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
瑪麗自沉睡中無意識地翻了一個身,手往身邊一搭,驀地醒了, 她睜開眼, 身邊空蕩蕩的, 如果不是全身痠痛, 幾乎讓她以爲昨夜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夢。她抱着被子坐起身來, 環顧了一圈,小小的公寓裡並沒有史蒂文,他去哪了?走了?她坐在牀上發了一會兒呆, 才慢吞吞地下了牀。
半小時後,瑪麗洗漱完畢, 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走到在餐桌邊撿散落的衣物, 她撿起掉了U型扣的內衣,想起史蒂文那極其沒有技巧的脫衣方式, 耳根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發燙,連帶着臉頰也熱了起來,她將那內衣團入T恤衫內,走到衣櫥前將那衣服褲子一起塞了進去,剛關上門, 就聽到大門有開門的聲音, 她轉頭看去。
史蒂文拿着鑰匙開門進來, 看到她, 微微一笑說:“醒了?”
瑪麗看着他T恤領口溼了一圈, 問:“你,去晨跑了?”
史蒂文點頭, 說:“很久沒有跑了,感覺不錯,不過你家這邊的街區我不是很熟悉,否則我應該能在你醒來之前回來。”他將鑰匙往門後的掛鉤上一掛,就朝瑪麗走過去,伸手去摟她。
瑪麗頓時感覺到一股熱氣混合着他身上好聞的體、味撲面而來,她看着他精神奕奕的俊朗面孔,心中一動,立刻雙手抵住了他的胸,板着臉說:“滿身的汗,快去洗澡!”
史蒂文笑了,摟住她的腰,低頭吻住她。
這一吻,使得兩人糾纏了好久,才慢慢分開,瑪麗嘆了口氣,說:“你是有預謀的對嗎?”
“什麼?”史蒂文眼眸深邃地看着瑪麗,問:“你指的是什麼?”
瑪麗摟着他的脖子,笑嗔道:“昨天回來的時候,你說你沒有什麼行李,讓我把你新買的那些衣服一起打包。”
“哦!”史蒂文笑了笑,說:“那算是預謀嗎?如果你覺得是的話!嗯,好吧,算是吧!”
瑪麗看到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小得意,果然就是有預謀,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個一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她用手指戳了他的笑容一記,說:“去洗澡吧!”
這次史蒂文乖乖地答應了,鬆開了瑪麗說:“除了那件有盾牌的T恤,你隨便找一件衣服給我。”說完,就去了衛浴間。
瑪麗挑眉,露出又好笑又好奇的表情,那件衣服明明是他自己答應和“史蒂文”一起買的,不是嗎?
瑪麗公寓樓下。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不遠處的路邊,車內,扎克靜靜地坐在車裡,指尖夾着一支菸,他靠着座椅望着瑪麗居住的那幢公寓樓,嫋嫋而起的煙霧繚繞在他眼前,讓他的臉在其中變得莫測高深,他一動不動地坐着,那支燃燒着的煙一截一截地變成了灰白色,火星一圈一圈地吞噬着白色的煙紙。
扎克驀地皺眉,看了一眼燒到了手指邊的火星,微微一動,那菸灰一大段地掉落在他身上,他將煙摁滅在車內菸缸中,隨意地撣了撣衣服上的菸灰,依舊望着瑪麗公寓的方向。
昨夜,扎克無心睡眠,開車到了這裡,卻發現了史蒂文*羅傑斯的摩托車,他不願相信也不敢上樓去求證,只得坐在車內等待着,天微微亮的時候,他看到了史蒂文從公寓裡出來,一路沿着大街跑遠後,一夜的等待終於得到了證實,那一刻,他沒有自己想象的暴躁,他很冷靜地點起了煙,一根又一根,眼看着史蒂文跑步回來進了公寓。
從史蒂文重新進入公寓後算起,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扎克看到了緩緩從公寓大門裡走出來的瑪麗,一向習慣T恤牛仔打扮的她,竟然穿上了一件粉色的連衣裙,手裡挽着史蒂文的胳膊,兩人言行舉止無比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親密,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他緊緊盯着臉上含笑的瑪麗。
史蒂文看了一眼摩托車,轉頭問:“你真的不需要我一起去嗎?”
瑪麗搖搖頭,說:“我只是去和安德魯一起吃個飯,然後順便告訴他,關於斯塔克集團裡的那個ip,你會幫忙查。”
史蒂文想了想,說:“對於你說的查ip終端……我想應該並不是特別難的事。”
“如果是從斯塔克內部查,當然會很便捷,不過,”瑪麗猶豫了一下,看着他問:“你和託尼*斯塔克……”
史蒂文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說:“那是另外一回事了,瑪麗。”
瑪麗點點頭,依舊有些擔憂地說:“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在沒有完全解開心結之前,你讓他幫忙會比較……”
史蒂文摸摸她的臉頰,溫柔地笑了起來,說:“我知道,在那之前,我會先和他聊一聊,關於索科維亞,關於巴基,關於他的父母……”
“嘿,史蒂文。”瑪麗伸出手勾住史蒂文的脖子,微微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頰,低聲地說:“我覺得他生氣是因爲,你根本就沒把他當朋友,而不是你維護巴基,你懂我的意思嗎?”
史蒂文垂眼注視着瑪麗,低嘆了一聲,說:“是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瑪麗撫摸着他的臉頰,說:“其實,他對你如何,我看到的是,如果他不是一個男人的話,恐怕我會以爲他深愛着你。”
史蒂文笑了起來,輕輕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說:“你果然適合文字工作!”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最好別拿出你那老人家的做派來。”瑪麗笑着說道。
“老人家?”史蒂文挑眉,“你這是在嫌棄我太老了嗎?超級瑪麗小姐?”
瑪麗彎彎嘴角,笑而不語。
“嘿!”史蒂文不滿地看着她,摟過她,低低地問:“昨晚,我難道沒有向你證明我的年紀嗎?”
瑪麗哭笑不得地看着突然不正經的史蒂文,推開了他說:“快走吧!我等你消息。”
史蒂文微笑着點點頭,轉身朝自己那輛摩托車走去。
瑪麗站在一邊,看着他跨上摩托,問:“你還記得手機怎麼撥打電話嗎?”
史蒂文聳肩,轉頭說:“如果我搞不定,就讓人幫我!”說完,發動了摩托車。
瑪麗無語地看着史蒂文駕駛着摩托車離開,站在那裡看着了很久,才轉身朝史蒂文離開的反方向而去……
遠處,那輛黑色轎車裡,扎克望着後視鏡中的瑪麗越走越遠,拿起丟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語氣冰冷地說:“我現在有一個能讓你升職的機會,你想要嗎?”
對方問:“是嗎?什麼樣的升職機會?”
扎克沉默了一會,笑了笑,淡淡地說:“美國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