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擡眸看着鳳傲天頸項上的紅痕,“昨兒個是誰說的,莫要在路上太過勞累?”
貓公公擡眸看了一眼無風,垂眸說道,“主子昨兒個在屋內,自然不用勞累。”
“是嗎?”無風冷哼一聲,接着便將目光收回,“看來昨兒個是你勞累了?”
貓公公擡眸看了一眼鳳傲天,接着便說道,“這個自然是我要勞累些的。”
鳳傲天嘴角一勾,接着便坐在無風的身旁,“難道你想讓爺勞累?”
無風涼涼地看了一眼鳳傲天,接着便不說話,而是起身,坐在了一旁。
鳳傲天看着他,再看向龍隱,便看到龍隱也起身行至一旁坐着。
流星昨兒個被龍隱給震懾住,如今不敢造次,乖乖地躲在龍隱的身後,衝着鳳傲天吐着舌頭。
鳳傲天冷哼一聲,接着便將貓公公抱在懷中,“看來今晚爺還是在你這處勞累一晚。”
龍隱一聽,連忙起身行至鳳傲天的身旁,“王尊,您不來龍隱這處了?”
“不去。”鳳傲天沉聲道。
龍隱低垂着頭,心裡忍不住地發出感嘆,接着說道,“果然在王尊的心裡沒有龍隱。”
鳳傲天擡眸看着貓公公,還故意摩挲着他的下顎,挑逗着他,幽幽地說道,“是誰剛纔看見爺走開的?”
龍隱側眸看着鳳傲天,碧波流轉,“那是因爲王尊……”
“爺怎麼了?爺昨晚的動靜大了,吵到你們了?”鳳傲天故意揚聲道,完全沒有女子的矜持,甚是理直氣壯。
“沒有。”龍隱想要辯駁,可是哪裡料到鳳傲天竟然如此直白地說了出來,這行房之事也是能如此說出口的?
就連一向放浪形骸的貓公公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紅着臉看着鳳傲天,“主子,這事兒……”
“怎麼?爺疼爺的人,有錯了?怎得就不能說了?難道爺不能疼你們了?”鳳傲天沉聲道,接着便一把將龍隱給拉了過來,推倒在桌子上,她將貓公公鬆開,接着起身便壓在了龍隱的身上,低頭便吻着他的脣,撕扯着他的衣衫。
無風擡眸看着鳳傲天這番舉動,忍不住地笑道,“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哼,爺就是不吃虧,難道你也想現在讓爺疼?”
無風搖着頭,“不用,來日方長。”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接着垂眸看着渾身泛着粉色的龍隱,“你現在呢?”
龍隱低着頭已經不知道如何回話,只是蚊聲道,“還是等晚上吧。”
鳳傲天將扯開的粉色錦袍合起,接着將他從桌子上拉了起來,抱入自個懷中,瀟灑地坐在椅子上,衝着貓公公挑着眉,還好適才貓公公給他揉了揉,不然,現在,哪裡還有力氣如此折騰。
她低頭看着龍隱已經羞紅了臉,靠在她的懷中,不敢擡頭,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如此就害羞了,那等夜晚做更激烈的事情,你該怎麼辦?”
龍隱低聲道,“王尊……那個……能不能您回來再……”
鳳傲天眸光冷沉,“怎麼?不願意?”
龍隱搖着頭,擡眸看着鳳傲天,“只是想帶王尊去一個地方。”
鳳傲天盯着龍隱眼眸中的笑意,她嘴角一勾,“好。”
龍隱靠在鳳傲天的懷中,這一刻他等得太久太久,整整地兩千年,他想要將最好的自己給她,想要選一個最好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是他們兩千年前初見之地。
無風斜睨着眼前的二人,再看向貓公公,“果然還是本性難移。”
鳳傲天看着無風,“你這話從何說起。”
“難道不是?”無風故意打着啞謎,接着起身便離開屋子,“我去看看衛梓陌。”
鳳傲天看着他便這樣離開,轉眸看着龍隱,“他今兒個抽得什麼風?”
“龍隱不知道。”龍隱只想靠在鳳傲天的懷中,管誰抽風,跟他有關嗎?
貓公公也出了屋子,前去準備路上用的東西,看着無風已經步入對面的酒樓。
無風想起前日晚上在衛梓陌這處三人共處一室的情形,他忍不住地唏噓了一聲,接着步入閣樓內,便看到衛梓陌正端坐在書案上忙着。
“你這是一夜未眠?”無風上前,坐在距離他十步之遙的椅子上。
衛梓陌的這處的一應擺設都是爲他特意定製的,只要看到這些擺設,就能知道是屬於他的,而唯一不獨屬於他的怕是就只有鳳傲天了。
他擡眸看了一眼無風,接着說道,“一夜未眠。”
“你這樣又何必呢?”無風淡然地開口。
“前日睡得太多。”衛梓陌冷冷地說道,接着放下手中的硃筆,“你怎得有興致跑我這處來了?”
“前夜我是被她強拉來的。”無風覺得有必要說一下。
衛梓陌低笑一聲,“我當是什麼事兒。”
“你不是不習慣別人與你同塌而眠嗎?”無風不禁問道。
“不是有她在嗎?”衛梓陌笑着回道,接着起身,緩緩地行至一側的桌前坐下,接着端起茶盞,看着他,“只要她在身邊,其他的無所謂。”
無風卻笑了起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原來,你也變了。”
“變了嗎?”衛梓陌擡眸看着他,“我不過是想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無風低笑一聲,“你想要的生活是什麼?”
“她,只有她而已。”衛梓陌擡眸看着無風,“難道你不是?”
無風垂眸,嘴角始終掛着笑意,“你,我,還有邢無雲,曾經可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遇到這樣一個女子,從來沒有想過,一起喜歡上一個女子。”
衛梓陌低笑一聲,“一個嚮往着無拘無束的生活,一個喜歡閒雲野鶴的日子,一個一心想着將這世上所有的錢財都收斂在自個手中,從未有過真心,也從來不知真心爲何物,都戴着假面具過着一日又一日。”
無風擡眸看着衛梓陌,“你真的變了。”
衛梓陌放下茶盞,“算來你我也許久未聊過了。”
“不是許久,而是,你從來不會如此與我聊天。”無風笑着說道,他向來少語,而衛梓陌也一向冷淡,所以,他們彼此之間坐在一起,也不過是閒聊幾句而已,從未有過如此深切地談心,而如今他們能夠如此坐下來說這麼的話,只因爲一個人。
衛梓陌看着無風,又是低笑一聲,“看來我當真是變了。”
“師兄倘若知道你我還能有這樣的心情聊天,必定會感嘆幾句。”無風笑着說道,“你我三人好像許久未在一處飲酒了。”
“此次前去,不是更好?”衛梓陌挑眉看着無風的頸項間,接着說道,“昨兒個她當着京城衆多百姓的面送你的鼻菸壺呢?”
無風淡然一笑,想起那鼻菸壺,他眼角閃過濃濃的柔光,接着自懷中拿出,輕輕地摩挲着,“這是她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
衛梓陌看着那鼻菸壺,一眼便能看到上面刻着的字與圖樣,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讓人羨慕的很。”
無風擡眸看着他,“你身邊不也有她的胎毛嗎?”
衛梓陌低笑一聲,“可不是她親手送給我的。”
“你吃醋了?”無風挑眉,淡然一笑。
衛梓陌垂眸,接着便起身,“既然聊過了,便回去吧,我這還有要事要辦。”
“翻臉的還真快。”無風笑着起身,接着便離開了閣樓。
衛梓陌徑自坐在書案旁,腦海中始終浮現着無風適才看着那鼻菸壺低頭的溫柔,他眼眸中閃過一抹黯然,低聲道,“也不想着給我送一個。”
鳳傲天如今正用着早膳,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接着擡眸看着貓公公跟無風,“哎,爺大清早便被人惦記着。”
魂隨即落下,看着鳳傲天,“主子,冷將軍昨日剛回了棲城。”
“嗯。”鳳傲天點着頭,“南迴城那處如今可都妥當了?”
“已經平息了。”魂垂首回道。
鳳傲天擡眸看了一眼魂,接着說道,“阿九呢?”
“錦堯前日便回了棲城,慕將軍如今還在棲城邊關鎮守,阿九與孟初在靈鷲城。”魂垂首回道。
“孟初怎還在靈鷲城?不是該回樂啓了嗎?”鳳傲天似笑非笑地問道。
“主子,孟初跟阿九已經私定終身。”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何時的事情?”鳳傲天挑眉問道。
“就在阿九上次受傷的時候。”魂緊接着回道。
鳳傲天揚聲一笑,接着說道,“如今魂、雪珂、阿九都有了歸宿,就差你跟錦堯了,我看錦堯那丫頭也不錯,要不爺就做主將她許配給你如何?”
魂沉着臉,低聲道,“主子,屬下並無娶妻之心,還望主子收回成命。”
鳳傲天挑眉看着他,“你難道沒有喜歡的人兒?”
“沒有。”魂堅決地回道。
鳳傲天看着他,“當真不要?”
“還望主子成全。”魂沉聲回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看着魂便這樣走了,擡眸看着貓公公,“他這脾氣跟誰了?”
“奴才看,跟主子很像。”貓公公笑着打趣道。
“是嗎?”鳳傲天沉吟了片刻,“別說,還真有點像。”
龍隱看了一眼貓公公,接着二人似是看出了什麼,便不再說話。
鳳傲天看着無風走了進來,“便趕回來了?”
無風低着頭,“嗯。”
鳳傲天笑着說道,“他在做什麼?”
“做忙。”無風淡淡地回道,接着便坐下,拿起碗筷不再說話。
鳳傲天看着無風也有些奇怪,不過,如今她也不願意多問,早膳過後,鳳傲天帶着無風出去散步,二人依舊走了大街上,昨兒個未看到的百姓,如今早已經將整個大街圍得水泄不通,都想看看昨兒個被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人。
鳳傲天看着無風,“瞧瞧爺的魅力。”
無風看着她,知道她在說笑,也便不多言,只是笑着應道,“嗯,是挺大的,倘若讓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說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鳳傲天冷哼一聲,“無非就是直接高興地暈過去。”
無風忍不住地淡然一笑,“不是高興地暈過去,而是被嚇暈的。”
“好啊,你敢取笑爺,看爺怎麼收拾你。”鳳傲天連忙收起手中的摺扇,接着便將他拽入懷中,當着衆人的面就這樣吻了上去。
無風睜大雙眼,顯然未料到鳳傲天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對自己做這等事情,雖然,他知曉她的身份,可是,如今這樣,難免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鳳傲天笑看着他,牽着他的手,“日後不許打趣爺。”
一旁圍觀的百姓也被鳳傲天如此膽大的行爲嚇得目瞪口呆,皆是一順不順地盯着適才那美好的一刻,久久無法回神。
鳳傲天卻全然不顧,依舊大大方方地牽着無風的手在京城內轉了一圈,直至夜色降臨纔回去。
龍隱等着鳳傲天回來,見無風低着頭不說話,他便覺得事有蹊蹺,接着再看向鳳傲天依舊笑吟吟地入了屋子,他湊上前去,“王尊,他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無風低着的頭連忙擡了起來,第一次有些失態地說道,接着便鬆開鳳傲天的手,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按着自個狂跳了一日的心臟,深深地吸着氣,這樣跳下去,會不會死?
鳳傲天看着無風頭一次如此失態的模樣,心情極好地攬着龍隱的腰際,接着便靠在他的懷中,“真軟。”
龍隱低笑一聲,“王尊,您這是怎麼了?”
鳳傲天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可用過晚膳了?”
“知道您在外面用過了,龍隱一早便跟貓公公用過了。”龍隱笑着說道,接着便扶着她,二人緩緩地坐在軟榻上,她直接撲倒在他的懷中,接着說道,“你這幾日身子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龍隱低聲應道,最起碼還能多撐些時日。
鳳傲天點着頭,“爺不想讓你去,是擔心你的身子,貓公公也不能來回地奔波,正好你們可以做個伴。”
龍隱聽着鳳傲天的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做伴?他低頭看着鳳傲天,“王尊,龍隱明白您的心意。”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昨兒個折騰了一個晚上,今日又出去閒遊了一日,如今有些睏乏,如今靠在如此溫軟的懷中,自然而然地便安然地睡去。
龍隱垂眸看着鳳傲天,他銀色的長髮垂落在她的身上,略顯白的薄脣微抿着,那眉眼間的笑意更是憑添了幾分的美豔。
他低頭在鳳傲天的脣角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便抱着她笑吟吟地看着。
這一日便這樣過去,鳳傲天一直睡到翌日天未亮,才幽幽地轉醒,昨夜睡得沉,她醒來的時候便看到自個穿着常服,躺在牀榻上,而龍隱則是單手撐着手側着身子,怔怔地看着她。
她緩緩地坐起身來,將他攬入懷中,“昨夜一直這樣看着爺?”
“嗯。”龍隱點着頭,“只要這樣看着,便覺得很滿足。”
鳳傲天低頭吻着他的額際,“還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龍隱低聲道,“是啊,龍隱很容易滿足,只要能這樣看着,便覺得死而無憾了。”
鳳傲天垂眸看着他,“怎得又說起渾話了?”
龍隱低笑一聲,“龍隱不過是打個比方。”
鳳傲天收斂起不滿地眸光,接着輕撫着他的容顏,“爺不在的這些日子,好好照顧自個,等到一切都平定下來,你便整日守在爺的身邊,天天讓你看個夠。”
“好。”龍隱笑着應道。
鳳傲天牽着龍隱的手走出屋子時,便看到無風已經準備妥當等着她,她嘴角勾着笑意,用過早膳之後,便離開了芙蓉閣,與衛梓陌一行三人前往樂啓。
邢無雲一早便得了鳳傲天前來的消息,每日都在算着她到來的日子,整日的魂不守舍,嘴角笑意也越發地多了。
鳳傲天騎着傲雪,知道衛梓陌不喜歡旁人親近,故而便讓他靠在自個的懷中,而無風則是坐在她的身後,三人的重量,傲雪雖然能夠承受,可是,速度卻慢了許多,本來五日的路程,走了八日纔到。
這期間,鳳棲國的京城內一切安好,慕寒瑾將多加一次科舉之事稟報了鳳傲天,她欣然答應,命他們儘管着手去辦。
慕寒瑾這些時日與藍璟書一直在忙着此時,冷沛涵這些時日明顯比以往的心情好了許多,雖然每日挺着肚子,可還是好用心地在準備着。
付卓看着她的心情比素日好了許多,也不再阻撓,這樣的日子看着甚是平靜。
帝寢殿,慕寒瑾自書房內走了出來,伸展着手臂,側眸便看到同樣走出來的藍璟書,“怎麼了?”
藍璟書看着慕寒瑾,“皇上走了幾日了?”
“快兩月了。”慕寒瑾淡淡地回道,“怎麼了?”
“也不知道何時能回來。”藍璟書幽幽地說道,“不知怎麼回事,這幾日特別地想她。”
慕寒瑾笑看着藍璟書,“我看你是忙暈了。”
藍璟書擡眸看着他,“每次我想她的時候,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慕寒瑾將自個的手臂放下,這是他跟着鳳傲天學的幾個舒展的動作,他轉身看着藍璟書,一身淺藍色錦袍,俊朗溫潤的容顏滿面愁容,他低聲道,“京中並無要事啊。”
藍璟書搖着頭,“不知道,就是覺得心裡亂的慌。”
慕寒瑾與鳳傲天自然有感應的,而且每日都收到各國的消息,這些時日很平靜,並無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朝堂之內雖然人手空缺,可還是相安無事,會發生何事,“皇上如今去了邢無雲那處,那邊不會出事的。”
藍璟書擡眸看着遠方,“難道是我杞人憂天了?”
慕寒瑾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要不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藍璟書點着頭,“也好。”
慕寒瑾看着如今的天色,接着便看着他,“你是不是許久未回府了?”
“有些日子了。”藍璟書算着時日溫聲回道。
“那我陪你回一趟府吧。”慕寒瑾接着說道。
“如此也好。”藍璟書看着慕寒瑾,“前些日子母親遣人帶話,說父親這些日子身子大不如前了。”
慕寒瑾看着藍璟書安慰道,“正好我此次前去未藍相瞧瞧。”
“是啊。”藍璟書心思纔開闊了些,與慕寒瑾各自穿了便服便離開了皇宮前往藍府。
待行至藍府時,便看到府門外聽着一輛馬車,自馬車內下來一位身着華服的婦人,藍璟書第一眼便認了出來,連忙上前,“孩兒見過母親。”
藍夫人剛下了馬車,擡眸便看到藍璟書,連忙笑逐顏開,眼角皆是慈愛,“書兒今兒個怎得來了?”
藍璟書連忙小心地攙扶着藍夫人,“母親,孩兒今兒個得空,便過來看看您跟父親。”
“哦,你來得正好,你父親他……”藍夫人說着眼角閃過一抹悲傷。
藍璟書看着藍夫人如此,不禁問道,“母親,父親他怎麼了?”
“哎,前幾日染了風寒,一直不見好,這些時日臥牀不起,我剛從寺院回來。”藍夫人說着便擡眸看到不遠處的慕寒瑾,低聲道,“民婦參見國師大人。”
慕寒瑾緩步上前,“夫人又何須多禮。”
藍夫人笑着說道,“國師大人親臨,自然是不能失了禮數。”
慕寒瑾知道藍夫人爲人知書達理,更是注重禮數,也不便推脫,只是說道,“藍相身子不適,寒瑾略懂醫術,可否去看看?”
“有勞國師大人。”藍夫人笑着說道,連忙躬身請他進去。
慕寒瑾也不推辭,只是擡步向前走去,藍璟書則扶着藍夫人一同入了府,待行至東院的主屋內,便看到臥病不起的藍相,哪裡還有曾經在朝堂之人的重臣威嚴,遠遠看起,不過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家。
慕寒瑾心中也不禁嘆息了一聲,接着便行至牀榻旁,藍相睜開雙眸,咳嗽了幾聲,便微微坐起,“原來是國師大人。”
慕寒瑾微微點頭,“聽聞您身子不適,特意來看看,您身子如今可好些了?”
藍相看着慕寒瑾,早已經不似當年的那般年少輕狂,反而多了幾分的淡然沉靜,他心裡似是多了幾分的安慰,接着說道,“老夫身子還好。”
慕寒瑾接着擡手便把着脈象,接着擡眸看着他,“藍相看樣子不像是染了風寒。”
“此話怎講?”藍相微微一頓,看着慕寒瑾低聲問道。
“藍相這幾日可是見過什麼人?或者是感覺到身子何處不適?”慕寒瑾低聲問道。
“並未見過何人,只是半夜醒來的時候,總會感覺有一雙眼睛盯着。”藍相如實地回道。
慕寒瑾眸光一沉,接着轉眸看向藍璟書,接着起身,“藍相不必憂慮,您乃是中了邪氣,我前去開了方子,只要按着此方按時服用,不日便好。”
“那便有勞國師大人了。”藍相坎兒慕寒瑾低聲回道。
慕寒瑾起身,接着看向藍璟書,“今兒個我們便在藍府住下。”
“也好。”藍璟書看着慕寒瑾的神色,便知要發生什麼事情,微微點頭。
慕寒瑾與藍璟書離開東院,接着便行至藍璟書住的院子內,這處院子雖然久位居住,可是裡面的擺設都依舊是全新的,每日都有人前來打掃,甚是乾淨。
藍璟書坐在矮榻上,擡眸看着慕寒瑾,“我父親怎會中邪氣呢?”
“這個我也不知。”慕寒瑾接着說道,“雨國的公主如今被關押在宮中,並未有任何的異樣,那麼會是誰呢?”
藍璟書看着慕寒瑾,陷入了沉思,接着開口道,“要不派人去瞧瞧那九公主。”
“也好。”慕寒瑾點頭應道,接着便低聲吩咐暗衛前去。
不一會,便看到暗衛前來稟報,“稟報慕侍妃,九公主不在地牢。”
“這……”藍璟書看向慕寒瑾,“每日都會有人看着,怎麼會不在?”
“九公主的武功已經廢了,她怎麼還能離開地牢呢?”慕寒瑾不禁疑惑道。
“你可是察覺出了什麼?”藍璟書不禁問道。
慕寒瑾眸光一暗,接着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起身,“我去一趟付卓那兒,這處你派人看好。”
“好。”藍璟書點着頭,接着擡眸看着暗衛,“派人暗中護着東院。”
“是,藍侍妃。”暗衛低聲回道。
藍璟書接着起身,便行至東院,待入了主屋,便看到藍相併未歇息,他側眸看着藍璟書,“可是發生了要事?”
“如今還未肯定。”藍璟書上前行至牀榻一旁,坐在一側的椅子上,看着藍相,“父親,你可還記得那雙半夜盯着您的眼睛是男是女?”
“女子。”藍相肯定地回道。
“那您還有什麼感覺?”藍璟書繼續問道。
“只是感覺渾身無力。”藍相看着藍璟書,“這邪氣是什麼?老夫之前聽聞,之前有女嬰失蹤案,便是這邪氣所致,難道這次?”
“嗯。”藍璟書點着頭,“應道是。”
“那國師?”藍相繼續問道。
藍璟書如實回道,“他去看冷沛涵了,上次九公主利用她前去偷女嬰。”
“那她爲何盯着老夫呢?”藍相不禁問道,突然又想起什麼,“等等,你是說那帶邪氣之人是九公主?”
“正是。”藍璟書溫聲回道。
“看來此事有些複雜。”藍相看着藍璟書,“你在宮中可好?”
藍璟書點着頭,“一切都好。”
“皇上對你可好?”藍相緊接着問道。
“很好。”藍璟書笑着應道。
“怕是我藍家要斷香火了。”藍相忍不住地扼腕嘆息道。
藍璟書卻笑着開口,“父親,您無需擔心。”
藍相看着藍璟書似乎對此事甚是不在意,他也無奈地應道,“是啊,老夫又不止你一個兒子。”
藍璟書垂眸,眼角劃過淡淡地溫柔,低聲說道,“父親,皇上那處也不希望後繼無人的。”
藍相看着藍璟書,“莫非皇上要納妃了?”
藍璟書搖着頭,“皇上不會納妃。”
“那就是要爲你封妃?”藍相繼續追問着。
藍璟書溫聲道,“此事孩兒也不知,皇上說過,對孩兒與他們都是一視同仁,不會立後。”
藍相一聽,頓時笑了出來,“皇上的想法倒是特立獨行。”
藍璟書看着藍相,“父親,孩兒在宮中一切都好,皇上這些時日一直在外奔波,這京城孩兒要爲皇上守住。”
藍相點着頭,“老夫怎不知我兒還是個死心眼。”
藍璟書低着頭,“孩兒以前也不知,可是,如今……”
“哎,也罷。”藍相幽幽地嘆着氣,“之前老夫沒有能耐將你從攝政王府救出來,眼睜睜地看着你受了那幾年的苦,可是,如今,你自個兒非要往苦海里跳,老夫也無能爲力。”
藍璟書擡眸眼神堅定地看着藍相,“父親,孩兒明白您的心意,可是,倘若當年您將孩兒從攝政王府救出來的話,那如今又怎有孩兒與藍府的性命?不過,孩兒很慶幸,能夠待在皇上的身邊,這一切都是孩兒心甘情願的。”
藍相看着藍璟書眼眸中從未有過的堅定,他突然才意識到,這個他自幼便引以爲傲的孩子,如今真的已經長大了,可以獨擋一面,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他忍不住地點着頭,“爲父知道你的心思,日後不會再提此事。”
藍璟書自椅子上起身,接着跪在他的面前,“父親,孩兒多謝您這些年來對孩兒的厚望,如今孩兒已經長大,必定會庇佑着藍府,也會一心一意地輔佐皇上。”
藍相點着頭,“好,好,如今的鳳棲國早已經今非昔比,爲父老了,這鳳棲國的未來是你們的。”
藍璟書擡眸看着藍相,“父親,皇上的野心不止如此。”
藍相深知如今的鳳傲天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殘暴不仁,荒淫無道的昏君,她如今有着宏圖大志,有着對她忠心耿耿的臣子,她有着一統天下的野心,只是,他不知道自個還能不能等到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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