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最前面:本番外與正文沒有太大聯繫,不會對正文產生太大影響。人物可能稍微有些OOC,就請當做是因爲原體們都很年輕的原因吧。我想盡量讓風格幽默一點,因此可能顯得有點跳脫。
另外,請不要詢問消失的兩個原體去向如何。在本世界線中,他們從未存在(具體情況請詢問帝皇),也請你無視像是第一軍團後面爲何直接就是第三軍團這種問題
別問,問多了禁軍要上門了。另外的另外,觀影中提到的內容出自本書,請不明真相的讀者不要將它當成HH正史的內容。
祝你閱讀愉快。
——
“我們不該這樣做。”荷魯斯·盧佩卡爾喋喋不休地說。“兄弟,我們真的不該這樣做,父親不會樂於看見——”
“——他如果不想讓我們看這卷錄像帶,就不會把它特意放到你我都能一眼看見的地方。他在談話裡有意無意地提到了這卷錄像帶五次,兄弟,他很明顯就是想讓我們看。”
背生雙翼的聖吉列斯聳聳肩,和他的兄弟一齊走出了至聖之所的大門。機械齒輪在他們身後緩緩運作,牽動着兩扇巨大的門扉就此合攏。
當恆溫器帶來的溫度逐漸消散,喜馬拉雅山脈凜冽的寒風便毫不留情地吹拂而來,開始侵襲他們的身體。於是,聖吉列斯豎起一隻羽翼,幫助他頭上沒有毛髮的兄弟進行了好心的遮擋。
當然,人們應該接受一件事——好心不一定有好報。
更何況,聖吉列斯並非全然出自好心。
荷魯斯臉色一沉。
“光頭.”他嚴肅地豎起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頭頂。“是非常合理,非常符合戰士身份的髮型。難道伱想戴頭盔的時候忍受悶氣、熱氣以及汗淋淋黏在額頭上的頭髮嗎?”
隨後,他意有所指地將那根手指移向了聖吉列斯的金色長髮,後者微笑着搖搖頭,給出了一個讓荷魯斯不禁撇嘴的回答。
“你要知道,兄弟”他輕飄飄地說。“我一般都不戴頭盔的。”
此刻恰值正午時分,神聖泰拉的雲層之上有強烈的光線正一視同仁地將溫度分享給冬季中的所有泰拉居民,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兩位基因原體。
他們並肩站在這裡,互相對視了一眼。
“要去找魯斯嗎?”忽然,他們異口同聲地相互問詢。
三個小時後,他們在皇宮內部的訓練場找到了他們的兄弟之一。
來自芬里斯,野性難馴的基因原體黎曼·魯斯。高大而英俊,犬齒長且鋒利,哪怕不微笑也會時刻突出嘴脣,彷彿永遠在威脅任何人。
但他臉上的笑容又是那麼的純粹,於是荷魯斯與聖吉列斯便接受了他的擁抱,以及他走到他們中間,開始勾肩搭背笑嘻嘻的行爲。
“錄像帶?”他挑挑眉,臉上忽然閃過一種有趣的複雜神情。“父親大費周章地找你們去談話,目的就是爲了將這卷錄像帶分享給你們?這還真是有趣呢。”
“是的。”聖吉列斯矜持地頷首。“如果荷魯斯沒有出錯的話。而且,我相信以他對父親的瞭解,我們的結論應該是不會錯的。你認爲呢,荷魯斯?”
科索尼亞人慾言又止地看着他,一時之間沒有說話。魯斯大笑一聲,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反手就將荷魯斯拉倒在地,開始和他進行摔跤訓練。
聖吉列斯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背起手,將錄像帶在手中輕輕地摩挲了起來。荷魯斯略帶惱怒地揮出右拳,打在了魯斯穿着訓練甲的小腹上,將他擊退,然後迅速地爬起身。
他不顧身上的灰塵,一個飛撲就跳向了魯斯,揪住他的衣領,同時左腿十分熟練地往下一絆。芬里斯人怪笑着躲過這次襲擊,一隻手反抓住了荷魯斯的手腕,荷魯斯則再次抓住他的那隻手
他們就此陷入了一種古怪的角力當中。
“聖吉列斯!來幫幫我!”荷魯斯喊道。“這頭狼又在耍他的小聰明瞭!”
“不,聖吉列斯,來幫我!”魯斯十分興奮地大笑起來。“別問原因,總之幫我就對了!”
巴爾的天使看了看他們兩人,年輕的臉龐上忽然露出了一個非常溫和,但也非常和藹的微笑。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他十分緩慢地搖了搖頭。
“我誰也不想幫。”天使慢悠悠地說。“但我的確認爲你們該住手了。”
“原因?”魯斯喊道。“你總得說出個原因吧!”
“我不太想說”
“兄弟!”荷魯斯無可奈何地呼喚起來。“這種時候就別賣關子了!”
大天使輕笑起來,從背後伸出右手,將那捲錄像帶晃了晃。
“我想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這卷錄像帶很顯然是古泰拉留下來的科技遺產之一,父親將它交給了我們,還提到了它的名字,卻沒有告訴我們它應該如何被使用。或許,我們應該去找一找費魯斯。”
荷魯斯收回視線,和他那仍然在堅持角力的兄弟對視了一眼。後者執着的眼神讓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於是他鬆開手,順勢讓魯斯將自己帶倒在了地上。
芬里斯人輕輕地將他放下,然後又立刻將他拉起,不過一秒不到的功夫,就又恢復成了那副勾肩搭背的模樣。
他們離開訓練場,開始朝着另外一處地方進發。皇宮仍然還在修繕當中,隨處可見工匠帶着工人們來來往往,身披金甲的禁軍們隱沒在陰影之中,監視着一切事物。
就在這樣的忙碌中,卻有三名原體共同乘坐着一輛堪稱巨型的皮卡車搖搖晃晃地駛過了坑坑窪窪的道路。
車速被放的很慢,駕駛者滿臉燦爛的笑容,顯然心情不錯。一位光頭的偉岸巨人坐在副駕駛,雙手抱胸,正面帶微笑地和來往的人們打着招呼。
遺憾的是,多數人都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車後座的巴爾天使身上。那對揚起的羽翼實在太過吸睛,且能十分直接地表達出此人的身份。
帝國初建,人們對於基因原體的名字和樣貌尚不熟悉,卻大多都聽說過了一位天使的存在。這件事很快便被荷魯斯察覺到了,但他的第一反應卻很有趣。
他轉過身,擔憂地看了看他的兄弟,問道:“你還好嗎,聖吉列斯?或許該讓魯斯開快些?”
“不是你說路況不好,讓我開慢點的嗎?!”魯斯嚷嚷起來。“噢!少來,荷魯斯!聖吉列斯可不需要你關心!”
大天使無可奈何地擡起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臉頰,笑容多少顯得有些無奈。
“感謝你,兄弟,但我沒什麼問題——我已經習慣這樣的目光了,還在巴爾上的時候,人們就已經這樣看待我了.只是我沒想到,泰拉上的平民居然會這麼多。”
魯斯再次古怪地低笑起來。
一個半小時後,他們抵達了一處隱秘的工作間,併成功地在這裡找到了他們的兄弟之一,擁有一對銀質雙手的費魯斯·馬努斯。同時,他們也毫不意外地看見了另一個人。
“噢,午安,兄弟們。”
那人朝他們慢悠悠地舉起手中的高腳杯,搖了搖杯中酒液,優雅地揚起潔白修長的脖頸,將葡萄酒一飲而盡。
他穿着深紫色的長袍,還披着一層白色的輕紗。不知是白色還是銀色的長髮順滑地散在形態舒適且寬大的沙發靠枕上,自有一番俊美顯露,彷彿油畫中才能存在的美麗事物,遠超常人想象。
“午安,福格瑞姆。”聖吉列斯說道。“我沒想到你會在這裡。”
荷魯斯不着痕跡地瞥了他一眼。
“你在喝什麼酒?”
魯斯興致沖沖地走過去,一把拉開了福格瑞姆搭在沙發上的雙腿,自己向後仰躺,深深地陷入了沙發的包圍之中。
這沙發應當是很舒適的,但他卻在坐下後顯露出了一副齜牙咧嘴的古怪表情,彷彿很不喜歡這樣的舒適感。然而,看在酒的份上,他還是坐在原地,等待起了福格瑞姆的答案。
“來自羅伯特·基裡曼家鄉的葡萄酒.你大概沒見過他吧,魯斯?”
福格瑞姆白他一眼,優雅地調整了坐姿,雙腿交叉在一起。他一面柔聲詢問,一面伸手放下了酒杯,從一旁的圓茶几上拿過一隻新的高腳杯,倒入三分之一的酒液,將它拿到了魯斯面前。
芬里斯人抽抽鼻子,立刻搖了搖頭:“如果有人帶這種酒給我做禮物,我大概會記住他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你對酒的品味倒還是一貫的糟糕,不過,他的確給人印象深刻,他說起話來很驕傲。”福格瑞姆笑着說道,還不自知地眨了眨眼。“但也很有趣,他身上有種嗯,我該怎麼說呢?”
他皺起眉,數秒後纔給出一句仍覺不滿意的形容。
“總之,是一種腳踏實地的氣質,就好像他隨時隨地都準備掏出筆桿來寫點什麼似的。坦誠地講,我對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荷魯斯默默地記下這件事,然後便轉向了房間內始終保持默不作聲的另外一人。他走向那人所處的工作臺,卻沒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專心地觀察起了他正在做的事。
好幾分鐘後,待到忙碌的人放下了雙手,他纔開口講述:“午安,費魯斯,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你”
“已經有人打擾我一上午了。”費魯斯·馬努斯平靜地回答。“他在那裡自顧自地喝了一上午的酒,我的工作室裡原本只有潤滑油與機械零件的氣味,現在卻滿是酒氣。”
“你是在怪我嗎?!”房間的另一頭,有人在沙發上朗聲發出詢問。
費魯斯·馬努斯沒有回答,只是對荷魯斯點點頭,又將視線轉向了緩緩走來的聖吉列斯。準確地說,他的目光一直聚焦於大天使右手中的一卷錄像帶。
“這是什麼?”他問。
聖吉列斯與荷魯斯再次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臉上看見了非常明顯的驚訝。
“你不知道?”荷魯斯問。
“我想知道。”費魯斯答道,卻又忽然皺起了眉。
“這個東西.稍等。”
他站起身,走到了另一個工作臺前方,並彎下腰從其下拖出了一個厚重的木箱。它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上面刻着一些非常具有力量感的印記,但也已經掉了色。
費魯斯在其中一頓翻找,竟然拿出了一本書。他回到兩人面前,將這本書攤開,開始迅速地翻閱。不過短短几秒鐘,他便找到了其中一頁。
在枯黃色,且被做了保護隔層的書頁上,聖吉列斯與荷魯斯看見了一幅和錄像帶非常相似的插畫。只是,他們並不懂這文字應該如何閱讀。
“超越宇宙白塔責任無限公司特製改進型故事敘述機?”
費魯斯·馬努斯皺着眉念出那行小字,他擡頭看看聖吉列斯手中的錄像帶,大天使伸出手,將它遞了過來。費魯斯小心翼翼地接過,以兩根手指將它舉起,仰頭觀察。
“我們是從父親手裡得到它的。”荷魯斯說道。“我認爲,父親的意思大概是要讓我們一起觀看它。”
聖吉列斯不動聲色地扭頭瞥他一眼,微微一笑。魯斯的聲音則從他們身後傳來,不復此前嬉鬧,只留下了一種嚴肅的平靜:“所以我們應該召集所有人?我的意思是,所有兄弟?”
“我認爲是這樣。”荷魯斯說。“而且,我剛剛想起來一件事今日似乎是個了不得的日子。”
“什麼日子?”福格瑞姆款款走來,長袍拖地,潔白的胸膛在寬大的衣領後閃耀着光。他好奇地詢問,並再次舉杯飲下一點酒液,面上半點薰紅也無。
“今天是我們頭一次全都齊聚泰拉。”荷魯斯轉過身,嚴肅地對他做了個手勢。“所有人,兄弟——而父親恰好在今日拿出了這卷錄像帶,不,這個.故事敘述機,它裡面會存着什麼故事?”
“我倒是更關心這本書。”魯斯擠過他,趴到工作臺前,語氣恢復了大大咧咧,伸手擺弄書本的姿勢卻很小心,甚至稱得上是非常專業。“你是從哪弄來這本書的,費魯斯?那個箱子又是從哪來的?”
人稱鐵手的基因原體沉默地放下手,答道:“箱子來自我的家鄉,至於這本書.我是在亞空間航行的時候得到它的。”
“什麼?”福格瑞姆立刻追問。“這件事你可沒對我說過!”
“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吧。”費魯斯·馬努斯面無表情地說。“誰去叫人?”
“我去吧。”聖吉列斯主動說道。“我能飛,泰拉如今的交通狀況可算不上好——不過,費魯斯,這本書到底是什麼書?”
鐵手低下頭,再次開始觀察手中的錄像帶,並說道:“根據我個人推測,應該是來自失落時代的某種.購物手冊,有一個橫跨星海的龐大企業製造了它,用來推銷自己的產品。”
“好像還真是”魯斯嘖嘖稱奇道。“看看這個東西吧,超越宇宙——*意義不明的芬里斯語*——該死的,這公司的名字怎麼這麼長?總之,他們好像還做了一款家用的自動清潔機器人。”
荷魯斯轉過身,低頭看向他所說的那一頁,赫然看見一張佔滿整張紙的巨大黑色方塊。它表面一片漆黑,看上去什麼神異之處也沒有。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那此前他們無法讀懂的,來自費魯斯·馬努斯家鄉的文字此刻已經在瑩瑩藍光中變爲了高哥特語。
荷魯斯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是什麼科技?”他低聲說道。“竟然能夠自動識別我們的語言在這本書被製造出來的年代,就已經有高哥特語了嗎?費魯斯,你可否爲我們解釋一二?”
“我以前沒怎麼翻過這本書。”鐵手低着頭答道。“但這種事在舊夜以前大概並不值得稱道吧。”
“等等,這機器人的描述.”魯斯忽然直起身。“描述上說這東西可以在十二個小時內單個清除一整個星球的污垢?我的乖乖芬里斯啊,這是什麼東西?”
“還是別看了。”荷魯斯嘆息道。“說不定又是某一個埋藏在失落星球上的STC,想想吧,這樣的偉力,曾經都被掌握在人類手中。”
他忽然變得激昂了起來。
“正因如此!”荷魯斯振臂高呼起來。“我們就更應該如父親所說的一樣參加這場光榮的大遠征了!無數平民都會因爲我們而得到嶄新的生活!他們再也不必擔憂生計了,帝國將讓他們永遠不必擔心果腹之事!”
聖吉列斯鼓了鼓掌,禮貌地微笑了一下,在魯斯的大笑和福格瑞姆的贊同聲中,他轉身離開了費魯斯·馬努斯的工作間。鐵手則默不作聲地收起了那本所謂的購物手冊,將它放回了那個箱子之中。
在箱子的最底部,它靜悄悄地閃着光。
“首先要說明一點的是.”羅伯特·基裡曼清清嗓子。“我們尚且不知道父親真正的意圖,也不能確定這個所謂的,呃,故事敘述機到底是不是真的,因此我提議——”
“——別提議了!”魯斯起鬨道。“這東西還能有假嗎?這可是全父給我們的!”有着一頭金色短髮,身穿藍金色上衣的羅伯特·基裡曼表情平靜地看了過去。
他似乎顯得有點無奈,但語氣仍然十分平靜:“好吧,魯斯兄弟,你看上去雖然明顯來自一個蠻荒世界,但我認爲你還是知道起碼的禮貌的。能請你稍安勿躁,讓我完成我的發言嗎?”
黎曼·魯斯仰起頭,靠在椅背上稍感困惑地看了看這個人。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地說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羅伯特·基裡曼皺起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只是想完成我的發言,難道這也有錯嗎?請你讓我說完話,好嗎?在我的家鄉馬庫拉格有古語曾說道,應當讓人享有說話的權力。”
“沒有人想要奪走你的這份權力,魯斯不過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他喜歡嬉笑打鬧,請你不要在意,羅伯特。”荷魯斯出言說道。“另外,我是荷魯斯·盧佩卡爾。這應當是我們初次見面,我是你的兄弟。”
“我知道,幸會,荷魯斯。”羅伯特·基裡曼點點頭,他環顧四周一圈,在這張寬大的圓桌旁看見了許多表情各異的人。出於某種直覺,他緩緩地坐了下來,保持了沉默。
“那麼,還有誰想發言嗎?”荷魯斯又問道。“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正式開始?”
無人應答,在寬大的圓桌旁,只有荷魯斯一個人的聲音正在迴盪。他環顧四周,儘量和每一個人都做到了視線接壤。令他感到高興的是,沒有人在此刻站出來發言。
萊昂·艾爾莊森沒有,佩圖拉博沒有,羅格·多恩沒有,就連一直以來都顯得神神秘秘的康拉德·科茲也沒有。於是,帝皇的首歸之子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錄像帶放在了圓桌之上。
一道光芒就此盛放,在淡藍色的熒光中,有一道影幕緩緩升起,破碎且快速的畫面迅速閃過。隨後,一行文字緩緩升起。
【在破碎、黑暗且道德被拿來喂格洛克斯吃的第四十個千年,有一個名爲何噢,不對,不好意思,串戲了。】
光幕閃爍,原體們面面相覷,有不少人已經眉頭緊皺。
【在還沒破碎,只黑一點點,道德還基本存在的第三十個千年,初具規模的人類帝國朝着茫茫星海重新邁出了屬於他們的一步。儘管只是朝着太陽系踏出了腳步,但也還是可喜可賀。】
【名爲阿斯塔特軍團的軍事力量和茫茫多的填線凡人輔助軍*古怪的笑聲*一起奮戰,在帝皇的領導下逐漸收復了整個太陽系,或者說,征服了整個太陽系。】
【這些已經有人居住的行星被天外勢力徹底接管,不服從者盡數死去,而那些服從者卻並不知曉,他們將爲這個決定付出怎樣的代價。】
【不過,這個故事的主角並不是他們,而是阿斯塔特軍團和他們尚未被找到的原體,以及他們共同的WARBOSS,咳,不,我是說,共同的君主,人類之主,帝皇!】
【有人要鼓掌嗎?重複一遍,聽衆們,你們最好鼓掌,但不是爲他而鼓掌,而是爲了我的辛勤工作!】
“這,這東西”羅伯特·基裡曼深吸一口氣。“有自我意識!”
【不,我沒有捏。】
“拆了它!”皮膚冒着金光的洛珈·奧瑞利安厲聲說道。“它的話語中對吾等之父沒有半點尊敬!”
【唉,典型的宗教狂信徒。別這樣,哥們,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異端!”洛珈咆哮。
光幕涌動,一行字再次顯現。
【不是.是你爹把我扔到你們臉上的,你在一驚一乍地大喊大叫以前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啊?有什麼問題請直接去找你至高無上金光閃閃無所不能的超級老爹和他對接。】
【他大概會用雙手指着太陽穴告訴你,思考!洛珈!思考!多看點書!】
“它知道你的名字”聖吉列斯開口說道。“但是,兄弟,雖然這個東西.說話並不中聽,可它似乎說的是對的。”
【哎喲,還是您會講話,親愛的有翅膀的變種人天使大人,我可不是東西,我只是個講故事的機器。】
天使彷彿受傷般地皺起眉,荷魯斯安慰地拍拍他,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它還真有趣。”黎曼·魯斯咧嘴一笑。“我不得不承認,這東西有種十分古怪的幽默感。”
【承蒙誇獎,臭烘烘的小狼崽,但你還是先安靜一會兒吧。不要再咧着嘴裝成一個整天笑呵呵的酒蒙子了。】
魯斯收斂起笑意,歪着頭盯着它,不再講話了。
【還有你,那個皺着眉盯着我看的傻大個,你的目光也太放肆了,你是在對我性騷擾嗎?別到處看了,我說的就是你,叫佩圖拉博的那個!】
伴隨着一聲巨響,一個陰沉着臉的巨人從他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右手已經搭在了腰間的禮儀長劍之上。
“你說什麼?”他厲聲喝問。“你最好對我放尊重點,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來自古代的遺珍。我大可以把你拆掉,然後完美地復現一個嶄新的,且比你更懂禮貌的機器出來!”
【很遺憾,我認爲你做不到這件事。要製造我需要用到許多珍貴的材料,而你一樣都弄不到,總之——安靜點。】
光幕顫動,藍光涌現,在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之中,一行新的文字就這樣緩緩浮現。
【讓我們將時間往後推一推,一直推到922.M30,唉,你們這紀年法真的是總之,在第三十個千年的第九百二十二年,最後一名原體科爾烏斯·科拉克斯也在他的家鄉拯救星上被發現啦!就這樣,所有的原體都回歸了帝國!】
“等等.”文字中的主角,第一個被點到名的原體,臉色蒼白,頭髮烏黑的科爾烏斯·科拉克斯緩緩開了口。“今年不是纔剛剛803.M30嗎?”
“是的,的確如此,兄弟。”荷魯斯迅速接上話。“我在兩年前回歸帝國,你們也都和我差不多,就算是今年纔回來的你,科拉克斯,也不過只是晚了一年多。”
“這東西有問題。”一個東方面孔的男人眯着眼睛說道,他輕撫着長鬚,表情十分冷靜。“不尋常的智能程度暫且另說,它似乎對我們各自都很瞭解,而且對帝皇很熟稔。”
“這東西畢竟只是個故事敘述機,如果它的故事都是人爲編造出來的呢?”
坐在長桌的另一端,一個擁有赤紅肌膚,雙眼閃閃發光的巨人也開了口,他似乎顯得興趣十分濃厚。
“但是,它所用來投射文字與畫面的這些光幕,似乎不僅僅只是單純的科技力量啊.”
“它對帝皇十分不敬。”一個擁有灰白短髮,面容平穩好似磐石般的人如是說道。“而且,似乎並不帶侮辱性質。”
光幕沒有理會他們的討論,只是自顧自地顯示出了下一行文字。
【最後之子的迴歸對於帝國而言是一件喜事,但此時此刻,我們卻不必將視線放在這個節點。往前倒退數十年,並將視線放在極限星域最東邊,放在帝國的邊陲之所吧。在那裡,有一顆名爲諾斯特拉莫的永夜之星。】
無言地沉默,圓桌上的所有人都將目光不約而同地放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此人面色慘白,不同於科爾烏斯·科拉克斯那般雖然蒼白,卻也具備人類的溫度,他的這種慘白幾乎像是一種鬼魂。
一頭黑髮雖然已經洗過,卻還是因爲常年的混亂而四散開來,將大半張臉都完全遮蔽,形似鬼魂。其下暴露出的那雙全黑的眼睛被頭髮切割得無比細碎。
他正以一個非常扭曲的姿勢蹲踞在石椅上,像是從來未曾受過任何教育,脊背凸起,雙手搭在膝蓋之上,正無精打采地搖晃。
他似乎是注意到他們的視線,竟然擡起了手,扒開了面前的頭髮,露出了一張英俊卻並無多少人性留存的臉。這張像怪物而多過人類的臉上正盛放着一種燦爛的假笑。
“有什麼事嗎?”他假笑着問,聲音很輕,嘶嘶作響,眼神卻很鋒利,彷彿手持尖刀。“嗯?我親愛的諸位兄弟們?你們有什麼事?”
無人回答,光幕的繼續閃爍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文字繼續,畫面卻忽然變成了一團黑色。
【這顆星球遭受了悲慘的命運,生活在其上的人民也同樣如此。密密麻麻的巢都擠滿了諾斯特拉莫上除去荒野以外的全部地區,自上而下,層級被涇渭分明地劃分開來。】
【貴族們天然就享有一切,可以肆意犯罪而不受任何懲罰。底層的人們卻必須時刻活在死亡的威脅之中,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是上層排下來的廢氣。】
【這裡罪孽無數,食人甚至都不過只是衆多罪名中最爲輕微的那一種。在這裡,底層的人們沒有未來,因爲他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加入幫派成爲貴族的狗,或死在工廠與路邊】
光幕的閃爍終於平息,文字消弭,一副悲慘的地獄圖景就此顯現在所有原體面前。
街邊懸掛着大腿或手臂的店鋪,街角處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貧民,失去父母的孩子在幫派的蠱惑下手拿針管扎入脖頸
他們的頭頂沒有光芒,只有夜色下狂亂的霓虹燈永無止境地閃爍,編織出了一張迷幻而絕望的大網,將所有人都牢牢地捕捉在內,絕無任何逃脫的可能性。
巢都的尖塔建築在夜幕之下顯得無比陰森,石像鬼冷冷地在酸雨中俯瞰着這痛苦的一切,然後,有一個披着斗篷,戴着兜帽的影子掠過其上,身後還緊緊跟隨着另外一個更爲巨大的身影。
畫面就此停止。
寂靜,極端的寂靜。除去康拉德·科茲用手指互相扳弄所發出的骨節響聲以外就再無其他任何聲音,原體們似乎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一個共同的表情來面對他們剛剛看見的畫面。
這樣極端的沉默一直持續了足足好幾分鐘,若不是一個黑膚的巨人小心翼翼地開口,恐怕它還會繼續持續下去。
“你好,康拉德.”他儘可能地保持着聲音的柔和。“我叫伏爾甘,我是你的兄弟之一。你還好嗎?”
康拉德·科茲扭頭看他一眼,忽然展顏一笑,神經質般地歪了歪頭,脖頸上有一根粗大的筋脈扭曲而起,緩緩跳動。
“我很好。”他輕笑着說。“你們爲什麼都不說話了?這個東西每次都會刻意留出停頓的時間來給你們互相交談,現在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
“你就是在這樣的世界成長起來的嗎?”名爲伏爾甘的巨人繼續問道。
他正在緩慢地皺眉,彷彿根本無法接受。在圓桌之下,那放置在膝蓋上的雙手早已緊緊相握。
“大差不差吧”康拉德·科茲聳聳肩,嘶嘶作響、滿不在乎地回答了他的問題,以及其他人用眼神提出的附和疑問。“諾斯特拉莫就是這樣的地方,沒有希望,沒有未來——當然了,也沒有這個人。”
他靈敏地一躍而起,跳上了圓桌,佝僂着站直身體,用尖銳的指甲穿透了光幕,點了點那個穿着斗篷的影子。
“嗯”他發出一陣沉吟。“我可沒見過這個人。”
“但畫面裡的你,跟在他身後。”有人說道,他的聲音非常嘶啞,聽上去彷彿兩塊尖銳的石頭正在互相摩擦,而且時常停頓,像是正在接連不斷地思考。“而且,你似乎,很信任他。”
一襲黑衣的諾斯特拉莫人安靜地跳下長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抱着腿,如野獸般嘶嘶吐息,說了些他們根本聽不懂的話。
而那個發言的人則忽然開始深呼吸,額頭與腦後上蔓延而出的那些白色膠質管正在顫動。
“你還好嗎,安格朗?”福格瑞姆關心地問道。“父親說手術結果很成功,真的如此嗎?我看你還是很痛苦。”
“不礙事”名爲安格朗的巨人從喉嚨裡擠出了可怖的聲音。“我很好。”
洛珈·奧瑞利安擔憂地看着他,開始爲他祈禱。圓桌的另一端,一個身形較矮小的巨人默不作聲地看着這一切,眼神非常有趣。
“所以.”
又有另一人開口講話,他滿頭金髮,嘴脣上沒有任何鬍鬚,翠綠的眼睛內無悲也無喜,像是剛剛所看見的地獄景象完全不值一提。他的表情非常平靜,話語直指重點。
“我們是否應該繼續了?”
“你似乎有些心急。”坐在他對面的某個人如此答道,白色的兜帽下是一張瘦弱的臉。他戴着一個古怪的呼吸器,說話間有某種草藥的香氣逸散而出。
“不。”金髮的人平靜地否認。“我並不心急,來自巴巴魯斯的莫塔裡安。”
“我看不見得,來自卡利班的萊昂·艾爾莊森。”
荷魯斯揉了揉自己發脹的眉心,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自己身側的聖吉列斯,這是他最爲信賴的兄弟,也是和他關係最爲親密的兄弟。
他看着他,想從他那裡得到一點支持。然而天使此刻卻並未看他,只是陷入了沉思。於是荷魯斯只得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將衆人的視線再次吸引到了自己這裡。
“我們的確應該繼續了,但是,今日似乎天色不早了。”
他看着各有心思的衆人,緩慢地拋出了下一句話,想以此來試探他們的真實想法。
“不如到這裡就結束吧?明天再繼續,諸位兄弟,你們看這樣如何?”
然後,一直保持着緘默的費魯斯·馬努斯第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
“這場.觀影會是否結束,並不由我們說了算。”他甕聲甕氣地說,抱着雙手,手臂閃着銀光。“恐怕這要看它的意見。”
誰?
荷魯斯仰頭看向那片光幕,卻發現畫面竟然在此刻開始了閃爍。原本的景色消散於無形,靜悄悄地暗淡了下去,一行文字取而代之,浮現其上。
【看樣子你們很感興趣,可這不是屬於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故事。要想好了,諸位帝國的半神,註定成爲領袖、將軍或者英雄的基因原體們,請你們仔細地看完我的意見。】
【接下來的所有事,本該都與你們無關。這是發生在另一個和你們無關的世界裡的故事,其內的任何背叛、任何死亡與犧牲都和你們沒有關係。】
щшш☢тт κan☢C ○
【你們可以選擇看,也可以選擇不看。前者是多此一舉,而且很可能只能得到更多問題。後者看上去很是明智,是明哲保身之舉,然而,就此折返放棄,真的不會覺得遺憾嗎?】
【選擇的權力,現在被我交給你們,請選擇吧.要繼續看下去嗎?】