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帆兒,你還記不記得,你從神谷之門回來之後曾經跟我說過,當時他們說你還有一劫?”聽到千帆的話,慧真仔細想了想說道:“其實你回來之後,我一直覺得你定然是魂魄穩固的,如果按照你說的問題,那麼很有可能就是魂魄未穩,而那片虛無就是你魂魄應去的地方。”
“我相信因果輪迴,可是我已經重生成了自己,爲什麼還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千帆不可置信地說道:“而且我重生已經這麼多年,爲什麼現在纔出現這樣的問題?”
“也許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因爲有了身孕,煞氣開始消散了,所以魂魄不穩也是有可能的。”慧真覺得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他這次回來確實發現千帆身上的煞氣已經開始消散了。
千帆摸着肚子,低聲說道:“我一直在懷疑一件事,大和尚,你說我腹中的孩兒會不會就是真龍之身?”
當年在皇陵中,他們都說納蘭珉皓並非真龍之身,但是千帆現在的運勢明顯在慢慢好轉,那麼很有可能她腹中的孩兒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真龍之身。
“真龍之身?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慧真起身走到桌前,隨後開始占卜卦象,許久才眉眼帶着驚喜說道:“帆兒,我沒有推算出來,也就是說你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
“你推算不出來又如何得知我說的是對的?”千帆詫異地看着慧真大和尚說道:“你總不能爲了安慰我,然後隨便說說吧?”
“我哪裡隨便說說了!”慧真大和尚一臉不樂意地看着千帆說道:“你認識我那麼久,我什麼時候也不會拿你的事隨便說說的!真是,你這個臭丫頭,簡直是要氣死我!”
“知道啦,知道啦!”千帆看到慧真氣得直跳腳,頓時笑着說道:“不過話說回來,真龍之身你推算不出來嗎?”
“當然了!能在我卦象中逃掉的就只有真龍之身,所以你得答應我,到時候讓他拜我爲師。”慧真說到這裡,心情頓時大好,連方纔因爲斷臂帶來的傷感也消失地無影無蹤。
“你就憑着一個卦象就說這孩子是真龍之身會不會太草率了?”千帆推了慧真胳膊一把,嘟起嘴巴無奈地說道:“也許是你受傷了,所以算出來的東西都是不準的,還是等你好了,再重新算一算好不好?”
“怎麼可能!你就說我兩個胳膊都斷掉,也不能懷疑我的推演卦數!”慧真不滿地翻了翻白眼說道:“你這簡直就是對我的鄙視!”
“雲先生說皇上也最多能撐上三五年,我打算處理完京城這糕點鋪子的事,便去荊州一趟,總得去路家門總門看看才行。”千帆不再糾結那些事,捂着嘴打個呵欠說道:“有了路家門,想必找到那個民間太子也是很快的事情。”
真龍之身也好,不是也好,肚子裡的孩子總是她的,所以算出來那些又有什麼意思呢?無非是庸人自擾,對於千帆來說,能夠讓肚子裡的孩子平安降生,那就是大幸。
“雖然上一世皇位是七皇子的,但是並不代表這一世就一定非他莫屬,”慧真皺着眉頭說道:“七皇子這一世的路可不好走,你確定不換換人?”
“這樣的事說換就換麼?”千帆起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反正對我來說,這也是上一世欠下的,總歸要還的,我走了,回去睡一覺估計他們也就回來了。”
皇宮,御書房。
“父皇,這麼晚找兒臣來不知所爲何事?”這段時間,洛朗空難得清閒下來,自從洛朗釋追求藍小玲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所有的人都認定了他就是未來的儲君,也因此七皇子府現在每日上門來拜訪的大臣更是絡繹不絕。
“江北的大壩垮塌,洪災氾濫,所以朕打算讓你去做好善後工作。”皇上頭也未擡,漠然地說到。
洛朗空看着龍椅上的皇上,心中不禁喟嘆,前段時間雖然引出了蠱蟲,但是到底是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如今的皇上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那瘦骨嶙峋的面容在燭光的映襯下影影綽綽地仿若鬼魅一般。
可能是太久沒有聽到洛朗空的迴應,方纔一直低着頭的皇上突然擡起頭,那凌厲的目光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陰森,倒是讓洛朗空心下一驚。
回過神的洛朗空立刻說道:“兒臣明白,明日一早兒臣便起程去江北。”
“朕知道你現在忙,每日應酬那麼多人,總歸會疲憊的,所以朕也是爲你好,你說呢?”皇上的目光落在站在下面的洛朗空身上,彷彿透過他直直地看到了他的心裡。
洛朗空當然知道這是他的父皇在變相地警告自己,可是以前父皇不是最喜歡的就是自己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父皇改變了心思?而且父皇爲什麼要派我去江北?
江北的事明明可以派個大臣過去便可以了,如今卻特別指明讓他帶人過去,是爲了什麼?難道,難道父皇找到了那個所謂的民間太子?
不可能,千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父皇自然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他,那麼父皇是因爲大臣們的示好覺得自己的皇位受到了威脅嗎?
洛朗空雖然心思轉了很多,但是嘴上卻沒有停頓地說道:“父皇,兒臣是擔心父皇的身體,所以全心全意爲父皇分憂,絕對沒有其他的心思。”
“老七,朕這幾年身體的確是不太好,太子沒了,那些不爭氣的兒女也是一個一個的死在朕的前面,”皇上看着洛朗空說道:“但是朕也沒有到該立太子的時候,你覺得呢?”
“父皇萬歲,自然是不需要的。”洛朗空說這句話自然是假的,但是誰也不會傻到在皇上試探自己的時候還實話實說,那樣離死也不遠了。
“可惜啊,那些大臣個個都在朕的面前嘮叨着,要朕趕快立太子,”皇上說到這裡,突然冷笑道:“老七,你現在的心思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朕的身邊就剩下老三和你,老三明擺着就不熱衷於皇位,你說他們讓朕立下的太子該是誰?”
“父皇,那些臣子所做的也是爲了湟源國的江山社稷,自然沒有二心,父皇身體硬朗,又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洛朗空臉上依舊掛着平日裡風輕雲淡的笑容,平靜地說道:“對湟源國來說,百姓安定纔是最大的事。”
“這樣說來,老七你倒是憂國憂民啊!”皇上拿起筆在紙上寫着什麼,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朕對這些臣子太過苛責了?他們讓朕立太子沒有錯,而朕卻因此事遷怒於他們就是有錯的。”
“兒臣並無此意,還請父皇明鑑!”洛朗空聽到皇上這些話,心裡不禁起了疑心。
他在皇上身邊接觸朝政那麼多年,皇上從來沒有這樣懷疑過自己,其實他們都明白不管是誰,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那個位置,但是今日皇上卻處處試探,到底是爲了什麼?
“老七,朕今日送你一句話,”皇上放下筆,將方纔寫的那張奏摺直接扔到了洛朗空的腳下,隨後冷哼一聲說道:“退下去吧,明日一早便啓程去江北。”
“是!兒臣告退!”洛朗空撿起奏摺,緩緩退了出去,走出御書房眼光一掃,心中頓時大驚。
英武侯府的奏摺!竟然是上奏請求皇上立他爲太子!英武侯府一直與他敵對,又怎麼會請皇上立自己爲太子?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是爲了什麼?
洛朗空將奏摺放到袖中,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駕車的暗衛低聲問道:“主子,現在去哪裡?”
“先回府,我自有安排。”洛朗空上了馬車,心下倒是想去世子府找納蘭珉皓和千帆商量一番,但是他知道剛出了皇宮的自己定然是被監視的,所以還是按兵不動爲上策。
就在洛朗空從皇宮出來的時候,納蘭珉皓和洛朗釋帶着寒霜等人,悄無聲息地摸進了那間所謂得珈藍一絕糕點鋪。
這個時候按道理來說普通百姓早就歇下了,但是這個鋪子卻是燈火通明,納蘭珉皓和洛朗釋對視一眼,低聲說道:“那些人都在屋裡,咱們想辦法到房頂上去。”
“你的輕功最好,你自己上去,人多太麻煩!”洛朗釋也低聲說道:“如果你失手了,我們引開他們,你順便進去看看!”
“好!”納蘭珉皓想了想,點點頭,指了指寒霜,示意
他跟自己過去之外,剩下的人都在這裡按兵不動。
寒霜和納蘭珉皓兩個人很快便從旁邊的房子跳到了那間房子的上面,寒霜貓着腰溜到中間的位置指了指下面,隨後輕輕地掀起一塊房瓦,納蘭珉皓湊上來,藉着那個小洞向下望去。
房間內大概有十幾個人,都在有條不紊地做着糕點,但是明顯地看出來他們在做糕點的時候將一些紫色的藥物摻在了面中,這時一個青衣男人走進了納蘭珉皓的視野中。
“那人的背影怎麼這麼眼熟?”納蘭珉皓皺起眉頭,總覺得那個青衣人的背影十分熟悉,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可是就在下一刻,那人轉過頭的瞬間納蘭珉皓頓時一愣,不可置信地說道:“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