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各自的生活中,悄無聲息的流走了,等到了回過身來看的時候,才發覺往事已走遠了。
假期對於何蔚藍來說有着一貫的模式,除了陪雪姨說說話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房間裡看書,畫畫,睡覺,逢天氣好,偶爾會下來去花園走走。
今年的寒假,不僅雪多,人似乎也變得有些反常了。
陸家上下的人幾乎都覺察到了何蔚藍的轉變,開朗了,也快樂了很多。雖然以前她也愛笑,但是那笑容總是蒙着些
輕紗般的憂愁,總是小心翼翼的。而現在呢,那層憂愁淡去,換上的是一副快樂無憂的笑,他們自然是不明白她的轉變,卻是相信她的笑容是真心的,畢竟,他們的小姐就出在快樂無憂的青春韶華。
也許是因爲在生死邊緣走了一趟,一切看得開了,所以纔有瞭如此大的轉變!
不僅外人這樣猜測着,連何蔚藍自己也這樣告訴自己。
昨天還是風雪連天的,今天太陽已經破雲而出,空氣中還飄散着些許雪粒子,反射着太陽光,投下點點細碎的金光。
何蔚藍站在門口,看着被白雪覆蓋的偌大的花園,像是被鍍上一層薄薄的金光,柔和而不強烈,暖暖的,門前的青
石板上也鋪了層厚厚的雪,此刻,傭人正在賣力的打掃,試圖清出一條潔淨的小道來。
何蔚藍覺得好玩,笑着走過去,拿起一個鐵杴,跟着鏟了起來。
“我來幫你們。”
“萬萬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姐,您身子弱,不宜在外面呆太久的,小姐,您還是回屋歇着吧,很快就整理好了。”
傭人紛紛放下工具,連連勸說道。
文琴可是三番五次的交代過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小姐累着了,凍着了。
“我沒事的,我身體已經好了,不會再生病了。”
何蔚藍一個人在屋裡憋得難受,怎麼也不願意回去。
“可是,夫人交代了,小姐您要多休息!”
“是啊,小姐,我們知道小姐是想幫我們,可是,您要照顧好身體啊!”
“是啊,小姐,您能健康起來,我們很高興,也真心的希望小姐您能這樣健康快樂的生活下去!”
……
何蔚藍沒辦法,只得放下鐵杴,臉上雖然有點失望,卻依然微笑着說道:“謝謝你們,你們對我真好,那,那我進去了,不耽誤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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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笑着點頭,何蔚藍轉身,看到前面一個人,笑着喊了一聲:“楓哥哥。”
杜宴楓在進來時看到她被一幫下人圍着,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這種事情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一次,他已經見怪不怪了,站在遠處看着。
她的笑容很甜,很美,笑意由脣角蜿蜒着滲進了明亮水漾的眸裡,盈得滿滿的。
無論她是否真的做到了,至少她一直在努力,一直努力的讓自己快樂起來。
杜宴楓笑着走過去,將她散開的圍脖圍好,又正了正她有些歪斜的帽子,*溺的捏了捏她通紅的鼻樑。
“讓琴姨知道了,他們又要捱罵了!”
何蔚藍把手放進他寬厚溫暖的大掌理,仰起小臉望着他,明亮的眼睛裡笑意盈盈。
“我不說,楓哥哥不說,琴姨不會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告狀?”
杜宴楓俊臉一沉,跳着眉毛問她。
何蔚藍脣角的笑意更深了,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楓哥哥那麼疼我,是不忍心看到我傷心的。”
杜宴楓低笑兩聲,把她摟進懷裡,嘆聲道:“是啊,藍藍這麼乖巧善良,誰能忍心讓你傷心呢!”
“那楓哥哥,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我不要一個人呆在屋裡,好悶!”
杜宴楓看着她輕皺的眉頭,恍然道:“哦,怪不得對我撒嬌,原來是有意圖的。”
何蔚藍笑着,眼睛裡彎彎的,就像是晴空夜裡的一彎月。
“楓哥哥,我們去公園,下了這麼大的雪,一定很好玩。”
杜宴楓自是不忍心拒絕她,再說他過來也本就是帶她出去散散心的。
因爲是寒假的緣故,又是大雪初晴的好天氣,公園裡的人很多,大都是家長帶着孩子。
公園中心是一塊寬廣的平地,此刻被積雪覆蓋,白亮亮的顏色在陽光下,有些刺眼,很多孩子家長們在上面堆雪
人,扔雪球,跳着,跑着,笑着。
杜宴楓見她一臉驚喜的看着,問:“你想過去玩?”
何蔚藍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們好歡樂。”
杜宴楓撫了撫她柔軟的頭髮,笑道:“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和他們一樣歡樂。”
何蔚藍點點頭,又看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跑過去,和那一羣孩子玩了起來,滾雪球,打雪仗,玩得不亦樂乎,
纖瘦的身子跳着,跑着,清脆的笑聲在孩子們咯咯的笑聲中顯得格外的動聽,悠遠。
杜宴楓坐在長椅,目光始終追隨着那抹身影,深幽的眸底裡沒有一絲微笑,盡是心疼和無奈。
藍藍,我真希望我看到的你的歡樂和那羣孩子的歡樂是一樣的,純粹的,發自內心的!
臨近年關,陸續有幾場雪飄下來,天氣越發的寒冷了。
何蔚藍端着熱茶來到文琴身邊,“琴姨,喝點熱茶。”
文琴接過茶,喝了一口,就又望向外面鵝毛般的大雪,臉上帶着一抹憂愁。
何蔚藍知道她在想什麼,沉默的握住了她的手。
“這臭小子一走就像是石沉大海了,眼看着這都要過年了,他要是真惦記着這個家,就算是不回來,也該打通電話
說一聲,真是沒良心的臭小子,也不知道他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文琴雖上罵着,語氣卻是哽咽的。
兒行千里母擔憂!
何蔚藍理解文琴的心裡,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勸道:“哥哥會過得很好的。”
是的,他會過得很好的。
她已經不記得祁雨露的那通電話是什麼時候了,應該是很久,所以現在想想,她也只記得祁雨露說的一句話。
“我要去美國了,和佑一起,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哥哥的!”
所以,她一直都沒有想過陸承佑會過得不好,因爲她知道在沒有她存在的地球的另一端,他一定會過得很好很好。
相較於陸家的沉鬱,凌家的氣氛歡樂了很多,邡家一家人也在,明顯是爲剛回國的凌昊澤接風洗塵呢!
正說笑間,凌夫人會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朝房間裡走去,很快就又出來了,手裡拿着一個信封袋子,高興的招呼凌昊澤坐過來。
凌月澤見凌夫人從信封袋子裡拿出的是女人的照片,立即撅着嘴道:“媽,哥哥剛回來,您怎麼就張羅着給她相親
啊?”
凌夫人瞪了女兒一眼:“什麼相親啊,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回屋寫作業去!”
凌月澤自然是不願意的,跑到凌昊澤身邊坐下,噼裡啪啦的說了起來。
“哥哥,自你走後,媽媽就經常去參加宴會,還總是打聽夫人們家的小姐,相貌,學歷,氣質,脾氣等等,一定是
給你找老婆呢!可是我不想哥哥娶老婆?”
凌昊澤看着她傷心的模樣,忍不住問:“爲什麼?”
“因爲我同學說她自從有了嫂子後,哥哥就對她不好了,整天圍繞着老婆一個人轉。”
凌夫人不高興了,插了一句:“你們纔多大了,不好好學習,整天腦子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邡昀見凌月澤抿着嘴不說話,笑道:“你哥哥是男人,早晚是要娶老婆的。”
凌昊澤見凌月澤的眼圈都紅了,笑着道:“你放心,我就是娶了老婆,也會對你好的。”
“真的?”
“月兒不相信哥哥的話?”
在這個家裡,凌月澤最信任的就是凌昊澤了,抹了抹眼淚,立即就笑逐顏開了。
凌夫人無奈的嘆了一身,連忙拉着凌昊澤,有些尷尬的笑道:“既然你妹妹都說出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這些
照片裡的女人,都是大家小姐,上層名媛,論身份學歷絕對配的上我們凌家的,你仔細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凌夫人把照片一字鋪開,鋪地整個茶几上滿滿的,手指了指其中的幾個。
“這幾個你在宴會上見過的,還記得嗎?”
邡昀悄悄打量了一眼凌昊澤,他臉上沒什麼情緒。
邡昀有些心疼凌昊澤,對凌夫人道:“阿姨,你看小凌子剛回來也挺累的,不如先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我沒事。”
凌昊澤輕聲回答她,眼睛卻是沒有擡起來,一直看着茶几上的照片,似是真的在認真的選着。
邡昀一愣,不解他爲什麼要這麼說,她可是在爲他解脫啊!
“小凌子?”
凌昊澤擡頭朝他微微一笑,“你也幫我挑挑看。”
凌夫人着實也沒想到兒子會這麼配合,立即笑道:“是啊,昀昀,幫你昊哥哥把一把關。”
邡昀還想着說什麼,被邡夫人給搶了過去。
“是啊,挑挑看,趁此先積累些經驗,等輪到你時,我也少操些心!”
在邡夫人眼中,邡昀就是個假小子,女漢子,自從邡昀十三歲來潮以明確的事實證明自己是女人後,她女兒日後能
不能嫁得出去這個問題便一直困擾着邡夫人。
邡昀的嘴角抽了抽,日後她就是相親那也是相男人,不是相女人好不好,不過擔心話題會引到自己身上,她聰明的
選擇妥協的,乖乖的點頭,細細的打量起那些照片。
說句實話,凌夫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瞧瞧那一張張要麼嬌俏,要麼可愛,要麼典雅的臉蛋,她有種選世界小姐的
錯覺。
凌夫人見兒子看了好久也沒什麼結果,便急了,拿出自己最爲中意的一張,問:“這張怎麼樣?”
凌昊澤看也沒看,從照片堆裡抽出來一張,道:“這張吧!”說完,站起來,朝樓上走去。
凌夫人愣了愣,對於兒子忽視自己多少有些不高興,不過更害怕他會反悔,立即笑道:
“這個也不錯,長得好,正好也在英國讀書,不愧是我兒子,眼光就是不錯!”
幾個人都圍過來看,凌月澤看了一眼,小嘴巴一撅:“看上去好凶。”
凌夫人瞪了女兒一眼:“什麼兇?我見過兩次,這孩子雖說不愛笑,卻是個很有教養的孩子。”
邡昀細看了一會兒,只覺那眉眼間有一股熟悉的韻味,卻一時又摸不清楚,不過美是美則,卻是太過於冷淡,瞧瞧
那雙眼睛,帶着一種灑脫的無所謂。
“阿姨,您不覺得她太過冷淡強勢了嗎?小凌子那樣的人應該找個溫柔賢惠的,而不是這樣的。”
凌夫人的臉沉了沉:“溫柔賢惠?陸家小姐那樣的?”
邡昀一愣,立即解釋道:“阿姨,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凌夫人擺擺手,“好了,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咱們別說掃興的話題。”說完,又繼續和邡夫人說着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邡昀坐了一會兒,便上樓,來到了凌昊澤的房間裡。
凌昊澤正在窗前,琉璃色澤的眼眸裡倒映着窗外黑如潑墨的夜空,淡淡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邡昀猶豫了一會兒,笑了兩聲,道:“我以爲你會拒絕。”
凌昊澤喝下一口茶,清香的茶入喉卻讓他感到了一絲苦澀。
“就像你說的,我早晚是要結婚的。”
既然不是她,那是誰都是無所謂的。
一家高級西餐廳裡。
凌昊澤切着牛排,啜着紅酒,優雅尊貴的氣質一如他脣角噙着的微笑,淡漠而不疏離,柔而不暖。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同樣優雅卻也淡漠的氣質,精緻的五官,冷豔的神色,卻是眩人眼目的美麗。
女子叫魏海寧,也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俗的說話便是相親。
兩人沉默的吃着,沒有男女朋友間的甜蜜,也無普通朋友的隨便,彷彿是例行公事一般,即使不願意,也都竭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阿姨說你在英國讀書?”
魏海寧問道,頭也不擡。
“嗯。”
凌昊澤禮貌回道,低頭切着牛排。
“學什麼專業?”
魏海寧爲自己倒了一杯酒。
“管理。”
凌昊澤仰頭喝了一口酒,問:
“聽說你也在英國?”
魏海寧點點頭。
“學什麼?”
“設計。”
兩人就像是例行公事似的,一問一答,平淡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
“要不要再來一杯?”
“不用了,謝謝。”
魏海寧拿起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角。
凌昊澤見她擦嘴,笑着問道。
“吃好了嗎?”
魏海寧擡頭看他一眼,眼睛裡也有着淡淡的笑意,但依然冷漠。
“是,謝謝你!冒昧問一下,凌先生是第一次相親嗎?”
凌昊澤愣了一下,笑問:“魏小姐呢?”
魏海寧笑笑沒有回答他,站起來。
“很高興認識凌先生。”
“我也是。”
離開的時候,魏海寧突然轉身,問:“凌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凌昊澤點點頭,“魏小姐請問。”
“凌先生,以你這麼好的條件,應該有很多女孩子追着你跑的,爲什麼會選擇相親這個俗套的方法,而且,爲什麼
會選擇我?”
凌昊澤看着他,淡淡道:“因爲我從你眼裡看出了無所謂。那魏小姐呢?”
魏海寧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爲這樣能更快的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凌昊澤的脣角露出一抹笑容,伸出手:“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面。”
魏海寧握住她的手:“一定會的!”
有人說,再長的時間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何蔚藍還記得去年除夕夜的時候,天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如撕破的棉絮般四處飛散開來。
今年天依然飄起了雪,也許是因爲之前下了太多的雪,今夜的雪很小,卻很密,打在屋頂上,石板路上,窸窸窣窣的。地上剛剛有了一層白色,風一過,又露出了灰青色的花崗岩,因爲被雪洗過,紋印清晰可見。
她坐在窗前,愣愣的看着窗外,纖細柔白的手指,在佈滿水汽的玻璃上胡亂的划着,一遍又一遍,玻璃上滾下一道道清晰的水痕,映着一張微怔失神的臉,蒼白無力。
“小姐,您醒了!”
張媽推門進來,見到窗前的一抹纖弱的身影笑道。
何蔚藍愣了一愣,笑着站起來。
“嗯,剛醒。”
“小姐,這是夫人爲你定做的衣服,夫人說,你若是醒了的話,就讓你下去。”
“好,我先去換衣服,一會就下去。”
張媽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心裡由衷一喜。
誰能想到,小姐的幸福良緣竟然是羅俊少爺!
自小姐出院後,楓少爺就就經常和小姐在一起,雖然兩人都緘默不說,不過明白人一看就清楚,兩人在一起,甜蜜幸福是掩飾不了的,尤其是小姐,明明那麼個多愁善感的人,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開朗,別人都說是因爲大病一場的緣故,她倒是比較願意相信是因爲楓少爺!
何蔚藍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客廳裡傳來的笑聲,嘴角扯了扯,一抹清甜的笑意浮現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走下樓去。
文琴朝她招招手,何蔚藍笑着走了過去,在她旁邊坐下。
“衣服很漂亮,喜歡嗎?”
何蔚藍點點頭,四處看了看,卻不見杜宴楓的身影,問:“楓哥哥呢?”
龔鈺笑着接道:“你楓哥哥很快就過來了。”
何蔚藍點點頭,陪着她們說話。
這個溫馨的節日裡,似乎連外面的冷空氣也是溫馨的,
何蔚藍看着他們,心裡暖暖的,眼裡的笑意加深,似是要沁出水來。
六年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以後可能還要發生很多事,而在不可知的未來,在她白髮蒼蒼不能行走的時候,她
或許會忘記很多的事情,包括痛苦和歡樂,但他們的笑容永遠是她心中最難捨,最想留住的一抹記憶,也一定會深深的銘記在心底的最深處。
何蔚藍喜歡看煙火,杜宴楓帶她來到山頂看煙火,等到看完了,天色已經不早了,又帶她吃了晚飯,見她面露疲
色,不忍心她在承受奔波之苦,就直接來到了就近的麗璟苑。
“今晚上在這裡休息,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何蔚藍點點頭,給陸宅打了一個電話,便上樓休息去了。
她今天確實疲憊了,躺在*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臉上有一絲涼意,她只覺得是做夢,淋了雨,動了動,涼意沒了,但是很快就又有了,帶着一絲麻麻的觸感,難道不是在做夢?她動了動,緩緩地睜開眼睛,房間裡一片昏暗,什麼也沒有。
她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臉,真的是做夢嗎?
恰在此時,一道風通過窗戶縫隙吹了進來,鼻端除了縈繞着凌厲的風雪味道,依稀還夾雜着一絲淡淡的菸草味。
這味道?!
何蔚藍一驚,腦子瞬間就清醒了,想也沒想的就下*跑了出去。
是他嗎?他回來了嗎?是他在觸摸她的臉嗎?
何蔚藍跑的太快了,房間裡又沒有開燈,一腳就踩空了,還好她及時抓住了欄杆,沒有順着樓梯滾下去,只是碰到了膝蓋,她心急如焚,撐着疼痛腿繼續下樓跑出去。
剛跑到門口,一道熟悉到不能熟悉身影撞入她的視線裡,瞬間,她的眼眶便溼潤熱了起來,胸前的某一處也隱隱的
作痛起來。
長長地青石板路,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在漫天的飛雪中,一點點的模糊着她的視線,他走得很快,隨着有力的步伐寬大的風衣下襬在身後盪出一個飛揚的弧度。
她只覺得眼眶漲得厲害,張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漫天細密的雪粒,隨着風吸進鼻腔肺腔裡裡,冰涼的疼,嗆
人的痛。
風雪很急,看不清前面的景物,何蔚藍只顧低頭往前衝,可是無論她怎麼追,他卻總是離她越來越遠。
她終於控制不住的喊了一聲:
“哥。”
前方風雪中的身影頓了頓,但只是一瞬,復又繼續往前走。
何蔚藍的眼淚流出來很快就被寒風冷卻下去了,混合着雪粒子,沾在臉上冰涼涼的。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