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身處於熱戀當中的,不僅僅是他,也還有她。
飛快跑回了房子裡,關上大門後便一路往樓上走去,甚至都不敢像是往常那般從窗戶看一下他的表情,或者看他走沒走,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
上樓時還差點撞上了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堂弟,直奔臥室的進去,然後背脊抵在關着的門板上,慢慢平緩着呼吸。
小傢伙還沒有睡,正躺着chuang上翻閱着圖畫書,聽見動靜後立即坐了起來,眨巴着眼睛看她。
“媽媽,你的臉爲什麼那麼紅?”小舟舟瞅了半天,好奇的問。
“唔。”秦蘇一怔,這才發現兒子還沒有睡,對於他的問話也只是含糊的應了聲,沒有辦法做出回答,只能問着,“舟舟,你怎麼還沒睡呢?”
“就要睡了噢!”小傢伙軟軟的回着她。
秦蘇擡腿走過去,平定了跳的急快的心跳,柔聲的問,“要不要媽媽給你念故事哄你睡?”
“不用噢,我自己再看會圖畫書,就可以睡着了呢!”小傢伙乖巧的搖頭,已經可以不需要媽媽每晚都要念故事才能睡着了,是個長大了的小男子漢。
“好,別拿的太近。”秦蘇笑着點頭,叮囑着。
“知道啦!”小傢伙乖乖答應。
湊過去跟兒子貼了貼臉,秦蘇本身就綿柔的心裡更加的軟,去櫃子裡拿了換洗的睡衣到浴室裡洗澡,嘩嘩水聲響起來的同時,她自己都不自知的發出了輕哼着的曲調。
等着吹乾了頭髮出來,小傢伙已經躺下了,看過的圖書也都很好的合上放到一旁,正是即將入睡的眯瞪間。
感覺到她掀開被子進來,小傢伙立即湊了過去,還不忘聲音糯糯的告訴她,“媽媽,你有短信噢,我剛纔看了一眼,是爸爸給你發的噢!”
“好,我知道了。”秦蘇聞言,瞥了眼chuang頭櫃上放着的手機,有提示燈閃閃亮着。
“我睡覺了噢,你別忘記回爸爸短信。”小傢伙像是小狗一樣將臉蛋在她胳膊上蹭了蹭,撐着困頓的眼睛,還不忘跟她叮囑着。
“好,不會忘記,睡吧。”她笑着答允。
小傢伙得到她的保證,終於是閉上了眼睛,兩邊的嘴角都彎了起來,很快就香甜如夢了。
秦蘇也向下滑着身子躺進去,動作很輕的側過身去,將櫃子上的手機摸了過來,劃開屏幕後,便看到了上面立即有一條顯示着未讀的短消息。
內容很簡潔:我到家了。
秦蘇手指輕划着,打出來個嗯字發了過去。
信息發送成功以後,她剛退出來關掉屏幕,他的電話就神速的打了過來,好在是早就調整了靜音模式,秦蘇回頭看了看已經熟睡着的小傢伙,猶豫了下沒有接。
掛斷了以後,她認真的在屏幕上敲着字:兒子睡了。
司徒慎:嗯,那就這麼說吧。
秦蘇:有什麼事?
司徒慎:想和你說說話。
秦蘇看着屏幕上發過來的字句,指尖都變得輕軟起來,這句話就像是他說過的那些想見見你一樣,都是直接飄散在她心尖上的,有些心神意亂。
像是普通談戀愛的男女一樣,都會在臨睡以前在被窩裡握着手機,一條條短信息的發着,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可卻一條條的樂不思蜀。
這樣發了數十條以後,秦蘇掌心裡握着的手機都有些發燙了,手指敲在屏幕上跟他說着要睡覺了。
再度發送成功後等待着,幾秒後回過來的不是一句晚安,而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考慮得如何?
如何……
看着上面的短信內容,秦蘇怔了怔,心臟也跟着一縮。
握着手機的手指無意識的收緊,半天卻也都敲不出一個字來,眼睛裡似乎有兩隻困獸在掙扎一樣。
像是逃避般,她最終閉了閉眼,只回復了一句“晚安”,便將手機給關掉了,然後平躺回身子,好讓自己和兒子一起入眠。因爲苦惱而微皺的眉頭,好久好久,才慢慢的舒展了開來。
晨光褪去,陽光漸漸明媚。
因爲是週五,小傢伙還是要被李姐送去了幼稚園,秦蘇幫忙將吃剩下的早餐收拾了下,又將換洗下來的衣服都晾在了陽臺上,才準備回到客廳裡休息。
沒有打開電視,而是拿過早上送來的報紙隨意翻看着。
只是會有些不專心,眼睛總會不時的朝着沙發桌上放着的手機瞥上兩眼,似在等待着什麼一樣。等着有震動的提示響起,她忙放下報紙的將手機拿過來,劃開後瀏覽着上面的內容:我到江北了。
像是一種報告式的短信內容,是司徒慎發過來的。
秦蘇看完以後,將手機放回原位置,嘴角不自覺的輕彎出了弧度。
他都會這樣,無論在做什麼,都會隔幾個小時給她發來一條短信,都是類似這樣的內容,甚至也不需要她的回覆。像是要這樣告訴她,他無時無刻的心裡都在想着她。
江北那邊的項目工程趕的緊,需要他的地方也比較多,所以有連續三天的時間兩人沒有見過面。不知爲何,心底竟會滋生出那種想要見到他的衝動。
秦蘇搖了搖頭,晃出那個念想來,轉移着注意力在報紙上,卻始終沒辦法集中。正準備合上報紙,想要打電話給好友問問怎麼還沒有到,因爲早上有接到好友的電話,說是要過來,可最後一頁的板塊內容,讓她微微怔住。
是一則有關在h市很有背景的家庭聯姻新聞,關係到的人物竟然是路邵衡!
她仔細的閱讀着那條新聞,內容並不多,卻也是簡單的將信息交代清楚,是路邵衡在年後要舉辦隆重婚禮的消息,連婚禮舉行的地點都已經被提前曝光。上面雖沒有路邵衡的照片,卻能肯定是主人公是他,因爲上面有其父親的照片,秦蘇之前也曾見過!
玄關傳來門鈴的響聲,隱約還能聽到好友在外面喊着的聲音。
秦蘇忙起身,將報紙合起來放在角落裡,然後才朝着玄關方向走過去開門。
路惜珺一邊進門,一邊很不高興的嘟嚷,“你到底在家裡搞什麼名堂,竟然讓我這個孕婦大冷天的在外面等那麼久!還是屋子裡暖和啊!”
“我沒聽見,你倒是打個電話啊。”秦蘇忙幫着好友脫掉外套,解釋着說。
“你再不開門,我當然就打電話了!”路惜珺哼哼的說着。
見好友左顧右盼的,像是梭巡着什麼一樣,她不解的問,“你找什麼呢?”
“我看看,是不是你把司徒慎藏家裡沒幹好事,所以才這麼半天給我開門!”路惜珺擠眉弄眼的,故意曖|昧着打趣。
“你瞎說什麼呢!”秦蘇眯了眯眼警告。
“嘿嘿!”路惜珺忙討好的笑起來。
路惜珺過來,也是想要下午的時候讓她陪着一起去做產檢,因爲都是提前預約好的時間,所以不用去排隊等着,只要提前半個小時左後出發就可以了。
秦蘇正將一杯剛榨好的果汁遞給好友,聽到後,猶豫着問,“路隊他……沒說陪你去嗎?”
“我沒告訴他,這種小事自己去就可以了。”路惜珺搖了搖頭,捧着果汁喝。
“嗯。”秦蘇點頭,腦袋裡想着之前警察局和司徒慎遇到的路父,以及剛剛看到的報紙新聞。
頓了頓,還是沒辦法不去擔心,側面的方向問,“小珺,你和路隊怎麼打算的,他既然沒有讓你打掉這個孩子,那接下來呢,他怎麼說的?”
路惜珺聞言,將手裡捧着的果汁放下,回答不上來她的話。
因爲他……什麼都沒說。
眼見好友的眉眼表情都瞬間暗淡了下來,秦蘇一肚子的話也不好再問,這個問題始終都是存在着的沒有得到解決過。可這不僅僅是她擔心的事,也是好友心裡的一個疙瘩,尤其是深知好友明知道這個疙瘩,卻還對肚子裡的孩子和路隊抱有着希望下,更是不忍心。
秦蘇心裡有着躊躇,想着要不要報紙上的報道告訴好友,因爲明顯的是她對這些狀況都還不清楚。
話就在嘴邊,卻總是說不出口。
路惜珺呼出一口氣來,重新將剩下的果汁端起來全部喝光,然後嚷着,“產檢還要下午纔過去呢,我們中午就在家裡吃吧,路邵衡也不讓我吃外面的東西,說是不乾淨。你給我做個清蒸魚吃吧,我好久沒吃你做的了!”
“行。”秦蘇聽後,點頭答應。
冰箱裡都有着現成的食材,看着也是快到中午了,她便先將東西都拿出來,弄好了等過一會兒就能直接做了。準備的差不多以後,她洗了洗手,才從廚房裡走出來。
路惜珺已經不在餐廳,有電視機的聲音從客廳裡傳出來,秦蘇直接走過去。
想着告訴好友有個地方的孕嬰頻道時,卻見她根本沒有在看電視,而是正雙手緊捏着份報紙在看,眼珠都快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一樣,圓圓的臉上毫無血色。
秦蘇暗叫糟糕,剛剛應該直接將報紙扔到垃圾桶裡纔對。
“小珺……”她忙走過去,擔憂的喊。
路惜珺死死盯着報紙半響,像是要將那報紙看穿一樣,然後驀地合了起來,手指攥的那樣緊,都露出了白色的骨節。
“蘇蘇,他、他的婚禮竟然還會如期進行!”路惜珺站起來看着她,聲音發顫的說着。
秦蘇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表情非常擔憂的。
“蘇蘇,你都知道了?”見她沒有驚訝,路惜珺明白過來的說。
秦蘇輕輕點了下頭,猶豫着繼續說,“小珺,其實……在之前我和司徒慎有次見到過路隊的父親,當時我聽到他和司徒慎說,幫着自己兒子張羅張羅婚禮……”
既然好友現在都已經知情了,那麼她也是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這樣也才能爲自己做打算,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麼辦,怎麼接受這一切。
路惜珺眼前越來越氤氳了起來,身形輕晃了兩下,然後砰地一聲坐回了沙發上。
“小珺,你沒事吧!”秦蘇忙快步上前,生怕她不小心傷到了肚子裡的孩子,扶着她的肩膀。
路惜珺很慢的搖了搖頭,眼神都沒有了焦點,嗓子哽咽着,“他說想要這個孩子,讓我生下來,說是我們的孩子……可他的婚禮卻如期舉行,要娶別人……那我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客廳裡迴盪的都是好友喃喃的哽咽聲,秦蘇心都跟着疼了。
“小珺,你不要哭,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見好友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秦蘇忙拿着紙巾給擦拭着,心疼的勸着。
路惜珺聽她這麼說,果然不哭了,只是硬憋着眼淚的樣子更讓人心疼。
“不行!”驀地這樣一句,路惜珺抓緊着報紙猛地站了起來,緊緊的咬着脣,像是鼓足了某種勇氣一樣的說,“我要跟他問問清楚!”
說完,路惜珺便腳步疾快的朝着玄關處走着。
秦蘇忙追着一起出去,幫着她將外套穿好,想要開車送她回去,卻被她回絕着自己要做計程車,也是剛好門口的私路上竟有一輛空的出粗車行駛而來。路惜珺打開車門坐進去,就揚長而去。
看着那出租車行駛出視線,秦蘇一顆心還爲好友繃緊着,看來中午的清蒸魚是吃不上了,而且下午的產檢也未必能去了。
長嘆了一口氣,她轉身往院子裡走,希望好友能夠處理好。
剛剛換了鞋進了玄關時,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眼上面的號碼,她眼角動了動,放在了耳邊接了起來,“喂?”
電話是司徒慎打來的,仍舊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像閒聊一般的,跟她一句又一句。
“想你了。”他很是自然的說,嗓音低沉。
秦蘇感覺握着的手機發燙,稍稍拿遠了一些呼氣。
鎮定下來後,她語調平平的回,“你半個小時前,有發短信說過了!”
“可是現在又想了。”那邊又傳來他這樣的回答。
嚥了口唾沫,秦蘇有點握不住手機了。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甜言蜜語,可是有些要人命。
說了五六分鐘後,臨切斷線路時,他那邊嘀嘀咕咕的,“週末是不行,下週一你有事嗎?”
“沒。”秦蘇想了下,隨口回着。
司徒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她也只是以爲和上兩次一樣,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多想。
秦宅。
不知道是不是週末的關係,天也特別的晴。
哪怕是冬天的溫度低,可照在人身上的陽光還是暖暖的。
可休息日對於邱景燁來說卻似乎沒有,原本是想蹭了午飯還想蹭了晚飯再走了,可臨時接到了局裡的電話,必須得回去,所以哀聲連連的樣子。
秦蘇送着他從房子裡往外走,倆人還聊到昨天才來過的好友路惜珺。
邱景燁說着給打電話感覺對方無精打采的,關心的想要找時間看看,讓她陪着一起。她當然是欣然應允,只是想到好友的狀況,又提議着再過上幾天的。
邱景燁吊兒郎當的聳了聳肩,表示沒什麼意見,只是身邊兩個好友都已爲人母,不禁感嘆,“哎,你們一個個都生孩子,我什麼時候纔能有我的大兒子啊!”
“我可是聽說,你媽都已經給你安排相親了!”秦蘇眯了眯眼,好笑的說。
“能不能別提這茬!”邱景燁立即垮了臉,心情都跟着低落了起來,怕是她再繼續說,忙道着,“不行,我得趕緊走了,局裡電話催的急!”
秦蘇見狀,笑了兩聲,也不多給他添堵,送着他繼續往院子外走。
邱景燁開的是公車,明晃晃的停在了院子大門口處,秦蘇一直送他到了車子邊上,也沒打算立即離開。
想着他剛剛那句似是無心般的感嘆,心裡思緒萬千,除了路惜珺這個密友,陪伴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以來的就是他了,雖然他嘴jian又玩世不恭,可從來都是對她好,對她義不容辭。
而她和路惜珺,一個結婚又離婚,一個也升級爲人母,只有他始終是一個人。雖然他身邊從來都不斷女人,圍繞着的鶯鶯燕燕很多,可也始終沒有一個是長久的,都是幾天就過。
“景燁。”她舔了下嘴脣,喊着好友。
“怎麼地?”邱景燁正甩着車鑰匙,懶懶的回。
秦蘇眯了眯眼,語氣犀利又輕快的說,“你到現在還定不下來,不會還是因爲大學時被我拒絕了始終忘不了吧?難不成真像是小珺經常開玩笑說的,你心裡始終對我……嗯?”
她說上面這番話時,故意像是開玩笑一般,還帶着幾分打趣和挖苦,可背在身後的手指卻悄然相握,心裡也很是緊張。
邱景燁一怔,甩着車鑰匙的手停下了動作,桃花眼發緊的回看着她。
兩三秒後,他故意“噗嗤”一聲的笑出來。
邱景燁眼神不屑,誇張的語調,“我x!我說小蘇蘇,你行不行?當年的事早就不記得了好嗎,再說你哪裡來的自信啊,比你水|嫩比你漂亮的姑娘不多得是啊,你不要太自我感覺良好好嘛!沒定下來,只不過是小爺我沒碰到合適的!”
秦蘇聽他這樣反駁,終於是鬆了口氣,心底深處長久以來的隱秘擔心也可以放下了。
她眯眼,故意諷刺着他,“喲,是麼?我倒是想看看,你最後栽在什麼樣姑娘的手裡!”
邱景燁像是往常那樣還嘴着,將內心涌起來的情緒掩飾的滴水不露。
只是沒有再敢看她的眼睛,不經意轉臉之際,桃花眼裡玩世不恭的笑意也一點點的低了下去。
秦蘇目送着他打開車門正要坐上去時,黑色的卡宴也正好迎面行駛而來,停穩後男人的身影從駕駛席上走了下來。她有些擔心的看着兩人,尤其是好友,因爲每次看到他們一起時,都會看不順眼司徒慎。
可是她卻想多了,邱景燁什麼也沒說,沒有開口叫囂也沒有諷刺,只是點頭示意了下,就駕車離開了。
秦蘇愣了愣,男人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你怎麼沒打電話就來了。”她問。
“嗯。”司徒慎點頭,又睨着她說,“你不是要去老宅接舟舟,正好一起。”
因爲有兩個週末,小傢伙都沒有再去老宅,所以這次是在老宅住了一天,明天休息日就要結束上幼稚園,她是正好沒事,打算自己去接兒子回來的。
“好吧。”聽他這樣說,秦蘇點了點頭答應着。
換了身衣服後,黑色的卡宴就已經行駛在老宅的路上了。
雙休日街道上的車輛不多,車行很是暢通,在等待了紅色信號燈結束後,始終接着電話的司徒慎也纔將耳機摘了下來。
坐在副駕駛,秦蘇也是將他的通話內容聽到,似乎是安排週一要將行程都排開,好空出時間來。
想到之前他給自己打電話時末了時說的話,應該是有關聯的事,所以出聲問,“週一到底有什麼事?”
“唔。”司徒慎含糊應了聲。
“嗯?”她挑眉,不明所以着表情。
“需要帶着你的戶口證明和身份證。”司徒慎轉彎空擋裡,看了她一眼這樣回。
“爲什麼要帶這些?”秦蘇不解。
司徒慎卻但笑不語,似是想到了什麼,才補充了句,“還有離婚證。”
“要做什麼?”她皺眉,費解的看着他。
看着他投遞過來的眼神,心裡似有種明瞭的念頭。
薄脣緩緩別出了一抹深深的弧,俊容上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飄起來,低沉着一句,“復婚去。”
(6000結束,雙路貌似在正文裡還有一兩個小劇情,將大致走線交代下,具體都在番外裡了!有關邱警官的愛,只能深埋心中。司徒心裡想的,能夠順利成功嘛!噢對了,要不要再給兩人一個孩子呢,男孩還兒還是女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