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僅僅一瞬,他又恢復了原有的淡漠。
“知道了,下去吧。”
戴波瑞嘆一口氣,不得不退出去。
那幫人帶着夫人離開,好像上了一輛黑色轎車!戴波瑞決定開車沿途試着尋找。
萊勒合上文件,起身站在窗戶旁。
晦暗陰沉的臉帶着幾分凝重。
“斯卡倫,你進來一下。”
很快,儒雅幹練的男人出現在總統休息室。
“先生,有什麼指示?”伊萬卸任後,斯卡倫便是萊勒的貼身心腹。
他是亞威的行政秘書長,十年前,在北國執行任務的時候,險些喪命,幸虧萊勒救的及時,他才倖免於難。
“向世界各大新聞報透露一則消息。”
“什麼消息,先生?”斯卡倫蹙起了眉。
“亞威總統的前任妻子柳念……”他頓了頓,繼續說:“是一個邪惡的恐怖主義分子……”
“先生……您知道,夫人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斯卡倫一臉愕然的打斷了萊勒。
萊勒的表情深不可測,看着斯卡倫,不急不緩繼續發出如朗誦一樣的聲音:“目前,柳念是攜帶恐怖名單的在逃通緝犯。”
斯卡倫眼神複雜而又無奈,恭敬行禮,邁着沉穩的步伐走了出去。
如今誘餌已經丟出去了,接下來只需靜等那些大魚上鉤。
萊勒坐回轉椅上,臉上的表情喜憂難辨。
柳念睜開眼,頓感全身痠麻。
她吃力爬起身。
她不是死了嗎?就在她要衝出車門的一剎那,那個面孔猙獰的男人用槍頂住了她的腹部……
那一刻她失去了意識!
她四下環顧,四周的牆壁和地板是用大理石砌成的,她身旁有一個火爐,爐裡火的正孜孜不倦的燃燒着。
她咬牙起身,遲緩的走到窗前,這棟房子就像一棟復古的城堡,由米紅和米白色的石磚堆建而成,而她所處的位置就是靠海岸的那棟古堡的三樓。
她,這是在哪裡?
萊勒的絕情,父母的背叛……
她的思維又停滯在那個噩夢中。
她捂着腦袋,痛苦的險些窒息。
身後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直到停在她的身邊。
柳念轉身,一眼撞在了安穆城深情的目光中。
啊,是安哥哥救了她!
她與他四目相望,淚水奪眶而出。
“小念,沒事了。”他像小時候一樣伸展着雙臂,將她摟在懷中。
柳念傷心的嗚咽着,慟哭着。
萊勒的話已經應驗在她身上,她遭受所有人的唾棄,而唯獨安穆城,永遠是她的避風港。
“別怕,有安哥哥保護你,”輕柔的吻落在她微涼的額頭上,十指穿梭着她蓬鬆盈亮的長髮間:“小念,從今以後我不會加叫那個惡魔傷害你分毫,我要叫你每天活在無憂無慮當中,就像小時候那樣……”他捧着她精緻蒼白的小臉,附身貼上她的脣。黛娜絲的用心險惡他早有防備。自從遞了辭呈信後,他派人潛伏在總統府周圍,暗中盯梢。果不出所料,黛娜絲那個蛇蠍女人居然找人冒充國際監察局的警察,帶走了小念!
幸虧他提前用一筆鉅款收買了他們。
“可是安哥哥,我明明被那個男人開槍打死了,到底怎麼回事?”柳念平息了情緒,疑惑的問他。
“他確實朝你開了一槍,不過那是麻醉槍。”安穆城滿眼的寵愛。有他從中阻撓,黛娜絲怎麼能輕易得手?
柳念感激的看着安穆城,環住他腰的那雙手又擁緊幾分。
*
“先生,他們在靠近北海的一座孤島上。”隱形對講機向他發出訊號。“知道了。”萊勒冷漠的視線落向窗外的虛空。
此時的黛娜絲在家焦慮萬分。萊勒突然放消息給外界,說真正的名單在柳念那兒!也就是說萊勒早就知道她和金力查出來的那份名單是蓄意僞造的!
黛娜絲擔心的倒不是這些,而是柳念!
聽說國際監察局昨天帶走了柳念,如果那批名單真的在那個賤人手上,監察局一定會叫它招供出來!到時候,尤里家族肯定脫不了干係!
不對!柳念現在是通緝犯,也就是說,她逃跑了!目前還在抓捕中!
黛娜絲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她忽然想到了安穆城,柳念那個賤人一定是和安穆城在一起的!
黛娜絲笑魘如花。
*
深夜,一輛黑色賓利緩緩朝尤里公館駛去。
金力在保鏢的陪同下下了車。
突然間,保鏢昏倒在地,金力警惕性頗高,不由掏出了腰間的手槍。
然而他警惕雖高,卻沒有一雙好眼力,他猝不及防被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打了一劑麻醉彈……
*
柳念靜靜坐在沙灘上,海風吹襲,那一頭飄逸的長髮在她腰上搖曳生姿。
那張臉落寞而淡然,卻並沒因此失去原有的美麗,反而增加了一股傾世絕塵的氣質。
是的,他的小念始終都美的驚人,美的惑人。
安穆城走過去與她並肩而坐,微微將她弱小的身子朝自己懷裡挪動着。
柳念莫名的一陣心酸。淚水大顆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怎麼了?”安穆城不禁問。
柳念無聲的搖着頭,閉上眼埋在他的懷中。她試圖想忘掉在亞威的一切,忘掉那張令她深惡痛絕的面孔……
可偏偏就像烙印在她心底一樣怎麼都揮之不去。
安穆城側眸凝視着她,眼底染上一層濃重的陰霾。
海上,一艘遊輪向這邊遊駛。二人開始警覺。“跟我來!”安穆城牽着柳念,繞過古堡,進了一個巖洞內。
遊輪上的人依次着陸,無聲進了城堡內。海上又多了幾艘遊輪……
似乎越來越多的人進了城堡。
而那些一批批進去的神秘人卻在也沒出來過。
城堡內,爐火已滅,
“先生,他們是不同國家派遣的武裝隊。”一個黑袍男人對着一個高大背影如實稟報。
背影站在窗外,那雙眼銳利如鷹:“哦?還真有不少人在追查名單的下落,”看來這個誘餌確實能引人上鉤。
追查名單的那些人都是爲了銷燬它而來的。這個神秘的恐怖組織爪牙密佈在各個角落,可見勢力的強大。
“想辦法把他們的頭目審問出來。”
*
“萊勒那混蛋,她簡直要置你於死地。小念,如果名單在你手裡,就把它銷燬掉吧。銷燬掉了,或許萊勒就不會找你麻煩了,因爲那是一個恐怖組織的名單,上面很可能也有萊勒的名字,你忘記了嗎,上次的E市暴恐事件就是他一手自導自演的鬧劇,目的就是找個理由干涉佐魯內政。”安穆城緊握柳唸的手,向前方摸索走着。萊勒聲勢浩大的下達通緝令,想必那名單真在小念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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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黛娜絲髮來電報警告過他,如果不毀掉真正的名單,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對他對尤里家族以及所有的黑閻組織都沒好處!
柳念確信她保管的那個名單正是萊勒要找的那份,但是她仍然迷惑不解,竟然他知道名單在她手上,可爲什麼還要同意跟她離婚,放她走?她想不通。
二人各懷心事,根本沒想到城堡早已被一批神秘的黑袍人佔據。
並且那些黑袍人早在他們沒來之前就潛伏在此!
安穆城看着默然無語的柳念,握住她的肩,神色肅穆:“聽我的沒錯,這個名單會害死你的!”
柳念下意識搖頭:“不,安哥哥,我不知道什麼名單,它沒在我手上。”多少次,她都想把那塊懷錶銷燬掉,可內心卻有股強大的力量阻撓着她。那個滿身是血的叔叔瞪着絕望憂傷的眼睛看着她,她一想到那種表情就狠不下心。那個叔叔叫她保管好那塊懷錶,他說會在天堂保佑她,他說要交給……
到底要交給誰,他才能在天堂安息?
巖洞的那一端有一個模糊的黑影。
安穆城迅速掏出武器。
柳念驚恐後退。
黑影越來越近,莫名而熟悉的壓迫感爬上她的心頭!她感覺到一雙寒徹入骨的眸子正在黑暗處窺視着她!
安穆城臨危不亂,向那個黑影連開三槍!
柳念捂着嘴,拉着安穆城竭力要逃。
黑影好像銅牆鐵壁一樣,絲毫無損的邁着腿,氣定神閒:“呵呵呵,寶貝,別來無恙啊?”
一絲微弱的光芒投射在巖洞內,忽閃之下,那副撒旦面具落入了柳唸的眼中!
居然是陰冥!!她轉身逃離,安穆城繼續在他身上開了數槍爲柳念打掩護。
跑出巖洞,外面卻被成羣的黑袍人築成了一堵圍牆!
黑袍,是黑龍會的象徵之一。
顯然,他們是陰冥的屬下。
安穆城被制服在地,陰冥高大的身軀慢慢向柳念籠罩過來!
“不!不!”她的眼睛帶着恐懼,絕望和祈求。
陰冥將黑袍撩在身後,一隻胳膊將她擄起:“寶貝,有沒有想我?”那張冰冷可怕的面具貼在柳念嫩滑的臉頰上。
柳念雙手抵着他,激烈的掙扎着,踢蹬着:“放了我,我是萊勒總統的妻子,你不能羞辱我……”
“除了拿這個稱謂做擋箭牌,你還能說點別的嗎,不過你好像和他離婚了。”帶着黑皮手套的手指觸摸着她柔嫩的嘴脣。
柳念哽咽着,心底恨恨罵着那個絕情絕義的混蛋男人!
“陰冥,有什麼你衝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被黑袍男人按壓在地的安穆城衝陰冥憤怒的叫囂着。
柳念心疼的看着滿身是傷的安穆城,減弱了反抗的力道:“放了他,我什麼都依你。”
在這危難的關頭,只有安哥哥不惜性命的保護着她,她不能眼睜睜看他送死!
陰冥那張隱在面具下的鷹眼寒光四射,足以能將她吞噬!
他攫住她的腰,聲音刻意壓低,一字一句冰冷的質問:“爲了這個男人,你不惜出賣身體?”
柳念漠然迎視着他:“他爲了我不惜丟掉性命,我爲什麼就不能?”
陰冥森然一笑:“女人,你太高估自己的身價了。你的身體還沒有救贖一條性命的資本。”他的語氣,儼然同萊勒如出一轍。他們的行爲舉止竟是那麼的相像!
有一瞬,她把他看成了萊勒。
柳念恨恨的看着他,眼淚漱漱而落。
陰冥收斂神色,扯掉自己身披的黑袍,散落在地。
“把他手腳捆起來,”他冷聲吩咐。
屬下一聽遵照指令捆綁住了堅持反抗的安穆城,並堵上了他的嘴!
暗夜中,那堵人牆默契背對着他們,圍城了一個圓形。
“你要幹什麼?”柳念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說呢?”陰冥將她放倒在黑袍上,無情扯掉了她的外衫。
安穆城在地上如捶死一樣掙扎着,口中唔唔着。
“不要!我不要在這兒!放開我!”強烈的疼痛襲蔓全身。
柳念流下屈辱的淚。
陰冥眼裡閃過一抹痛心,動作不由緩慢了下來。
柳念捂住嘴,生怕發出連自己都抓狂的聲音。
他深知她的要害,動作愈加的溫柔,眼底盡顯濃重的笑意。
她斷斷續續,有種想要死的衝動!
安哥哥,不要聽,不要聽……
安穆城看見眼前這一幕,瞳孔蒙上了血色,失去理智一樣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