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這個人不是當年陳家的管家林三麼?”寒霜當年親自帶人將陳家一百零七口全部殺掉,自然不可能放過當時故意爲難過千帆的林三,所以纔會對這個人十分有印象。
“噓!”納蘭珉皓點點頭,示意寒霜暫時不要多問,繼續伏在房頂上看着下面那些人。
他對當年那個林三自然有印象,否則方纔他也不會這麼驚訝,對於一個本來應該死掉的人卻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納蘭珉皓自然心生疑‘惑’。
“大人,咱們的糕點每日都會賣光,想必用不了多久,京城的百姓就會被咱們控制了!”那個林三身邊有個點頭哈腰的藍衣人,似乎對面前的林三十分恭敬。
“紫藤還夠不夠?”林三看着那些面無表情地做糕點的人,對着藍衣人說道:“這些人的‘藥’吃了沒有?別讓哪個醒過來跑出去,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大人放心,這些人都是些乞丐,平日裡也沒人注意他們去哪裡了,所以真要是跑出去咱們也就直接殺了,再說了這些人基本上用‘藥’用的久了,根本都是傻的,出去說什麼也不會有人信的,大人不用擔心。”
藍衣人的話似乎讓林三放下心來,慢慢走到一個桌前,看着上面擺着的酒菜笑了起來,斜睨了藍衣人一眼說道:“你倒是個懂事的,還知道準備這些。”
“大人您這話說的,您奉王爺之命千里迢迢也未曾叫苦,如今路過我們這裡,我們這麼能讓大人受委屈?也只不過是準備些酒菜而已,”藍衣人笑着給林三拉開椅子,諂媚地說道:“還不是小的們應該孝敬大人您的。”
林三坐在椅子上,接過藍衣人給自己塞過來的荷包,笑着說道:“你果然是個會做生意的,回頭我會在王爺面前好好的給你說些好話,放心吧!”
“多謝大人!”藍衣人頓時高興地點頭哈腰,一邊給林三倒酒一邊說道:“小的能得到大人的另眼相看,真是三生有幸,大人,請用。”
“這京城的酒,我還真是好久沒喝了啊!”林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禁嘆道:“想當年,我喝得可都是那些陳年好酒,如今倒是物是人非了啊!”
納蘭珉皓拍了拍寒霜,慢慢地走到另一間房上去,還沒來得及掀開房瓦,便頓覺的一陣殺氣迎面撲來,下意識地拉過寒霜,二人立刻翻身去了後院。
洛朗釋眼睜睜地看着納蘭珉皓和寒霜突然消失不見,隨後便看到一個灰衣人倏然出現在房頂上,立刻下令朝着院中‘射’出了火箭。
“走水了!”前院的糕點籠子瞬間都被點燃了,洛朗釋帶着人逃離成功吸引了灰衣人的視線,灰衣人眼眸一凜,立刻朝着洛朗釋等人追去。
而林三聽到前院起火,立刻帶着人去救火,納蘭珉皓和寒霜聽到整個院子都‘亂’起來,便趁人不注意再次潛入了方纔那灰衣人的房間裡。
納蘭珉皓剛踏進房間,突然又是一陣劍氣襲來,大吼一聲說道:“還有一個人!”
寒霜下意識地‘抽’出佩劍直接隔開了刺向納蘭珉皓的長劍,二人這纔看到房間裡竟然還有一個灰衣人!
只不過容不得他們多想了,灰衣人一個踏步再次‘逼’近他們,納蘭珉皓和寒霜都知道這些灰衣人的武藝十分高強,自然不敢大意,所以‘交’起手來都是拼勁了全力。
而本來正帶着人救火的林三看到那一片刀光劍影,頓時喊道:“姜先生,活捉他們,他們知道了鋪子的秘密!”
“姜先生?江湖人稱追命羅剎的姜不知!”納蘭珉皓心下一驚,但是絲毫不敢分心。
這個姜不知是有名的江洋大盜,四國官府多有通緝,卻沒有人能抓住他,沒想到他竟然被元尊收入麾下,看來元尊這個人果然不容小覷!
這下納蘭珉皓愈發擔心洛朗釋那邊對付不了另一個灰衣人,可是一個普通的糕點鋪爲什麼要讓兩個高手來坐鎮?反倒是那些別院竟然沒什麼高手?這太不符合情理了。
這時,納蘭珉皓突然想起方纔那藍衣人說林三他們只是路過這裡,那麼他們身上一定帶着替元尊尋到的東西!只不過這個東西是什麼,又在哪裡他就不得而知了。
納蘭珉皓眼珠一轉,突然展開凌厲攻勢,對着寒霜大喊道:“你去房裡找!我攔着他們!”
“哼!”那姜不知聽到納蘭珉皓的話,立刻冷哼一聲,不斷地破解着納蘭珉皓的攻勢,眼睛卻朝着正向屋裡奔去的寒霜看去,左手一擡,一枚暗器徑直朝着寒霜而去。
“小心暗器!”納蘭珉皓話音一落,寒霜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了那枚暗器,而這時,林三卻是已經帶人圍住了寒霜,命令那些已經被‘藥’物控制的人纏住了他。
“這個東西對你們很重要麼?”就在衆人打得難解難分之時,千帆的聲音從房頂上傳來。
衆人擡起頭,卻發現千帆手裡拿着一塊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黒木,笑眯眯得坐在房頂上,而她身邊站着十幾個黑衣人,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姜不知微一愣神,卻被納蘭珉皓直接一劍刺入了‘穴’道,隨後又被灑了一臉的不知名的‘藥’粉,當下只能渾身無力地倒在地上,怨恨地看着那個‘挺’着肚子笑容滿面的‘女’人。
“帆兒,你怎麼來了?”納蘭珉皓收好佩劍,一個旋身上了屋頂,扶着千帆說道:“你有了身孕,竟然還敢爬到房頂上來!”
“我這不是等了你很久,你都沒回來麼!”千帆撅起嘴巴,不滿地說道:“不是說不打架的麼,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走,這不還是‘交’手了?我要是沒去,洛朗釋都快被打死了。”
“人拿住了?”納蘭珉皓沒想到那個跟着洛朗釋去的灰袍人竟然這麼厲害,不禁問道:“小三兒沒事吧?”
“沒事,只不過受了點皮外傷,”剛纔在房裡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千帆便讓翠煙和翠柳陪着她出府逛逛,本來翠煙和翠柳都勸她太晚了,她便索‘性’將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七營叫了出來,大搖大擺地四處閒逛去了。
翠煙和翠柳拿她沒辦法,便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邊,沒成想沒多久七營的前哨便回來說發現了洛朗釋的蹤跡,那千帆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所以就帶着人去了那裡。
有了神機營的幫忙,本來還被打的有些吃力的洛朗釋自然就翻了盤,直接將那灰袍人拿下,隨後又給吃了軟筋散,直接先送回世子府的地牢裡去了。
得知納蘭珉皓還在糕點鋪,千帆便帶着人急急忙忙地往這邊看,隨後看到寒霜正要往房間裡衝,而那個姜不知就頻頻出手相攔,這樣傻子也知道那房裡有問題了啊!
所以千帆便派人進去把裡面最寶貝的東西偷了上來,沒想到竟然是一塊黒木,至於什麼用處,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他們這麼寶貝,應該肯定是個好東西就是了。
對於千帆來說,只要別人認爲是好東西,那麼她自然不會再傻乎乎地還給他們,更何況還是敵人的好東西呢?這會,千帆看着院子裡那個被神機營按在地上的青衣人也奇怪地問道:“那個人我怎麼看着那麼眼熟?”
“林三,原來陳家的管家。”納蘭珉皓抱起千帆,直接旋身一轉到了林三的面前。
林三趴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掉,當年陳家上下全部被殺,他抹了自己一臉血,隨後又躺在死人堆裡兩日兩夜,才僥倖活了下來。
他不敢在回湟源國,所以遠遠地逃到了珈藍國,憑着自己的三寸不‘亂’之舌在三王爺元尊府上謀得了一個差事,一開始也是備受欺凌,不過他懂得人情世故,又慣會察言觀‘色’,所以很快便被舉薦做了賬房先生。
之後偶然的一次機會,他無意間救下了元尊最疼愛的小兒子,從此就頗得元尊賞識,所以這一次纔會有機會去找黒木的下落,近鄉情怯,本來只是路過京城的他沒想到竟然又栽到了千帆手裡!
真是冤孽啊!就在林三從頭到腳似乎都在懊悔的時候,千帆的聲音從他的頭頂上響起:“原來當年還有一條漏網之魚啊,來來,林三,你跟我說,這塊黑木有什麼用處,也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回,回姑娘的話,我不知道……”林三哪裡敢擡頭,只是低着頭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只是聽人吩咐而已。”
“什麼姑娘!”納蘭珉皓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把摺扇,一扇子打在林三頭上,罵道:“這是本世子的世子妃,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竟然敢‘亂’叫喚!”
“是,是,奴才錯了!”林三立刻砰砰砰的磕起頭來,唯恐千帆遷怒於他。
千帆看着林三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奇怪,當年林三怎麼說也是陳府的管家,怎麼會這麼害怕自己呢?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姜不知,這塊黒木的用處你一定知道吧?”千帆拿着這塊手掌大小的黒木走到坐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姜不知身邊,笑眯眯地問道:“所以你會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