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鳳傲天見軒轅彧緩緩坐起身來,她身子有些虛脫,雖然保住了心脈,可是,還是沒有力氣,待說完話,便無力地倒在了軒轅彧的懷中。
軒轅彧連忙抱着她,見她適才稍微恢復的臉色如今又變得蒼白,他雙眸微微一怔,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龍榻上,讓她靠在自個的懷中,“你難道就不怕我現在趁勢將你的鳳棲國拿下。”
鳳傲天擡眸,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不會。”
軒轅彧難得露出一抹笑容,輕撫着她的容顏,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鳳傲天緩緩地合上了雙眸,她確實累了,更重要的是,她在擔心着龍隱,他適才就那樣衝了出去,必定是出了事,不想讓她看到。
龍隱衝出皇宮,一路向西,他記得不遠處的深山中有一處溫泉,他臉色發青,整個人就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白色的眉毛上蒙着一層厚厚的霜,薄脣上亦是如此,連帶着呼吸都困難,手腕上的傷口雖然被包紮好,可是,他渾身的血液在此刻放佛被凝固起來,他覺得自個快要被凍死,可是,想起鳳傲天,他還是咬緊牙關,堅持着,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自個已經再也不能向前走一步,他轉身,便看到自個的雙腿已經不見,變成了蛇尾,他眸光一暗,當看到那溫泉池時,他眼角閃過一抹希冀,迅速地向前一躍,便聽到“噗通”一聲,自個跌入了溫泉池內,按理說,這溫泉池內帶有硫磺,傳說中,蛇精遇到硫磺便會顯現原形,可是,對於龍隱來說,他乃是神龍,雖然也是一條蛇,可是早已得道,對於他來說,硫磺是治他的藥。
他將自個徹底地沒入溫泉池內,身上凝結的冰正在慢慢地融化着,他閉着雙眸,正在運氣療傷。
皇宮內,鳳傲天靠在軒轅彧的懷中,卻沒有力氣說話,這心頭血比起以往割割手腕,那可是天壤之別,如今,她不敢輕易亂動,更不敢太過於運氣,只因,她已經無法運用內力,如若離開這處,沒有旁人保護的話,她就如同一個廢人。
軒轅彧當然知曉心頭血對鳳傲天來說,有多大的危害,他萬萬想不到,她竟然爲了救他,毫不猶豫地將心頭血給了他,而此時此刻,他的心已經再一次地被她填滿,除了她,裝不下任何的東西。
鳳傲天只是掛着淡淡地笑容看着他,靠在他的懷中,心思早已經飛在了龍隱的身上,如今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他怎得還沒有回來。
軒轅彧心中有很多的疑惑,可是,看着她如今是半分的力氣也沒有,他何曾見過如此的她,他雙眸微斂,抱着她低聲道,“他定然會回來的。”
鳳傲天眨着雙眸,接着又閉上雙眸,紅脣微動,“陪我睡會。”
“好。”軒轅彧輕輕地攬着鳳傲天,如今是半分的睡意也無,只是凝望着她的睡顏,不知爲何,這一刻,他的心裡溢滿了暖意,想起那些在宅院裡他們相處的時光,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個的心是空的,對她的思念越來越濃,如今,她就在自個的懷中,他卻捨不得將她鬆開,他突然覺得自個從未遇到過如此的境地,這樣的進退兩難。
就這樣過了一夜,當鳳傲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晌午之後,她覺得身子還是有些重,渾身使不上力氣,她擡眸,便看到軒轅彧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她淺笑道,“一夜未睡?”
“睡得太久了,昨兒個你在我身旁,更睡不着。”軒轅彧有着自己的驕傲,也許,很多事情,來得太過,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鳳傲天側眸,看着四周,“他呢?”
“還未回來。”軒轅彧低聲說道。
鳳傲天嘴角微抿“看來受了重傷。”
“你又何嘗不是。”軒轅彧怔怔地看着她,“你這樣值得嗎?”
“難道不值得?”鳳傲天挑眉看着他,反問道。
“若是被你身邊的那些人看到,我將你變成這幅模樣,他們定然會吃了我。”軒轅彧不知該說些什麼自我安慰的話來,只能這樣說。
鳳傲天如今無法動彈,只是動嘴皮子,她淺笑道,“你不是留給我吃的嗎?”
軒轅彧嘴角揚起一抹顛倒衆生的笑意,他低頭看着她,“誰說要留給你吃的?”
“那我救了你一命,你要如何報答我?難道不應該以身相許?”鳳傲天還是有力氣說話的,她看着他笑得甚是得意。
軒轅彧不敢亂動,只能這樣安靜地抱着她,“應當會有其他的法子。”
鳳傲天嘴角一動,“還有什麼法子?”
“鳳傲天,樂啓國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軒轅彧幽幽地說道。
“嗯。”鳳傲天點頭道。
“那你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我了?”軒轅彧緊接着問道。
“嗯。”鳳傲天毫不掩飾地應道。
軒轅彧嘴角一勾,“倘若你贏了我,我便以身相許。”
鳳傲天笑意深深,“好,不許反悔。”
“倘若你贏不了我呢?”軒轅彧緊接着問道。
“我定然會贏你,沒有如果。”鳳傲天篤定地說道。
軒轅彧看着她,“你是不是將所有的人都算計進去了?”
“我只算計我認爲值得的。”鳳傲天擡眸看着他,“我對你的心思難道你看不清楚?”
軒轅彧微微轉眸,“就是看得太清楚,所以纔會如此的痛苦。”
鳳傲天知道他在猶豫着什麼,這江山就是他的命,不論他的心交給了誰,可是,玄墨國是他活下去的所有的源泉,而她雖然佔據了他的心,卻佔據不了他的命。
愛一個人,可是將心給她,可以超越生死,可是,命呢?一旦沒了,那再也不可挽回,可是,他們註定是要有一次對決的。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我爲了你如今可是傷了身子,這一月你要好好待我。”
軒轅彧見她故意岔開了話題,他卻順暢接着,“好。”
鳳傲天嘴角微勾,便看到龍隱慢慢地走了進來,看着氣色無恙,可是她明白,昨夜他定然是經過了一段非人的折磨。
龍隱一步一步地走近鳳傲天,接着站在一側,“王尊,您好些了嗎?”
“你瞧瞧不就知道了。”鳳傲天一順不順地盯着他,如今乃是冬日,可是,他卻穿的如此的單薄。
龍隱隨即坐在一側,爲她把着脈,接着說道,“氣血虧損,要養。”
“嗯。”鳳傲天點頭道,便看到他手腕處的傷口已經化了膿,她眸光一沉,“溫泉池內泡那麼久,還不去上藥。”
龍隱連忙收起自個的手腕,接着轉身,便離開。
鳳傲天看着他,沉聲道,“站住。”
“王尊,還有什麼吩咐?”龍隱看着她,低聲道。
鳳傲天遞給軒轅彧一個眼神,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她看着背對着她站着的龍隱,“過來。”
龍隱轉身看着她,眼眸中閃過一抹膽怯,猶豫不決。
“還不過來。”鳳傲天繼續沉聲道。
龍隱慢慢地向前走着,站在龍榻旁,低聲問道,“王尊有何吩咐。”
鳳傲天的聲音變得越發的低沉,“坐下。”
龍隱看着她斂眸,“龍隱自個能上藥。”
鳳傲天這才知道,原來他的性子竟然這麼倔,她微微擡着手,“不想讓爺即刻死了,你就給爺坐下。”
龍隱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坐下,接着乖順地將受傷的手腕擡起,放在她的面前。
鳳傲天慢慢地擡手,儘量不讓自個用力,接着將掌心放在他的手腕下撐着,“爺看着你上藥。”
龍隱感覺到那手腕處傳來的淡淡的溫度,他的手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他自懷中將瓷瓶拿出,而後撒了藥,將手帕拿過,自個包紮着,鳳傲天的指尖劃過他冰涼如水的手,接着用極慢的速度,爲他包紮着。
龍隱只是呆愣着看着她,心裡就像是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他的心在顫動着發疼。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那一雙碧眼閃過一抹黯然,她嘴角一勾,“你這是跟爺賭氣呢?”
龍隱收回手,低聲道,“沒有。”
鳳傲天見他如此,低聲道,“爺餓了。”
龍隱隨即起身,“龍隱讓他給您備膳。”
鳳傲天故作難受,看着他,“爺心口有點疼。”
“龍隱看看。”龍隱說着連忙彎着身子,便要解開她的衣衫。
鳳傲天看着他擔憂的模樣,嘴角微勾,接着握着他的手,“你打算在這處看?”
龍隱微微一頓,這才反應過來,他怎得忘記了,這處可不是鳳棲國。
他微微點頭,接着便將將帷幔放下,自個上了龍榻,擡眸看了一眼正站在外面洗漱的軒轅彧,接着轉身,用自個的身子將鳳傲天的擋起來,再看向鳳傲天時,她正閉着雙眸。
他接着小心翼翼地將衣衫解開,便看到心口處的束胸已經染上紅色,他眸光一暗,“還好,不過是流了血。”
鳳傲天紅脣微動,“這些日子,你給爺好好待着。”
“王尊在這,龍隱哪裡都不敢去。”龍隱低聲道。
鳳傲天低聲應道,“這才乖。”
龍隱擡眸看着她神情自若,再看向她的心口,卻覺得這傷口比紮在自個的身上還痛,他小心地爲她上好藥,而後,爲她合上衣衫,便要轉身離開。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不是讓你好好地待着?”
“龍隱去洗漱。”龍隱微微一頓,便下了龍榻。
鳳傲天嘴角微揚,看着他下了龍榻,帷幔掀開,便看到軒轅彧身着着明黃色錦袍走了進來,坐在龍榻旁看着她,“你這是故意想讓我吃醋?”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你還會吃醋?”
軒轅彧眸光微轉,接着說道,“現在應當會。”
鳳傲天忍不住地笑道,“你那後宮中的那些個妃嬪呢?”
軒轅彧微微一頓,側眸看着她,“如同虛設。”
鳳傲天冷哼一聲,接着便閉上雙眸,“我餓了。”
“已經傳膳了。”軒轅彧接着說道。
鳳傲天打了個哈欠,覺得不能用內力,這身子比之前笨重了不少,而且渾身都覺得難受,她擡眸看着軒轅彧,“我還想歇會。”
軒轅彧知曉這樣的傷比不得其他,他低聲道,“先喝點粥,再睡。”
“也好。”鳳傲天微微點頭應道,接着說道,“我還沒有洗漱。”
“你是想使喚我?”軒轅彧眉眼透着一抹笑意。
鳳傲天點着頭,“嗯。”
軒轅彧嘴角微揚,笑得甚是明媚動人,“如意算盤打得還真好。”
龍隱在一旁洗漱之後,便行至她的身旁,見她與軒轅彧正有說有笑,他便像不曾看見般,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你就打算一直這樣杵着?”
龍隱轉眸看着鳳傲天,“那龍隱要做什麼?”
鳳傲天眸光微沉,她側眸看着軒轅彧,“你如今可是大好了,該去處理正事了吧。”
軒轅彧知曉鳳傲天話中的意思,如今天下皆知他昏迷不醒,若是他再不出現的話,怕是整個玄墨國可是要民心大亂了。
他看着她,“那我晚膳之前回來。”
“嗯。”鳳傲天點頭道。
軒轅彧擡眸看了一眼龍隱,接着便起身離開。
鳳傲天側眸看着軒轅彧穿着龍袍踏出了寢宮,轉眸看着他,“還不過來。”
龍隱擡眸,有些拘謹,不知爲何,如今靠近她,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割着他的心。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悸動,緩緩地坐在龍榻旁。
“將外袍脫了。”鳳傲天沉聲道。
龍隱照搬,緩緩地將外袍褪去,而後依舊安靜地坐着。
“躺在爺身旁。”鳳傲天繼續命令道。
龍隱慢慢地躺在她的身旁,卻與她保持着距離。
若是往常,鳳傲天早就將他一把攬入懷中,可是,如今她沒有這個力氣,她側眸看着他,“給爺取暖。”
龍隱一聽,又是一怔,低聲道,“龍隱的身子是冰的。”
“誰說的。”鳳傲天挑眉,“爺之前抱着的時候,不是很暖和。”
“可是今日的是冷的。”龍隱垂眸看不清他的情緒,可是能聽得出那淡淡的憂傷。
鳳傲天鳳眸微沉,“冷的,爺給你暖着。”
龍隱擡眸看着她,“王尊其實不必如此對待龍隱的。”
鳳傲天紅脣微勾,透着冷寒,“爺如何對你了?”
“不必對龍隱如此好。”龍隱說罷,便轉身下了龍榻,連外袍都未穿。
鳳傲天看着他的背影,“要麼躺在爺身旁,要麼,爺便過去,你自個看着辦。”
龍隱垂眸,看着自個如今的這幅模樣,昨夜在溫泉池內泡了一整夜,如今身上的肌膚已經變成青色,怕是要過些時日纔好。
“看樣子,你是想讓爺過去。”鳳傲天一面說着便要動身。
龍隱聽到動靜,連忙轉身衝了過去,乖乖地躺在她的身旁,緩緩地靠在她的懷中,不發一言。
鳳傲天嘴角微勾,“這才聽話。”
龍隱苦澀地靠在她的懷中,感受着她身上微薄的暖意,他生怕自個冰涼的身子凍壞了她,他有意留了一些空隙。
鳳傲天看着他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還有他對自個的的細心,她眼眸一動,不知爲何,心裡卻動了一下,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是很久之前,便已經存在了。
“爺還是喜歡你那副粘人的可愛模樣,如今一點都不可愛。”鳳傲天低聲說道。
龍隱一聽,擡眸看着她,“難道王尊不厭煩嗎?”
鳳傲天手腕一擡,指尖劃過他的後背,便感覺到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她眸光一沉,順着他雪白的頸項便看到他鎖骨下方的肌膚,透着青紫,她眸光一沉,低聲道,“你這幾日若是再敢給爺喂血,你試試。”
龍隱微微一頓,擡眸看着鳳傲天,“王尊,您心裡還是喜歡龍隱的吧?”
鳳傲天看着他,“爺何時說過不喜歡你了?”
龍隱嘴角微揚,低聲道,“龍隱是不是太傻了。”
鳳傲天點着頭,“的確傻。”
“龍隱做的不好。”龍隱幽幽地說道,倘若兩千年前,第一次見到她,就好好地守着她,也許,就不會等到這一日,這樣一等便等了兩千年。
鳳傲天聽着龍隱的話中有話,她微微垂眸,接着便看到外面的總管太監端着膳食走了進來,放在一側之後,便安靜地退了下去,想必是軒轅彧一早吩咐的。
“爺餓了。”鳳傲天徑自說道。
龍隱自她的懷中起身,接着下了龍榻,將清粥端了過來,輕輕地吹着,接着喂着她,動作很熟稔,就像是很早以前,他就已經餵過一般。
鳳傲天擡眸看着龍隱,當再一次看着他的容貌的時候,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低聲詢問道,“爺是不是很早就見過你?”
龍隱看着她,淺笑道,“王尊當然很早便見過龍隱了。”
“何時?”鳳傲天緊接着問道。
“夢中。”龍隱調皮一笑,接着又仔細地喂着,自那日之後,這是他時隔這麼久第一次展露笑顏。
鳳傲天眸光微亮,看着他的笑容,更加覺得很熟悉,這樣的笑,跟一個人很像,她之前沒有仔細地去觀察他,可是,如今,看着他的眉眼,他的容貌,他的一顰一笑,就像是曾經就已經與他相識,可是,到底是哪裡了?
龍隱不過是安靜地給她喂粥,曾經,他也是這樣安靜地守在她的身邊,這樣一守,便是整整的兩千年,可是,這樣的守候,他還能守候到何時呢?他眼眸中閃過一抹憂傷,淡淡地將他所有的情緒收起,將碗放在一側,“王尊,歇着吧。”
鳳傲天看着他,“還有一碗粥,你吃了。”
龍隱看着她,端起碗,慢條斯理地吃起來,擡眸看着她,嘴角微微一勾,似是在回想着什麼?
鳳傲天安靜地看着他的舉動,又覺得很熟悉,她突然間想起軒轅彧也是這樣用着膳,她再看向龍隱時,他已經放下碗筷,仔細地擦着嘴角,漱口之後,擡眸笑看着她,“王尊,如今該歇着了。”
“你陪着爺。”鳳傲天看着他的笑容,微微一頓,她從來不覺得一個人可以讓她能夠覺得跟旁人有着如此的相同之處,她突然擡起手,想要撫摸他的容顏,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便見過的呢?
龍隱這次並沒有猶豫,可是乖順地躺了她的身旁,如今他的身子稍微有些溫度,卻還是很冷,他不能抱着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靠在她的身側,他擡眸看着她,“王尊,您在想什麼?”
鳳傲天收回視線,側着頭看着他,“你怎知爺在夢中見過你?”
龍隱怔怔地看着她,“若不是在夢中,那王尊何時見過龍隱呢?”
鳳傲天嘴角一勾,接着用額頭碰着他,“跟爺耍心眼。”
龍隱輕撫着她的額頭,低聲道,“龍隱永遠不會對王尊耍心眼。”
鳳傲天緊接着問道,“龍隱,你活了多久?”
“兩千年。”龍隱如實相告。
“那你何時才幻化成人形的?”鳳傲天緊接着問道。
“其實龍隱一早便能幻化成人形,不過,一千年前,被人暗算,纔會被打成原形。”龍隱看着鳳傲天,“龍隱一直都是人。”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低聲道,“那你日後都不會再變回蛇了嗎?”
“嗯。”龍隱點着頭,“如若再變回去,便再也變不回來了。”
鳳傲天眸光一沉,“那你如何纔不能變回去?”
“王尊問這個做什麼?”龍隱看着鳳傲天不禁問道,“王尊該歇息了。”
鳳傲天知曉他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可是,她卻覺得龍隱是個迷,是一個她想要解開的謎。
“那爺睡會。”鳳傲天緩緩地閉上了雙手,只是她的手卻握着他的指尖。
龍隱看着她總算睡去,他嘴角的笑意泛着苦澀,想起昨夜他變回的蛇尾,他低頭看着自個的雙腿,泛着黑色,眼角始終掛着笑意。
早在軒轅彧昨夜清醒之後,今日一早便是天下皆知,他晌午之後,便前去了勤政殿,召集大臣覲見。
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大概地瞭解之後,便開始商議起來,不過,他心裡依舊掛念着鳳傲天,故而,趕在了晚膳之前趕回了寢宮。
鳳傲天亦是剛剛醒來,龍隱扶着她半坐着,他端了熱茶遞給她,鳳傲天擡眸便看到軒轅彧穿着龍袍走了進來,身上沾染着霜寒。
“來得如此匆忙?”鳳傲天這話語中是關懷之意,實則是在說,他如此趕來是爲了她。
軒轅彧怎能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接着將身上的龍袍褪去,換上了輕袍,接着上前坐在龍榻旁打量着她,“氣色比適才好多了。”
“嗯。”鳳傲天點頭道,“看來今兒個你要熬夜了。”
以往,軒轅彧回到寢宮,都是一個人,可是,如今卻有人陪着他,突然覺得有些不適應,卻又覺得這樣的感覺似乎很熟悉,他擡眸看着她,“那你陪着我。”
“我如今可是有傷在身。”鳳傲天搖着頭,很顯然,她可是要好好養傷的。
軒轅彧看着她,“那我陪着你。”
“這個可以有。”鳳傲天笑着應道,“好了,去用晚膳吧。”
“嗯。”軒轅彧擡眸看着龍隱,“你昨日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鳳傲天看着龍隱,再看向軒轅彧,“昨兒個不是說過了。”
軒轅彧俊美無儔的容顏透着不悅的神色,總是覺得眼前的龍隱絕非等閒之人,尤其是看到他對鳳傲天如此無微不至的關心時,他的心裡總不是滋味。
軒轅彧擡眸看着龍隱,再看向鳳傲天,“你是讓他待在這裡?”
“自然是。”鳳傲天點頭道,“反正你都龍榻也不小,三個人睡足夠。”
軒轅彧還從未與別人一同睡過,如今,讓他……他更加的不高興了,隨即起身,“那你便跟他睡着,我今晚有事。”
他說着便起身,徑自離開了寢宮。
鳳傲天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嘴角掛着淡淡地笑意,她當然知曉軒轅彧的脾氣,不過,如今,他哪裡還有心思看顧着她,這些時日,他昏倒之後,怕是留下了許多的爛攤子等着他收拾。
鳳傲天擡眸看着龍隱,“還真是小氣。”
“你說誰小氣?”軒轅彧去而復返,他覺得自個太虧了,憑什麼給他們二人制造獨處的機會,這可是他的地盤。
鳳傲天嘴角一抽,“你倒是順風耳。”
軒轅彧大步上前,堂而皇之地躺在她的身旁,“我今夜哪都不去。”
鳳傲天看着他,“你是打算讓我如此正大光明地竊取你的國家機密?”
軒轅彧挑眉,無所謂地說道,“不過是些雞毛蒜皮之事,你若是有什麼意見,可以提提。”
鳳傲天一聽,“狡猾。”
軒轅彧側眸看着她,“跟你學的。”
“我何時教過你?”鳳傲天不甘示弱地問道。
軒轅彧低笑一聲,接着便將她攬入懷中,擡眸看着龍隱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旁,接着說道,“別忘了你我在老宅內的事兒。”
鳳傲天嘴角微揚,“我不記得了。”
軒轅彧知曉鳳傲天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接着說道,“無妨,我會慢慢讓你想起來的。”
鳳傲天用餘光看見龍隱的神色,還是那般的淡然,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接着看向軒轅彧,“還不去用晚膳?”
軒轅彧點着頭,接着便起身,下了龍榻。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再看向龍隱,“去給爺端碗粥過來。”
“好。”龍隱擡眸看着鳳傲天,笑着應道。
鳳傲天喜歡看到龍隱的笑容,不喜歡他整日沉着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知曉龍隱有事瞞着她,畢竟,他已經活了兩千年,而且,這其中必定有着她不知曉的事情,前世今生,今生前世,他們或許有過糾葛也不一定。
龍隱跟着軒轅彧向前走着,軒轅彧側眸看着龍隱,低聲問道,“你跟她是何關係?你爲何喚她爲王尊?”
“此事你應當問她。”龍隱低聲道。
軒轅彧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總是帶給他某種的危險,他更覺得與自個有種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他擡眸仔細地看了龍隱一眼,接着便坐下。
龍隱端起一旁的清粥轉身便離開。
軒轅彧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地用着晚膳,不過,目光卻落在配殿的鳳傲天身上,雖然看不太清楚,可是,也能感受到那處透着的暖暖的光芒。
鳳傲天擡眸看着龍隱,“爺吃一口,你吃一口。”
龍隱微微一頓,“龍隱不餓。”
鳳傲天眸光一沉,“你瞞着爺的事情還不少。”
龍隱擡眸笑吟吟地看着她,“王尊想要知道什麼?”
“即便想要知道,你不說也是枉然。”鳳傲天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反正,該發生的終歸是要發生,她阻擋不了,可是,卻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龍隱只是低頭吹着粥,而後動作極輕的喂着她,低聲道,“有些事情如今不能說。”
鳳傲天側着身子,盯着他看着,“你說爺在這處待一月,樂陵那處會有什麼動靜?”
龍隱微微一頓,看着鳳傲天,“王尊必定有了對策,龍隱只知如今要好好地待在您的身邊。”
鳳傲天眸底閃過一抹冷沉,接着又開口,“龍隱啊龍隱,你給爺等着,看爺遲早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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