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渡位於乘槎河上,是一塊橫在河裡的石頭,它好似一座小橋,幫助人們過河。因爲從此踏過乘槎河後,便可直到織女峰,故名。
天池水剛剛流入乘槎河,水平如鏡,清澈見底。河水閃着碧藍的光,映着藍天、白雲和山影,下種田園的寂靜籠罩着荒野,透出一種恬淡的詩情。只看這裡,根本不見大荒山的磅薄氣勢,倒有一種農家田園風情。在河道最窄處,人們踏着石頭即可過去,年輕的人,甚至可以跳過去。
在河灣處,建有巨大的碑石。臥牛形狀的巨石上面鐫刻着“牛郎渡”三個大字。
按着張老漢所說的路線,印陽一步步的靠近,剛走出十多裡山路,就聽到了一陣不尋常的動靜,連忙隱蔽了起來。
不多時便有兩道人影從附近的山林中跑了出來,直奔山道而上,印陽偷偷看着,楞了一下。“俄國人?”
典型的羅巴人種中的白海-波羅的海類型,身材中等,頭型較長,鼻子高突,鼻樑呈直形或凹形,頭髮和眼珠色淺。
印陽略有些驚訝,打算跟上去,很快後面卻又上來數十名士兵裝束的人,赫然是契丹人。
待士兵離開之後,印陽才悄悄的顯出身形,慢慢的跟了上去。
沒有多久,印陽便聽到了陣陣激流拍岸之聲,知道是到了乘槎河了。
“乘槎”是乘木排上天之意。在海拔兩千多米的峭壁上,流到一千兩百米盡頭時,便突然從懸崖峭壁上跌水直瀉形成高達七十米的長白瀑布,成爲松花江正源。有詩讚曰:天池水,雲中遊。溢漫牛郎渡,乘槎望鬥牛。吻別天豁龍門,飛瀑落九洲。舉世無雙,天際第一流。
瀑布宛若銀河倒掛,蔚爲奇觀;又象一條白練從天而降,兩條玉龍般的水柱衝向幽谷底,濺起幾丈高的白Lang,恰似雲傾雷翻、鐘鼓雷鳴,勢如萬馬奔騰,不愧爲長白山第一勝景。
“上面就是牛郎渡了吧!”印陽站在仰望着瀑布,陣陣煙Lang飄來,讓他渾身冰涼。
沒有多做停留,印陽走上一旁的山道急匆匆的向山上走去,同時心中也在懷疑,剛纔的那兩個俄國人是什麼人,他們身上是契丹人的布衣,應該是爲了隱藏身份,而他們後面的契丹士兵似乎是在追殺他們一般。
繞過一些密鬆,印陽上到了山巔,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寬闊的河流展現在眼前,似乎整個世界都開明瞭起來,印陽一眼看到那兩個俄國人在水邊奔跑,很快就來到了牛郎渡。
啊!
俄國男子一不小心,突然滑倒在地,左膝蓋磕到的地面上,頓時痛不自已,雙手攬着膝蓋大吼大叫。
“Выкак?”俄國女人驚惶失措,幾乎是大喊了出來,印陽聽得清楚,以他從俄國電影上聽來的對話,勉強分辨出:“你怎麼了?”
“Неуправляйте!мной,Прогулка!Бегабыстро!”這一下印陽也愣住了,好半晌才理解過來,男子是說:“別理我,走,快跑!”
說着。那俄國男子一把將女子推上了牛郎渡,口中還大喊着什麼,印陽是一句也沒聽明白。
那俄國女人連哭帶喊的跑到了河對岸去,就繼續向遠處跑去,俄國男子很快被後面的契丹士兵抓住,契丹士兵似乎對那女子沒有興趣,也都沒有追擊,帶着俄國男子就回去了。
印陽不欲節外生枝,等他們走遠了,才從另一個方向出來,來到牛郎渡附近,一點點的詢查,希望能夠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可是哪裡有半點痕跡,印陽有些失望,只能渡過橋去向女媧補天石靠近。
傳說長白山天池一側有長五十米,光滑平坦的巨石一塊,人謂補天石,傳說爲當年女媧煉就。補天石一側,煙霧騰騰處,乃女媧煉石廠。傳說,媧皇在此煉五彩石,補就了傾東南、坼西北的蒼天。
關於補天石,此一句包含了三個“傳說”,真實性實在有待考究,但是長白山天池卻是名聲在外。
長白山天池處原本是一座火山,火山爆發的岩漿凝聚成了一個凹口,久而久之出現了積水,形成了一個高山湖泊。
牛郎渡的水就是自天池流出,天池接連中朝邊界,後世傳言湖中有獸,而且有關部分曾經建立“怪獸觀測站”,拍攝到了珍貴的圖像資料,曾也有古詩:長山裹素蠟象馳,天池隔霧墨客癡;樓雲掀簾驕陽露,王母出浴不覺辭,形容了長白山天池的神秘與壯麗。
印陽逐漸靠近,在一塊巨大的青石後面看到了那個俄國女人,此時正畏首畏尾的偷看着,發現印陽嚇得驚叫了一聲。
印陽也不搭理她,他只懂得幾句從電影上學來的簡單對話,根本無法跟她交流,直接就繞了過去,走出一兩裡去,水勢拔高,周圍出現了山巒,印陽順水爬上,一個巨大的湖泊出現在眼前,正是天池。
天池上雲霧繚繞的,視線模糊不清,看不出很遠去,印陽也不是來欣賞風景的,左右看了看,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補天石,一塊五十米長,光滑平坦的巨石。
此時巨石上正有一個老翁垂釣,印陽心中驚奇之下,就靠了上去。
“老人家,這天池中有魚嗎?”
老人聞聲轉過頭來,鬚髮皆白,拖着長長的眉毛,微微一笑,雙眼眯到了一起。
“有好大一條魚,它自會尋上我的!”
“老人家話裡有話啊!”印陽有些奇怪,長白山天池中不可能有魚類生存,這是公所周知的,只是後來朝鮮有人放養了一種虹鱒魚,但是在之前卻是沒有的。
“不願上鉤的,即便是你將餌放到它嘴裡它也不吃,願意上鉤的,自會不遠千里的尋來,否則姜公也不可能直鉤釣魚了!”
“這麼說老人家是另一個姜公嘍!”印陽有些懷疑,眼前的老人就是萬年參王,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印陽卻不得不懷疑,如此一個神秘的老人,在天池垂釣,確實有些有違常理。
“小老兒怎敢與姜公媲美……”
“在下有一事不明,希望老先生指點迷津!”印陽靠近幾步,默默的運轉了陰陽兩極功。“天下是五行最大,還是陰陽最強?”
“小友的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啊,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在小老兒看來,世間最強的是人心!”
印陽本來打算出手了,可是聽了老人的這話,不由得一頓。
他需要萬年參王來斷臂重生,可是萬年參王卻活了數萬年了,那也是活生生的生命,況且對於山下的百姓多有恩德,如果犧牲了萬年參王來挽回他的斷臂,不僅是暴殄天物,而且他又如何能夠心安理得?
印陽遲疑了起來,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世間有四殘四不殘,一曰,身殘而心不殘,二曰心殘身不殘,三曰身殘心亦殘,四曰,身心皆不殘!”
印陽終於明白了過來,連忙收起了陰陽兩極功,微微俯首,低聲道:“多謝老人家開解,印陽明白了!”
寧願身殘,萬不能殘了心,身殘他最多痛苦數十年,可是心若是殘了,將要受到萬載的唾罵。
微微稽首,印陽便轉過身來,打算離開。
“小哥是否有時間啊?”老人再次開口留住了印陽,印陽轉過身恭敬的問道:“老人家有何指教。”
“小老兒有些內急,不知小哥能否幫我照看一下魚竿兒!”
印陽愣了愣,點了點頭,老人起身來,將魚竿遞給了印陽,便向外面走去,印陽盤膝坐下,靜靜等待。
魚竿上沒有魚漂,魚絲也是奇怪的黑白兩色,略顯粗了,順着魚絲看去,魚絲下面也沒有魚鉤,只是繫着一小截草根模樣的東西,勉強能夠沾到水面,印陽皺了皺眉,將魚竿伸出,發現這已經是極限了,那草根根本不得入水。
印陽也不管他,盤膝坐着靜候老人歸來,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了,老人仍不見蹤跡,印陽不免有些急躁了,站起身來,那截草根卻剛好落入了水中,印陽頓時感覺全身一顫,轉頭看去,駭然失色。
那草根入水之後,似乎真的吸引了魚兒,此刻魚竿被一股大力拖拽着,印陽下意識的就提起魚竿,兩條尺長的大魚被釣了上來,一黑一白,活蹦亂跳。
噌!
魚竿突然消失了,那兩條大魚兀然飛起,印陽嚇了一跳,只見大魚各自變成了一股光流,一黑一白在盤旋飛轉起來,不多時竟然形成了一個圓環。
那白魚發出白色的光芒,魚眼卻是黑色的,黑魚散發出黑色的光芒,魚眼卻是白色的。
“陰陽魚,太極圖騰!”
兩條魚形成的圓盤,赫然是道家的太極兩極魚的圖案。
嗡!
一陣輕響,印陽感覺胸前一熱,陰陽兩極盤竟然散發出熾烈的光芒來,漂浮在空中的陰陽圖竟然劇烈的一顫,下一刻便迅猛的衝着印陽的胸口飛來,狠狠的撞擊到陰陽兩極盤上,印陽感覺五臟移位,頭腦一沉便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