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嫁給遲楓,單純的以爲想離開的時候就能離開,現在才發現根本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她已經把自己陷入了一個泥沼之中,而且越陷越深。
“只要你想就能,”路南生拉開她一些,滿是深情的眸子灼灼的望着她。
這樣的眼神讓她驚醒,項可可搖頭,“不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可可,只要你想就可以,真的,”路南生的聲音有些急切。
搖頭,項可可去摳路南生的手,“有些事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控,你知不知道……”
她死死的咬住脣瓣,有些話說不下去。
經歷了昨晚和今天的疼痛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在這場婚姻之中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她不想承認,可是真實的心痛又提醒了她,那代表什麼?
“你愛上他了,對不對?”路南生不是傻瓜,能讓她失去掌控的只有愛和心。
項可可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上還沾着淚珠,在清晨的陽光下如鑽石般跳躍。
她的雙肩驟然一痛,然後身子被推開一步,路南生如黑曜石般的眼眸裡流淌出汩汩的憂傷來,“項可可你怎麼可以……你說過的這輩子你的心只會住着一個人,你,你……”
項可可閉上眼,“路南生在你拋棄我的時候,我的心也拋棄了你。”
“不,我不許!”路南生像瘋似的衝過來,將她緊箍在懷裡。
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任由他抱着,可是她還是要告訴他,他們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你不是問我爲什麼哭嗎?”她輕聲出口,“我昨晚……”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捂住,“不要說,可可,我求你別說……”
路南生的臉抽搐着痛,那樣子的他彷彿已經洞曉一切,可是哪怕如此,項可可知道只有親口說出來,他纔會死心。
男人都是在意的,路南生也不會例外。
她拿開他的手,將未說完的話補充完整,“昨天晚上,我正式成爲遲楓的老婆了。”
路南生的臉由青到黑,最後死寂一片,就像是冬日的草原,沒有一絲生機。
看着他的樣子,項可可的心還是會痛,但更多的是輕鬆,至少這樣他該死心了吧!
“鬆手吧,路……”她想從他懷裡掙開。
可是下一秒,她的話被他打斷,“不,你胡說,你是我的,是我的……”
路南生像是瘋了一般,再次擁緊她,“我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可可,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沒有誰能把你搶走,誰也不能……”
面對他的執着,甚至有些瘋癲的狀態,項可可只覺得累,連爭辯也不想了。
項可可被他抱進車裡,至於去哪,她已經沒有心思去問,最後停在了一家位於海邊的早餐廳。
涼爽的海風,帶着海的氣息,讓項可可胸口的鬱結也舒緩很多,臨窗而望,無邊無際的大海似乎將她的難過也一起帶走。
美味而精緻的早餐,再加上這樣怡人的風景,如果再糾纏在不愉快的事中,那純屬自虐了。
項可可不是這種人,而且她也真的餓了,從昨晚到今天她幾乎滴水未進。
“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看着她的吃相,路南生露出寵溺的笑來,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失瘋模樣,彷彿剛纔那番與她爭吵根本沒有發生過。
“這裡的早餐很好吃,你常來?”項可可的心情也隨着美食而美好起來。
“算是吧,”路南生笑笑。
項可可撇嘴,“你還真會享受生活。”
就在這時,餐廳的老闆走過來,目光在項可可臉上多停留了幾秒,然後笑道將一道甜點放到桌上,“路少,這是我們店新推出的甜品,送你給你和女朋友嚐嚐。”
“咳……”項可可吃在嘴裡的東西被卡住。
這個老闆怎麼這樣說話?
“謝謝,”路南生卻是笑的燦爛,似乎很受用這樣的說法。
餐廳老闆離開了,項可可瞪向路南生,“你怎麼不解釋?”
“解釋有時是欲蓋彌彰,”說着,路南生伸過手來,輕輕的在項可可脣角劃過,就在項可可瞪眼時,他解釋道,“有飯粒。”
她心一顫,時光似乎一下子迴轉到兩年前,那時的他們常常吃一碗蛋炒飯,他吃一勺,她吃一勺,然後她每次都會吃的滿嘴飯粒,而他總是負責給她清理。
曾經的溫馨再現,卻不是甜蜜,更多的是心疼,就連吃到嘴裡的美味都失去了先前的味道。
如果路南生不消失,是不是他們還是在一起,是不是一切都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發生的就是發生了,再也沒法改變。
呆呆的望了他一會,項可可低下頭,去品嚐餐廳送來的甜點,鬆軟可口,味道真的不錯,只是不知爲何那股香甜在她的嘴裡卻變成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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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下次再帶你來,”路南生看出了她的心思,只是沒有道破,一句話緩和氣氛。
“嗯,”項可可應了下聲,可是瞬間又想起什麼,擡頭,黑眸灼灼的看着他,像是要將他看穿看透。
路南生受不了她這樣的眼神,不自在的自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笑問,“怎麼了?”
“你跟蹤我!”不是疑問,是肯定的句子。
一大早的,他就在大街上撿到傷心落魄的她,項可可絕對不相信只是巧合。
路南生放下手中的餐具,拈了塊紙巾擦拭嘴角,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你一夜沒有回家,我不放心,找了你一整夜。”
他沒有說謊,正是因爲找了她一夜,所以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
看着他黑眸中一莖一莖的紅血絲,項可可想要爆發的怒火終是壓了下去,難得還有人在意她,就算這種在意並不讓她喜歡,可總比傷害要強。
她低嘆,長睫垂斂,“你又何必,昨晚我一直和……”
“吃飽了,我們走吧,”他又打斷她,似乎很討厭也很害怕從她嘴裡聽到遲楓的名字。
“回公司還是回家休息?”上了車,路南生問她。
“我……”項可可剛要回答,就聽到手機響了。
是一串陌生的號碼,項可可愣了下,不知道是誰,但還是按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