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花費了整整三天的時間, 才勉強地從瘋狂佐拉藏起來的數據裡,把真正的藥劑配方倒騰出來。在此期間,馬克和布魯斯將娜塔莎從九頭蛇拿來的藥劑, 在實驗動物身上試驗後, 確定的確就是導致史蒂文返老還童的藥劑, 兩人就着手分析藥物成分, 等託尼將一串配方從數據中剝離出來丟給他們, 馬克一看就笑了,說:“和我們推想的差不多。”
託尼拿起咖啡灌了一口,捋了一把頭髮, 問:“差不多?”
布魯斯眯眼看着配方,指着其中一個名詞說:“DNA集羣迴旋放射劑?這個應該就是那個我們一直非常疑惑的物質c吧?”
“是的。”馬克微微頷首, “不過, 從作用來看, 它的名稱十分貼切。”
託尼問:“那玩意主要用來幹嘛?”
“最初我們找到這個物質的時候,它的作用等同於潤滑傳導信息的介質。”馬克緩緩地說道, “現在通過藥物分析和實驗,可以確定的是,物質c其實就是它大量分裂產生,也就是說,兩者就是同一個東西, 至於作用, 史蒂文會變成現在這樣, 就是它的功勞。”
“那麼, 也就是說僞裝成細胞附着在腦垂體上的, 也是這個玩意了?”託尼挑眉問。
馬克頷首,笑了笑, 說:“不得不說,九頭蛇給了我一個很好的創意,這種使用羣組方式改變人體DNA信息,而非一個一個細胞去更改信息的做法,能夠讓人短時間內變老或者變得更年期,的確是個新穎的點子。”
“好吧,我關心這是好的創意還是別的什麼,現在配方已經有了,史蒂文什麼時候能夠得到治療?”託尼注視着馬克問道。
馬克沉吟了一會,說:“我有一個大體的方案,不過實際操作可能需要準備幾天。”
“幾天?”託尼聞言想了想,說:“好吧,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我還答應了一個姑娘,把佐拉那瘋子和他的數據完全分離後,讓那姑娘隨意處置佐拉。”
馬克聞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他的心思已經全部在如何治療上了,並沒有說什麼。
“辛苦你了,託尼。”班納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微微笑着說:“放心,我們會恢復史蒂文。”
託尼微微頷首,打了一個哈欠,說:“我在這裡呆得夠久了,說實在的我有點想念紐約了。”他一邊說一邊走向電腦,飛速地在鍵盤上敲擊了很久,一股淡黃色的霧狀體從電腦主機裡鑽了出來,進入了擺放在主機上的那個銀色“花朵”裡,乖乖地匯聚成爲一個圓球,他伸手抓過那“花朵”,隨意地捏了幾下,“花朵”瞬時收攏,重新成爲了一隻銀色光亮的圓球。他隨意地拋了幾下圓球,嘲笑地說:“佐拉這個瘋子以爲我們無法動他的數據庫,說明他也還沒有真正成爲他口中的神。”
班納望着託尼一臉的輕鬆,他知道這傢伙其實是在聽到馬克說會恢復史蒂文時,臉色才放鬆下來,他笑笑說:“不管如何,他已經是你的階下囚。”
託尼挑了挑眉,伸手抓起搭在座椅上的衣服,說:“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自以爲的人而已。”說完,也不和他們說再見,懶洋洋地拿着圓球離開了實驗室。
一週後,馬克和布魯斯經過了數次論證與實驗,最終確定了治療史蒂文的方案,先期使用馬克配製出來的藥劑,減弱DNA集羣迴旋放射劑在腦垂體內的活力後,使用納米機器人進入腦垂體,清除那些附着在上面的放射劑,最後,由布魯斯控制伽瑪加強器,對史蒂文進行適量的伽瑪射線照射,以此加強史蒂文體內血清的力量。
手術當天,所有人都站在實驗室門外,這一次,馬克壓根就不允許他們踩過門檻,十分嚴肅地說:“我們會把史蒂文治好,其實,你們本來可以不用過來,隨便去哪玩都可以,我們的治療可不是切除病竈那麼簡單。”
斯考特看着馬克說:“那麼,得多久?幾個小時?”
布魯斯穿着手術服走過來,說:“目前並不知道,主要取決於那放射劑多久才能失去活力,我們之前試驗是在猩猩身上做的。”
索爾聞言呵呵一笑,說:“猩猩?”說完,看到換上病員服還顯得晃盪的史蒂文走過來,喃喃:“這下,他也成了猩猩了。”
“史蒂文”瞥了他一眼,說:“很羨慕嗎?”
索爾輕哼了一聲,說:“你會羨慕嗎?”
彼得擔憂地看着史蒂文,說:“看起來你們得做很久的手術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作爲你們的助手,我是說真的,我在學校的實驗成績一向不錯,而且說實話,我的蜘蛛絲補充液也都是我自己配製的,另外”
“彼得!”瑪麗叫道,對着他微微搖頭。
彼得意識到自己似乎話多了一點,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只是想幫忙!”
史蒂文擡頭,伸手拍拍他的手臂,溫和地說:“謝謝你,蜘蛛俠。”
彼得聞言突然臉一紅,嘿嘿地笑了笑。
山姆看着史蒂文,微微俯身,伸出手握拳與他相擊,說:“等你安全歸來,我的意思是,成爲大個子!”
史蒂文點頭,轉眼,“史蒂文”嘴角微微翹起,正含笑看着他,兩人默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他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在瑪麗身上,她站在衆人之後,沉默的注視着他。他點點頭,迅速轉開目光,笑了笑,說:“好吧,不管怎麼樣,只是一個手術,你們能高興點嗎?”
斯考特撇嘴說:“我們都很高興。”
彼得附和地點點頭。
布魯斯伸手搭在史蒂文身上,溫言:“好了,這的確只是一個小手術,甚至都不用見血,我們進去吧!”
史蒂文與布魯斯進入實驗室,布魯斯轉身關上了實驗室大門。
衆人站在門口說了一會話,決定轉移陣地去學校附近的咖啡館坐坐,瑪麗落在衆人都後面,站在門口看着實驗室密不透風的鐵門,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朝樓梯走。
“放心,他會恢復。”身後突然傳來“史蒂文”的聲音,瑪麗轉頭,看到他緩緩朝自己走來,“他比我幸運,所以,放心吧!”
瑪麗默默地點了點頭,扶着樓梯扶手往上走去。
“史蒂文”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在她身後緩慢地走着,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地面一樓,穿過長長的走廊朝外而去。不過,讓“史蒂文”感到意外地是,瑪麗並沒有朝着衆人決定的咖啡館方向走,看上去她並不準備去咖啡館,而是朝着圖書館方向走去,他在後面跟着走了一段路,想了想,加快步伐與她並肩而行,轉頭,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臉上十分平靜,完全沒有他以爲的焦慮,他說:“你要去哪裡?甜心。”
瑪麗看了他一眼,說:“你怎麼不去咖啡館和他們一起?”
“他在做手術。”“史蒂文”說道。
“是的,我知道!”瑪麗點點頭,“這裡我非常熟悉,你沒有必要跟着我。”
“他會擔心!”“史蒂文”聳肩,“不管這裡你熟悉與否。”
瑪麗驀地站住了腳步,擡眼,看到了他眼底的認真,她微微一笑,說:“謝謝,但是我真的沒有關係,而且,你的朋友們都在咖啡館裡。”
“難道你就不是我的朋友嗎?”“史蒂文”挑眉反問。
“我……”瑪麗失笑,看着他故作迷惑的表情,說:“好吧,謝謝你,史蒂文。”
“史蒂文”露出一抹微笑,在淡淡的陽光下,曾經在紐約相遇時的陰鬱似乎減弱了許多,他注視着瑪麗,說:“這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瑪麗凝視他,他眼底有一抹猶豫之色,她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說?”
“史蒂文”聞言,笑了笑,說:“好吧,我的確有事想問你。”
“你想問什麼?”瑪麗問道,旋即想起了什麼,“你是想問問時空裂縫的事情吧?”
“史蒂文”默默地凝視她,良久,低低地問:“你上次說,有辦法能夠……打開我的世界,讓我可以回去,對嗎?”
“是的,我說過,的確是有辦法,只是我的朋友還在收集打開時空裂縫的材料。”瑪麗回視他,說:“你想回去嗎?”
“史蒂文”雙眸中翻涌着瑪麗看不懂的情緒,他嘴邊露出一抹苦笑,半晌,微微頷首,說:“是的,我想回去。”即使,所有的戰友都已經灰飛煙滅,他也應該回到那個屬於他的世界裡,而不是繼續待在這裡。
瑪麗默默地看着“史蒂文”眼角閃爍的水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