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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爲何,總感覺今天的藍佐讓我有點後怕,雖然我有想過可能是我在他心口上咬的那口觸了藍佐的逆鱗,但這個可能很快被我否定。因爲——

“顧朝鬱,你咬偏了,我的心,是在這裡。”說着握緊我的手指往所咬牙洞的地方斜下移動了約莫三公分的距離。

我隨着他的動作點頭,指尖在他所指的心的位置上轉圈圈,“那要不要我重新咬一次?”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漫不經心的一問藍佐竟然認真地點頭,“那這次你可別咬偏了。”

“嗯嗯。”點頭,準備露出獠牙但又忍住,“還是不要了。”

我要是真下口,那好不容易饜足撫平情緒的嗜血蠱豈不是又變得活潑亂跳,那時候我可不只是咬一口那麼簡單了。

“嫌棄?”藍佐伸出手指摩擦我脣角的血跡,動作輕柔,聲音也是溫柔到不行。

“沒有,只是,想留着下次。”

僅僅在嘴角擦拭血跡的手指開始撬我的牙關,我微微張口,看藍佐究竟想幹嘛。

手指捲入口腔,戲弄我的舌,我邪邪一笑,張口咬住,聽得藍佐指尖骨骼的輕響在脣間,看來我下口有點狠。

“顧朝鬱,你還真是什麼都敢咬。”藍佐另一隻手撫摸我的發,試圖從我口中抽出被咬的手指。“張嘴,不然……”

不然,你還能怎麼樣?我挑眉,對藍佐的威脅熟視無睹,不料下一秒就被壓在身下,“是要自己鬆口還是我幫你鬆口?”

搖頭,用眼神和藍佐交流,我若是不呢?你能拿我怎麼樣!

藍佐臉上染上笑意,微微上揚的嘴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端的是俊美無雙,奪魂攝魄,我一時間竟看癡了去,所以未曾細細去思考藍佐的那句——“那我欺負你待會兒可別怨我。”

等脖子間傳來微妙的疼痛時我才從藍佐的笑意中回神,愣愣地看着在我身上肆意妄爲的人。

“藍,藍佐,你幹嘛?”張口放開藍佐的手指,我有些慌亂,藍佐似乎在咬我的脖子,似乎在咬所以不能確切地說是咬。

沒有用到牙齒,反而又有點像親吻,但卻又比簡單的親吻疼得微妙些。

“乖,別動。”擡頭蜻蜓點水般親了親我的嘴角安撫,“一會兒就好。”

我有些忸怩不安,藍佐到底想幹嘛,對我笑絕對沒什麼好事,他剛剛觸碰的那一塊皮膚還在淡淡地疼着,非吻非咬的微妙感覺有點不自在。

酥酥麻麻的感覺蔓延全身,儘管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自家養的巨型犬有點不合時宜,但藍佐在我脖子間弄的感覺讓我不得不應景地想到巨型犬。

高中是寄宿學校,課業繁忙那會兒一星期難得回家一次,以至於我一個月回一次家免不了被家裡那比我老媽還想念我的巨型犬親暱一番。

這裡我要重點表達的是我家巨型犬每次舔我時那種周身酥酥麻麻的感覺和現在的感覺如出一轍。

我敢保證現在藍佐一定像我家的巨型犬一樣用他的舌舔舐我的脖子及鎖骨。

像是老鼠對待大米,巨型犬對待骨頭般珍視,這讓我不由得脫口而出一句,“藍佐,我以後叫你格格佐好不好?”

因爲家裡那隻巨型犬聽街坊領居說是什麼蘭波格犬,我對犬一類的東西沒有研究,索性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於是就給家裡的巨型犬取了“格格”這麼個文雅的名字。

“格格佐?”

藍佐被我的問話勾起興趣,總算放開我的脖子,擡頭看我的眼。

“嗯,格格,藍佐,去掉藍字,叫格格佐。”我點頭,識相地沒告訴他格格是我家狗的名字。“聽起來是不是很親切?”

“嗯,依你。”

我大喜,有點報復的快感滋生,湊上笑臉在藍佐耳邊輕喚,“格格佐。”

“嗯。”

伸出爪子,用每次摸我家巨型犬時必用的揉頭殺,藍佐的黑髮很是順滑,太像巨型犬了有沒有。

一顆喜歡摸狗毛的少女心得以滿足,這讓我的心情指數直線上升,起身將隨身包袱裡的零嘴全部翻出來扔給藍佐,意思不言而喻。

調整好舒適的姿勢,斜靠在藍佐的懷裡一邊把玩他的發一邊等待着藍佐的投喂。

人生得意須盡歡啊!只是如果藍佐能別在一邊餵食的時候順帶着偷親就再好不過了。

吃了個八分飽時馬車終於停下,我起身掀了簾子的一角看過去,原來是進城時必要的檢查。

城門的兵官知道這是護送宰相大人千金的隊伍時就輕鬆讓我們過去了,果然官大就是好。

進城門馬車行得很慢,街上擺攤的算命的逛集市的絡繹不絕,人來人往、摩擦接踵,最重要的是還有捏小麪人的。

要說這古代的集市我對什麼東西最感興趣的話,那無疑是捏小麪人的了,早在之前我就不惜忍着被江邊的毒蚊子蒼蠅咬上幾口也要看捏小麪人。

爲此藍佐沒少在我耳邊唸叨,比老媽子還聒噪。

“想去就去。”耳邊藍佐的聲音低沉地傳來,我側頭,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藍佐,“你不是不准我到處亂跑的嗎?”

“嗯,但我說過以後不會限制你的行動。”藍佐捏了捏我的手心,神情溫柔,“你去哪裡我都陪你。”

我一顆心仿似要被融化般,捧着藍佐的俊臉啵啵啵親上幾口,“格格佐你真好。”

親完發現堂堂碑鳴教右護法藍佐臉上染上紅暈,彆扭的轉過頭去,我那一顆仿似要融化的心當即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