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被冠上了濃郁的不滿。
她雙眸看着連慕年,扁着小嘴,擺出一副見者盡覺得她我見猶憐的模樣,委屈的輕聲喃呢,“年,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能參與一下,想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去到哪裡,我沒想過要跟曲小姐爭這個名額……”
看着她委屈得紅了眼眶,連慕年不知怎麼的心裡有些煩躁,他皺眉,“小侑,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些公司早就安排好了……”
許美伊眼眶還是紅紅的,甚至有一絲絲的淚水,她過去抱住了連慕年,“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我也知道你跟曲小姐兩年後就要離婚,這對連小姐或許很不公平,所以你不想對不起她,儘可能的補償她,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的,年,你別放在心上,對不起,我不該提出這件事來,讓你難做的,是我想得不夠周全。”
連慕年臉色微愣,一時間腦子有些短路,爲什麼許美伊一下子就將事情轉移到那方面去了。
而且,公不公平的事,他沒想過,也沒想過要補償她。
其實,很多關於曲淺溪的事,有些在腦海裡裡變得漸漸清晰,有些反倒是越來越模糊,比如,他現在很少會想到他跟曲淺溪離婚的事,而曲淺溪或冷或笑或嫵媚的小臉,在他的腦海漸漸清晰。
…………………………
下班後,曲淺溪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飯店。
她推門進包廂裡時,男人氣場的身軀已經在裡面了。
他正在打電話,臉色淡然,似乎心有糾結,他沒有輕輕的蹙起,只聽他說,“小侑,我今晚有事,明天晚上,我們在一起用餐吧。”
曲淺溪的腳步頓了下,眼眸斂下,掩飾着情緒。
地上貼有地毯,她進來時幾乎沒有任何聲音,不知道他是異常的敏感還是有感應的感覺到了她的氣息,他轉身,跟電話那邊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他掛了電話,在她的旁邊坐下,“我已經點了幾個菜,你看想吃什麼,再加幾個你喜歡的。”
曲淺溪看了下菜單,搖頭,“不用麻煩了,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
過後,包廂裡的氣氛有些微妙。
兩人一直以來不是冷面相對就是冷嘲熱諷,這樣沉默的時候,兩人的臉色又不冷硬的情況,在他們結婚這段時間裡,真的很少存在。
連慕年不知道她的喜好,所以也亂要了幾個菜,飯菜上桌時,感覺到她似乎特別偏愛那一小碟牛肉,夾着肉,正一口口的慢條斯理的嚼着,大家閨秀的氣質在她的身上展現無遺。
一塊肉,被夾到自己的碗裡,曲淺溪頓了下,擡頭看向男人。
連慕年皺眉,擡眸看她,“怎麼不吃?不是喜歡麼?”
曲淺溪怔然,還是沒有動,他們之間算不上融洽,又何來的親密?
他捏着銀箸,薄脣越抿越緊,該做的,全套他們缺哪樣了?現在卻來嫌棄不嫌遲了些嗎?
曲淺溪自認對連慕年的脾氣有些瞭解,但大多時候,尤其是他抿脣沒有其他的表情時,她還真的是摸不準他到底在氣什麼。
她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嘴角微微的翹起,乖乖的夾起碗裡的那一小塊肉,慢條斯理的放進嘴裡,細細的品嚐着。
連慕年抿起的薄脣這纔有了一絲的鬆動,還是,重新拾起筷子進食,薄脣甚至微微的翹起,心情似乎不錯。
兩人的口味都偏淡些,飯菜都很合胃口,而且曲淺溪不挑食,一頓飯下來,吃得很香。
…………………………
寒冬的風,夜裡有些大,冷氣沁骨。
兩人並肩經過停車場時,曲淺溪呼了一口氣,微微的縮了下肩膀,將脖子上做工精緻的圍巾攏了攏,連慕年眸色微深,漸漸的縮短兩人的距離。
兩人的手臂緊貼,走路時摩擦着對方,頗有吵架的意味,曲淺溪擡眸望着他的側臉,望着他緊抿的薄脣,以爲他不知爲何又不高興了,微微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連慕年雙眸慢慢的泛上了暗色,絲絲縷縷的不悅情緒奔涌而出,薄脣緊緊的抿起,給了她一個寒涼的眼神,他越過她,回到自己的車上。
兩人到達商業街,曲淺溪看向跟她並肩而走的男人,“要買什麼?”
一般的人回家都習慣的買菸酒,但連家的男人在家時度不能抽菸,連喝酒也要分場合,不能隨便動,據說這是百年來傳承下來的規矩。
“玉石,這也算是新年禮物。”連慕年頭也不擡,也不看她一眼,“你呢?”
曲淺溪笑了下,他們兩想到一塊去了,“我覺得玉石也挺好的。”
“我叫人訂做了幾個款式,你看看哪個好,挑一下。”
“好……”
以連家的身家背景,他們自然什麼也不缺,雖說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太過講究,但是恰好因爲是一家人,所以纔要講究。
即使家裡的人不嫌棄,她跟連慕年湊一塊了,送出的禮物,代表的就是她這個做人媳婦和孫媳婦對老人的用心和態度了,這一點非常重要,馬虎不得。
就是因爲有了這個想法,所以以前即使連慕年不陪她一起買禮物,她也非常用心的挑禮物,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認同。
訂做,自然就是一種心意了。
正因爲她知道,她跟連慕年的婚事,除了爺爺,認同的沒有幾個人,卻只能奈於老爺子的面子,不會對她怎麼樣。
其實,也不怪他們,主要是她的丈夫連慕年對她的態度都不在乎,又怎麼得到他的家人在乎和認同?
人的心都是偏的,又是護短的,她得不到家裡的人的喜歡,其實大半數歸功於連慕年。
連慕年根據家裡的人口,叫人設計了五套玉石,他家裡加上了他就是六口人,也就是說這新年禮物裡面,沒有她的份。
曲淺溪頓了下,掩飾自己臉上的落寞,在那幾套玉石中挑了五款她認爲最適合家裡的人的。
連慕年看了下,嘴角微翹,對一邊的服務員說,“就這五套吧,給我包起來。”
他才說完,對面走來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似乎是玉石經營店的經理,見到連慕年很是驚喜,過來攀談,他很熱情,只是他的熱情只是針對連慕年,以爲曲淺溪只是連慕年衆多的女人之一,而眼前的女人打扮平常,沒有一絲貴婦的氣質,身上連一絲的首飾也找不到,所以沒有看過曲淺溪一眼。
而且,連慕年也沒有介紹,裡面的含義,那位經理也就當連慕年不在乎眼前的女人了。
曲淺溪笑了下,見那經理的眼神看得真真切切,也不怒,跟連慕年示意一下,走開了。
連慕年跟那經理說了幾句話,才擡眸,身邊的那個女人一時間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那經理還在滔滔不絕,“連老闆,我看……”
連慕年的薄脣抿得死死的,沒有再理會他,眸子頓時閃過各種的情緒。
高大的身軀在擁擠不堪的人羣中穿梭,幽眸沒有放過偌大的交易廳的任何一個角落,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他的眸子閃過一抹焦急的情緒,煩躁慢慢溢上胸膛。
不知走到哪裡,連慕年沒有看路標,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無意識的緊握在口袋中的大手,鬆了鬆,焦急的眼眸也平靜下來,心底的煩躁也漸漸的平息,幽暗的眼眸慢慢的爬上來幾抹涼意。
涼如冰水。
他眯起眼眸,看着她跟一年輕男子相談甚歡,指着貨架上面的貨物,似乎在交流心得。
他快步走過去,將曲淺溪拉到自己身後,眯起眼眸淡淡的對那男子,“你可以走了。”
那男子似乎有些不明所以,摸着頭髮,看向曲淺溪。
曲淺溪也想開口,但他卻出聲打斷了她,“買好東西了,走吧。”
那男子似乎有些不捨,看着曲淺溪,“你叫……”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抹冷如冰封的眼神,將他看得直冒冷汗,沒有再說話。
曲淺溪卻很大方的對男子揮揮手,拿起了一邊自己看好的飛機模型,跟着連慕年走了。
他冷眼的看着,淡色的薄脣抿氣,她跟陌生人都要比他親密和友好!
曲淺溪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心情不好,她也沒有多問,揚揚手中的大盒子,“這個飛機模型,小風會喜歡吧?”
小風是連慕年的弟弟,是一個囂張的小霸王,不到六歲,比連慕年年紀小了二十多歲。
她敢嫁給他,第一次回家見到那個抱着雙臂冷瞥着她的小屁孩時,怔了下,畢竟,連慕年都差不多三十了,那小屁孩當他的孩子都適合了。
連慕年心裡的氣還殘留一些,他抿脣,冷瞥她一眼,語氣非常不好,“不知道。”
曲淺溪睨了他一眼,皺眉,“他是你弟弟。”
“我知道。”
曲淺溪啓脣,睨了他一眼,似乎在說,“那你是什麼表情?”
連慕年不回答,“走了。”
曲淺溪拿着手裡的模型不放手,皺眉,“你的買好了,可是我的還沒開始挑選。”
連慕年頓住腳步,才鬆開的眉頭頓時有聚攏起來,越皺越緊,“曲淺溪,我買的就是我們共同的心意,他們會懂的,走吧。”
“可以了?”曲淺溪皺眉,不解的看他,“既然你都弄好了,爲什麼要叫我過來陪你?我過來似乎也沒起到什麼作用,不是嗎?
”
連慕年一嗑,沒有說話,好看得過分的俊臉不甚自然的別開,他的動作做得非常到位,曲淺溪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她自顧自的說,“你買的禮物雖然挺不錯的,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們再去買一些吧。”
連慕年拉住她,“一對夫妻送兩份禮物?像什麼樣?”
“可是……”曲淺溪想說他們以前不是也這樣嗎?
連慕年卻早已洞察到她要說什麼,他打斷她,說得振振有詞,“以前是以前,如果我們不作出一點樣子給老頭子看,這八個月過去了,我們之間一點進展都沒有,你以爲老爺子會輕易的放過我們?”
曲淺溪點頭,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連慕年頓了下,眸子微深,折射出絲絲的幽光,他瞥了她一眼,“如果我沒猜錯,老爺子最近三番四次的叫我們回去,應該另有目的。”
“什麼目的?”曲淺溪看他的神色,覺得他有可能知道。
連慕年眸子的的光亮多了一抹別樣的情緒,看了她一眼。
曲淺溪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皺起眉頭。
他們回去時,那經理正焦頭爛額的來回走動,擡頭見到他們並肩回來,鬆了口氣,立刻迎了上來,連慕年在他走過來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經理頓住了腳步,嘴角的笑意慢慢的僵住,最後,他揚起僵硬的笑容對連慕年點點頭,轉身走了。
一邊的售貨小姐將曲淺溪挑好的禮物送了上來,拿着手裡沉甸甸的盒子,售貨員笑得很開心,在瞥見曲淺溪身上沒有一點首飾的裝飾時,頓時來了職業病,揚起笑容,“先生,你女朋友的膚色白希細膩,今天有一個新款很適合您你朋友的,要不要試一下?”
連慕年頓了下這才發現,一直以來,曲淺溪的身上都沒有什麼飾品,雖然她不戴什麼價值連城的首飾也抹不去她身上似乎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但他看在眼裡還是覺得略顯素雅了點。
一般的貴婦都喜歡往自己的身上堆各種首飾,除了有炫富還有另一層意思:我男人捨得爲我花錢。
他抿脣,“曲淺溪,我及得當時我給你一張卡,怎麼?裡面的錢還不夠你買一套首飾?”
曲淺溪頓了下,想起家裡唯一的一套飾品,她的心情淡了很多,“我有自己的首飾,不需要。”
連慕年眉頭輕輕的皺起,不看她卻對服務員說,“將那套首飾拿過來。”
售貨員高興的應了,曲淺溪皺眉,“我不喜歡戴首飾,你別亂忙乎。”她說的話半真半假。
連慕年沒有理會她,細細的打量着那條項鍊。
曲淺溪走過去,她看了眼,心裡其實不是很喜歡,見連慕年叫售貨員將它抱起來,她拉了拉連慕年的袖子,“連慕年,真的不用了,我——”
連慕年冷漠的眼眸淡淡的瞥了眼她拉着她衣衫的小手,“曲淺溪,你別自作多情,我沒說買給你。”
曲淺溪怔然,小嘴微張,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連慕年不再看她,拿起項鍊扭頭盯着它,似乎越看越滿意,嘴角慢慢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語氣也溫柔了不少,“我買給小侑的,這條項鍊很符合他的皮膚和氣質,如果你想要的話,你再挑別的的,我付賬。”
曲淺溪諷刺的勾脣,看着他,頓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相容自己的心情。
只是,莫名的陰霾一點點的吞噬她的心,她冷笑,“連慕年,這條破項鍊,我還看不上眼,再說了,如果我看上了,也用不着你給錢,這點小錢,我還給得起,你就算想送我東西,我也不見得會要。”
連慕年俊臉漸漸的沉下來,抿脣不語。
曲淺溪看着她,下巴微微的上翹,“你的那張卡,如果覺得給我你虧了,你隨時可以要回去,反正裡面的一分錢我都沒用到。”
“曲淺溪,你什麼意思?什麼都不用我的,是在跟我撇清關係?”
曲淺溪沒有說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起手裡的木箱到櫃檯結賬。
連慕年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她,知道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還沒收回目光。
當天晚上,曲淺溪沒有跟連慕年一起回家,自己坐車回去了,連慕年當晚在哪裡等了她好一會兒,似乎感覺到她不會在回來,就開車自己回家了。
果然,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的等已經亮了起來,只是曲淺溪明顯的已經回了房間。
連慕年挑眉,她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回家了,卻將房間裡的門鎖起來不給他進去?
她這是鬧彆扭鬧得似乎不夠徹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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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曲淺溪回到公司,剛進入辦公室,就看到有一個人坐在她辦公室的沙發上,悠閒的吃早飯。
她抿起小嘴,睨了許美伊一眼,“你進來我辦公室幹什麼?”
許美伊心情似乎不錯,她笑容滿面,“吃早餐啊,你沒眼睛看麼?”
曲淺溪冷着一張小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冷冷的下命令,“出去。”
“嘖,一大早這麼泄氣作甚?我還買了你的份,要不要一起吃?”
曲淺溪雙手抱胸,探究的看着許美伊,“說罷,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美伊這回倒是沒有再嘻嘻哈哈的,她拍了拍手掌上的餅屑,再擡眸時目光變得銳利,“聽說你現在正在處理連慕集團的廣告,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這個廣告,我看上了。”
曲淺溪一怔,不語。
“我有空就會跟年說的,我想,他會站在我這邊的。”
曲淺溪嚥了咽口中的唾液,她眸子微閃,“許美伊,廣告的事我已經跟連慕集團的劉經理談得不錯了,連慕集團雖說是連慕年創辦的,就算他是老大,但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許美伊笑得開懷,胸有成竹,“一個廣告而已,就算有些困難,我想年爲了讓我開心,他不會在意的,就像他當初我想我進來這間公司一樣,他雖然因爲有你的存在而反對,但只要我多說兩句話,他不是也被我說服了嗎?所以,你——就拭目以待吧。”
“連慕年不是公私不分的人,這樣的事,他不會輕易答應。”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已經相信了我的話?我說年會爲我答應就一定會,因爲——他已經答應了。”許美伊眼底難掩得意之色,“我現在告訴你是讓你有心裡準備,別到時候辛辛苦苦的努力化爲烏有還在雲裡霧裡弄不請狀況。”
曲淺溪不說話,她的話她沒有懷疑。
她之前就覺得許美伊的到來非常的奇怪,而且還碰巧的被分到了他們這個組,原來,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呵……
他是什麼意思?公然的幫許美伊奪取她的位置還是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否則爲什麼一點也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就將許美伊安排來這裡?
她許昕侑在連慕年心裡到底有多重要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比起她曲淺溪,許美伊要重要得多,而且,一個廣告對他們公司的影響不大,如果能討得愛人歡心,她型芯連慕年沒有什麼好抗拒的。
只是……
她也絕對不會輕易妥協,他們的計劃,他們的團隊可是花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進去的,他怎麼能一句話一個念頭就將他們這半個月來的付出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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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連慕年開完會,走出辦公室時,敏感的感覺到一邊的王天鳴似乎欲言又止,目光對他閃閃躲躲的。
連慕年將他叫進辦公室,不悅的抿脣,“天鳴,有事?”
王天鳴咬脣,她頓了下才將手裡的一個鼓鼓的紙袋放在連慕年的辦公桌上,“這些,是您前天叫我查的事,資料和照片都在裡面了,請您過目。”
連慕年抿脣,也沒有叫王天鳴出去,打開了紙袋裡的東西掏出來。
映入眼瞼的東西,就讓連慕年臉色驟然一變。
他將東西掏出來,將一張張照片都瀏覽一遍,越看,他臉色越難看,幽暗的眼眸冷若冰霜,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流,讓一站在一邊王天鳴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將照片丟一邊,他淡淡的看了眼王天鳴,王天鳴吞吞口中的唾液,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口將他所查到的東西一一道來,,“前幾天夫人到w市出差,第二天早上程少爺也飛了過去,夫人去接的機,她到了w市時就已經用她的身份證幫成少爺訂了一間房……”
連慕年抿脣,頓時回憶起程展玄那時候在醉城說過的一句話:“她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我想年也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外地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