的男人,動作頓住,轉過俊容不解的看着她,等待着下文。
“嗯?”他單手拄着門框,低聲的應。
“就一間房,我們……怎麼睡?”秦蘇瞥了眼一旁的chuang,匆匆的收回視線,繼續皺着眉問。
“一起睡。”司徒慎薄脣邪氣一勾。
她聽後,微微睜大了眼睛。
一起睡?
下一秒,她便立即惱了神情,嘴脣張着想要說時,他卻已經伸手將浴室的門拉上,而且嘩嘩的水聲跟着響起。
秦蘇瞪了關合的浴室門板半天,咬了咬牙,轉身走了出去。
現在身處於的美國時間已經是深夜,但大概是因爲時差的關係,並不是覺得很困,只是長時間坐飛機會覺得身體疲憊,很想要好好躺下來休息。
可秦蘇卻沒有躺在chuang上,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抱着抱枕靠在那。
其實上次秦宅被盜竊那次,他也墨跡許久後被留了下來,也並不是沒有共同度過夜晚。只是那時畢竟安排他住在的是客臥,而現在卻只有一間套房。也不知是不是她心裡作用,總覺得那張大大的chuang的存在感極其強。
終於等到浴室的水聲停止,男人的腳步聲從裡面走出來,司徒慎正拿着毛巾在擦着頭髮。
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她的身旁,拿着毛巾的手放下,黑眸睨向她。
因爲是同一個真皮沙發上,他坐下來後,沙發就跟着塌陷了一塊,好像她都跟着偏移般。而且他的呼吸和氣息也特別的近,沐浴露和洗髮水的味道特別清晰……
秦蘇向一旁挪動了些位置,語氣戒備,“你要幹嘛!”
“睡覺。”司徒慎薄脣一扯,懶懶的吐出兩個字。
“在這兒?”秦蘇微愣,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拿了個枕頭過來,正橫放在了沙發頭那裡。
“不然你要睡沙發?”他眉峰微挑,似笑非笑的問。
“……”她眨了眨眼,表情顯得有些呆。
舔了下嘴脣,還是不太確定的忍不住再問,“你確定你要睡沙發?”
原本在他洗澡的時候,她還在思前想後了半天,對於他關門前那邪氣的一句“一起睡”而做出的迴應。可這會兒他卻真的只是開玩笑,竟還很主動的要睡沙發,是她太神經兮兮了?
司徒慎聽到她追問的,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見她盯着自己瞧,緩緩勾起了薄脣,故意湊的更近了一些,“你想和我一起睡?”
“不是!”秦蘇當即否認。
“快去睡。”司徒慎也沒再逗她,只是說着。
“好。”她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司徒慎也真的按照他所說的,真的是要睡在沙發,整理了橫放好的枕頭,然後便直接蹬掉拖鞋,收着兩條腿整個人躺了上去,進入了入睡的準備。
見狀,秦蘇不再懷疑,“晚安。”
司徒慎看了她一眼,然後慢慢闔上了黑眸。
重新走回了臥室裡,即便是深夜,洛城的霓虹燈影還是那樣璀璨,秦蘇不再欣賞外面的夜景,伸手將窗簾徹底的拉上,然後進了浴室,衝了個澡換身衣服躺在了chuang上。
可是卻沒有睡意,總會忍不住的看向門口的方向。
即便是已經落了鎖,卻也還是害怕在某個瞬間,他會忽然打開門衝進來。
中間時,她甚至輕手輕腳的走下來,從門縫裡往外張望着客廳沙發裡的男人身影,確定他是否還闔着黑眸真的入睡。
躺在chuang上睡了一大覺,醒來後疲憊感頓時消退了不少。
秦蘇洗漱完畢出來時,客廳裡的司徒慎似乎還沒有醒,她放輕着腳步走過去,低聲去叫他。
闔着的眼瞳動了動,被她喚的微微轉醒,表情有些孩子氣的遲鈍,恍惚了幾秒,看到是她後,薄脣緊隨着勾起了一抹弧度來。
秦蘇差點失神在那笑容當中。
“該起來了。”她忙直起身子,儘量自然的說着。
“唔。”司徒慎含糊的應着,緩緩的坐了起來,在活動着頸椎。
等着他也洗漱完畢後,換了衣服,兩人一起從套房裡走出來,沒有叫客房服務,而是去樓下酒店內置的餐廳用早餐。
他們起來的相對稍微晚了一些,這個時間用餐的人並不是很多,很多位置都是空着的,兩人找了一處採光比較好的地方坐下,服務生也緊跟着拿着菜單候着。
點完以後,很快就有兩份特別美式的早餐送了上來。
秦蘇將其中一個牛奶杯遞過去,“餓了吧?”
司徒慎沒回,雖是伸手接過了牛奶,黑眸卻直勾勾的盯着她。
“嗯?”他的目光太強烈,她不由的擡眼。
“我已經餓很久了。”司徒慎薄脣扯動,幽幽的說了句。
絕對不是秦蘇多想,而是他語氣裡明顯的意有所指。
“快吃吧!”像是聽不懂一樣,垂眼匆匆一句。
乾脆別過眼看向窗外,秦蘇動手拿過盤子裡切好的三明治,轉移着注意力不停吃着。
等着將兩份早餐都吃完,她將固定三明治的牙籤放下,晃了晃手正要伸向某處時,一張餐巾紙已經早早遞了過來。
秦蘇怔了下,接了過來,仔細的擦了擦嘴,又喝了兩口白水漱口。
“那個海外公司提前預約了嗎?我們現在出發吧?”沒有忘記兩人橫跨海岸來到這邊的目的,她面色正式起來詢問着。
“今天去不上了。”司徒慎聽後,卻這樣說道。
“怎麼了?”她驚訝的看着他。
“負責人沒在洛杉磯。”他點頭,將原因解釋出來。
“什麼?”秦蘇徹底驚詫了。
“三天後,纔會回來。”他再度點頭,同時說着日期。
聞言,她有些坐不住了,皺眉不禁斥責着他,“三天後纔會回來?既然這樣,那你怎麼不早說,我們爲什麼要來這麼早!”
“我也不知道。”司徒慎蹙眉,向她解釋着,“我也是早上接到的電話,才知道。”
聽他這麼說,秦蘇有些懷疑的看着他。
在他說負責人沒在洛杉磯時,她就冒出種可能,他早就知道卻故意提前的帶她來。
可是他蹙着濃眉,而且俊容上的表情也是凝重,也不像是早就得知一樣,再加上之前在套房裡時,她也確實聽到他接了個電話。只是這樣一想,還是忍不住會生氣。
他們這邊急急忙忙的,特別看重的千里迢迢飛越而來,對方卻又不在,讓人有種撲了個空的感覺。
想了想,她也只能無奈的說,“那也只能等了,不然折騰回國的話,纔到沒多久又得動身回來。”
司徒慎點頭,表示同意。
又坐了一會兒,他率先站起來,“走吧,既然沒辦法處理公事,出去逛逛。”
“嗯。”秦蘇點了點頭,答應着。
從酒店大樓中間的樓層往下,到了一層後,兩人從電梯裡出來。
本來沒什麼心思在遊逛上面,現在一切都只能等到三天後,她倒是放鬆了下來。聽了他的提議,也確實想要逛一逛,畢竟她還從來沒有來過這邊。
從電梯往酒店大門的方向,會路過正中央的前臺接待。
這家酒店無疑是經營的特別好,又有很多新的顧客提着行李箱而來,而同樣的,也有同樣提着行李箱在前臺那裡辦理着退房手續的。
秦蘇見到那些退房的顧客,不由的側頭看着他說,“今天應該會有房間了,我們去問問吧!”
“不用。”司徒慎卻搖頭拒絕。
“不用?”她皺眉。
“太麻煩了。”他卻給出這樣的答案來。
“不麻煩啊,再開個房間很快的。”秦蘇好笑的看着他。
這裡是星級酒店,服務態度都是一流的,服務人員的工作能力也是特別的強,就昨天他們入住時就能看得出,才幾分鐘就將手續全部都辦理好了,哪裡會麻煩。
“還得回樓上取證件。”司徒慎卻很堅持的說着,還補充,“而且我也愛睡沙發。”
“愛睡沙發?”她無法理解的看着他。
“嗯,舒服。”他卻很理所當然的點頭。
“好吧,隨便你。”見狀,秦蘇想了想,還是收回了往前臺方向走的腳步,聳肩說着。
其實不用另開一間房也可以,套房的客廳和臥室都是分開的,他如果願意住客廳那麼也沒什麼,最主要是他昨天晚上的表現,令她已經是放心了。
司徒慎鬆了口氣般,點頭,“嗯,走吧。”
在國外不像是在國內,可以隨時在路邊攔出粗車,必須去專門的出租車站,好在酒店不遠處就有一個,倆人一起並排朝着那裡走着。
“我們去哪兒?”快到時,她不禁詢問着。
因爲不用去談工作,倆人又都回房間將穿着的西裝套裝都換下,換上了兩身休閒裝,走在寬闊的街道上,似乎真的和其他遊客一樣,輕鬆自在的享受。
司徒慎聽後,濃眉微挑着思索,黑眸不經意的瞥到前方,像是幾對大學生的情侶組團一起來旅行,手裡都還拿着帶有很多卡通人物的畫報,都正纏着男朋友要去。
“去那。”沒有多想,他直接指着對方手裡的畫報。
還沒到時,老遠的就車流遭堵了,望過去都是人羣排排的。
等着終於到了門口,兩人從出粗車上下來,跟隨着人流往園裡面走着。
迪士尼樂園,不僅是孩子們的天堂,也是很多成人放鬆的好地方,甚至還有老人陪同着一起過來,會隨着放鬆,歡聲笑語一片。
洛杉磯的迪士尼,和其他園區最大的不同點就是,它是最早的迪士尼樂園,哪怕即將過去了六十年,也已然傳承着他的遺志,爲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提供無盡的快樂和美好的回憶。
買了門票後入園,依舊跟隨着人流往裡面走,垂在一旁的手卻忽然被人牽住。
“你幹嘛!”秦蘇動了動,卻沒有甩開。
“不幹嘛。”司徒慎竟還能閒閒的回。
“你牽我手做什麼!”秦蘇皺眉,看着被他緊緊牽着的手。
聽她這樣質問,他倒是面色不改,微擡着下巴示意着前面,薄脣扯着說,“他們都牽着手走。”
秦蘇當然也都是看得到,不止是前面,四周也都是。來這種地方除了家庭一起的,就屬情侶最多了,或是談戀愛或是夫妻,都是甜蜜的依偎在一起,牽手四處逛。
“那是他們!”她咬牙,按捺着強調。
“喔。”他低低的回了句。
“放開我啊!”秦蘇再度抽了抽手,微惱的低喊。
“……喔。”比剛剛還要低,他不情不願的又回了句。
同樣的不情不願的鬆開了她的手,表情陰鬱的不行。
秦蘇的手纔剛剛得以從他掌心裡掙脫出來,他整個人卻又再度靠了過來。不是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就是試圖過來攬住她的肩膀,就像是牛皮糖一樣想黏過來。
等她掙扎着皺眉過去,他還特別理直氣壯着,“他們……”
在他連續了幾次這樣後,秦蘇終於沒有耐心。
“你要再這樣,我就直接回酒店了!”
見她不是開玩笑,有真要生氣的意思,司徒慎只好灰溜溜的挪開手,俊容上的表情卻很不甘心。
視線所及,卻是一旁有好多情侶從某個遊樂項目裡出來,女孩子大多數都主動的靠向男友,摟脖抱腰的,看得他直眼紅。
薄脣撇了撇,他不滿的哼,“我們也去玩項目!”
聞言,抱着肩膀的秦蘇慢慢挑了秀眉,忍住笑的看着他,“哦,你確定嗎?”
“怎麼不確定!”司徒慎不高興的嘟嚷。
“這個幽靈古堡,你確定要玩?”秦蘇眼神往旁邊瞥着,不緊不慢的問。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上次兩人去看電影,結果看了個鬼片,他出來有整張臉都是僵硬的,根本是嚇到了。
黑眸也順着她的視線一看,果然旁邊的擺放着的牌子,看起來都是陰森森的,和恐怖電影有過之而不及。
司徒慎嘴角一抽。
“咳,去前面玩別的!”他快速的說完,不再看一眼,大步往前走。
秦蘇忍不住笑了起來,跟在了他的身後。
迪士尼園主要由主街、動物王國、米奇卡通城等八個主題組成,倆人始終在冒險樂園裡,最後停留在一項看起來比較刺激的項目,名爲“加州尖叫”。
司徒慎提議要玩時,她明顯皺了皺眉,撲捉到之後,他便更是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去排隊。
其實就是遊樂園裡常看到的過山車,只不過發射式的,而且就在天堂碼頭,比一般的要驚險刺激多了,等待時的尖叫聲連續不斷,甚至都帶着迴音。
因爲人太多,排了快四十分鐘的時間,才輪到了兩人,按照工作人員所說的坐進去,然後便徐徐啓動起來。
秦蘇嚥了兩三下唾沫,雙手緊緊的抓着扶手,眼前厚實的掌心伸過來。
“害怕就和我手牽手。”司徒慎俊容很是坦若,揚着濃眉。
聽着他故意形容的手牽手,秦蘇猶豫了下,搖了搖頭拒絕。
“真的不用?”他很好心的追問。
“不用。”她再度搖頭。
司徒慎也不強迫她,只是當車子緩緩快開到頂端時,他驀地衝着她勾脣一笑。
秦蘇瞬間覺得有些發毛,還來不及反應,車子忽然極速向下。
迴圈、滑落、倒轉……
“啊——”
尖叫聲一下子此起彼伏。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從相反的方向緩緩行駛回來,有很多都是興奮的,但也有很多是虛脫了的。
秦蘇就是屬於後者。
從車上下來,她倒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直接吐出來,胃裡也沒有翻滾,只是頭暈目眩的厲害,四肢就沒有骨頭一樣,隨時每一步都可能軟下去。
“司徒慎。”抿脣喊着,看起來一點事沒有的男人。
“嗯?”司徒慎不解的看向她。
“你能不能扶着我走。”秦蘇再度抿脣,被迫的朝他主動伸出了手。
“好的。”濃眉高高一揚,他欣然的應允。
握住她主動伸過來的手,司徒慎順勢上前,很輕鬆的將她直接攬在了懷裡,輕按着她的腦袋在自己的胸膛間。
因爲真的是虛軟無力,秦蘇腳下幾乎都沒有什麼重量,每一下都像是踩不到實處,所以垂着的手必須得去繞在他的腰上摟着,好將身體的重量暫時依附給他。
見狀,司徒慎也是更加明目張膽的將她摟的更緊。
“我看你這狀態,這裡面其他的項目還是不繼續玩了。”黑眸垂着看了看她,勾着薄脣說着。
“嗯……”秦蘇非常同意的點頭。
當然不要繼續玩了!
“我們去主街逛逛。”他提議着。
“嗯。”她點頭,聽話的像是小媳婦。
此時她沒有多少力氣,都依附在他這裡,說什麼都好。
司徒慎眉峰止不住的飛揚,摟着她便往冒險樂園的出口方向走,兩人這樣的畫面,儼然和他之前看到眼紅的那些情侶一個樣了,心裡陣陣的暗爽。
那些神啊鬼啊的,就根本不行,這多好!
傍晚,天空絢爛多姿。
主街上有很多優雅的老式馬車,時間像是永遠停留在1900年初期的美國,古色古香的店和餐廳茶室,熱鬧非凡,還有很多挑不盡的紀念品,琳琅滿目。
坐在一處長椅上,秦蘇已經感覺好了許多。
又喝了幾口他買來的水,然後將瓶蓋擰上,因爲在“加州尖叫”後,兩人都是沒有再玩刺激的項目,而且閒逛的比較多,所以她也已經不會頭暈目眩了。
“太陽都快落山了。”看了眼西邊,秦蘇說着。
“嗯。”司徒慎也順着看過去一眼。
“你餓沒餓,找個地方吃飯吧?”回過頭來,她詢問着他。
“餓了。”他聽後,點了點頭。
“那走吧,我也餓了。”見狀,秦蘇率先站了起來。
可是起身後,卻見他沒有要動的意思,表情不解的看向他。
手腕被人冷不防的一拉,腳下失去了重心,她朝着他的方向跌了過去。
後背被他摟住按着,讓撞過來的嬌|軀更加貼向他的,兩個綿軟都蹭在了他的胸膛上。
秦蘇擡眼,迎面的就是他火|熱的吐息,“可是我想吃你。”
(之前的恐怖電影,司徒鬧了個丟臉,哈哈,總的給他找回來是不。原本說有大推加更,但今天看沒有,可能是系統顯示錯誤了吧。下注下注,出差洛城的這三天,司徒到底能不能把秦蘇吃掉,能還是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