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總會。
夜生活無論到哪裡似乎都是如出一轍,而夜店則是喜歡過夜生活的青年男女流連的地方,迷離的霓虹彩燈,火熱的DJ舞曲,辛辣刺激的酒液,人們可以在這裡盡情的唱,盡情的喊,盡情的瘋狂,完全拋開一切。
扭腰擺臀,旋轉伸縮,火紅的皮衣皮褲將那魔鬼般的身材烘托得更加完美,每一個動作都彰顯着舞者的狂野和美麗,一頭大波浪的長髮瘋狂的擺動着,白希如凝脂的肩背若隱若現,給人以強烈的感官刺激,媚眼如絲,紅脣微勾,她像是一隻魅惑人間的妖精,即使一個小小的眨眼動作,也弄得在場的男士食指大動,恨不得當場疼愛一番。
一曲結束,女子扭動的身軀也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在幾聲尖叫和刺耳的口哨聲中,翩然立場,逕自坐到吧檯前的高腳椅上,端起一杯雞尾酒喝了起來。
“祁小姐,你的舞跳得真好!”
小德由衷的讚美,青澀的臉上已然浮現一絲紅暈。
祁雨露心情不錯,看着他害羞又歡喜的模樣,嘴角微微一揚,朝他勾勾手指,而小德緊張的湊了過去。
祁雨露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游移了一會兒,拿起他的手,嬌笑的看着他。
“你的酒調得也不錯,這雙手,不知道做起其他事是不是也像調酒一樣靈活?”
小德心裡一跳,看了她一眼,又快速的閃開,臉上的紅暈更深。
就在此時,人羣中出現一陣騷動,紛紛讓開一條道,一個高大的男子走進來,冷冷的臉如大理石雕像,毫無溫度,每走一步都似乎攜帶着強大的氣流,強大的氣場壓得人不敢擡頭,他絲毫沒有停下腳步,在最靠裡的一個位置上坐下,立即便有酒保送上酒來。
祁雨露笑笑,然後朝着小德輕吹了一口氣,道:“不過呢,姐姐現在沒時間。”說完,跳下高腳椅,姿態嫋娜的走了過去。
陸承佑雙腿交疊着放到桌上,右手晃着酒杯,深邃的黑眸如千年寒潭般掃向對面一臉媚笑的女子,單薄的脣輕啓。
“你最好有事!”
他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回別墅,就接到了她的電話,連續掛了三次電話,可她似乎是和他卯上了,鐵了心的要和他耗到底,好,那他就過來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祁雨露被他的眼睛盯得發毛,後背嗖嗖的升起冷風,卻依然強作鎮定,坐到他身旁,無骨如蛇的身子緊貼着他,似有若無的摩擦着,媚眼滿含春情的望着他,殷紅的脣有意無意的擦過他的耳垂,嬌媚的聲音,讓人酥到骨子裡。
“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人家想你嘛!”
陸承佑的臉依舊冷淡,不緊不慢的喝着酒。
祁雨露見她並未推開自己,玉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表情顯得悲傷委屈。
“佑,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已經道歉了,而且這段時間我也很聽話,求求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陸承佑掃了他一眼,黑眸裡明顯閃過一絲不耐,抓住她已經移到他小腹處的手。
“你找我來,不會就是要挑/逗我吧?”
祁雨露見他有了些軟化,心裡一喜,他終究對自己還是有情的吧?她不敢再造次了,只是輕輕的偎在他身邊,鮮紅蔻丹撥弄着他的衣釦,仰着嬌媚的小臉看着他。
“佑,你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陸承佑沒有回答,仰頭喝了一口酒,寒潭似的眸子黑沉得望不到底。
祁雨露見他不說話,手撫上他的臉,細媚的聲音裡帶着淡淡的哀怨。
“佑,我錯了,真的知錯了,你已經冷落我那麼長時間了,氣也該消了,讓我回到你身邊好不好?佑,我愛你,沒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求你了,讓我留在你身邊。”
祁雨露說到淒涼處,眼淚流了出來,可憐兮兮的模樣怎麼也和平日裡的驕傲絕豔搭不上邊。
想她祁氏的千金小姐爲了得到這個男人的垂憐,竟然委屈至此,都是因爲那個叫何蔚藍的女人!
陸承佑沒有說話,只是一杯一杯的飲着酒。
其實,祁雨露在他身邊的一年,確實把他的性福照顧得很好,也沒有犯過什麼大錯,若不是冰場那次,她被嫉妒惹
紅了眼,也不至於觸怒他,而且被他冷落的這段時間,她確實挺老實的,至少在他眼皮底下,她沒有做過踩他底限
的事情。
想起冰場的一幕,他的心裡便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團怒火,他知道凌昊澤不會輕易放棄的,不知道他不在的這一個星期她有沒有乖?
意識到自己又在想她,陸承佑沒來由便覺得煩躁,仰頭灌了一口酒,道:“以後老實點!”
祁雨露一聽他原諒她了,高興的大叫一聲,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狂亂的親着。
“佑,我愛你,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話。”
陸承佑不是柳下惠,美人送抱,他自然不會拒絕,翻身就將她壓在沙發上。
忽然一道明亮的光閃過,祁雨露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陸承佑已經快步上前,揮拳揍倒一個戴鴨舌帽的男子,然後從那人的包裡拿出一個相機。
祁雨露明白怎麼回事了,走上前,對着那個男子狠踹了幾步。
“不想活了是不是?竟然敢偷/拍我們?還不給我滾!”
那男子連連求饒,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陸承佑來到座位上,把相機放到茶几上,繼續喝酒。
祁雨露則拿起相機,翻看起來。
陸承佑喝了兩杯,只覺得無聊,雖然他竭力壓制,但無法欺騙自己,此刻他心裡攢動着一股急切,一股想要立馬見
到何蔚藍的急切!
“藍藍?!”
陸承佑站起來,才走了兩步,就被祁雨露驚訝的聲音給阻止了,他扭頭看去,卻見祁雨露驚慌的在藏相機。
“沒、沒什麼。”
陸承佑走過來,也不說話,只是伸出手,祁雨露不得不把相機給他。
陸承佑一張張的翻看着,他的臉隱藏在陰影裡,辨不出其中的神色,但是從那周身散發的冰冷氣息可以看出,他正處在盛怒中。
祁雨露猶豫了一會兒,站起來,走過去。
“佑……”
陸承佑轉身來到吧檯前,沉聲道:“我要見你們經理。”
小德一愣,立即點點頭,帶着他去見經理。
經理是個又低又胖的中年人,看到陸承佑,笑得臉上的肥肉都要掉下來了。
“陸少,什麼事?”
“我想看一下監控錄像。”
經理一愣,笑道:“陸少說什麼玩笑話,衆所周知的,深夜是沒有監控設施的。”
陸承佑冷笑一聲,四處看了看,徑自走到一個壁燈前,伸手從裡面拿出來一個東西,扔在地上。
“那這是什麼?”
滾落在經理腳邊的顯然是一個針孔攝像頭。
祁雨露等了二十多分鐘,終於見陸承佑出來了。
“佑。”
陸承佑的臉比剛纔的還要難看,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朝外面走去。
祁雨露愣了愣,跟上去。
“佑,等等我!”
祁雨露追出去的時候,陸承佑已經開車離開了,她看着車燈消失的方向,脣角緩緩一勾,勾出一抹冷酷殘忍的笑,
然後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做得很好,錢今天晚上就會打到你的賬上,包括你的醫療費。”
陸承佑一路飈速,三十分鐘後,車子在陸家老宅門前停下,他握着方向盤,深深的呼吸幾口氣,開門下車。
客廳裡只有張媽一個人在打掃,見到陸承佑,驚喜道:“少爺回來了。”
陸承佑看了眼桌上的蛋糕,問:“誰過生日?”
“其實誰的也不是,小姐的生日是前天,夫人沒有趕上,便爲小姐補辦了一場。夫人對小姐可真好。”
生日?
陸承佑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問:“那生日不在小姐是怎麼過的生日?”
張媽微微一怔,少爺討厭小姐,以前小姐過生日,他從來沒問過一句的,今個兒是怎麼了,竟然關心起小姐來了?不過,她心裡疑惑歸疑惑,還是老實的回答問題。
“應該是和朋友一起過的吧。”
“朋友?”
“嗯,小姐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小姐的朋友生病了,小姐一直在陪着她,直到生日當天的晚上纔回來。”
張媽說完,見陸承佑的臉色不好看,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嚇道:“少爺,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您可以問小姐。”
陸承佑沒有說話,站起來,上樓去了。
屏幕閃動了一下,亮了起來,一個男人柔的注視着躺在沙發上的女人,酡紅的小臉有着迷人的光彩,男人低下頭在她臉頰上一吻,彎下身抱起她,而女人的手臂自動的勾住他的脖子,臉深深的埋進他的懷裡,男人抱住她旋身離開,腳步匆匆似是迫不及待。
屏幕又劇烈的閃了一下,畫面到此結束。
陸承佑緊緊的鎖着屏幕,擱在扶手上的手緊緊的握住,用力得手背處的青筋都暴突了出來,黑幽的眸子染上了肅殺
的氣息,渾身散發森冷氣息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凍住,可那隱藏的怒火又似乎可以將一切燒成灰燼。
何蔚藍,你真是太不乖了!!
良久,他擡手合上電腦,唯一的光源消失,書房陷入了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