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延康是被喊聲吵醒的, 他的頭上蓋着一塊布,眼前一片昏紅。
滕延康慌忙扯下頭上的布,眼見自己竟是坐在韓慕辰的懷中, 居於高座, 下面黑壓壓一片除了人就是靈, 個個嘴裡喊着‘萬歲, 萬萬歲’。
“這什麼情況?”滕延康大窘, 掙扎了幾下,卻如何也掙脫不了一雙鐵臂。
韓慕辰對着高座下的衆人長袖一揮,隨後就抱着滕延康往小院走去。他着人將那裡改建成了新婚房, 想着滕延康一定會喜歡。
“醒了?”韓慕辰的聲音飽含喜悅,他言罷就在滕延康的臉側親了一口。
“這是我們的婚禮, 喜歡嗎?從頭到尾都是循着舊法操辦的。”
“我什麼時候同意跟你結婚了?還有還有!這麼好玩兒的事情, 爲什麼不等我醒了再開始?”滕延康的嗓子有些沙啞, 扯着嗓子說話聽起來就像鴨子在叫。
“你不是也自作主張的要去送死?又何嘗是經過我的同意的?”
捏在肩頭的手掌加了分力道,滕延康疼得皺起了眉頭, 卻是因着知道自己理虧,聲音多了幾分哀求:“我那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了嗎?你看我現在不是也好好的嗎?”
“別再給我有什麼歪心思,除了我,誰也沒有資格取走你的性命,連你自己都沒有。”
“知道了, 知道了...哎哎, 別捏了, 疼死我了!”滕延康眼見滿目盡是火紅的顏色, 終是有了結婚的實感, 眼見韓慕辰先是把紅蓋頭蓋在了他的頭上,隨後又一臉嚴肅的用秤桿把蓋頭挑了起來, 只覺有趣。
這次醒來之後,他有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因着感覺到體內只有十分少量的靈力,莫名的就覺得很安心。
他承認自己這種做法其實很自私,因爲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他等於是把所有的重任都推到了韓慕辰的肩膀上。
可是那就是當時他所能想到的,對韓慕辰來說最好的安排...所以如今事已至此,他就想着那人是他的愛人,替他撐起一片天也是無可厚非的便行了。
韓慕辰不知滕延康爲何一臉賊笑,只是又將他抱進了懷裡,只覺幸福的感覺快要溢出胸口。
“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我醒不來呢?”
“醒不醒都好,只要你在我身邊。”韓慕辰沒有說上次滕延康被穿成了篩子的時候,他也是抱着這種心態的,只覺有些羞於出口。
“那藥劑...”
“真的做出來了,我用了兩天兩夜的時間,給每一個靈類都注射了藥劑,無一例外,大家吃人的慾望都消失了。額...給你也紮了一針。”
“那幾萬人...”
“都放出來了,還剩下三萬四千多人。我們的老部下也回來了幾個,他們在你昏睡的時候都來看過你。”
“那靈類和人類之間...”
“相處還算融洽,因爲我制定了嚴苛的法律。安分守己的良民會得到法律的保護,罔顧法紀的惡人會得到法律的嚴懲。”
“那以後是否就不會有戰爭...”
“不會,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有戰爭。我其實真的很想這樣回答你,可是世事無常,人心莫辨,我們只能祈禱歷來的戰爭能夠讓大家銘記,不要輕易挑動戰火。”
“那糖糖...”
“在接受專業的治療,醫生說,一定會好的。”
“還有我的弟妹...”
“我安排他們住得不遠,只要你想,隨時可見。”
兩人不過是做着一問一答,卻是都紅了眼眶。
其實再堅強的人或靈也是會害怕的,因爲懂得珍惜,所以更加害怕失去。
只盼人們在被慾望矇蔽了雙眼的時候,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自己的朋友,想想自己的祖國,想想自己是否會爲了得到些許而捨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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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延康:秦山河,你真行啊!聽說你給家人買了一套新房子,弟妹也被你送去最好的學校讀書了。
秦山河:沒有康哥就沒有我的今天...哎呀,我記不住,該叫王后的。
滕延康:跟我這兒沒那麼多規矩,愛怎麼叫怎麼叫...(滕延康說着看到了正廳掛着的那副字畫)大好河山...
秦山河:康哥!是山河好大!
滕延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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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樂畢業典禮過後)
郭米:餅乾,郭小樂已經上交了入伍申請書。
陶美孜:......(眼眶微紅)
郭米:我勸過他,可是他執意如此。
陶美孜:他從小就有英雄情結,正義感更是比平常人強烈......我真怕他走富榮的老路......(掩面哭泣)
郭米:不是還有我們看着呢嗎,富榮也會在天上保佑他的,你就別難爲孩子了。如果得不到家人的支持,孩子是無法插上夢想的翅膀飛翔的。至於他會選擇走什麼樣的路,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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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宴會)
江輝:王后,屬下敬您一杯,算是告罪。
滕延康:哦?你何罪之有啊?
江輝:我當初以爲您是攀關係了才得以步步高昇,所以總是帶着有色眼鏡看您...
滕延康:人和人之間總是會有誤會產生的,只要把誤會解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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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慕辰、滕延康大婚之時)
裘星海:我們今天聽不了兩人的牆角了吧。
邵砷:變態,你是不是羨慕了。
裘星海:當然羨慕。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是我想兩人一定是有了抱着一起死的覺悟,纔會一起跳下去的。
邵砷:變態的理論果然非同一般。
裘星海:那你摸變態的屁股幹什麼,不怕變態傳染嗎?
邵砷:我也是有了覺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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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富榕用關係把馬斯年撈出來之後。)
雍景:你就真捨得放棄你的榮華富貴?
馬斯年:我起初只有睡在錢堆裡才能安心,每次高升,都會覺得生活得到了進一步的保障。可是後來我發現,能夠讓人得到溫暖的,是人心,絕不是這些物質上的東西。
雍景:你是說我溫暖了你。
馬斯年:閉嘴。(慌忙用手擋住羞紅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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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富榕:小媛!你看,你兒子長得跟你可像了!(抱着孩子來到剛剛醒來的羅美媛牀前)
馬斯年:你這丫頭到底是什麼命,怎麼就遇不到好男人呢。
羅美媛:我只當他死了,兒子我自己也能養。孩子是無辜的,既然把他生出來了,我就要負起爲人母的責任。
羅富榕:恩!大哥也幫你養!
馬斯年:二哥也幫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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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雅:承安哥,我想報答你的恩情。
錢承安:不必,我救你出來又不是爲了圖你什麼。
卓雅:我給你圖啊!我以身相許不行嗎?還是你嫌我髒?
錢承安:每個女人都是天使,骯髒的是那些玷污了她們的男人。
卓雅:你到底要去哪兒啊!帶着我不行嗎?(已然滿眼是淚)
錢承安:笨蛋,我又沒說不讓你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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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延康:糖糖,你看,你叫韓慕辰爸爸對不對。我呢,跟韓慕辰結婚了,所以你該叫我媽媽奧。
糖糖:哥哥。
滕延康:......
糖糖(發現哥哥好像是有些不高興了):我跟醫生學了一首兒歌,你要不要聽?
滕延康:要聽!(天啦!糖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字!還說要唱歌!)
糖糖: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滕延康:沒了?
糖糖:不記得後面歌詞。
滕延康:糖糖,你是不是跟你爸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