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傲天見他不願回答,也不再多問,“今夜陪爺就寢。”
“是。”藍璟書低垂着頭,不敢看她,可是,心中卻涌現出了一絲的歡喜。
二人各自沐浴之後,正欲安寢,便聽到殿外傳來貓公公尖銳的響聲,“主子,您的湯藥還未喝呢。”
鳳傲天冷冷地說道,“端進來。”
“是。”貓公公應道,隨即,便擡步,步入寢宮,行至內堂,便看到鳳傲天躺在牀榻上,身側,藍璟書安然地躺着。
鳳傲天擡眸,盯着他,見他難得安靜,端着湯,不發一言地走了過來。
她接過湯藥,便一口喝下,接着將碗放下,擡手,“蜜餞。”
貓公公連忙捏起一塊,放在她的口中,小心地看着她。
鳳傲天用完蜜餞,貓公公又連忙命四喜拿來了漱口茶,端了過來,“主子……”
鳳傲天接過,漱了口,復又躺在牀榻上,也不搭理他。
他露出哀怨的眼神,盯着鳳傲天,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鳳傲天也不管他,而是,彈指一揮,內堂的宮燈熄滅,接着側身,將藍璟書攬入懷中,閤眼睡去。
藍璟書側着身,身體緊繃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能夠清晰地聽到她的心跳,還有自她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他緊閉着雙眸,卻如何都睡不着,只能屏息,不敢動彈。
鳳傲天又將手臂緊了緊,輕撫着他的後背,她的指尖就像有着某種魔力,讓他緊繃的神經緩緩地放鬆下來,這幾日確實疲累,不知不覺便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貓公公如石柱般站在一側,直勾勾地盯着鳳傲天的後背,心中那叫一個難過,咬着那本就紅豔的脣,絞着絹帕,就差沒有痛哭流涕了。
清暉宮,慕寒瑾與慕寒遙二人端坐與竹林下,擡眸,看着如水的月色,慕寒瑾親自爲慕寒遙斟滿酒,接着舉杯,“大哥,二弟敬你一杯。”
“好。”慕寒遙爽快地舉杯,接着仰頭一飲而盡,接着也親自爲慕寒瑾斟滿酒,接着舉杯,“大哥也要敬你一杯,這些年來,大哥一直在邊關,府上之事皆由你一人擔着,大哥虧欠你太多。”
“大哥,咱們是兄弟,兄弟之間又何來一個欠字,二弟敬你。”慕寒瑾說着,便舉杯,一飲而盡。
慕寒遙看着慕寒瑾,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他接着看向身側的歡喜,“拿大碗來。”
“是。”歡喜應道,接着連忙拿出兩隻大碗,放在他們二人面前。
慕寒遙徑自倒滿酒,看向慕寒瑾,接着說道,“一切盡在不言中,什麼都別說了,大哥敬你。”
他說着,便端起大碗,接着仰頭,一口喝下。
慕寒瑾淺笑着,接着端起酒碗,也仰頭,猛灌着,任酒水灑落,劃過白皙的頸項,流入胸膛,浸溼衣裳。
慕寒遙接着又倒滿,接着看向他,“今日相聚,終有一別,不知何年才能再聚,你我兄弟這些年來,都是聚少離多,大哥尊重你的決定,只要你過得好。”
“大哥,二弟敬你。”慕寒瑾擡眸,看向慕寒遙,自己這一世能夠遇到像慕寒遙如此的兄長,他何其有幸。
慕寒遙揚聲一笑,大將之風盡顯,他端起碗,又是一口喝下,接着看向慕寒瑾,“明兒個與我一同前去拜見母親,我這不孝子終於回來見她了。”
慕寒瑾點頭應道,這一刻,他們彼此之間,傳遞的乃是濃濃的,割捨不斷的親情,二人一面飲酒,一面回憶着兒時的趣事,月影朦朧,籠罩在他們身上,透着淡淡的柔光。
易沐沐浴之後,便看見顧葉峰陰沉着臉,盯着眼前的白紙,並未落筆,他輕笑道,“我與璟書不停地給你使眼色,奈何你說得越發的起勁,如今可好,皇上對你如此的懲罰已經算是輕的,若是依着她從前的性子,你如今已經這舌頭,怕是已經被拔了。”
“哼。”顧葉峰冷哼一聲,“他若還是從前的那性子,我定然不會入朝,如今,還用得着如此?”
易沐看向他,“你啊……就是嘴硬。”
顧葉峰煩躁地將眼前的白紙揉捏成一團,接着丟了出去,“我去沐浴。”
“去吧。”易沐並不在意,略顯病態的身子,微微倚在軟榻上,淡粉色中衣隨風而動,墨發披與身後,並未束起來,拿起一抹翻了黃的畫卷,眉眼依舊凝聚着愁雲,奈何,那嘴角卻噙着淺淺地笑意,輕撫着上面的梅花,“衆芳搖落獨喧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擅板共金樽。”
顧葉峰在屏風之後,亦是聽到了易沐低吟着,嘴角一撇,“你這是在孤芳自賞嗎?”
易沐淺笑道,“我這是在自戀自哀。”接着將畫卷收起,側臥與窗邊,一手撐着下顎,擡眼,望着月影稀疏,幽香浮動。
顧葉峰沐浴之後,被內侍擡入輪椅,他被推了出來,看向易沐那七分愁容,三分高潔的身姿,接着上前,行至書案旁,提筆,咬着牙,將腦海中古書的內容寫了下來。
易沐依舊倚窗而臥,欣賞着月色。
這一夜,道不盡的是離愁,說不盡的是萬千愁緒。
鳳傲天翌日天未亮,便醒來,轉眸,看向貓公公依舊站在那處,細長的眸子依舊盯着她,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接着起身,“杵在這做什麼?還不伺候爺洗漱。”
貓公公見鳳傲天依舊沉着臉,他眸光閃過淡淡地黯然,接着上前,挽着鳳傲天的手臂,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主子,奴才錯了,還不成嘛。”
鳳傲天冷哼了一聲,“爺怎不知你錯在哪了?”
“奴才不應該在主子讓奴才滾的時候,沒有乖乖地滾,不應該在主子讓奴才消失的時候,沒有迅速消失,奴才錯了。”貓公公搖晃着鳳傲天的手臂,表面上,這是在認錯,實則是在他在訴苦。
鳳傲天知曉他的心思,也不與他多計較,接着一抖肩膀,將他從自個身上移開,“還不去,難道真要讓爺將你攆出去?”
貓公公笑吟吟地看向鳳傲天,自然知曉鳳傲天消了氣,臉上堆滿了笑容,接着轉身,步履歡快地踏出了寢宮,四喜已經侯在寢宮外,等待着召喚。
貓公公喜笑顏開地接過金盆,步入了寢宮。
藍璟書已經緩緩起身,立在鳳傲天身側,正欲上前,接過貓公公手中的金盆,卻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藍璟書便收手,站在一側,鳳傲天上前,牽着藍璟書的手,“爺這處不用你伺候着,你也去洗漱吧。”
“是。”藍璟書垂首應道,接着轉身,靜喜連忙上前,伺候着他。
貓公公仔細地爲鳳傲天洗漱更衣之後,“主子,在何處用膳?”
“就在這處吧。”鳳傲天擡眸,看向他,“去瞧瞧他們兩兄弟如何了?”
“他們啊,昨夜喝了一晚上的酒,鬼哭狼嚎的,吵死了。”貓公公的耳目極好,昨兒個自然聽得是真真切切的,嘴角一撇,看向鳳傲天說道。
鳳傲天點頭道,“那便不用去探了,反正,今兒個,他們不用去上朝。”
貓公公巴不得他們不過來,嘴角掛着笑意,連忙扶着鳳傲天走出內堂,將已經燉好的湯端了過來,“主子,趁熱喝。”
鳳傲天看着他,“你昨兒個不是一直在這處嗎?怎有時間去燉湯的?”
“奴才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將湯溫着了,如今,時辰剛剛好。”貓公公獻寶似地遞了過去。
鳳傲天嘴角一勾,隨即端過湯,便喝下,捏了蜜餞,擡眸,藍璟書已經洗漱好,走了過來。
她看着他的氣色,“昨夜睡得可好?”
“嗯。”藍璟書微微點頭,接着便坐在鳳傲天的身側。
貓公公如何都想不通,這個藍璟書有什麼好的,長相嘛,與慕寒瑾比起來,稍遜些,性格嘛,比起慕寒瑾更溫吞一些,這些日子,就沒有見過他主動過,真不知他是何心思,也不知主子是如何想的,幹嘛對他這麼好?
鳳傲天看向藍璟書,外人看不出他的好,她自然明白,很多時候,不爭不搶,不是不在乎,只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做着他自己應當做的事情。
藍璟書也知曉貓公公對於他的態度,但是,那又如何,如今的他,很清楚自己身處的地位是什麼?應該做什麼。
今日的早膳,比起往日的顯得有些冷清,用罷早膳之後,鳳傲天便起身,藍璟書緊隨其後,前去金鑾殿。
顧葉峰這一夜,將自個那一頭本就經不起折騰的青絲,活生生地給拽出了許多,一面寫着,一面咬牙切齒,一面唉聲嘆氣,一面仰頭怒吼,這一夜,他一直在鬧騰着,從未停歇過,直至天亮,纔將那該死的古書默寫罷,盯着一雙烏青的眼眸,看向易沐,“這上面講述的乃是男女歡愛的畫面,這皇上一個男子,跟另一個男子,用得着嗎?”
易沐看着他,到如今依舊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無奈地搖着頭,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是在教訓他,可他自個偏偏想不通,看不透,以爲皇上是真的想讓他將古書默寫下來。
二人洗漱更衣之後,換了一身的朝服,易沐身着的依舊是粉色的官袍,這乃是鳳傲天特意爲他定製的官袍,亦是一月之前便開始趕工縫製的。
易沐擡眸,看着他身着一身的粉色官袍,淺笑道,“這皇上還真是神機妙算,一早便特意給你準備了這獨特的官袍。”
“她是一早便將我算計進去,包括你在內。”易沐笑看着他,“好了,時候不早了,走吧。”
顧葉峰亦是用罷早膳,易沐推着他向金鑾殿內走去,顧葉峰想着,他剛剛上任,爲了方便起見,看來,還需要在宮中多待些日子,好在易沐那處清靜,而且,他們二人又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住在一處,方便了許多。
慕寒瑾與慕寒遙二人昨夜一直飲酒至天亮,慕寒瑾的酒量自然比不得慕寒遙,如今,已經趴在石桌上睡去,而慕寒遙則是起身,負手而立,擡眸,看着眼前的天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金鑾殿內,鳳傲天眸光冷沉,宣佈着百官都不願聽到的消息,那便是再有六日便是開天闢地以來,從未有過女子入朝爲官的先例,如今,卻被鳳傲天給打破了,她掃過衆臣的臉色,接着說道,“如今,女子科考已然準備有序,一切待科考之後,朕自然會評出三甲。”
百官暗自思忖着,女子能有何作爲?不過是無知女子罷了。
顧葉峰當然與其他人的想法是一樣的,女子乃是養在深閨中,如鮮豔的花朵,等着他們去好好欣賞的,而非是在這朝堂之上,做些不合體統之事。
鳳傲天掃過百官的神色,將目光落在顧葉峰的臉上,正瞧見他嘴角微撇,她低笑一聲,“顧愛卿有何不滿?”
衆臣連忙擡眸,看向顧葉峰,有些顯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有些更是擺出一副你慘了眼神,盯着他,想着他們奮鬥了一輩子,好不容易爬上這個位置,而他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娃子,卻能夠平步青雲,如今,看顧葉峰、易沐,還有聞清笑話的人不少,更別提,如今皇上的神情,他們已經料到顧葉峰待會的下場是什麼?
顧葉峰連忙擡眸,對上鳳傲天的雙眸,想着他又怎麼招惹她了?
“嗯?”鳳傲天揚聲道。
顧葉峰深吸了一口氣,推着輪椅至大殿中央,躬身道,“啓稟皇上,臣不過是覺得自開天闢地以來,都未有過女子爲官的先例,如今,皇上突然開設女子科考,臣不免有些擔憂,這女子豈能堪當重任?”
百官聽着顧葉峰的話,冷吸一口氣,這朝堂之事,誰敢對皇上的決定說一個不字,或者是提出疑惑與反對,再次看向顧葉峰時,不免對他多了幾分的讚許,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勇氣可嘉啊。
鳳傲天冷視着顧葉峰,“能否堪當重任,也要試過才知曉,你如今不過纔剛剛上任幾日,你可有能當重任的勇氣?”
顧葉峰擡眸,注視着鳳傲天,不卑不亢道,“臣一個月之內,必定能勝任都察院一職。”
鳳傲天冷笑一聲,“若是一月之內無法勝任呢?”
“任憑皇上處置。”顧葉峰對於這點自然是有自信的,再說了,他生平最討厭別人瞧不起他,這也是因着他自出生之後,便於常人不同,養了這種既自卑,卻又要強的性子。
“好,衆位愛卿可都聽得真切,若是一月之內,他無法勝任,任憑朕處置。”鳳傲天始終注視着顧葉峰,眸光閃過一抹狡黠。
百官心中已是歡喜,也心存顧慮,對於顧葉峰,小小年紀,竟然口不擇言,能夠誇下如此的海口,還真是大言不慚,若是一月之內未勝任,他們便有了機會,反之,他們也有所顧慮,若是,他一月之內能夠勝任,那不就是代表皇上的眼光是極好的。
早朝之後,易沐一臉無奈地看向顧葉峰,推着他離開金鑾殿。
鳳傲天亦是回了帝寢殿,貓公公貼在鳳傲天的身上,低聲道,“主子,那個什麼顧葉峰,簡直是個二愣子,您到底看上他什麼地方了?”
“你這麼粘人,那爺到底看上你什麼地方了?”鳳傲天轉眸,看着他問道。
貓公公雙眸微轉,接着露出一抹嬌羞,看向鳳傲天,“主子,您真壞。”
鳳傲天腳步一頓,擡眸,看向他,“爺壞什麼了?”
“主子,您是要在這處看,還是回內堂看?”貓公公低垂着頭,扭着腰身,風情萬種地說道。
鳳傲天嘴角一抽,接着將他從身旁推開,“爺什麼都不看。”
“主子,您要是不看,奴才怎麼知曉您看上奴才何處了?”貓公公一副欲迎還羞的模樣,看向鳳傲天。
鳳傲天頓時打了一個冷顫,接着轉身,行至書房,不再理會他。
貓公公連忙上前,擋在前面,“主子,您是想在書房看?”
“滾。”鳳傲天沉聲道。
“主子,您是要讓奴才光着身子在您面前滾嗎?”貓公公揪着自個的衣袖,嬌羞地垂着頭說道。
鳳傲天轉身,將貓公公一推,接着將書房的門關了起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皇上遇到太監,更是無語問蒼天。
鳳傲天端坐於軟榻上,翻閱着眼前的密函,待看到一封密函時,眸光碎出一抹冷寒,接着沉聲道,“一個小國,竟然敢與棲國勾結。”
貓公公聽着鳳傲天的聲音,連忙收斂起憂傷的情緒,接着推門,步入書房,“主子,發生了何事?”
“你自個瞧瞧。”鳳傲天將手中的密函丟給他。
貓公公接過,定睛看罷,將密函合上,看向鳳傲天,“主子,讓奴才去,不出一日,奴才便將那不起眼的小國踏平了。”
鳳傲天擡眸,看向他,這十二國內,也是有等級之分的,鳳國與棲國乃是在三等國之內,比他們稍微大點的三國信奉神靈,故而,已彩*命名,分別是彩國、雲國、雨國,這三個國家被列爲二等國,分別爲三大強國最有利的附屬國,更是對三大國俯首稱臣,誓死效忠。
原本鳳棲國亦是列爲二等國,可惜,後來分裂,被降爲三等國,加上另外三國,巫月國、貝立國、南迴國,這五國,被列爲三等國。
其中,巫月國與貝立國乃是樂啓國的附屬國,貝立國乃是玉羅國的附屬國,而棲國與鳳國亦是三國都納貢,並未特別分出來是哪個國的附屬國。
接下來便有四國乃是四等國,比她這鳳國彈丸之地,還要小,充其量不過是個部落而已,他們信奉飛禽,分別爲天鷹國、雁歸國、飛鶴國、靈鷲國,這四國依附於玄墨國,不過,因着太小,故而,在玄墨國眼中,不過是一個縣城罷了,也不會放在眼裡。
可是,如今,這小國,竟然敢與棲國暗中勾結,表面上,乃是得了玄墨皇軒轅彧的允准,實則,他們想要將鳳國吞併。
鳳傲天冷笑一聲,“膽敢動風國的心思,那便要有所準備,承受爺的動怒。”
貓公公一向嬉皮笑臉的神情早已經收斂,如今,周身散發着冷寒之氣,敢讓他家主子生氣,那就要看看有沒有這個能耐。
鳳傲天側眸,看向貓公公,“聽聞這靈鷲國,盛產烏珠,如今,爺要是搶過來的話,還是不錯的。”
貓公公看向鳳傲天,“主子,讓奴才去吧。”
“你去該將他們如何?”鳳傲天挑眉,看向他。
“當然是將這四等小國夷爲平地。”貓公公狠戾地回道。
“那就沒人給爺採烏珠了。”鳳傲天搖頭道,手指敲擊在書案上,擡眸,眸光閃過一抹嗜血的華光,“百官不是對朕開設女官心有不滿嗎?爺便讓他們瞧瞧,女子爲官,該如何。”
“主子的意思是……”貓公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主子,那兩個在山中可是憋壞了,您如今肯將她們放出來了?”
“嗯,如今放出來正好。”鳳傲天看向貓公公,“待科考之後,再說,爺如今便陪着棲國好好玩一玩。”
“主子,拿下棲國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您何苦如此大費周章。”貓公公信奉的是,只要主子喜歡的,即便是強取豪奪,也要拿過來,博主子一笑。
鳳傲天輕聲笑道,“不過是一個棲國,爺要得可不止如此,如今三國的勢力甚是不可小覷,爺這小國,如今剛剛經歷過一番的磨難,還未休整好,倘若被他們嗅出了氣味,那爺可連這小塊地方都沒有了。”
“主子的意思是,拉長線釣大魚?”貓公公雙眸閃過一抹精光,湊近鳳傲天的耳畔,輕聲說道。
“自然。”鳳傲天點頭,接着看向他,“好了,你且出去準備吧。”
“是。”貓公公連忙應道,吧轉身離開,不過,還是未忘記適才的事,“主子啊,奴才可等着您看呢。”
鳳傲天眸光一暗,接着轉眸,對着貓公公射出一抹冷光,“看什麼?看了爺也不能吃,不看。”
貓公公面露傷心,“主子,您不看,怎知吃不到?奴才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保準讓主子能吃到。”
鳳傲天嘴角一抽,“趁爺還未發火前,你最好消失。”
“哎。”貓公公一臉可惜地嘆了口氣,“主子,您對奴才真狠心。”
鳳傲天不再搭理他,而是繼續看着手中的密函。
顧葉峰下了早朝之後,這才反應過來,看向易沐,不禁問道,“我適才不是在說開設女子科考之事嗎?怎得變成讓我立志名誓了?”
“你如今才反應過來?”易沐忍不住地感嘆了一聲,“你這反映,怪不得被皇上吃得死死的。”
“敢情,適才我被皇上給耍了?”顧葉峰頓時恍然大悟,一陣惱火,擡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輪椅上。
“哎,真是可憐啊。”易沐慢悠悠地嘆息道,接着看向身側的藍璟書,“走吧,先去都察院,然後回來批閱奏摺。”
“嗯。”藍璟書點頭應道,轉眸,看向顧葉峰氣惱的模樣,“你啊,活該。”
顧葉峰擡眸,狠狠地瞪了一眼藍璟書,嘆了口氣,“看來日後,我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免得又被她抓住把柄。”
“你真是不開竅。”易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皇上如此做,乃是爲你好,如今,滿朝文武百官都看着你我呢,你若是無任何的作爲,他們便可以藉機打壓你,或者是等着看你的笑話,如此的話,到時,不止你丟了面子,連帶着皇上也會成爲笑話。”
顧葉峰惱怒道,“我怎知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
藍璟書站在一側看向他,“日後,你便懂了。”
易沐也不再說什麼,這種事情,只有自個經歷了,才能體會到,旁人說什麼,也不可能讓他做出任何的改變。
此時,慕寒瑾與慕寒遙已經出宮,向幕府走去,慕寒遙回京那日,太過於匆忙,又加之夜晚,並未仔細地看看京城如今的風貌。
比起他多年之前看到的似乎有所不同,他將車簾放下,端坐於馬車內,看向慕寒瑾,“這京中怎得瞧着不一樣了?”
“嗯。”慕寒瑾擡眸,看向他,“皇上頒佈了一些利於百姓的條例,京城內乃是實行的,雖然前不久遭遇打劫,但是,短短數月,京城內便恢復了以往的生氣,而且,更加地繁榮起來。”
慕寒遙看向慕寒瑾,“若是如此的話,過不了幾年,整個鳳國便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嗯。”慕寒瑾亦是算着時間,“皇上說過,兩年之內便會讓鳳國繁榮起來,比起兩年之前,更加地繁華。”
“她每日定然很忙。”慕寒遙想着鳳國雖小,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也少不了各地的雜事,她能夠如此算計,讓鳳國在大亂中,還能逐漸恢復如此安逸的生活,定然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常常忙到深夜。”慕寒瑾看向慕寒遙,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接着說道,“皇上半年前剛從邊關回來時,當時朝堂震動,無人可用,皇上一人力挽狂瀾,更是殺伐決斷,罷黜了不少的官員,後來,我陪着她一同批閱奏摺,那些日子,當真是很苦。”
慕寒遙注視着慕寒瑾,他眼眸中溢滿了柔情,他垂眸,也許,很多事情,只有親身經歷過了,才知曉其中的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着,不一會,便行至幕府。
慕老夫人一早便得到了消息,已經站在府門口搖首期盼。
慕寒遙掀起車簾,擡眸,一眼便瞧見了滿頭銀髮的慕老夫人,連忙下了馬車,大步流星上前,跪在慕老夫人面前,“孩兒見過母親。”
慕老夫人擡起手,輕輕地撫摸着慕寒遙的容顏,接着將他扶了起來,“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母親,您身子可好?”慕寒遙依舊是那般的從容冷峻,儘管如今面對的是自個身生母親,他臉上即便在動容,也依舊那般的沉穩。
“好,甚好。”慕老夫人連忙點頭道,轉眸,當看向慕寒瑾時,眸光閃過一抹訝異,“瑾兒,你的頭髮……”
慕寒瑾緩步上前,不緊不慢,接着扶着慕老夫人的另一隻手,“母親,無妨,不過是中了毒而已。”
“是何毒?”慕老夫人擡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寒瑾,怪不得他好些日子未回來府上看她,原來他竟然變成如此的模樣。
慕寒瑾依舊淡雅地笑道,“母親,今兒個是大哥回來的日子,我們入府再說。”
“好。”慕老夫人看着慕寒瑾溫和的雙眸,亦是冷靜下來,接着便轉身,一行人步入府內。
“大表哥。”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便看到夏蝶舞站在一側,嚮慕寒遙微微福身。
慕寒遙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着實不記得是何人,不禁問道,“你是?”
“這是你表妹,蝶舞。”慕老夫人拍着慕寒遙的手,說道。
慕寒瑾擡眸,看向夏蝶舞,而後又看向慕老夫人,意思顯而易見,上次不是已經安排她回家了嗎?
慕老夫人嘆了口氣,“蝶舞前幾日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命,如今,纔好些。”
“二表哥。”夏蝶舞擡眸,看向慕寒瑾,見他滿頭銀髮,心疼不已,眸光溢滿淚花。
慕寒瑾只是禮貌地點頭,“既然蝶舞表妹身子不舒服,便回屋歇着吧。”
“二表哥……我……”夏蝶舞看着他對自己竟然如此疏遠,更是下定了決心,面帶憂傷地應道,“蝶舞告退。”
說着,便在丫鬟的攙扶下向西院走去。
慕寒遙自然看出了什麼,接着轉身,看了一眼慕寒瑾,想着,當初,皇上不過是知道冷沛涵對他有心思,便那般的動怒,定然知曉夏舞蝶,卻能任由着她,這未免太過於奇怪。
------題外話------
嗷嗷嗷,親耐噠,抱抱,這兩天卡文,所以,更新的晚,不想爲了湊字數,而忘了文文的質量,親耐噠們見諒,明天會恢復的,抱抱!十二點以前會有二更,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