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冤枉啊!”秦妃娘娘聽到納蘭珉皓的話,頓時驚呆了,一步三爬地跪倒在皇上面前,哭訴道:“臣妾根本就不認識肅王,又怎麼會跟肅王有書信來往?皇上,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啊!”
納蘭珉皓將書信遞給徐公公,徐公公連忙接過來呈給皇上,皇上的臉色陰晴不定,但是看向秦妃娘娘的眸光中已經多了些許冷漠,不過一時也沒有拆開信件。
秦涼看得清楚,連忙上前一步,跪了下去,言辭懇切地開口:“皇上,書信可以僞造,這死士已經死無對證,不管從哪裡來說,都不能斷定這封書信就是真的啊?還請皇上三思!”
“是啊,皇上,臣妾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一心伺候皇上,皇上給了臣妾無限榮耀,臣妾又怎麼可能去勾結什麼肅王,皇上,求您爲臣妾做出啊!”秦妃見父親給自己使了眼色,立刻哭得哀婉悲怨,“皇上,定是有心懷叵測之人要誣陷臣妾,妄圖挑撥皇上對臣妾的寵愛啊!”
“太子,你怎麼說。”皇上低下頭,看着手裡的書信,反而開口去問太子。
太子被皇上突然點到,頓時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洛朗釋,洛朗釋目不斜視,左袖微微甩到背後,太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上前道:“父皇,兒臣以爲,珉皓大哥定然不會說謊。”
納蘭珉皓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得將手背到頭上去,看着太子說道:“我就喜歡太子這般公正,我跟秦妃娘娘無冤無仇,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誣陷她,有道理,啊,不好意思,太子,繼續說。”
“兒臣以爲這件事需要時間調查,父皇,不如等回宮再做處理。”太子的建議只能算中規中矩,皇上似乎並不滿意。
沉默了一會,皇上擡起頭,看向八皇子洛朗逸,問道:“老八,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洛朗逸心思複雜,被皇上問道,雖然心中一驚,但也沒有表現出來,想了想道:“父皇,兒臣以爲這件是定然不是秦妃娘娘所爲。”
“嗯?說來聽聽。”皇上淡淡地看向洛朗逸,眸中平靜無波,不知在想些什麼。
“首先來說,秦妃娘娘只不過一介女流之輩,又如何與遠在南方的肅王有所牽扯?再者說,即便有書信來往,那也會立刻毀掉,又怎麼會故意留下來被別人發現?”洛朗逸認真地分析着,彷彿他是真得就事論事,只不過廣袖下握緊的拳頭已經出賣了他的憤怒。
今日這場戲擺明了就是要對付秦家,可是究竟是誰?納蘭珉皓?不可能,他和秦家無冤無仇,但是那封書信又的確是他拿出來的,難道是老三?
洛朗逸下意識地看向洛朗釋,發現洛朗釋目不斜視地立在那裡,如同老僧入定,心裡更是疑惑不已
。
千帆立在對面,看着明明心急如焚卻還要裝作若我其事的洛朗逸,不禁扯起一絲微笑,“洛朗逸,秦家雖然是你的墊腳石,但是在還有發揮作用之前便被除掉的話,你該怎麼辦呢?”
皇上似乎覺得洛朗逸說的有道理,面色也有些緩和,秦涼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卻突然聽到納蘭珉皓笑意盎然的聲音:“坊間傳言,秦家是你老八的幕僚,難道是真的?”
此話一出,洛朗逸和秦涼的臉色都是一變,再去看皇上的時候,發現這位九五之尊的臉色已經再度陰沉了下來。
“珉皓大哥真愛說笑。”洛朗逸很快恢復了平靜,淡淡地笑着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都是父皇的,坊間傳言豈能相信?珉皓大哥難道忘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皇上,老臣對皇上的忠心可比日月,還請皇上明鑑!”秦涼連忙跪伏在地上,完全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那這塊玉佩怎麼說呢?”納蘭珉皓卻是突然拎起方纔一直轉在手裡的玉佩,笑眯眯地開口:“這塊玉佩可不是肅王的呢。”
衆人全都看向納蘭珉皓,皇上皺起眉頭,即便在如此憤怒的情況下,仍然耐着性子對納蘭珉皓說道:“世侄,那塊玉佩是誰的?”
“是……”納蘭珉皓故意拖長了音調,瞅着那幾位皇子,突然露齒一笑:“是老八的!也是在秦妃娘娘房裡找到的哦!”
洛朗逸聽到納蘭珉皓的話,猛然擡頭,看向他手中的玉佩,下意識地往腰間摸去,而原本應該掛在腰間的玉佩竟然不見了蹤影!
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洛朗逸第一反應便是自己被人設計了,而且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拿走了玉佩,可是自己身邊都是自己人,那麼一定是救火那一晚!
洛朗逸和秦祥顯然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兩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對面的千帆身上,是她!當時唯一扯住他衣衫的,就是千帆的兩個丫頭!
而皇上看到洛朗逸出神,再看向秦妃一臉驚訝的模樣,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上竄,一腳踢在秦妃身上,大怒道:“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臣妾,臣妾……”被突然踹倒的秦妃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她也很奇怪,爲什麼洛朗逸的玉佩會在她的帳子裡啊!
“皇上息怒!”秦祥看到秦妃這副模樣,恨不得掐死自己這個不中用的姑母,當下也顧不得於理不合,突然跪在自己祖父身邊,磕頭應道:“皇上,此事說來話長,還請皇上容微臣細細說來!”
“說!”皇上看到秦祥被包住的半邊臉,想起他曾被棕熊攻擊,也算是死裡逃生,倒也沒有發怒。
“這塊玉佩其實是八皇子拜託秦妃娘娘去求娶一位姑娘的信物!”秦祥的確心思敏捷,如此情形下就能瞬間想到應對的對策。
“你要求娶姑娘爲什麼不去找皇后?”皇上的目光落在洛朗逸身上。
“回父皇,因爲兒臣要求娶的姑娘是岳家的姑娘,所以纔會尋秦妃娘娘幫忙。”洛朗逸連忙跪下說道,秦祥的話提醒了他,所以他也立刻作出了應對
。
“八弟,你這話是如何說起?父皇不是下旨讓你娶岳家的大姑娘了,你還需要再去找秦妃娘娘嗎?”一直沉默不已的三皇子洛朗釋終於開口了。
“回皇上的話,其實八皇子求娶的並非是岳家大姑娘,而是岳家二姑娘,嶽千帆!”秦祥卻是不等洛朗逸說話,突然開口。
洛朗逸心中一動,連忙說道:“父皇,其實兒臣一直心儀岳家二姑娘,因此纔會私下讓秦妃娘娘去幫兒臣說媒。”
“是啊,皇上,只是還沒等臣妾去提此事,又發生了失火的事,皇上您接着就爲八皇子指婚,臣妾還沒來得及將玉佩還回去呢。”秦妃娘娘這次總算是開了竅,慌忙附和道。
“嶽千帆,是那個救下曦兒的嶽千帆?”衛琳曦的孃親是太后的義女,所以皇上也很疼愛這個乖巧可愛的衛琳曦,當下轉頭看向衛琳曦身邊的素衣女子,“你就是嶽千帆?”
“臣女嶽千帆拜見皇上。”千帆微微一笑,向皇上行禮。
秦祥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險,秦家現在這種狀況都是嶽千帆在背後搞得鬼,他又怎麼會讓她獨善其身!如果皇上能同意嶽千帆嫁給八皇子,到時候還不是成爲秦家效忠的籌碼?
“恩,好孩子。“皇上點點頭,轉向洛朗逸道:“不過,朕已經賜婚了,等那嶽珠兒守孝期一過,你們即刻完婚。”嶽千帆是嶽崇南的獨女,洛朗逸打的算盤他會不知?
“是!父皇!“洛朗逸低下頭,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恨,他的父皇絕對不會讓他娶有母族有實權的正妃,就因爲太子!
“唉,好無聊。“納蘭珉皓打個呵欠,將玉佩丟給洛朗逸,笑眯眯地說道:”你們這些莽夫真是不可愛,也不問問人家姑娘願不願意,就總是自作主張地去求娶,真是太不懂美人兒心了。”
皇上被這樣一打岔,方纔憤怒的情緒微微平復了許多,當下拆開了一直沒有拆的書信,打開之後面色一變,衆人紛紛好奇,卻發現皇上將那信突然扔給納蘭珉皓,皺着眉頭道:“自己的東西放好!”
“恩?是我的嗎?“納蘭珉皓接過來,發現上面竟然是一張春宮圖,頓時哈哈大笑,“啊,不好意思啊,竟然把我私藏都拿了出來,真是虛驚一場!”
秦妃娘娘頓時身子一輕,下意識地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卻發現他的面色依舊很不好看,還沒想明白爲什麼,只見納蘭珉皓突然從懷中掏出好多書信,突然在秦涼跪着的上空,那些信件像雪花一樣飄落下來,秦家三個男人在看到那些信的封緘時,全都愣在當場!
“你們這些人,真是奇怪,總喜歡在那些別人找不到的地方藏一些無聊的東西,只不過,我可是最喜歡的就是打探別人的密室啊!”納蘭珉皓笑眯眯地走到皇上身邊,指着地上那些信,說道:“皇上,這可是都是我自己溜進去玩的時候找到的哦。”
徐公公連忙安排小太監全部拆開來,一封一封遞給皇上看,那裡面將肅王讓秦家刻意接近六皇子,騙取六皇子的信任,然後再竄唆六皇子在秋獵上刺殺皇上,若是僥倖刺傷,正好與他起兵相呼應,而秦家一旦成爲功臣,自然刻意順理成章的接近皇上,到時候尋求機會逼宮造反!
“秦涼,你告訴我,這都是些什麼!”皇上當然也看到了那些封緘,正是肅王的印鑑!在看完那些密信之後,大踏步走向前,一腳踹在秦涼的心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