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偏遠的地方就越是荒涼,就連魔界也無法逃脫做這個規律,只不過就是魔界這邊比別的地方更加的危險就是了。樣子比較奇特的,弱小卻又瘋狂的低級魔族數量也十分之多,只不過今天意外的來了兩個樣貌十分出色的訪客。
其中一個正是溪風,溪風的樣貌自然不用說,整個魔界若他說自己的樣子第二,自然無人敢稱第一。至於重樓,樣貌雖然也是英俊非凡,但他帶給魔們更多的是來自力量上的絕對壓制與威懾。而跟在溪風身邊的那個青年樣貌雖不及溪風那般略帶一點陰柔的美,卻顯得更加英俊張揚一點。可惜就是一直面無表情,使得他顯得冷漠且難以接近。
“重樓真小氣,不過是叫錯了而已,竟然封掉我的全部功力丟到這麼邊遠的地方來。”青年不滿的抱怨着,“這分明就是以大欺小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可不僅僅是一張嘴就叫尊上媽媽吧,還一口火將尊上的宮殿超過一半的地方給燒成了白地。”溪風有點好笑的伸手摸了摸青年的頭,“小白,別再抱怨了,尊上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畢竟沒有與力量相配的心境與經驗,會被力量駕馭成爲低等生物的。”
“不要叫我小白,叫我聞人白或者是大白都行。”青年沒好氣的揮開了溪風的手,一米八幾的身高在面對魔界大都是兩米或者兩米以上的魔什麼的是在太讓他心塞了,“生物的本能性會使年幼者將第一眼看到的對象認作母親這有什麼不對麼,我那會兒還沒清醒可完全都是按着本能行動的。”
“好好,大白,雖然我還是覺得叫你小白比較可愛一點。”眼看着聞人白又要跳起來,溪風這才轉移了話題,“我倒是知道好些動物確實會這樣,不過你的說法我還是頭次聽說,挺有趣的,是從哪裡看來的?”
“……忘記了。”沉默了一會兒,聞人白才這樣回答道,聲音中帶着滿滿的迷茫,“我記得自己的名字,卻忘記了自己的過去,我記得要回家的願望,卻忘記了家在何方,可我甚至都不知道爲什麼我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溪風當然清楚聞人白在迷茫什麼,但他只是拍拍聞人白的肩說了另外一件事:“尊上可是說了,你必須要在三個月之內學會如何在這裡生存,當然了,這段時間裡我會在必要的時候幫助你,但是三個月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聽了這話,聞人白之前的迷茫傷感一掃而光:“坑爹啊,開什麼玩笑,只有三個月的新手保護期,重樓果然很小氣,等我打回去了一定要給他好看!”
果然小孩子還是活潑一點來的比較可愛,雖然小白那種悶悶不樂的樣子也讓他很想欺負。溪風暗搓搓的笑了起來,絲毫沒有自己給重樓拉仇恨找麻煩的自覺,儘管重樓本人並不在乎就是了。
傷痛果然是最好的老師,聞人白表示他身體力行的記住怎樣在更節省更高效更快捷的結束戰鬥的同時幹掉對方。讓一個連雞都沒殺過的好青年上手就跟兇猛的魔獸戰鬥真心兇殘好麼,等等,爲什麼我會記得自己沒有殺過雞?
第一次的戰鬥,讓聞人白記住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對敵人手下留情,一定要確認對方死透了纔可以離開,不然結果就是被垂死的魔獸一爪子差點變成透心涼。
第二次的戰鬥,讓聞人白記住了出手留三分力,保存體力是無比重要的,因爲誰也不能預料到戰鬥結束之後會發生什麼,比如說再蹦出來一個敵人之類的。
第三次的戰鬥,讓聞人白記住了隨時保持警戒以及如何以最小的代價逃離包圍。
第四次……
第五次……
三個月的新手保護期結束,溪風表示對於聞人白的進步十分滿意,最起碼他可以在這片地方活下去了而不是每次都因爲各種原因瀕死,至於條件好壞那個另說,最終還是看個人的悟性與能耐。
“我要回去了。”溪風忽然有點不太想回去了,他想看看聞人白能夠成長到何種地步,是不是真的如同重樓所說的那樣假以時日成爲繼飛蓬之後能讓他痛快的戰鬥的對手。畢竟半途夭折的天才不在少數,能夠走到最後的可以說是萬中無一,而成長到重樓所期待的那個高度……小白,雖然不想這麼說,但你還是一路好走吧。
“嗯。”把玩着一塊古怪碎片的聞人白頭也沒擡的應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喂喂,這個反映也太平淡了吧,好歹我可是在這三個月裡保證了你小子的安全。於是溪風又說了一遍:“小白,我說我要回去了。”
“我知道啊。”所以你還要重複幾遍,或者說是在期待十八相送?
“難道你就沒什麼表示麼,小白,比如說戀戀不捨或者抱着我的大腿哭着讓我不要走之類的。”溪風決定說的再直白一點。
“溪風,你沒吃藥?”言情小說看多了吧,等等,言情小說是啥來着?聞人白默默地思考着腦袋裡冒出來的這四個字的含義,大概是指某種話本吧。
“我又沒病好好的吃什麼藥?”小白的思維實在是太跳躍了,完全不能理解他在想什麼啊,溪風覺得自己偶爾也要去趟人界,省得自己在魔界呆太久以後找到水碧的轉世不知道該怎麼搭話。
“算了,當我沒說。”聞人白皺了皺眉,“唔,真要有什麼表示的話就是不要叫我小白,否則下次再見面的時候燒掉你那頭毛!”小白什麼的,聽起來好像是在叫小新家的狗一樣,真讓人不爽。
“嘖,真是無情冷酷的傢伙,不管你了,我回去了。”
“慢走,不送。”聞人白在溪風離開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聲說道,“謝了,溪風。”然後他又繼續低下頭把玩着手裡的那塊古怪的碎片。
那是一塊很奇特的碎片,只有巴掌大小,非金非玉,也不像他認識的任何一種材料,摸起來涼涼軟軟的,輕得幾乎沒有重量,散發着讓他厭惡的淡淡的瑩白色光芒。倒不是有什麼讓他不舒服的地方,他只是單純的討厭這種顏色。
他記得自己有意識起就一直死死地將這塊碎片攥在手心裡,怎麼也不願意放開,就如同擔心它會跑掉一樣。我爲什麼要擔心它會跑掉?就好像它曾經是活的一樣。雖然討厭這塊碎片,但潛意識裡卻不想把它扔掉,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那碎片裡面。
聞人白決定把這個有點可笑的想法拋在腦後,就隨手將碎片收進了溪風給他的一枚儲物戒指裡,然後又從裡面取出了一個玉簡貼在眉心利用神識讀取裡面的信息,據說這裡面裝的都是重樓的戰技,並且設下相應的禁制等功力到了相應的水平纔可以學習。
真不明白那傢伙爲什麼對我這麼好,聞人白嘀咕着,他當然知道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入重樓的眼,所以只當他無聊了想要培養個對手出來玩兒。重樓那傢伙還真是無聊的可以,不過這些東西麼,不學白不學,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尊上,溪風有一事不明。”回到宮殿彙報完任務進度的溪風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爲什麼尊上那麼照顧小白?”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得了的驚天八,呃,秘密纔對。
“看起來你很喜歡那頭小龍。”重樓放下了手中的書,“我只是想看看,他們的孩子能夠成長到何種地步,至於照顧,只不過是順手罷了。”
我絕對不相信你只是‘順手’而已!溪風的興致瞬間高昂了起來,難道這裡面夾雜着什麼你愛我,我卻愛着他,心上人最終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成家生子之類的悲情故事麼?
#艾瑪忽然發現了尊上的大八卦#
#讓我們來八一八尊上那些年的愛恨糾葛#
#魔界癡情好男人——尊上那些不爲人知的情感故事#
#心上人與情敵雙雙不幸罹難,魔界好男人撫育情敵遺孤並視其爲親子#
↑真是夠了,溪風先生,腦大洞是病,得治,所以說要按時吃藥啊!
“溪風,你那是什麼表情?”重樓莫名其妙的看着溪風那一臉的‘我懂我什麼都懂還要被情敵的兒子誤會你真是辛苦了’且帶着敬佩的表情,總覺得對方的思維不知道又跑偏到什麼地方去了。
“尊上放心吧,溪風一定會在暗地裡好好保護小白的。”溪風一臉亢奮的行了個禮然後飛快的離開了。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就算是變成了半魔也還是一樣奇怪。重樓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溪風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搖搖頭又重新將注意力投注到了手中的書上。所以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的某天,他才明白魔界的那些傢伙紛紛用諸如同情、敬佩、好奇之類眼光偷偷打量他的背後的含義以及那早已流傳甚廣幾乎六界皆知的八卦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遙遠的人界。青鸞峰上的一件小木屋中,一聲嬰孩的啼哭打破了這裡的寧靜。也正是隨着這聲啼哭,一個名叫命運的坑爹貨也暗搓搓的笑着正式拉開一場大幕,觀看這劇目中的衆生百相,靜待曲散人終後的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