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區, 街角三明治店。
瑪麗還沒走進去,就看到坐在窗邊的安德魯朝她揮手,那眉開眼笑的樣子引得路人朝他看, 這傢伙倒是沒什麼自覺, 笑嘻嘻地站在桌邊看着她走進來, 說:“這邊!”
瑪麗在他對面拉了椅子坐下, 看到桌上已經擺着三明治了, 她笑起來,問:“給我的那份里加了醃黃瓜了嗎?”
“老闆小氣,只給了幾片, 好吧,不管怎麼說他還是給加了。”安德魯一副告狀的樣子說道, 說完仔細地觀察了她一番, 笑眯眯地說:“你昨晚似乎睡得不錯?看上去臉色非常不錯。”
昨晚?瑪麗嘴角抽搐了一下, 昨晚真的是痛並快樂着,實打實睡的時間或許加起來還不足5小時,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她氣色不錯的,不過,這些話就不用和他說了,她微微一笑說:“好吧,你呢?你有好好休息嗎?”
安德魯搖搖頭, 說:“半夜小蜘蛛偷偷來我家。”他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你知道嗎?他竟然把那怪物捆了掛我門口!我一開門, 就和一隻變形怪面對面, 而且, 我要強調的是,那傢伙變形了一半, 你懂我的意思嗎?”
瑪麗同情地看着他,她知道變形怪變形到一半會是什麼狀態,之前變形模仿的那一層皮要褪去,新模仿對象的表皮要生長出來,基本就是人皮與粘液混合着血液的狀態,她拿起三明治開始吃。
安德魯看着瑪麗淡定地吃着三明治,突然笑了,說:“嘿,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遇到變形怪的時候?”
瑪麗點點頭,嚥下了嘴裡的麪包和蔬菜,問:“怎麼了?當然記得。”
“那時候,我們倆吃了晚餐都吐了。”安德魯笑着說,“特別是你,幾乎三天都只吃沙拉,沒想到現在你聽我說變形怪,竟然能吃得下東西。”
瑪麗笑了笑,又咬了一口三明治,順便拿起安德魯點的飲料喝了一口,說:“適應了就好。”說完,她看了一眼安德魯,挑眉,說:“你……”她有點意外地看着他,失笑:“不會吧,你現在還不能適應嗎?”
安德魯有氣無力地揮揮手,說:“沒有,我只是沒睡好,折騰了半夜和小蜘蛛把那變形怪審了一遍,又根據小蜘蛛看到的和那怪物說的核實,確認是小蜘蛛誤會了,他以爲那傢伙是在殺人,其實,那變形怪只是要轉化一下身份而已。”
瑪麗在安德魯說話期間,飛快地吃掉了半個三明治,喝了一口飲料,繼續吃着。
安德魯看着她那餓死鬼的吃法,搖頭說:“你昨晚是不是沒吃晚飯?”
“嗯!”瑪麗把手裡那三明治吃完,舔了舔手上的碎屑,說:“隨便吃了點,加上今天早餐沒吃,我快餓瘋了!”等等,史蒂文好像和她一樣,那個男人怎麼不聲不響地也沒要求吃東西呢?
“好吧,不說這個,你和我說史蒂文答應幫你查朱莉失蹤的事?”安德魯問,“你把那組IP寫給他了?”
“是的,史蒂文會請託尼幫忙,這應該會省力許多。”瑪麗指指他盤子裡的三明治,問:“你還吃嗎?”
安德魯將盤子遞了過去,看着她那食慾大開的樣子,好笑地說:“你這麼吃,可真得減肥了,瑪麗!”
“可是我現在很餓!”瑪麗無辜地看着他,“不管怎麼說,就算要減肥,那也得讓我吃飽,不是嗎?”
安德魯哈哈一笑,點頭說:“好吧,你說得對,快吃吧!”
瑪麗嗯了一聲,咬着三明治笑眯眯地看着安德魯,嚥下嘴裡的食物後,說:“如果查到了終端使用者,是不是就離朱莉近了很多?”
“當然。”安德魯肯定地說道。
瑪麗想了想,算算時間史蒂文應該已經回到基地裡,不知道他那裡情況如何,想到這裡,她拿紙巾擦手,對着安德魯伸出手,說:“你的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你沒帶手機?”安德魯問道,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了過去。
“嗯,沒帶。”瑪麗接過手機,劃開屏幕就在通訊錄裡找自己的名字,挑眉,看向安德魯問:“你給我的名字很特別啊?”
安德魯一愣,驀地想起了自己在通訊錄裡給瑪麗的名字給改了,有點尷尬地摸頭,說:“那個……嘿嘿。”
瑪麗笑了笑,在那個名爲“拉我黑名單的瑪麗”下點擊了撥號,然而,過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機,喃喃:“我告訴他來怎麼接電話,這應該很容易,不是嗎?”
“你給誰打電話?”安德魯問。
瑪麗疑惑地看着安德魯,不答,再次撥了一次,這次電話通了,她想都沒想就說:“謝天謝地,我以爲你忘了怎麼用智能手機接電話了!”
“瑪麗?”對方疑惑地問道,“你是瑪麗嗎?”
瑪麗一愣,說:“是的,我是,你是……史蒂文?”
“你要找他?”“史蒂文”肯定地說道,但是他的語氣不那麼好,“聽着,瑪麗,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瑪麗皺眉,看着一臉茫然的安德魯,“發生什麼事了?”
“史蒂文被軍方的人帶走了。”“史蒂文”沉聲說道,“不過,你別擔心,我們正在解決這件事。”
“軍方?”瑪麗心猛地揪了起來,不安地說:“你們昨天才回到紐約,爲什麼就有人去找史蒂文?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史蒂文”溫聲說道:“對不起,目前還不知道。”他停頓了一下,“不管怎麼樣,你別擔心。”
瑪麗還能怎麼說,只能答應他自己會安靜地等消息,掛斷了電話後,她凝視着等待她說話的安德魯,良久說:“史蒂文被帶走了,軍方。”
安德魯露出吃驚的表情,看着她問:“真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瑪麗放下手機遞還給他,嘆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史蒂文也不知道。”她站起身,扶着桌子邊沿沉思了一會,說:“難道,我們就只能這樣等着消息嗎?”
安德魯擡頭看着她,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好像,只能如此。”
瑪麗轉頭,茫然地看着玻璃窗外來來去去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