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谷又從隊伍中拉出了三個人,賞了他們每人幾個大耳瓜子,原因是這幾人竟然偷偷的將沙包中的沙子倒出去了一部分,還以爲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滕延康好心辦了壞事,鬱卒得不行,心說他果然不適合管閒事。
秦山河放學之後,又拉着滕延康說要請他吃飯,滕延康反倒拉着他進了藥店,買了些跌打藥酒和噴劑,往他手裡硬塞了一袋,之後就轉身離開了。滕延康心說日後不定還有多少受傷的狀況呢,估計這小子也沒錢買這些玩意。
他是有多久沒有體會過疼痛的滋味了呢,如今他的身體復原能力超強,就是這滋味,也會很快就過去的。
“滕滕哥,我聽說你們班的人得罪了席谷,有幾個人被收拾的可慘了?”先一步回了憶江南的陶富榮一臉神秘的湊到了滕延康的身側,他正端着飯碗,捏着筷子,臉上還有兩顆飯粒。
滕延康從他自己買的晚飯裡拿出了一個雞腿放到了陶富榮的碗裡,這小子就‘滕滕哥’,‘滕滕哥’的謝開了。
“很榮幸,我就是其中之一。”滕延康實在無力吐槽陶富榮這個稱呼,五班最後一個解散,這事兒想捂都捂不住,他索性直接說了,反正估計明天就都知道了。
“你咋了?有沒有哪兒受傷了?”陶富榮聞言立刻把碗筷扔到了吧檯上,把滕延康從上到下看了一圈,還摸索了幾把。
“沒事兒,就捱了兩下。”滕延康邊說邊舉起手中的袋子讓陶富榮看裡頭的東西,而後上了樓梯。
“滕滕哥,我一會兒上去幫你擦藥酒啊?”
“不用,真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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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延康一覺醒來,眼見胸口和小腿的兩塊淤青已然消失不見了,仍是往身上噴了兩下雲南白藥噴劑,之後纔去了學校。
“三哥,看來這回班長的位子是非你莫屬了。”班文石一雙長腿交疊在桌子上,狀似漫不經心的說着。
“就各憑本事吧。”黎三嘴上說的謙虛,面上卻是一副勢在必得的臉孔,他老遠聞到滕延康和秦山河這一對難兄難弟身上的藥味兒,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滕延康手上擎着書本,將兩人的對話盡收耳中,五班教室雖然挺大,可是以班文石這種音量,還是有很多人能聽清兩個人的談話內容的。
從綜合分數來看,黎三不過排在班級前五,如今班文石拿話這樣拱他,明眼人可是都能看出些門道了。
班文石體能方面較弱,一直是靠黎三照拂着纔有今日的地位。想來他仍是不覺滿足,想讓黎三爬得更高,這樣他才能得到更多的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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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到了五個班競技的日子,這也是上面體察這一個月的訓練成果的時候。滕延康又沒有在領導班子裡見到韓慕辰的身影,只覺心裡特不是滋味。
這次競技考察的是野外生存能力,團隊協作能力以及搏殺能力。
大家都換上了統一發放的衣物,只要要害部位被敵方的感應槍射中,就會被系統宣佈死亡。
競技場被安排在野外的一個叢林之中,眼見這邊圍了很多的鐵絲網,據說都是通了電的,那頭卻根本望不到邊際。
從全體實習生進入競技場的時間算起,四天四夜之後,哪個班剩餘的人數最多爲勝。另外,此次競技中‘擊殺’人數最多的人,可以獲得一枚勇者勳章,會在畢業典禮上同其他勳章一起發放,並可在畢業綜合分上額外加五十分的獎勵分。
很多人在聽到這額外的五十分的時候,都紅了眼,於是本就下定決心要拼個你死我活的實習生們更是多了一份義無反顧。
五班實習生在沒有席谷的帶領下,仍是井然有序的,因爲在昨天的野外生存課程後,黎三、班文石和夏正奇破天荒的走到了一起,並召集五班全體人員開了個作戰會議。
“席谷並沒有爲我們定製什麼計劃,想來領導能力這塊也被歸納到考覈項目中去了。”黎三把昨天班文石對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眼見班文石一臉笑意的點着頭,於是繼續說道,“我們並沒有野外作戰的經驗,據說競技場也是全新的,沒有任何一個實習生了解其中的地理情況。所以如果我們這個時候不抱團,就只能等着被逐個擊破了。”
“沒有錯,從偵察兵到衝鋒兵乃至後勤兵都要細細分一下,到時候各司其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子,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夏正奇不待黎三的話音落地,就接上了茬,顯然不願讓他一人佔盡風頭。
因着昨天的你一言我一語,五班已經有了具體的作戰計劃,所以今天一進競技場,五班就自動分成了四個小隊,並各自朝着一個方向鑽進了叢林。
對地理環境的掌握是極其重要的,當四個小隊中的偵察兵在黃昏時分聚集到指定地點的時候,已經從起初的十六人變成了十個人,滕延康和秦山河便在其中。
“冒着暴露目標的危險才把情況摸了個大概,希望這麼大的犧牲是值得的。”偵察班的臨時班長厲冶急忙把大家蒐集到的資料和繪製的地圖整合了一下,之後複製成了四份,讓大家分別帶回自己的小隊。
滕延康這個小隊派出的四個偵察兵都還‘活着’,他眼見被叫做楊胖子的男人將地圖放進了自己的揹包,而後跟他身側的人言語了兩句就轉身離開了。於是拉着秦山河慢慢的跟了上去,且把距離拉得越來越遠。
“哼,不就都是黎三和班文石的走狗嗎,還瞧不起我們這些單飛的英雄好漢。地圖讓他們拿去,誰稀罕!”秦山河憤憤不平的跺着腳,以爲滕延康故意拉開這麼遠的距離,是爲了方便兩人說閒話。
“趴下,別出聲。”
秦山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滕延康一把按到了地上,他吃了一嘴的土,剛想抱怨就被滕延康捂住了嘴。他順勢往滕延康望着的方向望去,只見剛纔還在跟身邊人說笑的楊胖子,身上已經有四五個紅點在閃動了,隨後系統便宣佈一人‘陣亡’,冰冷的機械女聲在叢林中久久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